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灯光昏暗的房间内,一道人影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微微的侧过身,目光触及脸色白净,睡相极好和睡得跟个孩子一样的男人,她陡然勾起唇角。
她望着他,目光再次投向滑过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他五官白净清秀,线条倒是分明,性感的薄唇,眉骨微微的皱紧,像是陷入了梦魇一样。
只是那两片微抿的唇,仿佛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让看着他的人不由心念一动,忍不住凑近过去主动送上自己的唇。
没曾想,她还没亲上去,那双阖拢着露出极深褶线的漂亮眼睛睁开了,目光对上她的,近在咫尺的距离,吓得想要亲他的人眼神闪躲着下意识的想要逃。
又在忽然想起什么时,她妩媚的重新看向他,声音丝丝缕缕的妖冶,“阿宴,你醒啦。”
大抵是还没睡醒的缘故,陆宴神色慵懒的睥睨她一言,也没注意到季夏不同的地方,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声音带着被吵醒的嘶哑,“宝宝,怎么那么晚还不睡?
想搞偷袭?”
他指的自然是偷亲他。
季夏异常满足格外享受他的拥抱,脑袋搁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极尽贪婪的闻着属于他身上的味道,没由来的一阵窃喜道,“阿宴,我有点睡不着呢,你陪陪我好不好?”
陆宴神色慵懒的抱着她,温柔似水的应声道,“好,宝宝,我陪你。”
黑暗中,季夏脸上的笑意更浓郁了,她伸手就搂着他的脖颈,声音甜腻腻道,“阿宴,你对我真好,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哦。”
原本季夏主动说爱他,陆宴高兴都来不及。
可也不知道怎么的,陆宴听着这句话没有半分高兴,反而意味深长,神色怪异的睁开眼睛,一下对上季夏媚眼如丝,娇俏中又带着几丝妩媚的眼神。
这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的季夏。
季夏看到陆宴睁开眼来看她,她眼神越发妩媚多姿,神色妖冶的凑近他,再一次主动的闭上眼睛送上自己的唇,想要去亲陆宴。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在季夏快要亲上他的瞬间,陆宴危险的眯起眼,几乎一瞬间猛地伸手用力的推开亲上来的女人,人瞬间从床上坐起来,“啪”的一声将房间内的灯打开。
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声,季夏连人带着被子一块被陆宴给推到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脆响,明显是被摔得不轻。
“唔...好疼啊,发生什么事了?”被子下季夏痛苦的闷哼一声,又顺势伸手拉下盖过她头顶的薄被,入目就是刺激的灯光,激的刚从睡梦中惊醒的季夏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等缓了好一会,她才伸手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才睁开茫然着一张脸,奇怪的看向坐在床上一脸危险凝向她的男人。
“阿宴?”她狐疑的唤了他一声,在发现她连人带被子的摔在地上时。
季夏重新将目光投向一脸危险的男人,惊蛰,不可思议的对他反问道,“该...该不是你把我推下来的吧?”
《握草,见鬼了啊。》
《好端端的,他干嘛要推我?》
《做噩梦了,撞鬼了?》
《咦,该不是他睡不着,故意把我弄醒的吧?》
《只是,他这是什么表情?》
《好像有点恐怖啊。》
一脸危险的陆宴恍然回过神来,又在注意到被他推到在地的季夏时,他好似跟如梦初醒般的一下从床上下来,一步走到季夏身边。
季夏见他危险突突的朝她走来,吓得她本能的往后挪动了两步,见鬼似的道,“阿,阿宴,你你你,你冷静啊,你这是犯什么病了嘛?
艾玛,你先别过来。”
《呜呜呜,妈呀,我害怕。》
《他该不是又要来摔我吧。》
《咦惹,他好端端的干嘛呢。》
一脸懵逼的陆宴也不知道他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可以防她再次误会,他赶忙解释道,“宝宝,对不起啊,我刚不是故意推你的,我,我好像...。”
陆宴褶皱眉心没继续说下去,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怕会再次吓到季夏。
连他自己也没反应他刚刚突然是怎么了。
就像是鬼神神差般的一样不受控制。
“对不起啊宝宝,我也不知道我刚突然是怎么了,好像在梦游一样,我没摔疼你吧。”陆宴紧张兮兮的看着她,又不敢轻举妄动的上前扶她,也怕自己在做出奇怪的事来。
啊这...
刚睡醒的季夏懵圈了,人倒是没在继续往后退避开他,脑海里忽然又想起沈奕歆和萧舒窈的话来。
——你应该还没见过阿宴的另外一面吧。
——你要是见到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爱他,对他不离不弃么。
嘶...
季夏冷不防的倒吸口凉气,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满目惊恐又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紧张又心疼她的男人来。
《呦西,我的妈耶,她们的意思,该不是小奶狗真的有病?》
《还是那种很粗暴,莫名其妙发脾气的毛病?》
《咦惹,小奶狗该不是有家暴倾向吧?》
《爱打人?》
《喔唷,嘛嘛,我好害怕啊,呜呜呜...。》
被认为有家暴倾向的陆宴:“...”
哪有啊,分明是他看到她...。
陆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反正第一反应就是要把她推开,不让她靠近半分的冲动。
季夏看着他有点慌,试探性的对他询问道,“阿宴,你该不是有爱打人的倾向吧?”
《可这事不对啊。》
《我和小奶狗在一起这么久,他也从未动手推我过啊。》
《难道之前没犯病,现在犯病了?》
《麻麻呀,我害怕啊,呜呜...。》
被误会爱打人的陆宴有点委屈,只是为了确定他刚刚看到的,他没管她内心的想法,只是意味深长道,“宝宝,你还记得你摔到地上之前发生的事吗?”
“嗯?”季夏诧异了一下,很是奇怪的对他摇摇头质问道,“...什么?什么我摔到地上之前发生的事,还发生过什么事吗?没有啊,我一直都在睡觉啊。
直到你把我丢下床,摔得都疼死我了。”
季夏一脸无语的吐槽了他一番,完全记不起之前还发生过什么,又察觉到不对劲,一脸迷惑和茫然的抬头看向他,“嗯,怎么了嘛,为什么突然要这么问?”
《这小狗砸,怕是有什么大病?》
《哟西,看来真的是做噩梦了。》
《当然也有可能他真的有暴戾倾向。》
《她们都是这么说他的!》
她们?
陆宴愣了一下,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张脸来,又在注意到季夏对之前发生的事,一点儿也想不起来时,他微不可察的皱紧眉头,她刚刚分明...。
他停住思绪,倒是也没多说什么,温柔似水的弯下腰身蹲在季夏面前道,“没有,没什么,大概是我刚刚做噩梦了,对不起啊宝宝,不会再有下次了。
宝宝,你哪里疼,我帮你揉揉。”
这两级反转。
季夏都怀疑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精神病。
《难道小奶狗他真的有精神病?》
《也是,那么有钱总是有点不可告人的毛病的。》
《只是这打人嘛...。》
《我那么瘦弱,那么瘦弱,并且那么瘦弱,会不会挨不过去啊。》
被视为打人狂魔的陆宴再也听不下去了,二话不说打横在季夏从地上抱了起来,那一瞬吓得季夏还以为他要打她,下意识的往旁边缩了缩,发现不是后,贼尴尬的想着。
《哟西,吓死我这只大宝宝了。》
《我还以为他又犯病的想打我呢。》
《吓死个银了啊。》
无法反驳的陆宴:“...”
算了,到底是他把她推下床的,他的确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要没病,他怎么能舍得把他宝宝推下床去,无论当时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他都不应该那么做的。
陆宴只字不提刚刚发生的,只是小心翼翼的替季夏检查有没有受伤的地方,好在刚刚是跟着被子一下掉下去的,因为入秋的关系地上已经铺上了一层地毯。
应该是没摔着。
可季夏看着他紧张兮兮,一脸愧疚的样子,突然有点于心不忍,就忙着安慰他道,“哎呀,阿宴,我没事的,没摔着我呢,你不用那么紧张,也不用那么愧疚。
你放心吧,我没事呢。”
说着还向陆宴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嗳,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大男孩,竟然有暴戾症。》
《也不知道他自己知不知道有这个病。》
《噢,对了,他失忆了,那他肯定是不记得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医生治好。》
《要不然,我会不会被他打成筛子?》
《呜呜呜...我害怕啊。》
突然很想跟她解释的陆宴,他哪有这样啊。
不过听到她这么说,也没有说一句要离开他的话,陆宴一时间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哭笑不得,他的大宝贝是真的可爱。
陆宴还是很愧疚,一脸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嗯,宝宝,那我们早点睡,明天还要去给陆屿深送请柬,晚点还要乘坐飞机回C市,要是不睡肯定会睡眠不足的。”
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诱哄她早点睡觉。
季夏本来就挺累的,要不是他突然推她,她还睡得好好的好嘛,“嗯,阿宴,晚安,那我睡咯。”
“嗯,睡吧。”陆宴继续轻拍着她。
季夏是真的累了,脑袋沾染着枕头没过多久就又睡着了。
凝视她恬静的睡颜,陆宴却没了睡意,神色复杂的凝向睡着的季夏,一时竟然分不清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事实,还是他自己产生的虚幻在做梦。
其实,实际上什么也没发生。
大概是真的怕了,陆宴凝视她恬静的睡颜良久,也观察了一会,发现没什么特别的异常,好似一切真的只是他出现的幻觉似的时。
他也没多想什么,心满意足的抱着怀里的人儿睡觉了,许是真的是今晚发生的事产生的影响。
*
第二天一早,陆宴和季夏醒来都没提昨晚发生的事,好似那一切真的只是虚幻的一样。
早餐是陆宴做的,吃过早餐之后,季夏实在耐不住陆宴的攻势,两人一块去了奢侈品商场去买请柬,为的就是先给陆屿深送请柬去。
幼稚啊。
季夏莫名得感叹。
“宝宝,你觉得这张请柬好,还是这一张好?”陆宴看了一堆,从里面找了两张最好看的出来让季夏挑选。
季夏一眼望去,请柬实在是太多了,况且她本身就有选择困难症。
她决定把决定权交给陆宴,“emmm...阿宴啊,你觉得哪张好看我们就选哪张,我感觉都好看。
但是你可别让我选啊,我有严重的选择困难症。”
陆宴挑动一侧眉头,选了一张他觉得最好的请柬,还由他亲自写下陆宴和季夏的结婚请柬,乃至送给陆屿深的那些字,一笔一划的可认真了。
季夏都搞不懂,小奶狗何必跟陆屿深那么较劲,她又不爱陆屿深,爱陆屿深的人是原主啊。
不过季夏吐槽归吐槽,倒是也没反对,只要他觉得高兴就好。
...
等写完请柬,陆宴乐此不比的拉着季夏来到陆氏集团找陆屿深,大概是打过招呼的关系,他们进去的时候竟然没人阻拦。
季夏有点懵,“咦,进出大公司不都很严苛的吗?我们...就这样进去了?难道不需要预约个啥的?”
《现在公司都管的那么松了?》
《还能这么随意的出入?》
《优秀啊。》
这怎么可能啊。
陆宴邪魅的勾起唇角,一脸小傲娇的看向一脸疑惑的季夏,如实说道,“需要啊,不过昨晚你睡着之后我和陆屿深发过短信,说要今天来给他送请柬。
所以他应该是吩咐过哦前台,我们才能这么顺利的进去吧。”
一脸茫然且懵逼的季夏:“...”
《纳尼,这波操作这么骚的吗?》
《这样也可以?》
《我怎么觉得大可不必呢。》
听闻她心声的陆宴肯定不是这么想的,这简直是大可必了,肯定是必须的啊。
上次陆屿深还在沈家的宴会上,和他的宝宝表白过,他一定要去站明立场。
宣布自己的所有权。
他很小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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