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我寻思这机缘也没人要啊

第二百五十五章 祸起宫墙


    半道崩殂的“东桑帝国”新都定于中州与东桑交界,倚傍着东桑的母亲河梅川,故称之为“梅京”。
    若是往常迎新官入京配备为一人一车,佐以华盖,更有仪仗队开路,春风得意马蹄疾。
    然而此次新官入京显然异常,非但没有做到一人一车,反而将数十位官员挤压在一架运送蓑草的牛车上。
    牛车没有棚子,仅仅只是后座空间大能容纳更多的人,而后座上的官员则供道路两旁的东桑百姓纵意围观。
    同时牛车也远没有马车平稳,颠簸间不少官员被迫席地而坐,以一个狼狈的姿势抓住车厢的边缘。
    纵使身穿华服、怀揣官印,此情此景很让人不联想到囚车亦或困兽之笼。
    藤斋敬天生有一双慧眼,他看人很准,尤其是看心怀叵测之人。
    并非他有多么嫉恶如仇,而恰恰是一种“久病成医”的无奈。
    藤斋敬为官,除了才华外,更多依赖的是心狠手辣、至深至毒的心机以及缜密无缝的算计。
    他不以恶为荣,但若失去本初之恶,他不知该如何生存。
    善讲究公平、牺牲、奉献,藤斋敬不否认其为美德,他只想反问——凭什么?
    他登上前来迎接新官的牛车,扫了眼同行的官人,这些日后的衣带同僚脸上无不挂着沉重的表情。
    新王衫义堇的恶行,他们为官之人早有所耳闻,然而王命召他们入京,他们只得舍命赴京。
    去了哪怕生死未卜,但不去当即就要掉脑袋,别无选择。
    如此情况下,他们的表情怎么可能轻松。
    藤斋敬寻了个位置,他故意靠近一位皮肤黝黑、眼神刚毅的男子。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黝黑男子为藤斋敬腾出一块儿地。
    两人路上相顾无言,只是低头拨玩蓑草。
    行至半路,负责驱车以及监视官员的车夫离开方便,两人才有机会试探一番。
    “梅京气候如何?”
    黝黑男子问道。
    “乌云蔽日,闷雷滚滚。”
    藤斋敬回道。
    “为之奈何?”
    “当拨云见日矣。”
    听到回答,黝黑男子沉默良久,回道:“善也。”
    而此时藤斋敬也放下藏在袖中的匕首。
    抵达梅京后,衫义堇就给百官来了一个下马威。
    按照惯例,百官觐见君王需沐浴更衣。
    而衫义堇则把浴池设于宫门前,他命百官就地沐浴,并引来一帮人围观。
    这还不算完,浴池实则为一口大锅,锅中滚水沸腾,下面还不断加着柴火。
    这哪里是沐浴见君王啊?这分明是要下锅见阎王啊!
    百官阵营一阵骚动,衫义堇又传命令——犹豫者就地格杀。
    他还变本加厉地要百官一个接一个轮流下锅“沐浴”,不允许有人蒙混过关。
    百官中修为尚可的人,以元力护体硬是蹚过了滚水。
    然而修为一般之人则被烫得肌肤通红,哀嚎声响彻宫门。
    藤斋敬与黝黑男子先后入锅,黝黑男子修为高深,他面不改色地蹚水而过,锅中滚水因其浑厚元力几近停止沸腾。
    轮到藤斋敬,他看似没那么轻松,尽管压低了声音,但依旧能听见他被滚水烫伤时的嘶吼声。
    宫城上,新王衫义堇注视着这一切,他尤其多看了黝黑男子两眼。
    沐浴结束,有数十个犹豫不决或企图逃走的官员被就地处死,剩下的官员进入正宫大殿。
    新王衫义堇出人意料地热情接待了百官大臣,各大臣分配到自己的官职。
    藤斋敬被分配到了工部,担任工部右侍郎,主管王室起居与王家园林,可想而知是一份身份卑微且手无实权的闲职。
    而那位黝黑男子则被任命为尚书大臣,仅仅位列宰辅之下。
    很快百官各司其职,首要任务便是处理新王的烂摊子,沦落闲职的藤斋敬则最为清闲。
    他凭借权职可自由进出王宫,而他目的也很明确。
    王后突然放弃垂帘听政疑点重重,若是能查明前因后果,对其计划必有裨益。
    然而他身为新官,若是突然进入后宫必然起疑,他需要等待时机。
    此时恰逢深春,梅川一带多有虫害,此类蛀虫喜食木材,往往会食空房屋支柱,严重者会使房屋倾倒。
    这一时期,宫殿内防治虫害为首要任务。
    身为工部右侍郎的藤斋敬顺利拿到宫殿的布局图,他心生一计。
    蛀虫唯独惧火,但又有趋光之习性,以往灭绝虫害便是晚上点燃火把引蛀虫趋火自焚。
    藤斋敬则利用这点,他夜晚点燃火把后又用镜子折射火光,使有一种火光冲天的假象。
    众人前来灭火,这时藤斋敬悄然撤走镜子,并利用人员奔走灭火的匆忙时机,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王后寝宫。
    然后他便撞见了有违天人的一幕,尤其他看到衫义堇与小腹隆起的王后仍行苟且,这惊天丑闻被藤斋敬亲眼目睹。
    如此一来,前因后果算是理清楚了,然而衫义堇此行径虽荒唐且有违伦理,但还不算他的死穴。
    藤斋敬转念一想,对于宫墙秘事最感兴趣的人,莫过于百姓了。
    几日后他放出两个模棱两可的消息,一是王后怀有身孕且生父不明,二是新王衫义堇将有王嗣临世。
    两个消息虽都模棱两可,但若是结合起来,那事情便越发惊世骇俗了。
    一时间梅京流言四起,闹得满城风雨。
    这些消息很快传到宫中,衫义堇什么人啊?他岂会在乎在点风言风语?
    甚至他脑子一热,直接昭告天下,宣布他要“子承父业”,宣布他的母亲也是他的王后。
    然而这样的结果自然是王后难堪其辱,用太医给的毒药自行了断,甚至一尸两命。
    王后大殡第二天,衫义堇不出所料又发疯了,疯恨之中他打算杀尽梅京百姓,以为母报仇。
    君王屠杀自己的子民,而且还是京城的子民,这还得了?
    大臣们纷纷为民请命,硬生生按捺住衫义堇的杀心,但他岂会善罢甘休。
    不能杀子民,那就杀光侍奉王后的宫女、近臣,一定是这群人口风不牢。
    而工部也被牵连,但幕后真凶藤斋敬却因祸得福。
    衫义堇处死了工部侍郎,而藤斋敬身为工部右侍郎则顺利上位,完全接管了工部。
    这一下,藤斋敬的计划顺利步入第二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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