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总裁

第7章


    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他才好。
    “不用客气,于公你是我的助手;于私,你有可能是我的侄……未来的侄媳,国华不在
的这段时间,我当然有义务照顾你。”伦咏畅心平气和地说,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
    一提到国华,玲榕的心活跃起来,她盼望地问:“伦Sir ,国华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我……我好想早点见到他。”
    “那得问他父亲才知道。”伦咏畅一脸无奈的模样。“这次去瑞士,完全都是大哥的主
意,因此我也不知道他正确的归期。”
    “啊,这样……”玲榕失望的说。
    她看过身边的朋友,恋人来来去去,合则爱、不爱则闪,如吃速食般只为填饱空虚的心
灵。知道她恋情的朋友,常常笑她死心眼,居然会浪费青春,等一个音讯全无的男人。
    但她却不觉得自己傻,因为国华爱她,所以她愿意相信他,除非今天他先抛弃自己,否
则她绝不放弃。
    阴暗的小房间里,阵阵的震味自肮脏的门缝飘进来,小男孩皱着眉,站起来打开窗户,
好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他有一双精光灿烂的眼眸,漂亮而优美,可此刻这双眸子里,闪着无精打采的神情。手
上拿着课本,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念着时,门忽然被粗暴地打开了。
    “瞧瞧这杂种在干吗啊!”尖锐刺耳的声音,毫不留情地扫了过来。
    他抬眸,那尖酸而削瘦的脸孔映入眼中,一旁则站着个肥头大耳的青年。“他在念书呢!
妈。”
    “哼!还真是会享受啊!”尖脸女人大声辱骂,一边冲过来抽走他手中的书,再重重摔
上他的脸。“谁准你看书的?外面的狗粪扫过没?花圃施过肥了吗?厨房的垃圾还不去清!”
    “我看过了,他都还没做。”大头青年在一旁恶意地笑。“这房间好臭,都是狗大使的
味道。”
    “龌龊人就是龌龊人,跟狗窝在一块发臭还没知觉,不知道是否真是死鬼的种!”尖脸
女人咬牙愤恨地说,颈上爆出青筋。
    “八成是那女人在外面跟男人野搞,生了又养不起,故意栽赃给爸爸。”大头青年不屑
瞥着他,像是在看脏东西。“反正那女人长得美,随她怎么说爸也信。”
    这句话似乎勾动了女人的怒火,她再也忍不住,尖嚷出来:“你给我滚出这个地方,我
不要你这猪狗不如、白吃白喝的畜生,给我滚、滚!”
    边说着,那只如鸡爪般枯瘦的手,伸过来粗暴地推他,企图要把他推出窗外。
    男孩被大力推倒在地,膝盖重重地撞上粗糙的地面,渗出血丝。女人歪曲可怕的脸在他
眼前放大,大头青年得意地笑着。
    这一切都像是场噩梦,然而他却逃不掉,谁能够……能够来帮助他?他已经受够了这种
日子,被人辱骂、任人欺凌,像一株低贱的野草。
    到底……谁能够来帮他?
    一直到了母亲去世之后,伦咏畅才明了,世界上惟一能够救他的,只有自己!所以他再
也不软弱、再也不安静而默默承受。
    现实是残酷的,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天使,所以他必须自立自强。十四岁那年,他把握父
亲难得回家的机会,要求到国外寄宿念书。
    父亲虽长年在国外洽公,约莫也知道他的状况,无奈当初是自己偷腥在先,因此也不敢
跟老婆吵,既然伦咏畅自己提出要出国念书,他也乐得将他往外送。
    一脱离伦家的伦咏畅,如展翅高飞的小鸟,任意飞翔在广阔宽敞的天空,在伦家的耻辱
鞭策他奋发向上,别人玩乐他念书、同学交女朋友而他四处打工。
    靠着父亲的余阴,他进入当地大企业做工读生与低层助理,从而了解大企业经营的方式、
手段。
    成年后,他回来了,比父亲预想的更加出色、也比伦明亮预料的更加可怕,才几年之间,
“硕嘉”几乎已是他的天下。
    虽然现在蹦出个裴竞嘉,不过看他的样子,在“硕嘉”大概也不会待得太久,毕竟这小
子和自己一样,都是个受人忽视的私生子,要他心甘情愿替大哥做事,恐怕很难。
    心满意足地在长廊上巡视着,他站在窗边,俯望远处密密麻麻的车潮与大厦,他心中升
起异样的满足感。
    耳旁突然传来“嗦噜嗦噜”的声音,伦咏畅一愣,循着声音往前走去。一直走到助理办
公室门口,才发现玲榕坐在里头,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
    “嗯哼!”伦咏畅假装咳嗽,意图提醒自己的到来。
    玲榕急急忙忙抬头,一撮面条还挂在嘴上,看起来非常地奇趣可爱。“呃,伦舍儿……”
她口齿不清地说,接着赶紧站起来。“有什么事吗?”
    “你在吃午餐啊!”他瞧了一眼桌上的纸碗,诧异地扬起眉头。“泡面?”
    玲榕好不容易将满口面吞下去,这才擦擦嘴,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啊!台湾的泡面很
方便、又好吃,我还蛮喜欢的。”
    是吗?望着那兀自冒着白烟的汤碗,倒勾起了他一段回忆。
    “可以给我一碗吗?”望着眼前局促不安的玲榕,他忽然开口要求。
    “嗄?噢……”呆了一会儿,玲榕才听得懂他说什么。
    伦咏畅平时过得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连水都只喝某厂牌的气泡式矿泉水,可他今天居然
想要吃泡面?
    虽然觉得奇怪,但玲榕还是快手快脚地去弄了。
    几分钟后,她已经捧着碗装面回到办公室,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伦Sir ,面已经好
了,请用。”
    伦咏畅拿起筷子、双手合十,将之横放在张开的虎口。“谢谢,我开动了。”
    第一次见到这等手势,玲榕诧异地瞪圆眼睛。见到她这么意外,伦咏畅微微一笑。“我
母亲是日本人,这是日式礼节。”
    说完,便眯上眼睛,似乎很享受地吸取着泡面的香气。
    “你很喜欢泡面吗?”见他唏唏嗦嗦地吃起面来,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神情,她忍不住问。
    “喜欢!”他很愉快地回答。“因为这给了我很多美好、而温暖的回忆。”
    他的声音很平常,连一丝异样的地方都没有,但不知怎么地,玲榕却可以感受到,那话
语中隐约透出的忧伤。
    这泡面对他来说,不仅仅只是个平凡的回忆吧!
    望着地平静而满足的侧脸,没由来地,她心里竟然觉得好难过。
    “伦Sif ,我可以去帮你买午餐,你要吃什么?”她轻轻地说。
    “不用了,这个就很好。”伦咏畅诚心地说。见她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他扬扬眉头。
“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不……我只是……不明白。”玲榕老实地说。
    “在我很小的时候。”伦咏畅的眼眸隐藏在袅袅烟雾后,里面盛满了无限的思念。“我
永远忘不了,在那饥寒交迫的晚上,有一个很好的老先生,不畏惧恶势力给了我温暖。”
    他的音调平淡,没有起伏,可是那藏在和缓语气下的,却是深沉的悲哀。
    “伦Sir ……”望着他的侧脸,玲榕突然觉得好难过。
    她心疼他眸中透出的怅然与怀念,这样呼风唤雨的一个人啊!竟然会为一碗面而动容。
    “为什么,你不是伦家的孩子吗?怎么会挨饿?”她十分不能理解。
    伦家的孩子?他几乎要为这句话而失笑了。
    “孩子,也有得宠和不得宠的。”他淡淡地说。
    被他的语气所震慑,玲榕突然好渴望知道他的一切,也不知道哪来的冲动,她开口问道
:“愿意告诉我吗?”
    她不愿意看见他有那样的神情,伦咏畅应该是神采飞扬、洒脱不羁的;一直以来,他都
将这种个性发挥得很好,可她却没想到,他也有曾经困苦的一面。
    “没什么好说的,都是过去的事了。”
    “可是我想听。”她诚恳地说。
    望着纤细的姿容,还有她脸上那过于关心而在意的神情,他心里缓缓浮起一股难以言喻
的感受。
    在理智尚未驾驭感情之前,他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记得那是我中学时候的某个寒冷冬夜,因为课业辅导的关系,我迟了回家的时间,没
吃到晚饭。那晚,我饿得睡不着,饿到嘴巴发苦、手脚酸软。”
    他露出个令人难以捉摸的微笑。“原以为就要这样难受地过一晚,没想到,却是平时很
少与我接近的园丁阿伯救了我。”
    那回忆历历在目,仿佛昨日才发生……
    “喏,小少爷!”即使相隔二十多年,老伯脸上皱纹却清晰印在他心中。“俺没啥好东
西,不过知道你没吃晚餐,俺泡了一碗泡面给你,垫垫肚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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