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森的话,白忘秋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当时也感觉到徒弟的不对劲,不过那会儿没空细想,现在赵森一提这茬,他瞬间就想起来了。
“王沐,你来解释一下,当时说那话是什么意思?”白沐秋看向了脸色瞬间变得雪白的王沐。
“师尊,我只是情急之下说的,没想那么多。”他磕磕绊绊地辩解道。
“唉。”白忘秋叹了口气,“你大概是觉得在云剑崖待腻了吧,觉得有霸刀山庄护着能发展的更好?”
“师尊!我绝没有这个意思!”
“你走吧,不要留在云剑崖了。”老掌门神情也有些阴郁,亲传弟子自然是有感情的。但无论怎么说,这个徒弟都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了。
“求求你师尊,不要!”王沐神情有些绝望。
在淮北道没了靠山,那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江湖游侠了,虽然云剑崖称不上顶尖实力,那也是名门大派。当惯了掌门的亲传弟子,他怎么舍得离开。
“不必多言了,你先退下吧。”白忘秋没有再看他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王沐嗫嚅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敢多说什么。低头隐藏起了双眼中的怨气,躬身退去了。
其间也没敢再去看赵森等人,怕藏不住心中情绪。
很明显他之前小瞧了这几位。连霸刀山庄都能逼退的猛人,哪里是他能得罪得起的,最多在心中说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
李典看着这一幕,不由暗自庆幸还好没做傻事。
年少无知,妄言天下之大,莫过于此。
这事翻篇之后,白忘秋看向了坐在一旁品茶的赵森与李青辞。
“赵小友,李姑娘,你们是准备参加几日后的扬刀大会吗?”他不愿意再想之前的糟心事,转移话题问道。
“没错。”二人点了点头。
“那你们可要做好准备了,这届扬刀大会可不是件小事。”白忘秋提醒了一句。
“我自然知道,每一届都有不少顶尖势力参与,必然有群雄相争。”
“唉,这次不一样,霸刀山庄老庄主出关了。多事之秋啊……”
“老庄主?”赵森有些疑惑,扭头看向聂海。
结果他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貌似都不知道自己山庄还有个老庄主存在。
弄得赵森很是无语,心说你一个家族子弟,怎么还不如外人了解霸刀山庄,我真是服了。
“不错。霸刀山庄上一代庄主聂青云,此人在数十年前就已经修至叩圣门的境界。这次出关,怕是有了极大突破。”
“白前辈,叩圣门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第六境为大宗师,再往上是问道境。这‘叩圣门’又是何说法?”
“你们书院老师没有给你讲过吗?”白忘秋讶然道。
“没,之前倒是提起过一次,只说我将来自然会了解。”
“唔~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适合多谈了,想必你的师长不跟你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白忘秋沉吟片刻,终是没有具体解释,只是又补充了一句,“我只能告诉你,这道门槛拦住了九成九的第六境修行者。包括我在内。”
“你呢,知不知道?”赵森看向坐在一旁的李青辞。
“家里老人从来不跟我说这些,让我跟着自己感觉走。”
李青辞砸了咂嘴,似乎觉得茶水没什么味道,说话间又拎起腰间酒壶灌了一口。
行吧,你更牛逼。
赵森虽然有些好奇,不过也不是特别在意,毕竟这一步距离他还早得很。
又继续说起了之前的话题,“不过就算如此,他还能对我们动手不成?”他觉得白忘秋有点过度担心了。再说自己和李青辞又不是孤家寡人的江湖散修,背后有人罩着,也不是吃素的。
“动手不会,他不至于为了一柄宝刀动怒。但这是他们宣传自身影响力的重要时刻,如果被你们砸了场子,恐怕会平生波折。”
见赵森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又出言说道:“你要小心,现在江湖势力与书院一系之间关系有些微妙。虽然云剑崖没有资格掺和京城高层的博弈,但也有一些剑修朋友,剑门处刑团还是有些消息来源的。”
赵森肃然点头。想起了将自己逼到如今这一步的东洲巡察使王子修,简新颜和监院话语间的一些隐喻,以及魔道频繁的动作。无不说明当前确实不是安稳度日的时候。
“对了,赵小友,你可知道聂锋?”白忘秋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听到这个名字,聂海忽然神色一动。
“聂锋?也是霸刀山庄的老一辈吗?”赵森问道。
“并非如此。聂锋乃是霸刀山庄的当代弟子,可以称得上是淮北道年青一代最强者。据我所知,他也要参与本届扬刀大会。”白忘秋沉声道。
“这届不是刚刚那个聂山出战?”
“聂山用的是山庄的名额,聂锋则是要从江湖人中杀进扬刀大会。他一向不服管教,不愿意代表霸刀山庄出战。”
“聂锋此人,极其可怖。”一直安坐一旁的聂海忽然开口说道,嗓音略显艰涩。
“他的无尘身,与常人有些不同,但最恐怖的还是他的刀意。他的刀,是魔刀!”
他转头看向赵森,神情郑重,“赵兄,在离庄之前,他的刀意已经不弱于你之前展现出的剑意了。至于现在,怕是已经达到了大圆满的程度。”
“哦?那倒是有些意思。”赵森嘴角微微勾起,有了些兴趣。他确实不想跟老一辈交手,但年青一代,他还真不怕谁。
“赵兄,你不知道那人的恐怖,他简直就是个疯子。我原本以为他不会参加扬刀大会的,既然有他参与,之前拜托你的事就此作罢!”聂海神情罕见的有些焦虑。
“大圆满刀意啊……”
听完他的话,赵森神色莫名,忽然转头看向一旁的李青辞。
“青辞,你怎么说?”
“有点意思。霸刀山庄还能出这种人才?那我倒要见识见识,是他的魔刀强,还是我的飞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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