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镜之上

    林虞周围的一切都变了，这是虚空，比巨石阵里的黑暗更加让人恐惧。
    不远处一颗似星辰璀璨的东西突然爆裂，黑暗的虚空中出现了无数的碎片，像打碎的镜子，里面浮动着无数山川河流，还有诸多的种族。
    “空间碎片？”
    一个空间就在林虞眼前破碎了，化作了碎片，飘散在虚空之中。
    “无论是四方大陆，还是归墟都是一个空间，只是大一些小一些而已。据说归墟是龙族的发源地，那么归墟是天地出来就存在的，还是祖龙创造出来的。”
    创造空间......林虞想都不敢想。
    空间碎片从林虞身边如同流星一般划过，而虚空之中也有许多空间碎片聚拢在一起，互相碰撞，逐渐形成一股罡风。
    林虞眼前一亮，喃喃道：“原来如此，虚空风暴竟然是这样来的。”
    虚空风暴朝着林虞袭来，但是林虞并不慌张，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象。
    风暴吞噬了林虞的身躯，再睁眼之时，巨石镇守化作的土黄色面具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能够顿悟大道规则，我对你完成武帝陛下的遗愿有了一些信心。”巨石镇守称赞道。
    有信心，总比没有好。
    “怎样？感悟到空间大道了吗？”
    林虞不明所以，自己也说不上来。
    “大人，你觉得这算是有感悟吗？”
    只见林虞施展《踏虚》，整个人都消失在了巨石镇守的眼前，只留下空间之力化作的锁链。
    “林虞！”李天成看见巨石阵顶部一道熟悉的身影，这几天他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想念林虞。
    林虞循声看去，估摸着已经过去了七八天的样子，不曾想李天成还在巨石阵等他。
    “李师兄还真是不死心啊。”林虞大笑道。
    正当李天成发号施令想要捉拿林虞之时，巨石阵上方的身影再度消失。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
    “青雀兄，你......你看见了吗？”
    隐藏在暗处的青雀目光呆滞，这人怎么出入巨石阵如入无人之境？
    不仅仅是青雀看见了，无根所属的修行者都看见了。
    有命星境强者喃喃道：“这样随意在巨石阵上方瞎晃悠，就是神光境强者也不敢如此，这小子怎么会......”
    正在外界的人震惊的时候，林虞回到了巨石阵内部。
    巨石镇守再次看见林虞，心中微微惊讶，却依旧面不改色地说道：“不错，看来你已经踏足了空间大道，牵引空间之力，再配合你的秘术，小小的困阵已经困不住你了。”
    林虞躬身道谢：“此番机遇还要多谢大人。”
    他知道若是没有困阵的空间之力随意溢散在其中，他根本没有机会借此感悟。
    当然也要感谢无惨，境界提升到神光境之后，各方面的感知发生的质的飞跃。短短刹那捕捉到了空间之力，那就是成功。
    巨石镇守没有接受林虞的道谢。
    “你只是领悟了极为浅显的一部分，至于如何掌控、使用空间之力还需要你不断修行。”
    林虞想了想，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
    “空间大道不像其他天地大道那样直接能够在战斗中发挥出作用。往往是作为一些强有力的辅助。”
    “比如传送大阵，比如困敌禁制虚空，当然如果你完全掌控了空间大道，也有可能扭曲和切割空间，这才是空间大道最强悍的地方。”
    林虞越听越疑惑。
    “请大人解惑。”
    “你现在的感悟只是越过了困阵的空间之力，使用秘术脱逃。严格来说，你并未使用空间之力。还是依靠那一门神乎其技的秘术。”
    “若是你如我有我一般对于空间大道的感悟，完全可以修改困阵，灭除空间之力，从容地离开。”
    我用《踏虚》离开也很从容......林虞心想。
    “按大人的说法，空间大道若是不能够完全领悟，所能发挥的能力不比其他天地大道厉害？”
    “不错，火之大道烈火焚天，水之大道洪水灭世，皆是可以领悟部分可以具现到战斗之中。”
    巨石镇守解释道:“但天地大道中存在一些几位特殊的大道。空间，时间，光，暗等等，其中空间大道……该是说达到大成方能展现应有的实力。”
    林虞心想:这意思是前期比较鸡肋？
    不过对于林虞来说，身怀龙族的《踏虚》神术，再有空间之力辅助，相得益彰。或许掌控空间大道后会更强，但现在也很满意了。
    做人嘛，要知足。
    巨石镇守肯定没有掌控空间大道，否则也不会在这里长吁短叹。
    显然，这一道也是极难。
    “你现在修为低微，了解的太多也没好处。这是我对于空间大道的感悟，你可以观摩。”
    说着一点光芒射入林虞的眉心。
    大道感悟，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很少会有强者传授自身的大道感悟，除非给自己的后世子孙。毕竟每一篇大道感悟皆是可以媲美天阶秘术，价值不可估量。
    若是大帝的大道感悟更是媲美神级秘术！
    “多谢镇守大人！”
    林虞这一次是真心实意地道谢。
    那是大道感悟啊，上古时期的强者的大道感悟，就是悬镜宫也没有留存多少。
    “不过，别人的大道感悟只是参考，即便是同一条空间大道，每个人都是迥异，不可照搬。”
    “晚辈谨记。”
    无惨在一边暗暗吃惊于林虞的机遇，一边不敢说话。大道感悟，上古传承几乎已经在王朝末世消失，又或者藏在那些禁地之中。
    这小子运气真好，明明是死地，谁想到还多了一篇大道感悟。
    “对了，你身上有一个异族的残魂，我看是一个隐患，需不需要我帮你灭杀了。”
    巨石镇守的提议让林虞为之一笑，但是灵台上的无惨瑟瑟发抖。
    不对，林虞已经和缔结了天道血誓，他不能杀我，我也不能杀他。我靠，我怕什么？老子是鬼主无惨！
    无惨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是紧接着又听到巨石镇守的话，说道:“你与他缔结了誓约，是不能出手，但是我是外人，不在誓约之中。要是我灭了他，不会引起誓约反噬。”
    没半会儿，无惨的残魂又开始颤抖。
    对啊，本座是和那小子缔结的契约，其他人可以灭杀我啊！好阴险的小子，本座中计了！
    “林虞，你若是敢违背誓言，本座就是形神俱灭，也要先将你灭杀！”无惨威胁到。
    死到临头，无惨一定要拉林虞坐垫背。
    林虞无所谓道:“你大可以试试。”
    林虞是一个谨慎的人，转头就不给无惨威胁的机会，催动青鳞将其镇压。
    青鳞可真是个好东西！
    镇压无惨之后，林虞的境界瞬间跌落到命星境巅峰，在感悟到空间大道的变化后，即便不用踏足神光境也能够轻易施展《踏虚》，离开困阵。
    随即，林虞正色道:“多谢大人替我思量。但我既然与无惨缔结天道血誓。人，无信不立。晚辈并不想违背自己的誓言，即便此獠在万年前曾入侵人境。他若是再行恶事，晚辈拼着血誓反噬也要将其诛杀！”
    巨石镇守闻言，称赞道:“好好好，果真是我人族好男儿。人族和善谦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然，有敌犯境者，虽远必诛！”
    “小小年纪，守信善良。看来当今人族也不全是虚与委蛇之辈。林虞，我对你完成武帝遗愿更有信心了。”
    林虞腼腆地低下头，仿佛是禁不起巨石镇守的这般夸奖。
    “既然如此，那异族交由你自己处置。你离开之后，不要告诉外界巨石阵的秘密，那些宗门的上层人物都知晓此事，但若是让其他有心人听见，怕引起人境动荡。”
    “晚辈定守口如瓶。”
    说完，面具重新回到石壁上，和无数被困死在此处的修行者留下的那些面孔一样归于死寂。
    小麒麟睡了很久，知道林虞一直在修行，他也没有打扰，而是趴在一边酣睡。
    林虞抱起麒燃，塞进怀里，忍不住叹息摇头。
    这小麻烦怎么能够睡得着……这心也太大了。
    林虞又看了看灵台上的命星，一言难尽。
    “小废星。”
    “主人，你喊我？”
    “刚才你不是说，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为何不说话了？”
    小废星星辉颤动，急忙辩解。“不是呀，刚刚球睡着了……球还在长大，长大的时候需要多睡觉。”
    果然，和小麻烦一样是个懒虫，说话都能说睡着了！
    “你有名字吗？”
    “球……”
    林虞觉得既然能说话，虽然称不上真正意义的开口，但是能够交流，总该有一个名字。
    总不能一口一个小废星的喊，万一叫废了怎么办？
    对于自己的命星，林虞还是有些希冀，万一后面强大起来了呢？
    “罢了，以后叫你白球。反正你也是白的。”
    “好哒，谢谢主人。”
    林虞很随意，命星更加随意。
    林虞目光转向灵台中一抹光亮，那是巨石镇守的大道感悟，刚才粗略一览其中不仅有空间大道，还有部分土之大道的感悟。
    林虞心中更喜，大道感悟越多越好。
    “听说上古王侯一般能够掌握一条完整大道，另外还能兼修一条大道，这已经是中等王侯级别。”
    “巨石镇守虽然感悟了空间大道和土之大道，可惜一条大道都没有掌控。否则，能够封侯拜相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