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乱坠戏中戏

第16章


“碧芸,你又犯老毛病。明明是个爽直的人,有时却饶了个大圈圈,就是不提主题。”
“你确实了解你自己,果然愚钝。”
安曼也拿起纸巾扔她。
“咦?你说的,我附议都不行啊?”碧芸哈哈大笑。“身为忠诚的好朋友,我总不能唱反调吧?”
“好个好朋友。”安曼给她一记白眼。
“怎么不是?我不但交代宣传,并且亲自打电餂给报社和畅销杂志社为你辟谣。”
“我有何谣值得你劳师动众又躬亲的辟?”
“明天看报纸影剧版就知道啦。你的律师男友怎么去这么久?不会泡上俏护士了吧?你最好去看看。”
“去去,他才不是我的。他泡他的妞,关我何事?”
“哎呀,他不但泡上了,还带来了,两个人亲热得很哩。”
安曼飞快地把头转向入口。他和珊珊一起来了,女孩亲匿地勾着他的胳臂。
“脸色变得那么快。再说不关你的事啊。”碧芸逮个正着,乐不可支。
“妈咪,你的脸红通通,你喝了什么了?”
“半秒之前吞了半桶醋。”碧芸咯咯笑。
“醋?”珊珊看看令方。“哦,我做证,妈咪,老爸很规矩,没有和护士眉来眼去。”
“多么慧黠的孩子。”碧芸招手叫珊珊坐在靠近她的位子。“真是人见人爱。”
“谢谢美人阿姨,过奖了。”
“送给你好了。”令方对碧芸说:“而且送你一双。”
“送鞋啊?”碧芸誽:“不必了,我的鞋子上百双,送个男人比较实惠。”
令方啼笑皆非,微笑不语。
“别理她。”安曼说:“她发花痴了。”
“珊珊,你妈重色轻友。”
“妈咪护老爸,应该的嘛,他们夫妻恩爱,是我做女儿的幸福。”
“瞧这张莲花嘴哟。”碧芸轻叹一声,“就没有人为我唱和撮合。”
“珊珊,你就用你的莲花粲舌,自己向安曼说吧。”令方说。
服务生这时走过来了。令方点了咖啡,珊珊点了可乐,他却不马上走开,在每个人杯子里加加水,拉拉桌布,又加加水,眼睛盯着安曼,在桌子四周走来走去。
“不要再加啦,杯子里的水要满出来了。”碧芸说:“不必怀疑,她不是崔文姬,她叫安曼。”
服务生难为情地走了,犹频频回头看安曼。
“真谢谢你了。”安曼对碧芸瞪眼。
“我说得这么明白,他反应太慢,我有什么办法?”碧芸耸耸肩。
安曼把注意力转向令方。“你叫珊珊跟我说什么?”
他努努嘴。“你问她。”
“做人老爸要有担当嘛。”珊珊嘀咕,眼睛不敢看安曼。
“我不是你老爸。你口才流利,你说个明白。”
不管是什么,看令力的表情,肯定不是好事。
安曼盯住珊珊。“小咪给带走了?”
“妈咪,你心肠最慈悲,最热心助人,最……”
“停。”安曼举起一只手,“你做了什么好事?”
“对啊,对啊,是好事,所以盛情邀你共襄盛举哪。”
令方被她的随机应变,对答如流,惹得不禁莞尔。
安曼看向他。“你说行不行?我真受不了她。”
“呃……”令方咳一声。“我刚才遇见医生,他说小咪除了外伤,大致还好,但是她极度营养不良,需要得到悉心照顾。”
“医生着老爸的眼神,好像是他把小咪虐待得只剩半条命。”
令方瞪她。“这就给了你灵感了?”
安曼来回看他们。“什么灵感?”
“你说。”令方把余下的部分丢回去给珊珊。
“我是想啊,万一虐待小咪的人到医院来,要带她回去,她不是又要入地狱了?我灵机一动,便有了个绝妙的好主意。”
安曼已开始呻吟。
“我告诉你了吧。”令方对珊珊责备地道。
“我还没说我的好主意呢。”
“你就说呀,急死人了。”碧芸催道。
“我不要听她卖弄智慧了,令方,她又瞎掰了是不是?”
“我哪有?”珊珊委屈地叫嚷,“我向医生保证,我们带小咪回家以后,会好好照顾她嘛。”
安曼的背僵直,“我们?”
“她告诉医生,你我是她和小咪的爸妈,因为忙于事业,请人照料小咪,不料保母是变态狂。”
碧芸呛住,一口咖啡喷了出来。
安曼撑住额头,哭笑不得地发出哀鸣。
第七章
第二天,安曼正在录影,珊珊一通紧急电话打到摄影棚,她妆也来不及卸,向导演请了假使赶赴医院。
“你匆匆忙忙的去哪?”碧芸在电视公司门口碰到她。
“医院。”
“我和你去。”
“那好,坐你的车。”
安曼发现她手脚都在发抖。
“小咪病情有变?”碧芸问。
“是社工找到她父母了。应该说,她继父和她妈妈。”
“不用说了,虐待那女孩的是她继父。”
“我不知道。在医院的是她继父,他要带小咪回去,珊珊说小女孩吓得躲在浴室里不肯出来,那个男人快把医院闹翻天了,他要告医院和社工,说他们绑架他女儿。”
“你那位律师男朋友呢?”
“珊珊已经通知了他,他此刻大概也在路上。”
令方和她们几乎同时抵达医院。
小咪的继父一派无赖相,身上酒气冲天。穿得邋邋遢遢,穿着夹脚拖鞋的脚像有几百年没洗过。
他搬了张椅子坐在小咪的病房门口,大口大口抽着烟,一副凶神恶煞状,没人敢走近他。
安曼一出现,崔文姬的装扮马上被认出来,有的人不相信自己眼睛的尖叫,有的人立刻兴奋地奔相走告,不一会,走廊两头挤满了医生、护士和住院病患,大家赶来参加同乐会似的。
小咪的主治医生和两名社工均在场,令方为安曼介绍,他们和她热情的握手。
“珊珊呢?”她着急地问。
“谁?”
“她女儿。”碧芸说。
“哦。”
大家都知道。
“在里面。”一位社工指指关着的病房门。“她很保护小女孩。”
小咪的继父稳坐如泰山,只一双贼兮兮的眼睛狡猾地盯住安曼打量。众人的反应,让他知道这个衣着高贵的女人是个重要人物。
“他很难缠。”另一位社工说:“不管他是否带得走小咪,他都要告我们。”
“他休想把小咪带回去。”令方坚决地说。
医生很困惑。“昨天那个大女孩说她和小女孩是姊妹,而你们是她们的父母。”他指令方和安曼。
“这话给那无赖听见,”碧芸对安曼和令方说:“会连你们俩一块告上。”
“我去和他谈谈。”安曼说。
“不,我去。”令方说:“你别靠近他,天晓得他会对你怎样。”
“我觉得你们都不要去,”碧芸阻止他们。“告医院,告社工,这人摆明了耍无赖,对付这种人,一个字就摆平了。”
“钱。”令方冷冷道。
“那也还是要和他谈,看他要多少,才肯让小咪留在医院平静的疗伤治病。”安曼说。
“小咪的伤没有严重到非留在医院不可,她也没有其他需要治疗的病症。”
碧芸白医生一眼。“你不能顺应情况,撒个无伤大雅的谎吗?”
“没用的。”社工说:“他若关心小咪,她此刻也不会在睯院了。即使去对他说小咪得了不治之症,他必定也是无动于衷。”
“说不定多一条告我们的罪名,指小孩的痛是我们的错,要我们负责赔偿呢。”另一位社工说。
“总而言之……”碧芸说。
其他人异口同声接道:“钱。”
“把他找来干嘛?”碧芸责问。
“我们的职责是找到小孩的父母,必要时给予开导,希望他们对小孩改变爱的方式。”
社工无奈地叹息。
“爱?你对他说酒,他说不定比较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这种人,这副德行,没得开也没得导的。”碧芸忿忿说。
“批评他有何用?”安曼心急如焚。“他要钱,我给他,只要他答应放过小咪。”
“小咪的妈妈呢?”令方问社工。
“在家。他不准她来。”
“家里还有两个比小咪小的孩子呢。”
“小曼,你现在给他钱,即使能打发他暂时离开,他还会来的。”碧芸说。
“没错。”令方说:“我不主张给他钱,那是个无底洞。”
“那你们想个办法呀。珊珊也给困在里面出不来,不给他钱,不能和他谈,我们能做什么呢?”
“谈可以谈,钱也可以给。”碧芸沉吟道:“但要一劳永逸。”
大家马上全部看着她。
“如何一劳永逸法?”安曼问。
“现在如果有一对合法夫妻,愿意合法收养小咪,那么就可以和他谈,然后答应给他一笔钱,要他在一份合法文件上签字盖章,从此放弃封小咪的监护权。”
两位社工连连点头称是。“这是个好主意。”
安曼把碧芸拉到一边。“这是什么馊主意?这个关头,哪里来得及去找愿意收养小咪的夫妻?”
碧去看着她。
“看我做什么?我是单身,不能收养她。”
“如果你能,你愿意吗?”
“废话,哪来的如果?我连个对象都没有。”
“哈,那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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