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路过广州

第59章


  其他的果不其然都是“北顶”的代理商,而且价格高得惊人,完全是贴着预算走的,证明我之前的判断。
  回到广州,我立即去找采韵,敲了半天门,没人开门。我冲到楼下车里的电脑包里取了锁匙,月儿走了后,我几乎天天在那,采韵就留给了一套她家锁匙给我。
  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我打开灯,发现只有沙发上扔着一套采韵昨天穿的衣服,她没有在家。
  我稍松了一口气,至少采韵曾经回到过家,应该没有出什么事。
  采韵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还只是手机没有电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在客厅的桌上留了一张纸条说我很担心她,让她见纸条马上给我电话。
  第二天,我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发现还是没有采韵的电话和短信。我又马上给她打了个电话,依然是关机。
  我决定到公司处理完事后,然后去采韵的公司去看看。
  刚到公司,就接到蔡总电话,他告诉了我一个坏消息,钟市长前天被带走,而今天上午正式宣布被双规!
  真的出事了!
  我立即丢下手中的工作,驱车直奔五山路的金山大厦,采韵的公司在北塔二十二楼,我刚走到她公司门口,就看到她公司的前台兼商务Icy正在锁门。
  采韵的公司很小,她们这种关系性的公司不需要门面,只请几个商财务就可以了。
  这时候才十点多,Icy居然在关门了,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我立即冲上前去问她发生什么事。
  我去采韵公司几次,Icy知道我是她老板的朋友。
  她告诉我,昨天一早采韵回到了公司,通知财务发了一年的薪水给她们几个,并告诉她们公司由于种种原因暂停营业了,当天就关门。
  Icy说她也是十分的惊诧,但没敢问采韵怎么回事,平时采韵对她们很好,就连关门也发了她们一年的薪水,这在广州恐怕没有公司老板会这么做。她上午是回来拿昨天没有拿完的东西的,其他人的东西,昨天基本上都拿走了。
  我心里的不祥之感越来越重,这分明已经在处理后事的感觉了。
  我又急奔到采韵家里,发现我留的字条还在那,采韵昨晚根本没有回来。
  我马上给老蔡和几个政府和公检法的朋友打电话,让他们打听一下,除了钟市长之外,还有没有别人被带进去。
  我坐立难安,知道有事发生,却偏偏自己这般的无能为力。
  我在采韵家一直等到了深夜,但没有等到她的电话,却等到了老莫的电话,他约我和小毕去吃胖子烧烤,说是有事和我们说。
  我今天在采韵家只吃了面包充饥,正饿得头眼发花,闻言立即精神一振,马上窜到天河东路去会合他们俩。
  见了面,我们点了胖子那好吃的烤鱼,饿的缘故,我一口气为自己叫了五条鱼。搞得胖子直跺脚后悔没有多带几条来,搞得后面没得卖了。
  我们一边吃一边催着老莫说是什么好事。
  老莫喝了一口啤酒说:“第一件事,我的老板被调到上海分公司当老总去了,我也被他带到上海去,可能会被任命为销售总监,下周就去报到。”
  这是天大的好消息,我和小毕很开心地和他碰杯祝贺他。
  老莫喝了一口酒有点伤感地说:“其实我最舍不得的是你们这俩个朋友。”
  我笑着和老莫喝了一杯说:“你就别矫情了,老莫同学,君不闻,一等美女漂洋过海,二等美女北京上海吗?你这是去为我们的革命事业踩点,是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千万要把美女数据库做得大些,我这辈子下半生和下半身的幸福也许就指望你了。记得租房子的时候,租个三房,我们来上海玩的时候,泡妞的时候,也好让人家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小毕却问:“那凌听呢?”
  老莫长叹了一口气,猛喝了一口酒说:“这是我要告诉你们的第二件事,我和凌听昨天正式分手了。”
  小毕不禁“啊”地一声。
  我没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是叹了一口气,因为这是意料中的事,破镜就是破镜,重圆后也还是一堆破碎的心拼凑成的破镜。
  老莫与谌枫的事,也许已成为他们永远无法越过的裂痕。
  我突然想起月儿,心顿时像被重重地击了一下,那条裂痕也已经成为我们今生无法再跨过的天堑。
  我拿起酒杯和老莫重重地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后,为俩人都倒满酒,举杯说:“也许感情最好结局,就是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来,这杯为凌听和月儿而干!”
  我们俩又一干而尽,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俩的眼都有点红和湿润。
  小毕伤感地说:“从上大学起,这么多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一直都在一起,现在老莫要走,三剑客只剩下两个了。”
  我点点头接着说:“是啊,大学的时候,有个看我们不顺眼的同学还叫我们是‘泡妞三贱客’,为了这个绰号,我和老莫还打了他一顿。”
  小毕接着说:“而且你们打他的理由竟然是,他可以侮辱我们,但他不能侮辱泡妞这门艺术。”
  老莫接下去说:“从此后,他见人就说我们是疯子,而且谁再跟他提艺术这个词,他准和谁急!”
  想起往事,我们都哈哈大笑。
  我看着左手拿着的酒杯里的泡沫,叹了一口气说:“想当年青春年少,那时候连爱一个人都可以是奋不顾身的,我记得大一的时候,老莫为了泡那个大波MM,知道她喜欢香水,就用了一个月的伙食费给她买了一小瓶CD的香水,然后每天一吃饭,他一定准时像条饿狗一样,可怜巴巴地出现我们身边来分饭吃。”
  老莫点了点头,笑着说:“老拆也好不到哪去,大一时,你泡那个长得像关之琳的大眼MM,人家生日你想买束花给人家,又没有钱,结果想了个歪招,到我们学校附近的种菊花的花农那,连骗带哄地用十块钱买了一大捧各种颜色的菊花,当生日礼物送她,还好那时只是她生日,不是什么清明节或鬼节,不然人家一准把你打成墙上的挂像,那些花也就直接用来悼念你了。”
  回忆起往事,我们都不由感慨万千。一边喝酒,一边忆往事来下酒,最后都喝得醉薰薰的。
  分手的时候,老莫伤感地搂住我和小毕说:“兄弟们,我明儿就走了,有空一定要来看我。”
  我喷着酒气,用力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那当然,泡妞事业还未完成,同志们还须努力,正所谓……”
  他们俩和我异口同声地说:“不在放荡中变坏,就在沉默中憋坏!”
  老莫很快离开广州了,我很是不习惯,感觉很孤单。
  但采韵到现在这没有消息,这让我又担心到了极点。
  我在等待着采韵的消息,但坏消息却又传来了,会展中心的标被宣布废标!
  原因有很多种说法,有人说和钟市长被双规有关;有人说是因为抢标书的事闹大了,已经有司法介入的缘故;也有人说是“北顶”的人发现中标的可能性小,找人想法废的。
  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没有太大的感觉了,觉得自己已经有些麻林了,我现在最想采韵平安回来,因为根据蔡总和朋友的消息,这次又规只涉及到了钟市长,暂时还没有牵涉到别人。
  采韵失踪后的第六天的晚上,我照例到她家等她。
  当打开门的一瞬间,我突然发现里面的灯是亮着的,我的心不由地砰砰直乱跳,难道是采韵回来了?!
(八十五)
  
  我走了进去,眼睛立即四处找寻,马上发现沙发上有采韵刚换下来的衣服,她回来了!
  这时候,大概听到声音,一个人从房间里转了出来,明眸皓齿、眉目如画,不施脂粉,细看时,形容却有些憔悴,正是采韵。
  我快步走上前去,紧紧抱着她,仿佛害怕一放手,她又消失了。
  采韵淡淡地一笑,把头靠在我肩上说:“怎么啦,小朋友?”
  我捧起她的脸,清秀的脸上分明透着深深的愁苦,她的脸瘦了,下巴显得更尖,只有那双眼睛还是泓清如泉水。
  我笑着说:“我差点把你弄丢了,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到处乱跑了,宇宙太危险了,还是回地球安全些。“
  采韵笑着摸着我的头,说:“你的怀抱这么温暖,走再远我也会找得回来的。”
  我不语,目不转睛,心疼地地看着她,想从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睛里看到我想知道的答案。
  采韵仿佛知道我的疑问,淡然一笑,说:“都已经结束了,不用为我担心,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很快就会有结局了。”
  我点了点头,还是不语地看着她。
  聪明的她看懂我眼睛里的意思,微笑看着我说:“是一个我认为是好的结局。”
  我稍松了口气,轻轻把她拥入怀,采韵伸出双手,紧紧地环住我的腰,把脸贴在我的胸前。
  我感觉着她身体的温柔,感受着她吹气如兰的呼吸,不觉得有些痴了。
  半晌,采韵笑着说:“小猪,今晚我们不醉不休好吗?”自从澳门之后,她都已经这么叫我。
  只要她能开心,就是要我跳进酒瓶里潜水十个小时,我也会毫不犹豫,当然前提是我没有醉死和淹死。
  我点点头,说:“好!不过千万不要灌醉我,动物变成人要几万年,我变回动物只需要一瓶酒哦!”
  采韵看着我,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我很开心地看到她眼里的笑意已把之前的痛苦挤开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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