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河镇,
王家被窝里 王夫郎在妻主怀中娇哼了一声,翻过身,“外面出什么事了,这么吵?”
王雨花搂紧了他,挠挠嘴角,不甚在意的说,“不知道。”
“去看看。”
怀里的小夫郎没好气的踹开她,把她踹出温暖的被窝,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
她一下没了困意,哼哼唧唧抱怨的穿了鞋子出去,
还未打开门,就听见外面一群人喊:“突厥打过来了!快跑!”
“都快收拾东西,往北边跑!快!别睡了,再睡就等死吧!”
“突厥?不是说突厥早就投降了吗?”
王雨花瞬间惊醒,拉开房门,就看见平日里的好邻居都抱着银钱,拉着小孩仓皇的往河边跑,
隔壁邻居瞥了她一眼,慌乱间上去冲她喊,“还睡!快带着你夫郎逃命啊!”
屋子里的王夫郎听到声音越来越杂,意识到不对劲,裹上衣服连鞋子也没穿就跑过来,
正巧听到了这句话,
看着还没反应过来迟钝的王姐,恨铁不成钢的捶了她一拳,“还愣着干嘛,快收拾东西。”
说罢踉跄的炮进屋子里,拿出床下存着的金子银票,简单的拿了两件衣裳就裹在包袱里,
王姐也终于意识过来,现在要跑路,水路是最快的,简童说过水路也是难截下来的,
她脑袋飞速的转动,安抚住紧张的夫郎,“趁现在还没乱套,我去码头守着船,你去接妹婿,”
“你把这些细软藏在船里,我这就去接默笙!”
王夫郎把一兜死重的金子塞进怀里,随便穿了双鞋,抱起衣摆,撒开腿就往默笙的住处去,两人都想着陈默笙,到了生死关头也没想过自己先跑,
同样,陈默笙也早就发现漳河的不对劲,奋力的往王家跑,
两人就在街头的拐角处遇上,王夫郎来不及多说,紧紧拽住他的衣袖往河边奔,
“王姐呢?”
“别操心她,她去码头守船了,你说说这天杀的,突厥那帮子悍匪偏生早上来,这是一条活路都不打算给我们老百姓留。”
码头,
“王老板,这船还能坐两个人,你再不上来我们就开走了!”
她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
战乱时分,百姓那还管车船是谁的,谁都想逃命,自然不会放过逃命的工具。
王雨花面露凶色的拽下为首抢她船的女人,一口唾沫唾到她脸上,
“你个歪种,老娘平日里少你吃少你喝了,给我滚下来,就你有夫郎有孩子,老娘的家人就活该被你们夺走机会吗!”
“都给我滚下来!”
她举起拳头,
气氛渐渐变得紧张,
船上的人,不论是老弱男儒也都抄起了自己的家伙,就连小孩手里都攥着石头,愤怒的瞪着她,
仿佛她才是那个恶人!
“快走吧,快走啊,那些突厥马上就要打过来了!”
“王姐,你想死也别带上我们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死。”
“这都什么时候了,把绳子割了…”
王姐一把跳上船,踹开那个说要割绳子离岸的人,一手抢过一把刀对着众人,
目光坚定,“她奶奶的,老娘夫郎还没来,谁敢跑,老娘的船让你们他妈的抢了,还显得我做的不仗义了!”
“今天,我夫郎和妹婿不上船,谁他妈的都别想走!”
“老娘不怕突厥的枪,但要是我夫郎和妹婿受一点委屈,老娘下地府了都不放过你们!”
一群没良心的,她们家人就是人,她家的就不是吗?
“王雨花,这船就只能再上来两个人了,你要是带着你夫郎,我们就不说什么了!但是你带着你妹婿,这样谁都走不了!”
王雨花一脸凶狠,手里的刀刃反着冷冽的光,一点不像说大话的人。
没人敢招惹,
但一想到她还带着两个人,若是让她们谁下去就完蛋了,她们不敢再冒头显眼,
瞬间都蔫了气,默默的祈祷她家夫郎来快点,
“来了来了,他俩来了!”
有人指着跑过来的两人,看过去的人皆是瞳孔剧烈放大,
他们身后炮火燃起,一层灰白色的硝烟气似乎已经快飘到这里,
阵阵的马蹄声和突厥震天响的鼓声一起席卷了街道,
甚至他们能从厚厚的白烟中隐约看到突厥将士的刀枪剑戟!
王雨花沉住气,黑着脸拉动绳子靠近岸边,拉住夫郎的手将他拉上船,
众人屏住呼吸,船摇摇晃晃,压出了水面一大截,
他们都在等王雨花放弃那个名誉不好的妹婿,
王雨花不说话,沉默着把夫郎塞进人群中,然后拉住陈默笙将他拽进船上的一瞬间,自己跳到了岸上,
利落的砍断绳子,趴在岸边推开船只,
她喘着粗气,深深的看了一眼呆滞住的夫郎,而后对着船上的昔日好友挥起拳头,粗声喊道:
“用了老娘的船,就帮老娘护好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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