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今生

    这是欣苒第二次看见莫雨的眼泪，第一次是在眼眶之中，这一次是在梦中惊醒时的哭泣里。
    莫雨睁开眼睛看欣苒的时候却：“哈哈哈哈”的一边擦眼泪一边大笑。
    “怪胎、真是怪胎。”欣苒独自地嘟囔着。
    下床洗漱。
    一身宽松的运动装。
    踢腿、弯腰、劈叉、前空翻、后空翻、燕子摆尾、黑虎掏心、前摆练、后摆练、低扫荡……
    欣苒躺在床上看着莫雨练功，心里也痒痒的，可惜脚还不能实在地用力只好坐在床上盘腿运气。
    “哈…哈…嘿…嘿…。”莫雨嘴里发出节奏性的响声。
    一个小时候，莫雨才收起了马步。
    “要相信、我们的未来不是梦。”莫雨大声地冲坐在床上的欣苒叫喊：“耶！”
    欣苒从来都没有对莫雨失去过信心。
    因为莫雨无论怎样癫狂，智慧聪明和勇气从来就没有掉过队。
    莫雨她真的属于帅才可为、将才可当、士卒不嫌的复合型人才。
    那时不时的癫狂，像一把佐料，调理着平淡生活的味道。
    “姐、我相信。”欣苒跪在床上大喊。
    “来，姐姐给你轻轻地，轻轻地揉美丽的小脚。让我的妹妹能够快点健步如飞，跃起如燕。”莫雨趴在床边开始给欣苒按摩脚踝。
    欣苒就用另一只脚的大拇指去点莫雨的鼻尖：“姐、我们今天准备做什么？”
    莫雨认真地揉着欣苒的脚踝：“没有可干的事情的时候，任何事情都可以干。”
    “任何事情，比方说？”欣苒追问。
    “没有比方，手要是痒了就想打人，嘴要是饿了就想吃东西，眼睛困了就睡觉，口袋没钱了就去码头卖苦力，多好，多自由。”莫雨津津乐道。
    “一堆歪理，像一股野风，家园何在？只顾自己快乐。”欣苒用指头点莫雨的额头。
    “嘟唔”
    “姐你的手机有信息。”欣苒拿着莫雨的手机。
    “看看是谁发来的。”莫雨问。
    欣苒打开手机微信：莫妹妹，到马来西亚，影子眼前我你，你在什么呢？我迎马来西亚，你渴到。
    欣苒读着佟晓发来的信息：“这人有病吧？”
    莫雨停止了按摩。接过手机又看了一遍笑笑：“马来西亚、马来西亚。”嘴里叫着。叫完后就看着欣苒。
    欣苒很疑惑。这个癫狂的莫雨总不会要去马来西亚吧。
    莫雨冲着欣苒兴奋的样子：“妹妹，世界很大，愿不愿意和姐姐一起去看看。”
    欣苒再一次被莫雨惊住，虽然一直都被莫雨惊愕着。但这次实在惊得不轻，我的这个姐姐啊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你害怕啥，有姐姐在，怕啥？”莫雨立起身子又看着手机。
    “姐啊！是不是这玩得有点太过了啊，我们去马来西亚能干什么？”欣苒质问。
    “你太小儿科了吧，是人的地方就有活干。”莫雨很认真地刺激欣苒。
    “我感觉我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你了耶。”欣苒捂着心脏摆出一副难受的样子。
    莫雨在手机上开始打字：我去怕给你添麻烦。
    不、烦、烦麻、来、我笑。佟晓秒回。
    “欣苒你决定了吗？”莫雨看着手机问。
    欣苒凑过去看莫雨的手机信息说：“你、你可要对你妹妹的青春负责。”
    “我们相互负责相互负责，你是否要带上你的睿锐？”莫雨准备给佟晓回信息。
    “什么的，他和我有毛关系。累赘。”欣苒打了一下莫雨的肩膀。
    其实我和妹妹正想去新马泰旅游呢。莫雨给佟晓发出了信息。
    先到我，不要，我你，游旅。佟晓肯定就抱着手机在等。
    莫雨把手机放到欣苒的手里。
    欣苒仔细地看着说：“我的姐啊，你太有才了，这个人是谁？男的女的。说话有病啊，口痴。”
    “我当镖姐时的客户，若不是装X，就是豪门内秀。能听中文可以写点说不好，现在估计太激动太紧张了。”莫雨第一次用粗鲁的词汇。
    “哦、哦、哦、那你是决定去还是不去啊？”欣苒焦急地问。
    “我就怕你哦、还当我面用三个哦，啥意思？”莫雨夺过手机，脸色黑沉。
    欣苒翻眼看着莫雨：“哦哦哦的意思是你去我也去。”
    莫雨斜眼看着欣苒：“真的吗？”
    “嗯嗯嗯！”欣苒坚定地答应着。
    “OK。就这么定了，马来西亚，我们来了。”莫雨击了欣苒的掌心开始给佟晓回信息。
    真怕打扰你有序的生活。我们还是自己旅游吧。
    我、不假、不是假话、和你、在快乐。佟晓回复。
    好、我到了和你联系。莫雨再发。
    快签证吧、我、等。佟晓再次回复。
    我只是玩不干活。莫雨开玩笑。
    玩、一起，我欢等我给你系联。佟晓执着。
    “姐、这人真的有病。”欣苒疑问。
    “我不是说了吗、佟女士平静的时候能听懂中文，也会写，估计现在有点激动，是激动的错误。”莫雨解释。
    “我的天，奇妙的旅途。要和一个不能对话的傻X同行。”欣苒大字躺在床上感慨。
    “切、应该是和外国豪妇谜一样的行军。”莫雨强调。
    “旅途。”欣苒打一下莫雨的背大声争辩。
    “行军。”莫雨抓到欣苒的手不改变地说。
    “旅途。”
    “行军。”
    “旅途。”
    “行军。”
    两人都被一股心中莫名刮起的风吹得稚气大发。为了一个词汇在床上嬉笑的相互轻轻地拍打。
    这是一股怎样的风？遥远、陌生、海岛、肤色、语言还有异国漂流的情怀。谈不上向往，但可以支撑现在。
    为一个词汇争辩的快要缺氧，又以“哈哈哈哈哈”的大笑把平静召回。
    “我们是否该准备了？”欣苒轻声地问。
    “是的、该准备了，可惜户口本我们都没有带。”莫雨提醒。
    “速递速递。”欣苒提议。
    莫雨眨巴眼睛：“地址地址？”
    “睿锐睿锐。”欣苒提供。
    “啊喔！我的天后啊，如此完美，行动吧。”莫雨翻滚下床开始打手机。
    欣苒急忙效仿。
    一切搞定，莫雨和欣苒的肚子都打起了鼓。
    酒店早餐自助已经临近了尾声。
    莫雨和欣苒急匆匆地弄了一桌子饭菜。
    “我发誓、今天早上最后一次款待肚皮。”莫雨说完嘴里塞进一枚鸡蛋。
    “鬼才信，我想吃就吃。”欣苒嚼着一根香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