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威宁侯

第四百三十章 重操旧业


    交泰殿,朱瞻基在这里批阅奏折。原本应该是在御书房的,但朱瞻基闲那里闷得很,就把办公地点放在了这里,案几上除了奏章,还有一只精美的鸟笼。里面有从广东送来的价值连城的画眉。
    朱瞻基批阅一会奏章,就会去逗逗鸟儿,放松一下。
    鸟的旁边,还有一只精美的罐子,里面蛐蛐不时的高歌。惹得画眉鸟盯着罐子看,露出渴望大餐的眼神。
    「陛下,王公公求见。」服侍朱瞻基的王振道。
    之前被李骐厌恶,王振被朱瞻瞻疏远,侯泰因为功劳,成为红人。可是,侯泰小人得志,自恃功劳,不把其它公公放在眼里。于是被王振抓住把柄,联合其它太监。也该侯泰倒霉,一次去后宫给妃子传信的时候,妃子正在沐浴,看守的小太监也讨厌他,就没有阻拦,最后看到了不该看的。
    最后,侯泰「一代」功臣,暴毙而亡。
    这时,朱瞻基还是不想启用王振,可换了很多太监,发现都是文盲,远没有王振好用。王振读过书,能够给奏章分类,自己累了,还能让他读给自己听,然后批阅。
    于是,朱瞻基想起王振的好来,在自己还是皇太孙的时候,王振就跟着自己干了,就不明不白的疏远他,有些愧疚。
    于是乎,王振又成为朱瞻基身边的贴身太监。
    而且朱瞻基突然萌生一个想法,有必要让宫内的太监入学,教导识字,以后能帮助皇帝处理政务。
    听了王振的话,宣宗一时诧异:「王公公?哪个王公公?」
    「郑大人身边的王公公,从南京来。」王振细声回答,他受到这次打击,更加小心谨慎,以他的地位,自然不敢直呼王景弘的名讳。
    王景弘绝不会主动求见自己,他既然来,一定是受郑和的托付。这里不得不提一下下西洋的事。
    上次下西洋,郑和船队到达有占城、暹罗、忽鲁谟斯、阿丹等很多国家和地区,十多个国家派遣重要人物来大明学习。同时,陈远提出的贸易,一年下来,贸易收入竟然和全国百姓收入一样,惊呆了朱棣和众官员。
    郑和于永乐二十年八月回到大明,期间朱棣在北征阿鲁台,所以才没有提及,只是当时身为太子的仁宗赏赐了郑和他们财务仆人。永乐二十二年正月,朱棣命郑和前往旧港赐施进卿之子施济孙官印和官服,令他接替已故父亲的位置。安排再次下西洋。
    可惜,同年七月,一代伟君朱棣去世。仁宗朱高炽闻讯后即位,随即调整了其父的扩张政策,对内采取措施减轻民困,对外进行战略收缩,即位诏书中,明仁宗宣布停止下西洋。让郑和任南京守备,远远放着,把下西洋的事搁浅下来。
    现在是宣宗在位,郑和又萌生了下西洋的想法。
    想到皇爷爷,想到下西洋贸易到来的巨大利润,朱瞻基很心动,但朝中杨士奇一伙比较保守,许多老顽固很反对下西洋,如果自己坚持下西洋,就是推翻皇考的政策,就是不孝,不好办啦,他叹了口气,挥手道:「让他进来吧。」
    王振得了令,把王景弘请了进来。
    两个人有恩怨,但朱瞻基自信,王景弘隐忍,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郑大人,他还好吗?」
    「老陛下挂念,郑大人一切安好。」
    朱瞻基点了点头。
    王景弘随即呈上一封奏章,是郑和写的。
    王振接过来,递给了宣宗。
    宣宗读罢,将奏折放在一旁:「朕何尝不知道下西洋带来的好处,可是——如果朕没有记错,郑大人已,多年在外,身体受到疾病折磨,当前走路都困难,若是下西洋,恐怕大人克死异乡。郑大人跟着皇爷爷几十年,是唯一的幸存功臣,朕于心何忍。」
    王景弘跪拜:「郑大人说,此生受永乐爷厚恩,岂敢不竭尽全力报答,纵然粉身碎骨,死在海上,那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荣耀。」
    朱瞻基沉默。
    王景弘低声道:「臣上次跟随大人出海,到沙里湾泥的时候,听他们说,西方的国家十分开放,那里的人,男女欢爱,能够持续一个时辰。」
    提起男欢女爱,朱瞻基来了兴趣,俯身上前:「真有此事?」
    「臣不得而知,但臣愿意去替陛下一探究竟。」
    朱瞻基对男欢女爱沉迷,立刻心头大动。但也不可能就这么答应,对王振道:「你去把威宁侯叫来,说朕有要事找他议议。」
    王振领命出了皇宫。
    ————
    临春楼,菊娘子点了一下花青楼的额头:「放心吧,你就是想也没有用,人家钟家姐妹早就放话了,不看钱财,只看文采。呶,你看那边,来看钟家姐妹的多着呢,还有杨公子,李公子,徐公子,好多的公子都来捧场,钟家姐妹一定会出场的。到时候,就看你朋友的本事了。」
    文采,我早就没有兴趣讨论这些了,陈远摇头笑笑。快要奔三的人,追求的不同,文字那些东西,只有年轻人容易被打动,自己不是李白那种文人,追求不同。什么花魁看中文采,他是不信的,就是这钟家姐妹,让他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t.
    花青楼听到李公子、徐公子的名字,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待看到那边端坐的两部分人马,神情便彻底蔫了下来。
    董明况见花青楼神色有异,便道:「花青楼,怎么了?」
    花青楼不愿意在侯爷面前弱了自己名头,便笑着道:「没有什么,就是看见了几个熟人。」
    陈远也好奇,忘楼下看去,只见远处十张桌子却明显分成了两拨,都是些二十来岁的公子哥,他们各自围坐着一名年轻人。两桌人马,谁也不理谁,各自侃侃而谈。应该是是李公子和徐公子,至于杨公子,则和其他客人一样,坐远一点,深怕殃及池鱼。
    为首的两名公子,右边那个李公子,年岁轻点,大约十八岁的样子,玉面朱唇,相貌不俗,斯文儒雅。
    而另一个徐公子,长相就差了些,而且矮小。
    两个公子明显的在斗气,不时互瞥一眼,彼此都有些不屑。
    「这两位公子啊,都是今年新科进士,文采斐然,只差殿试了,若一朝高中,成为皇帝的红人,说不定和李骐一样,年纪轻轻成为大学士,前途无限呢。」
    花青楼腆着老脸,哂笑:「他们文采又怎么样,之前还不是落魄书生,你当初也是有名的花魁,最后还不是跟了我,喜欢我的银子?」看来,他们原来争女人,有过过节。
    和陈远想的确实一样,花青楼独占菊娘子,那些文人肯定不服气,于是三天两头来约菊娘子,其中李公子和徐公子最为勤,让他很不爽。
    想要替菊娘子赎身,但菊娘子却不肯,着实让他难受,因此看到他们,心里自然不痛快。
    菊娘子在他怀里换了姿势,捶了他胸口,嗔道:「人家原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要找个如意郎君的,像李公子,可是御史的公子,长相俊俏不说,谈吐儒雅,那身才华,也让人着迷,徐公子徐珵,别看矮小,但下笔如有神,一手书法,大明朝找不出几人能够相比,是奴家走了眼,跟了你这个粗人。」
    「粗人,你不就喜欢粗人么。」花青楼贱笑。
    「坏人,有人在呢。」
    提到粗人,这对男女春心荡漾了。还好有旁人在,他们也不敢造次。
    董明况脑门黑线,这男女,太无耻了,好好的一个花魁,被他教成什么样子,花青楼果然是极品。
    房中,还有其它两个女子相陪,陪陈远的女子一直往他身上靠,不过,陈远悄悄示意她端正一些,倒茶就行了。家里都是娇妻美妾,不喜欢青楼妓女,有钱就可以玩。虽然不歧视他们,却害怕得病。
    陈远没有玩女子,董明况也不好动手,只能干喝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夏天的黑得比较晚,等胡同里的灯笼都亮起来,已经是晚上亥时中了。普通百姓早已休息,但临春楼里人来人往,各种欢笑声络绎不绝,端的是热闹非常。
    花魁钟家姐妹尚未现身,李公子和徐公子两派人却开始斗酒赋诗,谁也没有弱了气势,将这临春楼的气氛渲染的更加热烈了。
    陈远听得出来,他们是故意斗诗,引起花魁的注意,这时候文人比较含蓄,外漏文采,引起佳人注意,再来个士子佳人的爱情,风流一时。
    「姐夫,这个花魁谱真大。」等了一个时辰,董明况已经不耐烦了。
    反正就是来做样子,陈远道不介意,还未说话,便听「咚——」的一声清响,清脆悦耳,如同仙音拂过耳际,楼里嘈杂的吵闹声便都停了下来。
    「是钟姑娘!」大厅里爆出一阵热烈的叫好声,公子们正衣襟,而一些调皮的少年却故意吹口哨,虽然雅俗不一,但大家都是翘首而盼。想看看万两黄金而买不到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那边正在猛吃菊娘子豆腐的花青楼如被施了定身法般呆呆的坐在那里不动,喃喃的说道:「是钟姑娘,她要出来了么?」引得菊娘子好一阵幽怨,在他腰间一阵扭捏。
    二楼正中的一间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一道珠帘静垂下来,隐隐望去,珠帘后端坐着一个美妙的身影,未见其人,未闻其声,只这么一眼,便已让楼下的男人们疯狂了起来。
    那钟姑娘也不说话,只十指轻拨,便闻一阵天籁之声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初时声响尚轻,似是山上清泉汩汩而下,逐渐便又紧凑起来,似初春之细雨密密麻麻。细耳凝听,那琴声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音韵似在头顶盘旋,又似在耳边私语,直让人沉醉其中。
    忽然,帘子拉开。原来一个小舞台。
    钟姑娘身穿浅蓝色纱衣,披纯色被子,头戴碧玉簪花,鹅蛋脸,桃花眼,仿佛能够说话,男子只要被看上一眼,都能心里酥了,她低头,玉手拨动琴弦。低低吟唱。
    而另一个女子,芳龄二八,亦是天香国色,腰如柳絮,只堪盈盈一握,穿粉红纱衣,在翩翩起舞。她立起脚尖儿,十分轻盈,似乎能在纸上立足一样。
    杏腮黄,孤枕恨,似把铅华闷损。
    鸦送日,目伤怀,困眠丝雨来。
    凋绿鬓,淡红粉,浴出千峰瘦尽。
    花洒泪,乱琴台,见春不胜哀。
    陈远听得呆了,倒不是被词感动的,而是,这两位女子,赫然是钟晓和小凤仙,她们又干起老本行了。
    想起钟晓对自己深情款款,现在却在人前卖笑,陈大侯爷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
    皇宫,朱瞻基等了许久,王振才回来复命,却是一个人来。
    「威宁侯呢?」
    王振顾不得擦汗,低声儿道:「奴才到了侯爷,侯爷夫人告诉侯爷外出了,奴才去寻,听说侯爷去了——」他不敢说。
    朱瞻基皱眉:「去了哪里?」
    「去了胡同。」
    「去了胡同怎么了。」朱瞻基开始没有反应过来。
    王景弘解释道:「京城的胡同,和南京的秦淮河一样有名。」
    朱瞻基这还不明白王振吞吞吐吐的原因,气得笑了:「朕有重大事情找他商量,他到好,逛窑子去了,身为一个侯爵,到那种地方,成何体统。」
    王振也吓了一跳,心里责怪侯爷怎么这么不自爱,试探道:「陛下,要不要让人去请侯爷来问罪。」
    朱瞻基摆摆手:「算了,还闲丢脸丢得不够大了,问罪,就满城风雨了,他向来就是见不得漂亮女人的人,逛窑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听到朱瞻基打算就这么算了,王振松了口气。
    「王景弘,你先回去,告诉郑公公,兹事体大,朕需要考虑一下,请他休养身体,在南京等朕的消息。」
    「是,臣告退。」
    王景弘退出去后,朱瞻基又继续批阅折子,忽然拿着一个折子,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批阅。
    王振挑皮看了一眼,是北方来的折子。正在好奇是什么事,就听朱瞻基道:「王振,你明天让威宁侯来宫里一趟,看来,瓦剌,还是得他去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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