王上无冕

为你所倾尽的温柔


    小绮,一个世界上最多余的一个人。没有学历,没有钱财,没有温饱,这些似乎就是一个乞丐的标准。
    可怜的是,有时候,连这份乞丐的权力都要被夺取。
    至于她为什么会变成乞丐,原因谁知道呢,从第一次的有记忆开始,她就是一群哇哇大叫的孩子们中的一员,唯一的幸运是,她还小。
    所以没有受到惨无人道的折磨,因为可怜兮兮的样子,更加能得到别人的同情。
    在不见天日的生活中……不对,那几乎不是生活,只不过是没有死亡的地狱罢了。暴力的威胁让她变得胆小,吓人的面孔让她惧怕他人,孩童的哭泣让她夜不能眠。
    如果世界上有这种人,那么毁灭孩子希望的他们,就应该是连恶魔都为之不耻的存在。他们是胆小且懦弱的害虫,摧残着一朵朵美丽的花骨朵,用带血的钞票填补他们良心的空位。
    符轻云,一个人们口中的混蛋。打架,叛逆,凶恶。出生即是一个错误,但…………就是这一个错误救赎了小绮,无论一开始是有心还是无心。
    小绮按下了符轻云送给自己的老人机,他说,只要按方法就可以与他取的联系,虽然她不懂什么原理,但是方法还是简单。
    不过………这一次她还没来得及说地址………。
    “小丫头趁我们不注意干嘛呢!”
    一个光头一把抢过了小绮的手机,一把踩碎,抓着小绮的头就一把扔到了巷子里,周围的其他乞丐全部四散逃跑。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啊!”
    突然一个巴掌就重重的打在了少女脸上,原本瘦弱的她那里禁受的住,鼻血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但是她不敢叫喊救命。
    因为曾经,她就因为哭泣被眼前这个光头狠狠的打了一顿,那还是在她十岁的时候,在那个没有死亡的地狱中…………。
    “别装了,快点起来,上你居然被你跑了出来,我可是被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啊!”
    “对不起,我……我……呜呜。”
    面对柔弱的少女,光头没有手软,因为他干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过他也不急,至少他认为没人会管一个乞丐的死活。
    “你看看你,跑出来还不是这副鬼样子,脏兮兮的,没饿死你也算是命大。”
    光头冷漠的看着少女,嘴边更是恶言尽出。然后更是报复的一脚踢在了柔弱的身上,却还一边催促着快点。
    “哼,这样也省的回去弄残废了。”
    但是小绮怎么可能经受得住?在地上**着,似乎在嘟囔什么…………。
    “大哥哥……大…大哥哥……救……救我…。”
    少女祈求着人生中唯一的光………。
    但是随着越发强烈的疼痛感,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了………但是她没有看见希望来临的那一瞬间……。
    “嗯?喂!…………昏死过去了吗。”光头不耐烦的用脚推了推,看没有反应,就扛在了肩上。
    突然一起来就被板砖呼在了脸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又被一拳打出了熊猫眼。
    “给老子放开她!”来者正是符轻云。一路上东问西跑,总算是在另外一个乞丐哪里得知了地点。路过工地还顺手拿起一块板砖。
    光头缓过神来,也是青筋暴起,以绝对的力量一把拎起符轻云。刀迅见了,做出拔刀的动作,却被阻止。
    “让我自己来,你先去看看小绮!”
    随后符轻云一脚踢在光头下体上,接上一板砖就又打在脸上,最后一个膝踢干碎鼻梁!光头也是被吓了一跳,第一次遇到正儿八经想打死他的人,拔腿就跑。
    符轻云也没有追赶,而且去查看了小绮的情况。
    “她怎么样了?”符轻云温柔的问道,和刚刚打起来的样子判若两人,可以说,眼前的少女让符轻云倾尽了所有的温柔吧。
    “不容乐观,肋骨好像折了,挺严重的。”
    刀迅虽然不是医生,但是这种情况还是能看出来。符轻云想了想,就一把抱起了小绮准备赶往医院。
    “对了,刀迅你去看看那家伙跑远了没有,别放过他!”
    “知道了,我的王。”刀迅点头,随后追了出去。
    但是来到了医院……却面临了另外一个问题,住院费……。符轻云本身当然没有钱,医院本身就不是很欢迎他们两个人,没有钱怎么说也不行。
    符轻云抱住小绮,似乎还感受得到她的心跳,更是心急如焚,忽然……听见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大哥哥…………”是小绮,符轻云立马安慰道:“放心吧小绮,我在这里!”
    小绮看了看周围,也明白为什么符轻云在门口不进去了,有气无力拉住衣服说道。
    “大哥哥……谢谢你………已经够了,小绮…小绮很高兴(微笑)”
    看着少女的微笑,符轻云内心很不是滋味,无力感包围着他。
    “其实没关系的……小绮……小绮能遇见大哥哥这样的好人……我就真的很满足了……”
    “兄弟姐妹……家庭……我不奢求那些的,本来他们就不属于我吧,我就仅仅是………”
    “不……”符轻云打断她,“你有名字……叫小绮……,你不是没有意义……你有明天,你有未来,你和任何人都一样,有………希望!”
    符轻云的声音中带着哽咽,他也不愿意失去这唯一一个不把他当外人的少女,这是他人生中的光。
    二人四目相对,小绮眼眶逐渐湿润,眼划过脸颊,上一次这样的感动,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她还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
    “嗯,你还好吗?”
    符轻云出门扔垃圾,看见了在垃圾桶旁边的小绮。脸颊和手都被冻的通红,整个人身上都没有几件衣服,呼吸也非常微弱。
    符轻云本来不想管,因为这个恶意的世界中,自己的善良似乎从来没有被发掘过,但是看着眼前的少女………他却站了很久。
    “算了,反正那个姓唐的又不会回来”
    符轻云温柔的抱起小绮,刺骨的寒冷似乎传到了自己的身上,估计再过一会,就会活活冻死在这个夜晚。
    回到家,虽然没有暖气,但是也比在外面好多了。符轻云温柔的为对方盖上铺盖,然后想了想,准备去热一碗粥。这是他第一次对他人如此温柔。
    过了一会,少女慢慢清醒,看了看周围,突然惊恐的站了起来。此时此刻符轻云正好端着一碗粥走了过来。
    “醒了啊,饿了么?”
    “对……对不起!求求你……别…别打我,我不是……我不是故意跑出来的,呜呜”
    少女突然趴到地上,双手抱头,害怕的颤抖起来。这下反而把符轻云吓得不轻。
    “我长的有那么凶神恶煞吗?”他虽然是这样吐槽,但是将粥放下,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少女。
    鞭痕和伤疤,大大小小身上各处都有,手上还有很长的一段划痕。符轻云攥紧了拳头,他可能已经猜到是什么情况了。
    不过攥紧的拳头让少女更加害怕,眼泪都止不住的哭了出来,嘴里一直在求饶,十分可怜。
    轻云叹了口气,伸手………轻轻的放在了少女头上。“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饿了么?”
    少女不明所以,但是肚子已经出卖了她,轻云和善的微微一笑,把热粥端了过来。
    “我……真的……可以吗?”
    少女的不敢相信的问道,在此之前她从来连热的东西都没吃过几回。轻云当然是点头示意了,少女便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小口。
    “唔!”少女立马端了起来,一口又一口的直接喝下肚。“哎哎!要嚼两下啊好歹!”
    过了一会,少女的气色好了很多,符轻云也介绍了,这里是自己的家,不过眼前的少女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
    “还以为我早就恶名远扬了呢,呵呵”
    “大哥哥…是坏人吗?”
    符轻云只能苦笑着回答:“应该是,不算无可救药的怀人吧”
    符轻云随后也问了关于少女的事情,不出所料,是从人贩子哪里逃出来的。不过,眼前的少女明显被压迫太久了,有时候连握筷子都会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你有名字吗?”
    “名字………好像没有,那些大个子一般叫我,都是那个谁,那个谁的叫唤”
    符轻云看了看日历,今天是七号,灵机一动“那你就……叫小绮吧,怎么样。”
    说完还用笔写了出来,不过少女好像……根本不认识眼前的字。因为她从小到大,没有读过一次书。
    少女当然不可能住在家里,符轻云也爱莫能助,于是找了一个敞篷,拿了一些自己老爸衣柜里面不穿的厚衣服,还有食物和水,全部送给了萍水相逢的少女。
    从此,少年的日子不再单调,每天都会去找小绮。教她认字,看书,甚至是给她讲故事。偶尔还会暴打敢欺负她的混混。
    少女也算是得到了上天的馈赠,一份迟到的温柔,洗刷着她过去的噩梦。
    回到现在,少女的微笑中包含了多少庆幸?这是处于温室的人无法想象的。
    不过现实很残酷,如果再不得到治疗,可能真的会出事,但是也无奈只能叹一句:一分钱难倒了盖世的英雄。
    “小云,你们为什么不进去?”
    轻云回头一看,是老门卫,就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这样啊”老门卫皱了皱眉头,突然好像想到了一个法子。
    “我有一个老朋友,曾经是一个中医,可以到哪里去,放心吧,他收费很便宜,就是地方有点偏僻。”
    “没关系!那么他在哪里?!”
    老门卫说完地址以后,轻云道谢后就赶忙前往目的地了。
    看着少年的背影,老门卫叹了叹气。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明白他的温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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