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宫挽歌:药引皇妃

第105章


  她一笑,愈加专心地用手指轻按他脸上的穴位。在将军府时,她原也学武,只是不认真,但理论上对于人体穴位非常清楚。
  “雪儿,为什么不问我?”他舒展着眉头说。
  “问你什么?”雪漓漫不经心地微笑。
  “紫画的事啊!”他原以为她是为此事而来。
  雪漓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握着他的手,极其认真地看着他的脸,“你不是都处置好了吗?我只是来陪你,只是想告诉你,就算天下人都背叛了你,雪儿也会一直在你身边。”
  “雪儿!”他猛然拥她入怀,感动之情难以言表。不愧是他的雪儿,完全懂他的心。紫画的欺骗,对他的打击不在这件事本身,而在于他阴暗的内心里亲情再一次被否定。
  他这一生,如此看重感情,尤其是亲情,可这亲情却一次次让他失望,从母亲到父亲,其实自他出生,父亲端亲王也基本不管。在他的生命里,倒是师父和师兄弟感情最深,只是,如今紫画也从他极小的亲情圈子里剥离而去,他有时真的对任何人都没有信心了。
  一到这个时候,他就把自己关在他的狭小世界,任何人都不想见,也不会想到会有人来见他。
  而他忘了,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的他,有雪儿在身边……
  雪漓被他紧紧箍住,似乎要箍进他身体里面去与他融为一体一样,她几乎快要窒息……
  她如何不明白他的心事?忧伤的他,封闭的他,自卑的他,比高高在上的皇帝更让她怜,让她爱,让她疼。她想,她的存在就是让他开心!
  “宸,”她娇柔地叫着他,“我要生气了!”
   他惊如寒蝉,松开她,“对不起,我把你弄疼了!”
  "不是这个!"她重新倚回他怀中,双臂缠上他的脖子,四目交融,绮丽流转,“我生气,你有心事的时候都不来找我!?你把我当什么人?”
  她双唇微嘟,似怨更似娇,司宸墨心中一暖,忍不住含住她娇嫩的唇瓣,用力一吸,“傻妞,真是傻妞!雪儿,你简直就是我的小仙女,有时我觉得自己虽然尊为皇帝,但是却配不上你,雪儿,我能配得上你嘛?”
  “司宸墨!”雪漓狠狠捶打他的胸膛,“你再说此类话,我真的生气了!”
  司宸墨抱紧了她,喃喃道,“我再也不说了!不说了!”
  看惯了强势睿智的他,雪漓被这样的他搅得心隐隐作疼,她B  bs·J oo YoO.NE T 抚着他冰凉的脖子娇嗔,“傻瓜,傻妞不配傻瓜配谁啊!?”
  司宸墨被她逗得大笑,“傻妞,有你,我再累再苦也丝毫没有感觉了!”
  “你累吗?我帮你按按吧!你趴下!”从前在将军府的时候便有郎中给殷雪翼推拿,因为殷雪翼常上战场,身上伤较多,一道阴雨天便疼,雪漓常常在旁边看,想着有一天学会了便给翼哥哥按,没想到,真正派上用场的时候却是给司宸墨按了。
  司宸墨依言趴在榻上,雪漓轻轻给他除去上衣,他光洁结实的背便露在烛光下,肩头赫然一个孔状伤疤,那是她上次误会他时用剪刀扎的。
  再看他身上,手臂亦满是刀疤,有他儿时自虐留下的,也有为她放血做药引留下的,她看得心酸,赶紧在他背上穴道按起来,按着按着,眼泪却噗噗直落,大颗大颗滴在他背上。
  他既惊且慌,起身抱着她询问,“怎么了,雪儿?好好的怎么哭了?”
  雪漓把头埋进他胸口,“宸,我好难过!看着你这些疤痕我好难过,很多都是因为我,宸,我……我……”她一口气堵得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看起来很吓人?那就别看了!”他欲把衣服穿上。
  “不!”雪漓挡住他拿衣服的手,久久凝视着他的眼睛,而后轻轻地吮吸他肩上的伤痕。
  温暖湿润的包容让他倒吸一口凉气,腹内一紧,不由抱紧了雪漓温软的娇躯,间或牙齿的轻触更使他欲望难耐,他将雪漓抱至他跨上轻磨,口中含住雪漓耳垂,“小妖精,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雪漓仰头妩媚一笑,眼眉间流动的风采如桃花盛开,司宸墨的呼吸在她绝色的诱惑下逐渐紊乱,喘息着低骂一声“妖精”,便低头噙住她粉嫩的唇瓣,一夜绮色渐渐弥漫开来……
  第二日,雪漓在太和宫睡到早朝结束,司宸墨回来的时候她依然在酣睡。司宸墨玩心忽起,捏住她鼻子不让她呼吸,雪漓皱了皱鼻子,挣脱他的手,翻身继续睡,司宸墨一笑,再次捏住,如此几番,雪漓终于被他弄醒,满面潮红,含娇带羞。
  司宸墨心中一动,俯身吻住她,直到二人均喘息不已,司宸墨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小妖精,一大早便引诱我,今天可不给你了!”
  雪漓大羞,争辩道,“我哪有引诱……”
  司宸墨掀开被子抱她起来,“走,我们去看看瞿若,也不知风一天给她治好没有,若从此不能说话,朕如何向西南王交代。”
  雪漓梳洗完毕,便朝司宸墨仰起脸。司宸墨一愣,旋即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拿起妆台上的紫毫笔细细给她勾了半月妆。
  雪漓撅着嘴娇嗔,“一点也不自觉!谁说过给我画一辈子半月妆?”
  司宸墨将脸凑过去,“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惩罚,罚我吧!”眸中却是一抹坏笑。
  雪漓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过脸不理他,“还是皇帝呢!就没一刻是正经的!”
  司宸墨便搂住她狠狠一亲,“你舍不得惩罚,那我就惩罚自己了!若你觉得不甘,便罚回来!”
  “你真是天下之大无赖!”雪漓轻轻捶打着他,满面羞红。
  司宸墨哈哈大笑,将她抱起,“过来用膳,都快午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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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宸墨和雪漓赶到瞿若宫中时,风一天已经守在那里。
  “风哥哥!”雪漓跳上前一拍风一天的肩膀,眸中满是促狭的笑,“来的可真早!”
  风一天如何不明白她取笑之意,见司宸墨站在她身后便邪邪一笑,回道,“娘娘来得真晚,想必睡得太晚,起懒床了吧?”
  雪漓脸一红,回眸死瞪了司宸墨一眼,而他居然还笑得很得意。
  “若儿怎么样了?”雪漓红着脸转换话题。
  风一天看了看榻上依然沉睡的瞿若,“受惊不小,晚上一直做噩梦,身上的外伤宫女已经给她敷药,只这杯毒哑一事……”
  “此事如何?”雪漓担心地问。瞿若可是她首肯来京的,若真有什么闪失,她心里会很不安。
  “这哑药来自西域,要治好很难很难。”风一天微微皱眉。
  “连你都不能治吗?你不是天下第一神医嘛?”雪漓情急之下抓住他的胳膊。
  “雪儿,好好说话!”司宸墨眼睛盯着她的手,不悦地皱起眉。
  风一天大笑,“你家醋坛子又打翻了!我什么时候被封为天下第一神医了?皇上,你下过这道旨意吗?我如何不知?”
  司宸墨哼了一声,“你这天下第一的称号多了,还有天下第一锄也非你莫属”
  “天下第一锄?”风一天开怀大笑,“这个称号好!太好了!”
  雪漓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为什么叫天下第一锄啊?”
  “专门挖墙角的!”司宸墨一把将雪漓拉回身边,“以后离他至少五尺以上距离。”
  雪漓恍然,怒道:“你们都拿我取笑,我不理你们了!”一跺脚跑出门外。
  适逢瞿榛也来瞧瞿若,见他们笑得甚是开怀,便先行了君臣之礼而问,“若儿可有药医?”
  风一天对他点点头,“你跟我来。”
  众人便一起跟他去了太和宫药房。
  风一天指着一药方道:“这付方子可以治好哑病,但是缺一味药,此药只有西域才有,且长在终年积雪的山巅上,并且极难存放,摘下来三日便枯萎,药性也就没了,所以得带着郡主一起去西域采药才行,然现在多事之秋,我不能离开皇宫,是否将西域之行推迟?”
  司宸墨微一沉思,点头道:“稍稍推迟吧,马上就要行事。瞿榛,你以为呢?”
  瞿榛原本以为妹妹的哑症无药可救,如今不但听说风一天愿意亲自带妹妹远去西域,司宸墨还屈尊问他的意见,心里十分感动,当即表态,“好!当然好!只要能治好妹妹,我瞿榛今后愿做牛做马为报!”
  司宸墨呵呵一笑,“不必说的那么严重,说到底还是亲戚呢?瞿若也算是朕的妹妹,风一天,这段时间你可要多去看看郡主,人一旦有了缺陷就会意志消沉,周围人的关心是很重要的!”说着唇边卷起一缕意味深长的笑。
  风一天恼怒他这样暧昧的笑容,“你却是很有经验,要不要我把你的光荣史一一告诉漓儿啊?”
  “漓儿?”司宸墨蹙眉,“你叫得如此亲热干什么?朕命令你立刻去陪瞿若小郡主!”
  嬉闹声中,太和宫一片祥和,不知是否是暴风雨前BBs·  J  OOyO o·N ET的风和日丽?
  从太和宫出来,风一天果然继续去陪瞿若,司宸墨便牵着雪漓的手在御花园散步。
  “宸,你说风一天和若儿有没有戏?”雪漓望着风一天的背影问。
  司宸墨哼哼了两声,“没戏我也要他有戏,我瞧风一天对你更感兴趣。”
  “你又这样?我可回梅居了!”雪漓不悦地转过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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