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仍浓,可舒州南城附近一处隐秘的街巷之中,一座民宅之内。
元昊掀开车帘,看着马车之上仍然还在昏迷之中的太子元辰,脸上满是担忧。
“陛下!”
元大将军的声音之中也满带着感慨:“不如陛下带着辰儿离开,让末将率领大军与官军死战,为陛下和太子争取时间。”
似乎是怕元昊不肯同意,元大将军赶忙道:“陛下放心,除非官军从末将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的话,他们休想踏入舒州城一步!”
“哎!”
元昊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感动,抬手拍了拍元大将军的肩膀,说:“皇兄莫要再说了,朕心意已决,辰儿就拜托给皇兄了!”
兄弟俩握着彼此的手,对视着,眼中都闪烁着晶莹的微光。
君臣兄弟,好不和谐。
最后兄弟两依依惜别。
互道珍重。
他们都知道,这一别,或许便是永远。
夜尽天明之际,城西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大战,城内的百姓和叛军齐聚一处,朝着官军冲击而去。
喊杀之声震天作响。
紧接着便是一阵阵宛若天雷炸响一般的轰鸣之声。
接连不断,连绵不绝,起伏不定。
“走!”
元大将军勒紧马头,自刚刚开辟而出的城门之中飞马而出。
五十多个精壮悍勇,一看就是精锐的骑士拱卫着一辆马车紧随其后。
车轮滚滚,碾过地面残留的土石,颠簸着出了城门,径直向南而去。
与此同时,西城城门处,一队黑衣骑兵出现在城门之内。
守城的叛军将领高声喝道:“陛下有旨,无令不得出城!”
为首的黑衣骑兵摘下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满是风霜的刚毅面容:“难道你们连我也不认识了吗?”
听到黑衣骑士的声音之时,守城的将领机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如今为首之人摘下兜帽,露出阵容,守城将领立马单膝跪地,恭敬行礼道:“末将见过祁堂主!”
“不!末将见过祁统领!”
祁鹤,天地风雷,地火风水八堂之中的天堂堂主,也是现如今元昊身边的侍卫亲军统领,是元昊身边最亲信之人。
祁鹤自怀中取出一枚令牌,厉声喝问:“可识得此令?”
守城将领抬头一看,瞳孔立时收缩:“此乃教主令牌,见令如教主亲临!”
“末将叩见陛下,陛下寿与天齐!”
祁鹤将令牌收入怀中,愣神说道:“陛下有令,命本统领率众出城,探查周遭敌情!还不速速开门!”
守城将领立马拱手应道:“末将遵命!”
旋即起身对着身后的氏族吩咐道:“素开城门,放祁统领出城!”
“诺!”
七八个军师,取门轴的取门轴,拉门的拉门。
嘎吱·······
门轴转动,发出刺耳的声响。
但紧闭的大门,终究还是一点一点的打开了。
城门悄然从里打开,祁鹤一马当先,打马动身,这队只有二十余人的轻骑,轻装简行,不消片刻便飞马出了城门,哪儿也不去,径直奔着西面的大别山而去。
二十余骑,尽皆身披黑色罩衣,内覆甲胄。
马匹速度极快,一看便知是难得的健马,便是到军中,也是中上等的战马。
为首之人,一席黑色罩衣遮住了面容,但却难掩其高大魁梧的身材,盘坐在马背之上,唯有躬伏着身子,看上去才没有那么显眼。
“驾!”
天色微明,天边的鱼肚白已然悄然扩散,马速飞快,不过盏茶功夫,就已经消失在茫茫的碧野之间。
天色已经大亮,旭日尚未东升。
一处颇高的山崖之上,二十余黑衣骑士勒马而停,解下头上的兜帽,露出底下的真容。
领头的高大黑袍人打马走至崖边,二十余骑,分别散落在四周警戒。
祁鹤跟在高大身影身侧,略略往后半个多身位。
“陛下,山顶风大!陛下莫要受了凉!”作为侍卫亲军统领,祁鹤也算是尽职尽责了,不禁要保护元昊的安危,还要适当的提醒元昊注意身体。
元昊摇了摇头,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悲戚,眺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舒州城。
“祁鹤!你说朕·····”元昊忽然话音一滞,改口道:“我是不是太无情了!”
祁鹤面色冷厉:“陛下,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山风瑟瑟,自领口灌入身体当中,元昊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哎!”
叹了口气!元昊扭头对着祁鹤说道:“日后莫要称什么陛下了,天圣一朝,皆成过往!”
“陛下!”祁鹤面色一变,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元昊,目光闪烁着。
元昊却道:“而今朝廷势大,官军兵锋正盛,若是没有抓到我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势必要在附近大肆搜捕,为长远计,咱们需要乔装打扮,出了淮南才行!”
祁鹤点头道:“陛下思虑周全,微臣都听陛下的!”
“嗯?”元昊眉梢微颤,斜了祁鹤一眼。
祁鹤立马改口
若是城中叛军在这儿,定能认出领头那人,除了侍卫统领祁鹤之外,那高大魁梧的黑衣骑士,正是他们崇拜供奉信仰的昭德皇帝,天圣教主元昊。
“老爷!”祁鹤立马改口。
元昊沉声道:“这些甲胄不能要了,换下来之后,找个地方埋起来,都换上便服,扮作行商,山中多山民,去找那些山民换些山货猎物药材。”
“末将·····小的这就去办,老爷稍后!”
祁鹤听得连连点头,可话刚刚出口,就立马顿了一下,赶忙改口。
元昊微微颔首。
祁鹤然后飞速解下自己的黑色罩衣和甲胄,走到后边,将元昊的意思交代下去。
一炷香之后,崖边的空地之上便多出了一个大坑,二十余人将甲胄系数埋入其中。
元昊也换上了一身宽大的锦衣,头上多了一顶荷叶巾,两根布袋飘飞,下颌也多出了几绺长须,气质也一下子跟着变了,不似富家翁,倒是像个洒脱不羁的文士。
而今文风盛行,各地不少富商,都喜欢做文士打扮,元昊的这身装扮,倒也不算另类。
祁鹤就简单的多了,换上一身劲装,腰悬长刀,一看就是混江湖的狠人。
······
舒州城往西南而去,是太湖县,太湖再往西南,就是宿松县,宿松与蕲州交界,过了宿松便是蕲州的黄梅县。
过了蕲州,便是武昌。
而且蕲州和宿松县,尽皆处于大别山脉的末端,地形颇为复杂,山川交错,若是躲入其中的话,还真不好搜寻。
若是从舒州城直接往南,走的更远一些,便是望江。
望江望江,望的自然是长江。
而且现如今不论是宿松还是望江,尽皆都在叛军的掌握之中。
徐章虽有一千骑兵,可在这等山川复杂的区域,还是不利于驰骋的。
可不论是去太湖还是宿松,只要是从舒州城出发,都必须要经过黄铺镇。
若是想去望江的话,则一定会经过平山镇。
徐章一早就将一千骑兵,分别散布在这这两处地方,一则是为了防止这几个地方的叛军北上驰援舒州城,另外一个原因,自然是为了舒州城破之后,拦截自舒州城南逃的叛军。
舒州城外,最后一战已经打响。
战斗开始的十分突兀,过程有些血腥,结果自然也是一面倒。
官军的剑阵外加轰天雷轰炸,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叛军和那些被蛊惑的百姓就倒下了一茬又一茬。
什么血勇之气,决死之心,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浮云。
官军开始反攻,无数叛军和百姓连滚带爬的吼叫着往回跑。
可已经大开了的城门,如何能够挡得住官军的脚步。
“弃械伏地投降者免死!反抗者杀无赦!”
孙平寇一声厉喝,官军们便立马响应起来,一个个自发的大吼着。
然后便是无数人争相丢下手中的兵刃,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身体打着摆子,瑟瑟发抖。
······
徐章收枪而立,将枪头之上沾染的血迹在地面叛军的尸体衣服上蹭了蹭,一脸的嫌弃。
一旁跑过去的查探的王破敌却一脸喜悦的跑了过来:“将军,大喜啊!”
徐章道:“什么大喜?”
王破敌指着那架看着颇为华丽的马车道:“车里那人,好像是上次在定远被咱们击败的天圣太子!”
徐章眼睛一亮:“是他?”
顿时打马向前,铁枪挑开车帘,看着车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魁梧年轻人,脸上顿时便露出笑容来:“还真是他!”
早在定远之时,徐章就用千里镜隔着战场见过这位天圣太子的真面目了。
如今再见,自然不会认不出来。
只是现如今的天圣太子元辰,因多日的昏迷,每日只能被人强行灌一些流食,脸上的肉较之先前少了不少,瞧着瘦了一大圈。
若非徐章记忆力不差的话,还真不一定认得出来。
马车边上,跪着一个背着药箱,须发皆白的老者,瞧着是个郎中,老郎中边上还跪着两个小童,瞧那打扮,应当是老郎中的学徒。
看着徐章看那老者的眼神,王破敌立马信步上前,对着老郎中喝问道:“汝是何人?缘何在马车之上?”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看着凶神恶煞的王破敌,老郎中赶紧伏地磕头,惊慌失措的求饶。
那两个小童脸色煞白,显然被吓的不清,见老郎中不断磕头求饶,便也跟着磕起了头,不停求饶。
“哼!”王破敌闷哼一声,表情变得狰狞而凶厉,“老子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胆敢多说一个字,或是蒙骗老子!”
王破敌抽出腰间的直刀,刀身轻拍在掌心之上,对着虚空比划两下,狠狠的道:“休怪老子的刀不认人!”
老郎中被吓得肝胆俱裂,可又不敢继续求饶,忙道:“老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至于两个小童,已经被吓得瞪目结舌,脸色煞白,抱在一块儿瑟瑟发抖,两双黑白分明的小眼睛里头,写满了恐惧和害怕。
在他们眼中,此时的王破敌就是择人欲噬的洪水猛兽,而且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看着师徒三人的表现,王破敌满意的点了点头,微微仰着头,问道:“叫什么名字!”
老郎中赶紧答道:“老朽黄芪,他们两个是老朽的徒弟,玄参和当归!”
老郎中连名字都石用药材取得。
“哪里人士?”
“老朽乃是庐州舒城县人士!”老郎中不敢有丝毫由于,脱口便出。
“他们俩呢?”王破敌目光不善,抬刀指着两个小童。
两个小童立马吓得往后缩了几下,互相之间搂的更紧了,生怕王破敌对着他们一刀砍过去。
黄老郎中下意识便张开双手,将两个小童护在身后,像极了护着小崽子的老母鸡。
不过老郎中却做不成老母鸡,顶天了也就是一只已到垂暮之年的老公鸡。
“玄参是庐州城人士,当归与老朽一样,乃是舒城县人士。”
黄老郎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道:“将军容禀,老朽这两个小徒,都是最本分不过的人。”那模样可怜极了,就像王破敌把他摁在地上强要了十几遍一样。
“哦?舒城县人士?”王破敌眉梢微挑,语气忽然变了,竟带着几分和善:“老郎中何时入的叛军?”
“·····”
老郎中不是什么蠢人,幽怨的瞥了王破敌一眼,抬起衣袖把鼻涕眼泪一抹,一个前冲一把抱住王破敌的腿:“将军冤枉呐!”
“老朽这么一把老骨头,半个身子都入了土的人,入甚叛军呐!老朽是被那叛军生拉硬拽,给捉去的!将军明鉴呐!”
黄老郎中爆喝王破敌的腿,就是一阵哭诉。
两只浑浊的老眼之中,泪水哗啦啦流个不停,语气听起来甚是可怜。
王破敌眼看着老郎中那满是鼻涕眼泪的袖子插在自己的腿上,下意识便觉得一阵反胃,当即便要抽腿后撤。
可也不知那老郎中哪里来的力气,应是抱着王破敌不愿撒手。
王破敌虎目一瞪,厉声大喝:“撒手!”
老郎中被这一声大喝唬的一愣。
“你再不撒手,老子可砍了!”王破敌举刀作势要砍。
黄老郎中立马吓的屁滚尿流的往后退,手脚并用,速度极快。
“不要杀师傅!”
两个小童见状齐声喊道,脸色虽然依旧煞白,可却一咬牙,不约而同的冲到黄老郎中身前,抱着老郎中把脸贴在老郎中身上,不敢去看王破敌,和他手中那柄还染着血迹的长刀。
“哟呵!”王破敌先是一愣,随即就笑了,咧着嘴嘿嘿笑着,“两个小屁孩儿还挺孝顺!知道保护自家师傅!”
黄老郎中哪里能让自家徒弟替自己挡刀,赶紧一手一个,把他们搂到怀里,求饶道:“将军勿怪,小孩子不懂事,将军大人有大量,莫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切!”王破敌朝着旁边吐了口口水,扯了扯自己的裤脚,一脸嫌弃的道:“老子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作甚,不过你个老家伙,刚才把老子的衣服都给弄脏了!”
随即便提刀指着黄老郎中,声音骤然拔高,喝问道:“你说!要怎么赔!”
黄老郎中被王破敌吓的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忙哀求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老朽赔将军就是!”
说罢便忙探头四下搜寻,看到那个掉落在一旁的药箱,眼睛跟着就亮了,手脚并用的将药箱拿了回来,正要打开箱子,忽然又抬头看着王破敌,问道:“不知将军要老朽怎么赔偿?要赔偿多少?”
王破敌眼睛一转,道:“这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黄老郎中闻言目光一黯,叹了口气,“哎!”
随即便摇了摇头,打开药箱,鼓捣了一会儿,才从最底下翻出一方小匣子,站了起来,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走到王破敌身前,把手里的小匣子递了出去。
“这是老朽仅剩的积蓄了,还望将军能够网开一面,放过老朽师徒三人!”
黄老郎中的态度放得极低,一双老手也有些颤抖。
看得不禁叫人怀疑,这么一双颤抖的老手,平时是怎么给人看病的。
王破敌接过匣子打开一看,却也意外了一下:“哟呵!你这老郎中有点儿家底儿吗!”
黄老郎中苦笑着道:“这已经是老朽全部·······”说着忽然就顿住了,眼睛一转,说道:“马车之上,那个年轻人身边还有一个箱子,里头装着的都是珍贵的金银珠宝,将军若是看得上,不妨都拿了去!”
王破敌冲着旁边的一个兵士使了个眼色,兵士立马跑上了马车,没一会儿就搬出来一个沉甸甸的箱子,约莫四十公分左右宽,六十公分长,瞧着外边的话,深度也得有个五十。
那兵士弓着腰,光是把箱子从车厢里搬出来都有些费力。
两个兵士合力将那箱子搬到徐章面前,一打开盖子,赫然便见五彩宝光四射。
什么珍珠玛瑙、宝石、夜明珠,还有不少澄黄澄黄的金子。
数量和这些时日以来的缴获相比虽然远远不如,可在质量至上,却超出不知多少。
一颗颗猫眼大小的红蓝宝石,核桃大小,甚至还要更大一些的玛瑙,那一串串珍珠,更是颗颗饱满浑圆。
着实有些闪瞎人眼。
绕是见惯了世面的徐章,也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些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够买到的,好些都是某些世家大族里头的珍藏,寻常富贵人家便是想买估计也找不到地方卖。
王破敌也颇为惊讶,眼睛瞪得直直的,被那五光十色的曝光晃得眼睛有些刺痛。
随即便面色一变,提刀对这老郎中道:“好你个老郎中,竟然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看来留你不得了!”
“将军冤枉呐!老朽只是个郎中,哪里有本事搜刮这么多的珍奇异宝!”
黄老郎中连连求饶:“这些东西都是那些叛贼从那些大户人家里头搜出来的东西,当初他们搬上马车的时候老朽就觉得奇怪,这么一个小箱子,若是装的衣物和药材,哪里要两个汉子合力去抱。”
王破敌将信将疑的看着黄老郎中:“果真不是你这老儿的私藏!”
“将军明鉴!”黄老郎中继续求饶:“老朽一个小小郎中,平日也只会替人看病抓药,哪儿有本事弄来这些奇珍异宝呀!”
王破敌原本还想逗逗这老儿,一旁的徐章却看不下去。
“行了!人家又老有小的,别老欺负他们!”
徐章一发话,王破敌自然不会再说声,甚至还下意识的往旁边退了几步,将位置让给俆章。
“把这老头带回去,先看看他的本事,若是本事不济,便一道打入狱中,和那些反贼关在一起,到时候到底是杀头还是充军流放!且看他自己的造化!”
刚一开始黄老郎中还庆幸了一下,对帮他说话的徐章还略略有几分感激,可当徐章说完后头几句的时候,这老儿的脸跟着就绿了。
心底暗道:这哪里是官军,简直比那些叛军还要野蛮!
同时心底又有几分庆幸,自己的医术虽然算不上出神入化,但还略有几分早已,尤其是在治疗外伤上面。
不然他也不会被元昊如此礼遇,还将自己亲生儿子交给他。
一番询问,徐章总算是搞清楚了这伙人的来历,尤其是知道那个被他三枪就给刺死,挑于马下的那个老者的身份之后,心底还有几分遗憾。
当时出手太快,没来得及留活口,不然这么一条大鱼被活捉了,那功劳可是大大的。
“将军,那个天圣太子怎么处置?”一个亲卫过来问徐章。
徐章没好气的道:“受了那么重的伤,治不治得好还两说呢,平白浪费那么多珍贵的药材作甚?有那些药材,给咱们自家兄弟用不好吗?去救一个叛军?难道还留着他过年啊!”
亲卫觉得徐章说的很有道理,那人眼看着气息越来越弱,若是不杀,既要用药,又要人去照顾,还不如杀了,腾出人手和药材去照顾自家那些受伤的兄弟,还能少些伤亡。
徐章想了一下,又说:“和那个什么大将军一样,把脑袋砍了,硝制好,快马送回东京!”
“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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