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雨里,我在情深处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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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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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世人从未想过,金贵冷情的祝九爷,有朝一日,竟也会疯了似的想爱一个人。
    可偏偏那人不爱他。
    “明烟,你确定要杀我?”
    “我确定。你呢?”
    “什么?”
    “你准备好去死了吗?”
    我傅明烟这一生都在做错的事。
    包括爱不该爱的人。
    他像一张无边无际的网,轻易就把我困在网中央。
    我抓不住他,也救不了自己。
    所以,祝东风,我哪儿也不去。
    我就站在放下屠刀的灰烬中等你。
    祝东风×傅明烟
    架空民国,请勿考究
    正文试读:
    001: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
    凛冬将至,天儿冷的几乎透了骨。
    傅明烟裹着貂皮大衣从傅宅后门出来,猫腰上了等在那儿的车。
    车一路不停开入了江南街111号,傅明烟进到客厅,仆人便来接她的包和外衣:“傅小姐,先生让您直接去书房找他。”
    “好,谢谢。”
    傅明烟轻车熟路地来到书房外,慢慢做了一个深呼吸后才堆起完美的笑脸推门而入。
    房里灯光亮澈,祝东风正站在书柜前翻阅一本书籍,身形修长挺拔。听见动静他转头看,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边眼镜,而金色防滑链在两边垂挂到颈后,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瞧着倒真有那么几分儒雅的学究气。
    “这一身比上午那身更衬你。”他将她从头看到脚,下了结论。
    上午两人在皇后酒楼打了个照面,当时她穿的蓝白格子裙,清纯的像个学生。而现在她换了条黑底碎花的旗袍,背抵着门板而站,侧面身姿玲珑,该挺的挺该翘的翘,腰背凹出的曲线曼妙。
    “之前不知道九爷回来,不然我一定更精心打扮一番。”突然见到他,傅明烟简直被杀个措手不及。得亏她当时够镇定才没让人看出端倪。
    祝东风闻言轻笑着将书放回到书柜,“这是在怪我没有提前通知你?”
    “怎么会。”傅明烟眨了下眼,盈盈地笑:“我只是以为九爷把我忘了。”
    这话她随意一说,祝东风也就随意听听,他到沙发上坐下,“我回来五天,你有心早该听说了。要说忘,也该是你忘了我。毕竟有了新欢的人通常都记不得旧爱。”
    傅明烟晓得他是说她和陈凯旋那档子破事儿,也不意外,只道他消息果然灵通。小高跟踩着猫一样的步子“哒、哒、哒”朝他走去。
    祝东风叠着腿,她手一推,右腿就放下了。随即她大大方方地横跨坐在了他腿上,两条洁白丰盈的长腿从旗袍的高开衩露出,她也不在意,膝盖紧紧地抵着沙发边缘。
    她食指绕着他的领带,轻飘飘地问:“九爷,您难道醋了?”
    祝东风点了点她的下巴,“你猜?”
    傅明烟抿着唇笑。
    其实没必要猜。祝东风压根不会在意。他对她不存在多余的感情,有的只是掺杂了利益的交易。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但傅明烟不能说,她得讨好他,顺着他,得像伺候皇帝那样伺候他。只有把他哄高兴了,傅家才不会重蹈往日覆辙,才不会没落。
    “九爷,他陈凯旋哪里比得了您呢?”
    傅明烟歪着头,颈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片,唇角勾着,眼尾有一抹淡淡的风情。
    “天上的雄鹰和地上的蛤蟆,没有可比性。”
    “哦。”祝东风情绪没太大起伏,“谁是雄鹰?”
    傅明烟咬着指尖儿,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她的瞳色极浅,看人时总带着自己也察觉不到的魅惑,此刻有光映着,亮晶晶的,像含着一汪春水。
    这让祝东风不由得想起三年前她跪在他脚边求他时,她也是这样看着他,不过那时她眼里是真的有水,她的泪水。
    祝东风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声音低沉带着笑:“你错了,我是猎人。”
    傅明烟不去想他口中的“猎人”是否有更深层次的含义,只附和着他的话说:“那我是野兔。”
    “不,你是狐狸。”祝东风纠正她。
    “可是狐狸有一股骚味。您觉得我……”傅明烟身子前倾,几乎贴上了他的胸膛,一只手被他握着不能动,她便用另一只轻轻巧巧地勾住了他的脖子,脸与脸近在咫尺,她稳着声线柔柔地接上:“骚吗?”
    傅家祖上是卖香料的,对于调香他们有独门配方。也不清楚是不是自幼就被各种异香包围的缘故,以至于傅明烟身上也染了似有若无的香气。香气很淡,淡到傅明烟自己都闻不出来,一开始有人跟她说了,她还以为对方在戏弄她,直到有越来越多的人问,她才意识到是真的。
    祝东风很喜欢她的味道。他长期失眠导致精神衰弱,中医西医看了无数都治不了本,可一旦有傅明烟在身边陪着,他就能很快入睡,并且一夜无梦到晨光初现。这也是当初他为什么答应她救傅家的主要原因。
    因为对于他而言,能安稳地睡一场好觉实在难得。
    况且,傅明烟一张脸也的确生得够漂亮。单是清洲城第一美人的名号,就多少人拍马都赶不上。
    “九爷?”见祝东风沉默不语,傅明烟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他常年在外,跟她一年到头才见四五回,而每回见面主要就是陪他睡觉。这对傅明烟来说是好事,至少够自由。可接触的不多,她就摸不透他的心思,总担心把人惹恼了而她还不自知。
    傅明烟一边思索着她刚才的言行有没有不对的地方,一边把头慢慢靠在了祝东风的肩上,委委屈屈地问:“九爷,您不说话是默认了?”
    “伤心了?”祝东风搂着她细如柳枝的小蛮腰,垂眸看她。相较于她,他的瞳色则浓郁的像一团散不开的墨,深沉而神秘。
    “哪能。九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房里只有他们二人,可傅明烟却悄悄压低了音量,好像窃窃私语一般在他耳边说:“反正我也只骚给九爷看。”
    无论这话是真是假,至少祝东风听的身心愉悦。他在她唇上吻了吻,喉结滑动,音色低哑:“那给我看看。”
    002:恐惧
    听出他的欲望,傅明烟不慌不忙,又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她来前做足了心理准备。只不过……
    “不去床上?”
    “就在这里。”
    傅明烟一哽,心说这什么新玩法,想拒绝。可手仍旧乖乖地解了盘扣,一颗一颗,慢悠悠地,直到里边的粉色肚兜都能给人看见。解完了,她也不脱,就那样敞着,直起身把祝东风戴着的金丝边眼镜摘下想放茶几上。茶几离得有些远,她够得困难,但祝东风也不打算帮忙,他就扶着她的腰看她努力伸长了手臂,一举一动间那柔媚的线条,和若隐若现的圆润。
    “九爷,好看吗?”她注意到祝东风的视线,笑得活像个妖精。
    温香软玉在怀,祝东风有了最直接的反应,可他依然冷静自持:“穿的太多,没看清。”
    傅明烟挑起半边柳叶眉,一点一点地把旗袍从肩头褪到腰间,然后就去解他的领带和衬衣纽扣。祝东风身材很好,肉一块块都很结实,发力时硬邦邦的摸着像石头。
    傅明烟看了几眼,双手伸进他的衬衣里抱紧了他。
    “九爷,我冷。”
    祝东风许久不曾碰过女人,距离上一次还是半年前跟她在颐和园。如今肌肤相贴,久违的细腻与柔软几乎令他溃不成军。所幸他耐力极好,忍了一瞬,便倾身将人放倒。
    这一折腾就是两个多小时,到傅明烟喊都没力气喊了,祝东风才肯罢休。
    傅明烟趴在他身上,软的像没有骨头。
    祝东风点了根事后烟,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后背大片因烧伤留下的疤痕。
    “跟姓陈的尽快断了,他不适合你。”说得突兀。
    傅明烟累的昏昏欲睡,一听他的话又清醒了,她仰起脸看他,却正好看到一团灰色的烟雾从他唇边溢出,袅袅,罩着他的脸,朦朦胧胧看不清表情。
    “那谁适合我?”傅明烟是真好奇。他可从没管过她的事儿。
    祝东风的语气很淡:“一个最起码不会在牢房里度过后半生的人。”
    傅明烟一愣,不等她细问,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传来。
    祝东风掐了烟,利落地穿上西裤,拿羊毛毯围着她后托着她的屁股抱着就站起了身,傅明烟正走神,吓了一跳,忙手脚都缠住他,生怕摔下去。
    走出书房,祝东风的私人助理阿南就站在一边,头压得低低的。
    “先生,人招了。”
    “嗯。”祝东风没多说,把傅明烟抱进他卧室里的浴室去洗澡。在对待女人方面,他无疑是很体贴的,可男女共浴,有些事难免不受控制。
    等他再把傅明烟抱到床上,她精疲力竭,头沾到枕头就立刻昏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祝东风不在,她的衣服洗净了就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傅明烟没醒神,呆坐了一会儿才恍惚地起床穿衣。
    白日里的暖气烧的不比夜里,傅明烟稍微感觉到凉意,她抱着手臂下楼,看见祝东风就坐在客厅里悠闲地喝着咖啡,她上前去想跟他说一声她该回了,却陡然发现地上趴着一个人。
    那人蓬头垢面,一身的伤口,有的皮肉翻开还渗着血,惨不忍睹。而且衣不蔽体,一半的胸脯都在外晃荡着,长裤破破烂烂看不出本来样子,赤着足。
    赫然是个女人。
    傅明烟僵立在原地,混沌的大脑彻底清明了。祝东风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很清楚,清洲城关于他的传闻也听了不少,可亲眼见到,确确实实是头一遭。
    她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是压迫的恐惧。
    她想她应该迅速地转身离开,去花园也好,回楼上也好,只是不能留在这里。但她动不了,脚像被钉住了一样。她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祝东风并没有察觉她的存在,他单手支着腮,眼眸向下望着,看起来意兴阑珊:“你还有什么可以说的?”从这个角度看去,他平淡的神情竟冷如寒冰。
    “九、九爷……”女人的嗓音沙哑难听,好像很久没有喝过水,她艰难地跪坐着,哀求道:“九爷,我把他告诉我的都说了,没有半句假话,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你提供给我的信息,所含价值还不足以换回你的命。”
    女人抖了一下:“九爷……”
    “先生。”阿南忽然叫了一声。
    祝东风扫了他一眼,扭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傅明烟。明明他的眼神毫无变化,可傅明烟却觉得自己背脊发凉。她脸色苍白,桃花眼一眨也不眨,唇瓣紧抿,显然是被吓到了。
    他问:“下来了怎么不说话?”语气寻常。
    “……我害怕。”傅明烟强装镇定地说。
    听到她的声音,女人猛地抬头朝她看去,布满了血污的脸上满是震惊和恍然。
    003:受惊
    傅明烟没认出她,只觉得惊人的眼熟。还没想到可能是谁,女人却好像见到了救命稻草般,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朝她奔去。
    祝东风蹙了下眉,阿南便赶在女人碰到傅明烟之前扭住了她的双臂,同时一脚踢在她腿弯处,毫不留情。
    女人“咚”地一声跪在了傅明烟跟前。
    那声响,脆的令人心惊。
    这时,傅明烟的四肢才找回了知觉,她连着退了好几步,手也下意识地挡在了胸前。
    女人一张脸全是细小的刀口,她挣扎嚎叫着:“傅小姐!傅小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跟您对着干了!求求您让九爷饶了我吧!我不知道您是九爷罩着的!我真的不知道!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呜呜呜……”
    她话未说完,阿南捂着她的嘴,叫来两个手下将人拖出去。
    在那个过程中,女人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傅明烟,她眼里有乞求的泪,也有希翼的光,她期盼她能为自己说句好话,可她一言不发。
    门开了又关,恢复一室安宁。可地面拖拽出的长长的红色痕迹,却让傅明烟感到目眩。
    祝东风淡漠地打量她,“看了多久?”
    傅明烟勉强地笑道:“……大概五分钟。”
    祝东风伸出左手,傅明烟便自觉地慢慢走过去把手放上,他的拇指在她僵硬的指关节处摩挲,过了片刻才说:“不会再有下次。”
    傅明烟张了张嘴,轻声说:“我明白。”
    祝东风点头,“昨天跟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记得。我会尽快的。”
    “好。”祝东风放开她的手。
    傅明烟见他似乎没有要说的了,尽量笑得自然:“那九爷,我先走了。”
    祝东风看阿南一眼:“送傅小姐。”
    “不用了!”傅明烟条件反射地拒绝,见两人都注视着她,她也意识到反应过度,心里暗自懊恼,解释道:“正是人多的时候,九爷的车太惹眼。我等会儿找辆黄包车就好。”
    祝东风看看她,末了只说了句“路上小心”。
    傅明烟悄然松了口气。
    站在窗前,能清楚地看到高挑的身影匆匆走远,阿南说:“先生,傅小姐好像吓得不轻。”
    “她现在还只是怕我。”祝东风目光冷清,嘴角却有笑:“等哪一天她知道了傅家当年没落又兴起的真相,她会恨不得杀了我。”
    阿南闻言没敢吭声,之后又问:“先生,怎么处理苏妙?傅小姐似乎认出了她。”
    “交代一下,把她丢到巡捕房门口。不然那群饭桶清闲日子过久了,总以为天下无贼。”
    至于傅明烟……
    祝东风莞尔:“她是聪明人。”
    *
    傅明烟从祝东风的私人宅邸出来,走了一段路才拦下一辆黄包车坐上。
    她思绪有些混乱,车夫连问了她三遍去哪儿,她才定住神。想了想,先去长樱街的慕斯西点房买了一块奶油蛋糕,又另买了牛肉罐头,最后到一家她常去的成衣店里拿了之前就预订的裙子,方觉得妥当。
    回到傅宅,傅明熙正坐在前院的石凳上,拐杖搁在手边。见她大包小包地拎着就笑了:“丫环说你大清早就出去逛街了,我还不信。”
    “昨天李老板说他那儿有新货,刚好明薇又叫着让我给她买衣服。我就去看看了。他的店生意火,去晚了不行。”傅明烟把东西交给仆人叮嘱了两句,坐到他旁边,她看了眼摊在石桌上的本子:“店里上个月的账本送来了?”
    “嗯。”傅明熙应了一声,看看她,“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傅明烟心一紧,摸着脸笑道:“逛了一上午,大概是累的。手都酸了。”
    “谁让你是一个人出门的?”傅明熙无奈地说了她一句,又关怀道:“回房休息一会儿。晚饭叫你。”
    傅明烟答应道:“好。大哥我去了。”
    傅明熙说:“去吧。”
    房间里,傅明烟的贴身丫环知了正在整理她的衣橱,看见她进来忙叫了声“小姐”,就来帮她宽衣。
    傅明烟问:“按照我吩咐你的做了?”
    知了小声说:“按照小姐吩咐的,趁天还没亮我就去把门栓拿了,早饭时老爷问起您,我说您去李老板那儿看新到的衣裳,您心情不好,不让人跟着。”
    “有人起疑吗?”
    知了摇摇头,“倒没人起疑。只是三姨太阴阳怪气的,问我您为什么心情不好?是不是跟陈家少爷闹掰了?大太太训了她一顿。”
    “蠢货。”傅明烟冷笑着骂了句,顿了顿,又淡然地说:“不过,说的倒是事实。”
    她的确不能再跟陈凯旋耗下去了,免得引火烧身。
    傅明烟走到梳妆台前,打开上了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陈凯旋和一个女人,姿态亲密。她连着看了几张,忽地说:“之前没注意,长得还挺漂亮。”
    “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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