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王爷陪我搞事业

第一百八十七章 遗憾


    叶冰凝苦恼地用手掌托着腮,看着夜亦谨背上那个孤独的竹罐出神。
    如果继续拔罐吧,她生怕自己还是只能安十个竹罐子吸上去一个,这太折磨夜亦谨,但用回原来的办法的话,那夜亦谨刚才吃的苦不是白费了吗,体内毒发的情况也不能得到更好的压制。
    她心中艰难地抉择着,边观察夜亦谨的脸色,手上还不忘将刚才拔出来扔在一边的银针收拾起来。
    但收拾着收拾着,她脑子里猛一激灵,发现银针数量好像不对,她数了数自己手上的针数,又看向夜亦谨背上的:“十二、十三、十四……”
    还有一根呢?!她把头低下来,在地上找了找,还把灯盏拿下来照亮,眼睛紧盯着地面不断搜寻,嘴上还嘀咕着:“奇怪,还有一根儿哪里去了?”
    夜已渐深,夜亦谨体内渐渐毒发,痛意从骨头里面泛了起来,让他的嘴唇都有些发白,额上也痛出了些细汗。他看着脸颊几乎都要贴地的叶冰凝,只见对方的眼神不断地在地上移动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夜亦谨压制住自己体内的痛意,用尽量淡淡的声音问道:“你在找什么?”
    叶冰凝抬起头,眼神无辜又急切:“我的银针掉了一根,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夜亦谨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我背上的你数了吗?”
    叶冰凝信誓旦旦地道:“没拔下来的我都数了呀!”她边说还边起身,看向夜亦谨背上的银针,默数了一遍后语气肯定地道:“真的,你背上现在还有七根针,一个竹筒。”
    她又看了看床上,也没发现,便烦躁地挠了挠脑袋:“怎么会掉呢,我明明记得拔下来的都放在一边吧。”
    但突然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啊”了一声,忙去拔夜亦谨身上吸住的竹罐子:“第一次拔罐不能吸太久,差点忘了……”
    结果罐子拿开后,那红肿鼓起的皮肉上,那一根孤零零的银针站在夜亦谨的背上,在灯火的映照下散发着闪亮的光芒,叶冰凝木然地把它拔下来,嗓音都像被冻住了:“……找到了。”
    我是什么纯种的傻子啊!叶冰凝心里抓狂,看着夜亦谨伤痕累累的背,感到一阵心疼,她心虚地蹲下来,让自己的高度跟夜亦谨偏向她的头在同一水平线上,可怜兮兮地问道:“王爷,原来最后一根针在罐子里,这火罐白拔了。”
    听着颇有些委屈,像软乎乎的小动物。
    夜亦谨无奈地笑了笑,忍着体内不断翻涌的痛意,伸出手摸了摸这颗耷拉的脑袋:“笨蛋。”
    叶冰凝吸了吸鼻子,不敢反驳。
    “还要试吗?”夜亦谨眼中笑意温柔,似乎背上的疼痛在这短短的几个呼吸间就已经烟消云散,他可以继续拿自己的身体给叶冰凝练手。
    叶冰凝这下眼眶是真的有些红了,她飞快地凑过去在夜亦谨唇上轻轻啄了一口,脸上脖子上羞红,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只熟透的虾子一般蜷缩起来:“不试了!你是不是发病了很痛,我去给你拿药!”
    语气里一般是心疼一般是痛悔,声音都带着点发抖的哭腔。
    她起身去拿夜亦谨平时吃的那些药,可飘起的衣角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拉住了,她疑惑地回过头,之间夜亦谨看着她的神色带着些调侃和得意:“这么心疼我啊?”
    “我不疼,我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翌日,叶冰凝再次来到将军府为陈同舫治病后,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问起了郎中之事。
    看着陈同舫和陈慕烟二人隐忍怒气的表情,叶冰凝叹了口气,她猜到这二人应该也反应过来那郎中是陈同舫这么多年来病痛缠身的罪魁祸首了。但叶冰凝只把那郎中对陈同舫所做的事情略微修饰了一番告诉了他们,而没有将自己和师父所学功法的事情说出来,毕竟这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自然不担心夜亦谨会泄露她的秘密,但面对其他人还是谨慎为上。
    但与叶冰凝所预计的,二人会愤恨咒骂那郎中的反应不同的是,父女二人得知真相后都是愣愣的,一言不发。
    那神情甚至有些悲伤。
    叶冰凝心中疑惑,刚想出声问二人为何是此表情,陈同舫便低声地对陈慕烟道:“你娘她,最后应该也是猜到当初那郎中对我做的事情,才会在死前那样抓着我的手不住地道歉。可是……这并不是她的错,我也从未怪过她啊。”
    陈慕烟的眼泪登时就流了下来,陈同舫也是眼眶一红,仰头望了眼屋檐,转身对叶冰凝匆匆行了个礼后快步离开了。
    叶冰凝怔怔地看着泪珠子不断地从陈慕烟的下巴滴落在她的衣襟上,将胸口那一片鲜红的布料粘湿,变成一片暗红。她忽然想起昨天陈同舫说的:“那郎中是他的夫人找来的。”想必那时陈将军中毒忽然,陈夫人情急之下也没有时间去询问查清大夫的来历,结果让人趁虚而入,暗害了陈同舫。
    后来陈夫人应该猜出了陈同舫的病无法治愈与那郎中有关,于是觉得丈夫的病都是因为她的疏忽,所以心怀愧疚。
    叶冰凝心中沉重得像压了块大石,看着默默流泪的陈慕烟,从袖中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上前为她轻拭脸上的泪痕。陈慕烟纤长的睫毛因为湿透了而耷拉下来,她又比叶冰凝高,垂眼看着叶冰凝时十分像撒娇。叶冰凝对这样可怜可爱的神情向来没有抵抗力,便伸手揽住陈慕烟的左肩,安抚地拍拍:“好啦~不要难过了,今天天气不错,我给你做个可以驱虫的药囊好不好?”
    陈慕烟这才抬起头,声音因为哭泣的时候堵了鼻子而显得闷闷的:“好,但是天气好和做药囊有什么关系啊?”
    叶冰凝一时间被她问住,左想右想也没想出答案,便转身边朝门口走去边胡诌道:“因为天气好,药材干爽就适合做药囊。”
    “但是药材不是早就晒好了吗?”
    “闭嘴。再问不给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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