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坚上上下下打量了秋生、文才一眼,笑道:“还不错,都突破到阴神境了,以后要是仙了,勉强能在地府混口饭吃。”
秋生诚挚道:“大师伯教的好!”
文才脸上同样流露出感激的神情,石坚只教了他们三个月,但那三个月打下的基础,够他们吃一辈子。
一点也不夸张。
天天和鬼怪、僵尸斗法,于生死间磨练道术,进境惊人。尤其是幻境中九叔、石坚死后,二人肩负改变未来的重任,勤修苦练,几乎把引气境能掌握的道术都学会了,捉鬼斗僵尸已不在话下。
二十年前,石坚四人失踪,音讯全无,小茜失散,爱徒背叛,蔗姑仙了,旷日持久的战争,令秋生、文才在打击、岁月洗礼中成熟起来,每每想起那三个月的经历,他们便有种历史重演的紧迫感和危机感,较以往勤奋了许多,方才双双突破到阴神境。
“石道长……”小茜和刘长官走出堂屋,满是敬畏地看着他。
“小茜姑娘,好久不见!”
听到‘姑娘’这个称呼,小茜脸色古怪,她已嫁做人妻,快四十了,老婆子了,哪还能叫姑娘啊。不过在石坚面前,她确实还是个小姑娘。
“石道长,二十年没见,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年轻,仙风道骨,丰姿绝世。”
石坚莞尔道:“我哪有什么丰姿啊,这位是你丈夫?”
“是的。”小茜点点头,冲刘长官说道:“老刘,快见过石道长,他可是茅山高人。”
刘长官刚刚亲眼看到石坚驱使雷电,形如仙神,早已惊为天人,连忙恭敬地拱手喊道:“石道长,幸会!”
石坚淡淡道:“虽说今晚之事,遇害之人,乃是命中注定,但终究由你贪心引起。希望你能引以为戒,克己修身,少造罪孽,多做善事。”
秋生、文才齐刷刷看向刘长官,刘长官头上渗出一层细汗,干笑道:“我一定做善事,一定多做善事。”
石坚对秋生、文才说道:“先救人吧。”
“是,大师伯!”
一行人走出拳馆,碰到僵尸,根本不用秋生、文才出手,僵尸就自动消失不见了,看得小茜、刘长官、二狗暗暗惊奇,看石坚的目光越发尊敬。
秋生瞥了眼跟在石坚脚边的银狼,好奇地问道:“大师伯,你刚刚灭掉的僵尸是什么品种啊,尸毒竟然发作得这么快,咬了人,没一会儿就尸变了。”
“他不是僵尸。”
“不是僵尸?”文才疑惑道:“他身上有阴气尸气,身体坚硬,刀枪不入,会吸人血,不是僵尸是什么?”
“他身上除了阴气尸气,还有什么?”
“妖气?”
石坚点头道:“没错,就是妖气,但他也不是妖怪。”
秋生、文才彻底懵了,诚心请教道:“大师伯,他到底是什么玩意啊?”
“一种很奇特的人胄!”石坚说道。
人胄是一种天然形成的怨煞,尸首分离的死尸,丢弃或者埋葬后,有些通灵的动物会钻进死尸体内,以死尸五脏六腑为宅,借助死尸修炼。年久日深,精怪就和死尸合为一体,不分彼此了,由此形成的怨煞之物,便称人胄。
人胄集阴气、煞气、尸气、妖气于一体,比寻常妖怪厉害得多,秋生、文才遭遇到的这个人胄,和常见人胄完全不同。常见的人胄没有头,尸气很淡,而这个人胄不仅有头,还尸变成了僵尸,最让石坚感觉奇妙的是,寄居其中的精怪竟和僵尸之体融合了。
本是一具异尸的底子,被精怪这么一弄,成了僵尸不僵尸,妖怪不要妖怪的玩意,石坚连收进灵屋的兴致都没有。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人胄里藏着一头虎妖。所谓为虎作伥,就是说虎妖有一种吞噬人类,将其化为伥鬼的能力。可能是虎妖太弱,死尸的怨气太重,神魂受到侵蚀,完全丧失了神智,转化出来的伥鬼很奇怪。”
“原来如此。”
文才赞道:“大师伯,你懂得真多,这么偏门的东西都知道。”
“少拍马屁!”
他们听到一阵稀稀落落的枪声,循声赶去,只见阿彪背着生死不知的阿威,领着几个警察射击伥尸,边打边退,瞧见秋生等人,惊喜不已。
“秋生叔,文才叔!”
石坚一挥手,追赶阿彪他们的伥尸立时消失不见,阿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目光转到石坚身上,拘谨地问道:“这位先生是?”
文才介绍道:“彪哥,他是我们的大师伯,石道长。”
“石道长,你好。”
石坚含笑点头,走到他身边,检查了阿威一番,摇头道:“头部收到重击,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可能会有后遗症。”
阿彪请求道:“道长救救镇长吧。”
“他这是命,顺命能得寿终,逆命未来难以预料。”
石坚有改命的本事,也不怕命运报复,但阿威和他没有太深的因果,为他改命,需要时时刻刻关注他,否则祸福难料,他又是个普通人,没能力反抗命运。改不如不改,顺其自然。
阿彪不是太懂,但见石坚没有出手的打算,也不好勉强,只要镇长保住小命,其他后遗症什么的,无足轻重。
收掉所有伥尸,石坚、秋生、文才、小茜等人功成身退。阿彪托人送阿威回家,带着警察在街道上巡逻,维持秩序,安抚村民。
回到拳馆,秋生安排小茜、刘长官、二狗三人休息,随后到堂屋里和石坚、文才聊天。主要是石坚在说,把拉哈伯之行、港城建道馆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听得秋生、文才向往不已。
夜深了,大家各去休息。
石坚进入极乐灵屋,来到一群伥尸前方,双手掐诀,发出一片灵光,灵光笼罩下,一道道被尸气、妖术束缚的灵魂从身体里冒出来,浑浑噩噩地飘来飘去。
“灵屋中已经有生的力量,我会找机会送你们投胎。”
他挥了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着灵魂们,向西方鬼域飞去。从今往后,那里就是灵屋的轮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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