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树玫瑰

第十七节


    或许自己还有机会看见那天呢?芜生面容忽然带上些许苦涩,似乎在自嘲这般想法。一个抛弃大义,同样具有凡人的局限的任性孩子又有什么颜面继续牵挂后世纪的未来,只能同自身的前辈打打下手罢了:“为了帮助我这素不相识的冒险者如此麻烦苍,肃清异己内部未有疑问吗?”
    “在那日世界十字路径发生冲突时,我们的拯救者通过怜悯慈悲颂告育语我们不得伤害芜生,同其友善相处,并至最后欢迎其加入肃清异己,一同并入新世界的宠儿中。因此在这萝尔歌当中,所有人都不会伤害你,你只需静静疗养便可。”
    梅托斯特抱着芜生示意把守那理石拱门的两位重甲侍卫,将两侧复杂齿轮拉杆再度拉开,随着两侧石门回归暗槽,他们缓步回到了后世纪的地面上,萝尔歌的街道中,世界黑破之塔下。芜生此前并未见过梅托斯特口中那肃清异己所谓的引领者,拯救者,颂歌者,她第一次接受肃清异己这被定义为邪教组织的情报便仅是在第卢·卡德处听取皮毛,更不要说与其貌似为权利最高处的顶端有所联系;那其究竟是为何要对自身如此慷慨?如若他得以知晓芜生前来萝尔歌最初的目的以及身体状态,他自然也知道芜生是无法加入萝尔歌与肃清异己那端,因为其是第四任求知层,是求知振世运动的牺牲品,后世纪的希望之一。
    “数日后萝尔歌所有新世界的未来所筹备的庆生欢典即将举办,作为修养身体的绝佳选择,今后几日芜生小姐同我辈一起来筹备参加庆典吗?”
    梅托斯特话锋一转,询问其芜生后几日的安排。依照苍小姐的嘱咐与安排,芜生仍需要在萝尔歌待上至少半月时日,融入氛围参加庆典尚未不是优良选择,在刚入这新生城市萝尔歌时,梅托斯特便曾向她介绍这般活力充沛热情洋溢的激励活动,维系新生城市内的民心与暖意。不过在此之前:“你可以先把我放下来么,梅托斯特。”
    “只要你来同我辈一同加入庆生欢典。”
    看着仍带着那副伪善面容的梅托斯特,芜生只得重重叹口气将其应允下来,毕竟让热情洋溢的庆典浇灌自身保持火力并非坏事,只是不得独自行动仍要梅托斯特陪同在身旁略感无奈。双脚间隔四日后再度接触至地面,她甚至对这般感觉有些许陌生,试图凝聚自身魔力专心调出某一术式时,手部映现出淡淡彩色颗粒向外散去,已然同旧时毫无区别。
    “唉,时过境迁,先前那蜷缩在我怀中楚楚可怜的少女芜生已经不在了,那时情况危急,还在呼喊着我辈的名讳呢。”
    身体暂时缓和过来的喜悦被某位厚脸皮精神与硬皮同在流氓扰乱,芜生下意识向旁侧那唏嘘神色的梅托斯特轰过一拳,却恍然愣住:原先那澎湃自然的魔力流仅仅只有她两年前的半数不到,所谓漆黑方盒中的微缩术式以她现今的魔力总量更是连同半数都无法使用,怎会如此......
    “芜生还记得苍在医治你时对这般身躯与魔力流所言话语吗?”梅托斯特又忽然异常认真地将芜生方才侧身轰拳的右手轻轻抓住,她正想反抗时,忽然发觉那硬皮流氓正在将其自身的魔力缓缓融入芜生体内,而她的魔力却毫无反应,犹如一滩无可救药的死水,无异于血液停止流动,像似已然宣判死刑的无望囚人......
    “我......”
    “芜生你若再过度使用像先前,纳尔比斯让你施展那般混合阵列术式,至多三次,依照你现在的身躯极限将会死去,”梅托斯特顺着方才抓住的手握住其手腕,应着她手部所感受到的热流与痛觉,其内部那犹如死水的魔力在经过梅托斯特微微刺激变得狂躁,恰要发作时又被那镇静的纯白魔力颤抖着震回原样,仿佛什么事都未发生,“我们需要你的力量,你也会是我的所有物,我也不会伤害你,我也不想你受到伤害......这半月便安分待在萝尔歌同大家一起欢庆吧,好么?”
    数日来芜生从未见过梅托斯特如此认真地同自身对话,面庞卸下原先的伪善面具化为坚毅神色,掌间传来其尚未感受过的肌肤传递而过的温度,她一时间被这般鼓捣至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微微点头:
    “我答应你。”
    随着芜生肯定答复,梅托斯特再度恢复先前那般伪善模样变成原先那熟悉的硬皮流氓,善变模样自然引得她心中无语不再搭理胡言乱语的梅托斯特向着熟悉的典雅宅邸走去。而在方才芜生与梅托斯特缓步迈下的世界黑破之塔顶端,那尚未启动的淡灰色方菱魔导石前站着的纳尔比斯静静看着他们,随后又将目光望向那仍在勤恳兴建的朴素人民们,望向这整座新生世界的萝尔歌,望向远处高耸入云高山雪顶的基斯卡帕群山以及其背后源源不断无可阻挡的白光,再回身看向同样被其引领者所召集而来帕德利仍旧在一刻不停地吃着面前所有为他而准备的食物,向着其身前那抹完全无法辨别地纯粹白光单跪低头:
    “引领,拯救,颂歌。”
    那完全无法辨认出是否为物种,是否具有实体,是否得以称为存在于世的纯粹白光闪烁几分,仿佛畅谈数小时般的言语与片段瞬间以孩童,少年,妇人与男子,老人,这后世纪间所有不同的声调共同诉说,数圈魔力流所凝聚后无意识扩散的光芒组成数个环又空中飞散开,随后魔力碎裂,化为点点白光挥洒至整个新生城市萝尔歌下,滋润所有坚守信仰的人们。
    随后,那抹纯粹得令人不适的白光在闪耀后凭空消失,仅仅留下纳尔比斯与帕德利二人在世界黑破之塔顶端目目相觑。
    “那位大人依旧如此神秘,嘻嘻嘻嘻嘻......”
    “龙种,羸弱,照常。”
    “比起什么扭曲之龙,我倒是想尝尝梅托斯特身旁那被眷顾者的滋味啊,上次明明,明明明明就差那么一点,那位大人却让我停手,明明闻起来那么美味......”
    “妄语,收敛,维护。”纳尔比斯淡言提醒帕德利,身后忽然出现一道漆黑扭曲的夹缝在原先空旷无比的天际上隔开,从中忽然伸出漆黑瘦如枯柴的手腕将纳尔比斯拦腰抓住,随后便径直带着其一同消失,周遭却不曾有半分魔力波动,仿佛方才未曾有人在那呼吸过般;帕德利倒是将手中壮大的古黑熊掌甩至旁侧显得十分不爽扫兴:“算了,无法吃到那颗大樱桃,就去吃些腻了口的花生料吧嘻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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