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魔界诞生后,数百亿黎民就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这里有魔界的原住民,更多的是魔王们从每个世界掳掠来的人。
毫无力量的黎民在魔界只有两条路,要么杀死别人,要么被别人杀死。底层人民尚且如此,不难想象整个魔界是多么尚武了。
在赤鸢眼里刊例,这绝对不是个正常的世界,所以理所应当的,她将拯救魔界当做了自己的第一个任务。
她并非用单纯的武力来压服人们,而是兴建学堂,从魔王手里夺取大片大片的土地分给平民们。
就这样一来二去,短短五年的功夫,赤鸢建立了一个超千万人口的国家,并且这个数字每天还在暴涨着。
她被国度里的民众视为救世主,接受着朝拜跟供奉。
赤鸢的动作自然瞒不过这个世界的至高力量,随着魔王在她手里吃瘪,很快大魔王就注意到了她。
大魔王起先为赤鸢抛去了橄榄枝,但在男人的授意下,赤鸢当着所有人的面斩杀了大魔王的使者,并且带去了拒不屈服的信息。
台下狂热的民众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赤鸢站在所有人面前,自认为自己守护住了他们的尊严。
然而接下来事态急转直下。
使者被残杀彻底激怒了大魔王,随着后者一声令下,无数魔王黑压压的来到了王国的天空,要知道只有度过了七次天劫的人才有资格被称之为魔王,而天上密密麻麻的魔王就算不出手,单单是身上自带的威势,就足以让正常人崩溃。
那时的赤鸢已经有了七次天劫的修为,她本体乃是永恒,越级击杀魔王就像喝水吃饭般轻松。
但就算是她,在看到无穷无尽的魔王后,都生出了一股有气无力的感觉。
就算这些魔王伸着脖子让她杀,最后也只有力竭而亡的下场。
这就是大魔王的力量吗?
面对这令人绝望的一幕,赤鸢理所应当的想到了自己的老师,她想问问老师的意见,却发现对方站在天空,正向着下方的黎民说着什么。
“这里的一切,都是你们一砖一瓦垒起来的。无论别人怎么说,这都是你们劳动的成果。”
“而王座上那个愚蠢的女孩杀了魔王的使者,彻底激怒了魔神殿,现在,魔神殿把战火烧到了我们面前,你们是,该怎么办?”
“蠢货!我们要做的不是战斗,而是合作,跟魔神殿合作!”
听着男人的话,赤鸢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面前这个男人,跟她脑海里的老师形象简直天差地别,而且,他在干什么?
底下那些如无头苍蝇的民众听到男人的话瞬间就回过神来,先前还狂热的他们一齐将视线投向了赤鸢身上。
愤怒,怨毒,仇恨,责怪,冷视。
赤鸢被复杂且充满恶意的眼神彻底淹没,她手足无措的感受着民众的怒火,脑袋嗡嗡作响。
她不懂,为什么亲如一家的大家会对自己露出如此恶意的眼神。
她不懂,明明是自己把他们从泥泞里救出,为什么从男人嘴里说出的话会是另外一个意思?
是,这个王国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是他们建造的,可没有赤鸢在外面抵挡野心勃勃的魔王,何谈建造?
“老师,您在干什么?”赤鸢的脸色有些苍白。
男人冷冷盯着赤鸢,一字一句道:“杀了她,你们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议论纷纷的人群一顿,有人高声道:“大人,神女......那个女人连魔王都能杀死,我们,我们......”
“放心,这件事我早就料到了。”男人淡淡道:“今天早上,我在她的食物里放了绝脉散。”
绝脉散这三个字一出,无论是地上的民众还是天上的魔王尽皆倒抽一口凉气。
这东西在千年前不知被为谁发明出来,吃下后,只要服用者的实力没有到九次天劫以上,等待他的只有修为尽失这一条路,是真真正正的修士天敌。
由于此物太过逆天,无论是使用者还是创造者都受到了全魔界的追杀,绝脉散仅仅是昙花一现,就消失在了历史长河里。
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绝脉散再次出现了。
从男人开口说话的时候,赤鸢就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一开始她只以为是功法运转的问题,可飞速泄露的灵气极其异常,直到男人说出绝脉散三个字,才彻底打消了赤鸢的幻想。
“为什么?”她小脸惨白,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
“你有你的道,我也有我的道。”
男人看着她,露出了一抹她非常熟悉的,温柔的微笑。
“永恒一族的存在必须被抹去。”
赤鸢踉跄几步,她摇摇晃晃的从天上落在地面,仍旧死死盯着这个男人。
“为什么?”
“你必须要死,就像你的父母一样。”男人说完,冲着下方人群喝道。
“你们还在等什么?大魔王有令,谁拿到她的脑袋,赏赐魔王之位!还由大魔王亲自给予名字。”
魔王之位暂且不谈,被大魔王赐名可是一件至高无上的荣耀,听到这两个承诺,别说地下的民众,就连天上的魔王们都露出了意动的神色。
若不是他们接到大魔王的命令不准擅自出手,恐怕早就前仆后继的杀向赤鸢了。
“冲啊!只要杀了那个妖女,我们就能戴罪立功!”
“这是我辛辛苦苦建立的家,不管是谁都不能夺走,妖女,要怪就怪你的狂妄吧!这是你应得的下场!”
接二连三的怒骂回荡在场间撩拨着民众的心弦。
当第一个人冲向赤鸢的时候,第二个,第三个,成群结队的民众就冲了过去。
密密麻麻的人群就像铺天盖地的海啸,在瞬间就把迷茫的赤鸢给彻底吞没了。
由于性命朝不保夕,即便是魔界的平民都掌握了一两招压箱底的防身技能,此刻在赐名的诱惑下,他们也顾不了许多,纷纷将法术扔向了赤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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