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南宫晓和南宫晴来到庭院叙话。
“晓儿,我和你二哥过了年之后可能就要离开品阙了,我回诺景,你二哥要去别的地方上任。”南宫晴苦笑一声,一家人才相聚没多少日子,又要分开了。
“姐姐,那你留在品阙不就好了,有我在这陪着你,一定不会闷的。”南宫晓有些舍不得姐姐
“和你一起不会闷这点我当然知道,可是明儿已经参军,不能常在家里,府中只有娘亲一人,我放心不下。”南宫晴摸摸南宫晓的头,说道。
“哦,那确实没有办法了。”南宫晓无奈的点头说道,姐姐是得回诺景陪大娘,唉!要是父母还在,也许这个时候自己也会呆在他们的身边吧?突然想到昔儿,她也是孤零零的一个在品阙,自己还可以和姐姐二哥一起过年,那昔儿呢?想到大年夜的,昔儿独自一人,心里一痛。
“姐姐,我、我想去看看昔儿,她一个人过年一定很难受的。”南宫晓小声的问道,毕竟自己答应了姐姐一起过新年的,才吃了饭就要走,好像有些不好。
“呵呵,去吧,瞧你的样子,难道姐姐还会打你不成?”南宫晴宠溺的看着南宫晓,接着说道:“不过我真没想到维晨儿原来就是昔儿,你两自幼感情就不错,去陪陪她也是应该。”
“哈哈,还是姐姐最好了。”南宫晓开心的跳了起来,翻墙而出,迫不及待的向紫嫣府上赶去。
南宫晓来到紫嫣的府上时,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不多时便将这一片天地浸染成雪白,在庭院里看到的就是一团雪白之中,宁灵昔孤单伫立的身影。宁灵昔伸出手,接了片片雪花在手掌上,静静的看着它们消融,南宫晓有些心疼,昔儿面对自己的时候从来都是笑容满面,可是此时她,却是寂寥的有些陌生。
“昔儿……”南宫晓唤了一声,接着却不知该说什么。
“呵呵,晓,你来了。”宁灵昔转头看见南宫晓,脸上的落寞瞬间褪去,重新浮起了欣喜的笑容。走过去帮南宫晓拂去发上的落雪,轻声问道:“你不是陪着哥哥姐姐过年吗?怎么来我这了?”
“没什么,吃过饭了,就来看看你。”南宫晓没有透露内心的真实想法说道,看着眼前的昔儿,有些担心有些责怪的说道:“昔儿!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外面站着?冻着了怎么办?”说着拉着宁灵昔就往屋里走。
“晓,没事的,我就是想出来看看雪而已。而且我有穿的很暖和的,倒是你,帽子都没有戴,就出来了,耳朵都冻红了。”宁灵昔抬起双手,捂住了南宫晓的耳朵,轻轻的搓揉捂暖。
南宫晓心里流过一股暖流,只是呆呆的望着宁灵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晓,你快看,外面放烟花了!好美!”突然宁灵昔望着南宫晓身后,惊喜的说道。
南宫晓没有回头去看烟花,在她眼里烟花怎么可能比得上眼前这神情跃然,一脸欢快的女子。恍惚的回答道:“真的好美。”
“你都没在看。”宁灵昔微微皱皱鼻子,被南宫晓直视的有些郝然。
南宫晓看着脸上一抹红晕显得更是动人的宁灵昔,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吻在了宁灵昔的唇上。吻上去的感觉甜美到不可言喻,可是接着有些郁闷,南宫晓发现自己不怎么会接吻,晕!没吻过总看过的,试着慢慢的移动双唇,用心的去体会昔儿唇上的馨香。正沉浸其中时,脸上感到湿意,惊慌的离开,却见到宁灵昔的两行清泪。
“昔儿,昔儿,你、你别哭啊!我不是有心冒犯的,我、我可恶,我该打,你、你别哭了,好吗?我以后不会了,一定不会了。我、我还是走吧。”南宫晓低着头不敢看宁灵昔,说完转身离去。自己在干什么?怎么能这么冒犯昔儿!南宫晓心里恨透了自己,却也很是酸苦,原来昔儿真的不会接受的。
“晓,你回……”宁灵昔话还没说完就只见到南宫晓的身影跃出了墙外,狠狠的跺了跺脚,小声骂道:“这个笨蛋,人家哭是伤心委屈还是喜极而泣你都分不出来吗?就知道跑!”想起什么,调皮的吐吐舌头:“看来,真得找紫嫣姐姐商量商量了,嘻嘻。”
南宫晓在自己府里呆了几天,除了送姐姐和二哥离开品阙城以外,就没有离开过宅子。想见昔儿,可是又怕,怕看到昔儿脸上会出现嫌弃厌恶或是想逃离的表情,那样自己真的没有任何借口再留在昔儿的身边了。如果没有鬼使神差的吻下去就好了,什么都没发生过,也就不会被拒绝,不会伤心。
正纠结翻来覆去,子睿急冲冲的跑进了南宫晓的房间,手上还提着在外面买的没来得及放下的青菜,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晓,外面的人都在传,明、明日晚上,紫月楼花魁宁灵昔(对外也已经更名)要招选有缘之人为入幕之宾,她要接客了!”
“什么?昔儿、昔儿要接客!”南宫晓闻言惊得从座位上跳起,抓住子睿的衣领急急的问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我去买菜的时候,听到街上的人说的。晓,你不是和昔儿姐姐很熟吗?难道没有……晓!你去哪里?”子睿话说了一半,就见到南宫晓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来到紫月楼,不顾老鸨的阻拦来到宁灵昔的厢房,一进门便向坐在梳妆台前打扮的宁灵昔问道:“昔儿,你要接客?为什么?”
“呵呵,你也听说了。”宁灵昔放下梳子,起身掏出斯帕,为南宫晓擦拭头上的汗水,说道:“我是青楼女子,总是有接客的一天的,逃避不了。”
“那我替你赎身!走,我们去找紫嫣!”南宫晓一把抓着宁灵昔的手,就要往外走。
“晓,停下!”宁灵昔双手拉着南宫晓不愿离开,深深的看着她说:“接客的事紫嫣姐姐没有逼我,是我自愿的。我只是想找一个心灵相通,爱我怜我,能牵着我的手的人而已。”
“你,是自愿的?”南宫晓木然的看着宁灵昔,见她肯定的点头后,放开了拉着宁灵昔的手,惨淡一笑,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晓,你别再喝了,昨天回来就一言不发呆呆愣愣的,今天一起来就喝酒,什么都不吃,现在都快傍晚了,你还喝?不怕喝坏身子!”南宫晓的房间里,小暖一脸心疼的看着喝的一塌糊涂的南宫晓,说道。
“小暖,让她喝吧,她若不是实在难受,不会如此的。”怜柔冲着小暖摇了摇头,携着她退出了房门,情这一字最是伤人!
“昔儿、昔儿,你为什么要接客?为什么你要招选入幕之宾我的心里会这么难受?昔儿,你果然始终都是要投进别的男子的怀里啊。哈哈,也是,我只是一个女子,能给你什么?给不了你圆满的家庭,更给不了你他人的认可,我什么都给不了,什么都做不到。可笑啊可笑,我两世为人,自认为在这里就算不能为所欲为,至少也不惧怕什么。可是原来遇到了感情的事,什么穿越什么轻功都是一无是处!废物啊!我就是个废物!”将手里的酒瓶狠狠的砸在地上,看着碎片,有些癫狂的哈哈大笑起来,嘲笑着自己的无能,嘲笑着自己的怯懦。
“晓,你在做什么?昔儿的招选大会就要开始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恍惚间,若琴的声音传来。
“是若琴啊,你来得好,来,陪我喝酒。”南宫晓终于看清来人是谁,拿起桌上另一坛酒,拉着她就要一起同饮。
“晓!我在问你,你怎么不去紫月楼?”若琴按下了南宫晓手里的酒瓶,提高了音量的问道。
“去紫月楼?我为什么要去?我有什么资格去,去了又能怎么样呢?”南宫晓推开若琴挡着酒瓶的手,继续灌道。
“晓,你爱昔儿吗?”若琴咬咬嘴唇,轻声问道。
“爱不爱又能怎么样呢?结果不会改变的。”南宫晓苦笑一声,怔怔的说道。
“你爱昔儿吗?”若琴不依不饶的接着问道。
“我说了,爱不爱都不会改变什么,你没听到吗?”南宫晓再次将酒瓶扔了出去,大声喊道。
“为何没有分别?你若爱她,就不该眼睁睁的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女人;你若爱她,就应该大声的说出来;你若爱她,此刻就应该出现在紫月楼,而不是在这里喝的烂醉如泥!”若琴没有回避的对着南宫晓说道。
“我能去争什么?我能去抢什么?我是个女子,我哪里有资格对昔儿说爱。”南宫晓神情低落的说道。
“你不去争争看,又如何知道结果?晓,是你在新平告诉我, 有的选的人生,总是有机会选到好的道路的。可是如今,你却连选择的勇气都没有吗?昔儿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不清楚,难道你真的认为在她的心里,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分量吗?”
南宫晓听到若琴的话,有些愕然,回想起和昔儿相处的片段,昔儿让自己枕在她的腿上,昔儿为自己梳理头发,敷脸时两人相碰却没有移开的手,画漫画时的红袖添香,为自己上药时的细心,还有那一吻,还有紫嫣府里的拥抱……
“那若是遇到你喜欢的情节的故事,在无法提前知道结局的情况下,你会不会继续看下去呢?”
“晓,有时候不多鼓起些勇气迈出第一步并继续下去,你是永远不会知道结局究竟是好是坏的,故事是这样,感情,有时也是如此。”
自己这个笨蛋!为什么从来都没想过昔儿对自己或许也是有着同样的感情,若是不喜欢自己,新年时的亲吻,昔儿就该是立即推开,而不是哭泣了,怎么会这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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