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恒从没参加过什么像样的宴会,如果婚宴算的话他倒是去过几次。可他见过的婚宴最多也就是近百人的,而眼前这大厅里密密麻麻的人群怎么说也有几百人了。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荷尔蒙的气息,虽然闷热的让人感觉喘不上来气,可人们却在疯狂的扭动着身体。劲爆的音乐、一桶一桶的白酒让所有人沉浸在快乐中放飞自我。
人群中陈博士在前开道,温恒三人跟在后面,所到之处人们自动让开,还会弯腰低头鞠躬,就像帝王驾到一样。
不得不说气氛能影响心情,情绪能感染情绪,在如此热闹的环境中,人很难不兴奋起来。而温恒此时有被当成贵宾中的贵宾,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如同回到了最辉煌的时刻,整个人神清气爽,行如腾云驾雾般。
“大仙,这边,铜虎在五层等您了。”
陈博士一边说一边引向楼梯,他似乎对这层的节目并不感兴趣,甚至有些反感空气中的汗臭味,时而用手遮挡抠鼻。
“人可够多的,搞得不错啊,是都来了吗?”
温恒倒是没觉得什么不适,从小吃过苦也享过福的他有时还挺着迷这种底层的烟火气。虽然酒不怎么好,音响也有些嘈杂,没有漂亮姑娘,人们还都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但那种满足感是真实的,劫后余生不仅能吃饱还能喝足,这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
“是这样的,营地里的人除了站岗、巡逻的,今晚基本上都来主楼参加宴会了。只是……”
“只是什么?在你们这儿是不是也分高低贵贱啊?”
小宝抢着问道,其实也不难看出,这层没有什么干部,这些人看样子也比铜虎那帮人过得差不多了。就算是小宝这样的小孩,在灾后的大基地待过后懂的人类社会中的阶级制度。
“嗯…小宝说的没错,我们这儿是根据贡献度分等级的,像在一二层的都是己、庚、辛、壬、癸级别的居民,而已、丙、丁、戊在三四层,甲级可以跟五虎和干部在五层。”
“呦!十天干啊!铜虎整的还挺有意思!这等级是根据什么分的?”
灾后第一次接触人群的温恒倒是对这种等级分化很感兴趣,继续追问。
“呵呵,也没什么。像这一二层的人基本上都是从事一些体力劳动,也不用他们到墙外面,只能分配到基本的食物,就算有资产最多也就是一两枚金币。”
“而在三四层的很多都是需要外出搜索物资的,他们的工作很危险,但是待遇不错,除了能分到不错的食物之外,每个月还能根据任务的难度得到几枚金币。再有就是有些小有资产的人,他们有的劳动有的直接拿金币换,最少都存有几十枚金币。”
“甲级则是有钱人,他们来这儿时都有很多金币,在营地里还可以经营一些买卖,每人少说也得有上百枚金币。”
听陈博士这么一说温恒顿时觉得金币在这儿还挺重要的,可惜他来之前没去搜刮一些民房,不然混个甲级肯定没问题。
“哦…那不知道我们能算什么级别?”
温恒现在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地位,只是也想确认一下。
“哈哈,金币当然重要了,这是灾后公认的唯一货币。不过您没有也没关系,铜虎说了,您的地位在五虎之上,是最高的!”
一行人聊着聊着到二层,这里的人跟一层基本差不多,只是这层没有喧闹的音乐,取而代之的更为嘈杂的喧嚣。人们三五一堆,有的围坐在一起,有的靠在墙边,拿着馒头、咸菜、白酒,大声聊着,大声笑着。
看来这层是提供给底层人用餐的,温恒是这么想的,虽然吃的不太好,没有襄阳的菜,但每个人还是笑的那么真实那么欢乐。偶尔也有几个姑娘吃美了喝美了起身跳起舞助兴,只是那样貌温恒是真不敢恭维。
“不错啊!有酒有肉有姑娘!”
“大仙说笑了,他们这些酒都是勾兑的、掺水的劣质白酒,偶尔那一两盒罐头可能是过年发的没舍得吃留到今天,至于姑娘都是些挑剩下的。”
“已经很好了,能活着就挺好,估计其他营地都没你们这待遇吧?”
“那是自然,论物资,咱们跟大型基地没法比。但比起其他小营地可好太多了,而且如今四大基地被灭了两个,小营地更是几乎全灭。咱们这儿安全、稳定,光是这点很多人就偷着乐了。”
被灭了两个?温恒知道小宝他们所在的西方基地已经没了,所以他们才会长途跋涉转移到东边,他们路线偏南,但没有去更近的南方基地,难道说南方基地也不在了?
“爸爸,博士这么说都是谦虚的,在我看来他们这儿底层的人过得比大基地里的还要好一些。至少在西方基地不出任务只做基本工作,想喝酒吃肉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不情愿,但是天宝还是说出了事实,他这样的天才以及金柱这样的战士在哪儿都能混的不错,可大部分人还生活在水深火之中,朝不保夕不说,还会随时丧命。
温恒默默地点了点头,陷入沉思没再答话。是啊,身在灾难中,能保命就不错,那些他熟悉的、认识的人都还活着吗?远的不说,邻居大哥会在这里吗?小白一直没跟上来,也没有消息,他怎么样了?
“大仙…大仙!您看三层就有序多了,这里是娱乐的,四层是用餐的。”
“嗯...,这…?怎么这些姑娘都被关在笼子里?”
温恒回过神来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层很有监狱风格,一些姿色不错的姑娘都被关在牢笼里,她们有的唱着、有的跳着、有的只是坐着或躺着,做出一些让人想入非非的动作。
“哦,没什么,她们只是表演节目,顺便赚点生活费,能在里面的姑娘长得都还行,可以得到一枚金币的劳务费,当然如果外面的男人想进去也要付一枚金币。”
进去?进去干嘛?虽然温恒一瞬间闪过疑问,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进去还能干嘛!这些姑娘大部分身穿着囚服,但衣服都被撕扯开,露着肉。有的还带着手铐脚镣,移动起来“咯啷咯啷”的,不得不说这帮人真会玩!
温恒看着有的牢房里进去一个男人,有的牢房里进去好几个男人,也不限人数,也不避人,就当众表演嗷嗷直叫。倒是便宜了外面的观众,不过外面的人也不闲着,看高兴了还往里扔吃的喝的,都是一些罐头、肉干、啤酒之类的硬货。
每个牢房门口还有一名狱警,姿色也都不错,有的甚至比牢房里的都好,一个个敞胸露乳,衣着暴露。她们是专门维持秩序,收取门票的。不过,温恒也看到有人塞给一位美女狱警三枚金币,然后把她也推进了牢房一起欢乐。
虽然温恒也算开放,以前也见过三教九流,但这么直观的、刺激的现场直播还真是第一次见过。过于真实的人肉碰撞烧的他老脸一红,有点不自在。
陈博士似乎也看出了温恒的尴尬,开口说道。
“大仙不用不好意思,习惯就好了,我这个搞研究的之前也不好适应,时间长了觉得也没什么不好,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
是啊,即使是太平盛世谁又能保证没有污秽,只是看不到罢了。温恒也不是什么圣贤,而且还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就算日常生活中没有的他也会在影视剧中追寻。只是看归看,做又是另一回事儿。
即使陈博士的一番话让温恒缓解了许多,但还是加速来到了四层。
相比三层四层就显得正常了许多,这里的牢房成了一个个小包间,一半的人在吃吃喝喝。这里有桌有椅,菜肴也丰富了起来,不仅有菜而且还有肉,酒也是瓶装的白酒和一些自酿的啤酒。包房里还配有唱歌机、游戏机等娱乐设施,人们聊着吃着玩着好不热闹。
另一半人则是在赌博,玩牌的、玩色子的、打麻将的都有。温恒看到他们每人都有十几枚金币,多的还有几十枚的。赌场还算是有秩序的,有十步一岗的安保人员,专门负责把输光的穷鬼扔到楼下去。
温恒看了看,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毕竟现在钱对于他来说没什么用。既然没用,那就没什么刺激的。
“大仙,我们到了,这里就是五层主会场。”
陈博士刚说完温恒就看到了恭候多时的铜虎。
“呦呦!大仙,您可终于来了!一天没见想死我了!”
“是吗?那我也没见你少块肉啊!”
听着温恒开始跟他打趣,铜虎乐的一脸横肉堆满了褶子,更加殷勤地说道。
“哈哈哈,少了,少了,至少瘦了三斤!您这边请!就等着您开席了!”
大厅里装饰的还算华丽,有些古风古韵的感觉,很多都是木质的。空间很大,但是人不多,一共有五桌,大概四五十人。穿着干净整齐,有的甚至还着了正装,从气质上来看,即便是在灾难前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而温恒这桌在最中央,也最靠前,除了五虎剩下的三虎,还有陈博士以及两个魁梧的大汉。
这两人一直都是铜虎的跟班小弟,这次五虎空出两个位置,铜虎准备推他俩上去。虽然这两人属于鲁莽之夫,但对铜虎忠心耿耿,武力值也是有的。
温恒到了桌边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主位上,而铜虎坐上了主配,天宝和金柱坐在了副配。
坐下来后,温恒又开始拿出了世外高人的架子,也不打招呼而是环视一周后开始注视眼前的舞台,任铜虎自顾自的相互介绍着。
不得不说铜虎还是很有心得,还命人搭建了个简单的舞台,把营地里能歌善舞的顶尖姑娘都整了过来,给宴会助兴。
整体上安排的细致、正式、正经。可忽然,温恒的目光锁定在了舞台一旁有些瑟瑟发抖的女演员。
“卧槽!这不是佳佳贝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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