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当御姐遇上正太

第51章


  
  小童和娇娇看热闹的看热闹,看门道的看门道,各有各的兴高采烈,谁也没管她,只是随意挥手:“走吧走吧!”
  
  冬末料想她们大约是有意给自己和夏初制造机会,隐隐有些恼羞成怒,瞪了她们一眼,便先离开了展厅,走出画廓,在外面的台阶上坐下,把信拆开。
  
  学美术的人大多写得一手好字,夏初也不例外,字看上去很是舒服,信写得不长,开头就问:“冬末,我画的好不好?你喜不喜欢?我的同学阿汉总是批评我的画浮浅,都不能表现社会的深刻内涵,完全没有价值,说得我心里怕怕的。”
  
  冬末透过信上的文字,仿佛看到了夏初苦恼的表情,忍不住骂了一声:“笨蛋,阿汉是什么东西,他的鬼话你也信?”
  
  不过他选择了被分为轻型画种的水彩画,与美术的大潮流大相违背,加上心境所限,看任何事物都只看得到光明美好的一面,无法更细腻的体会社会人文,恐怕这辈子是无论怎么努力,都成不了世俗眼里认定的“大师”了。
  
  只是他的画纵然成不了大作,但她却很喜欢,相信这世界上大多数人也会很喜欢。
  
  夏初,这世上,不是做所有事,都需要具备什么特殊意义,就像不是所有的艺术作品,都需要有什么深刻的内涵一样。你的画,能让人觉得美好,能让人向往美,就已经足够了,完全不必在意所谓的“专家”给你什么评价。
  
  “我经常在想,我的画没有阿汉说的内涵,是不是因为我没有‘长大’呢?冬末,你离开的时候,说我应该长大了;我问哥哥你为什么会离开我,他也说我‘长大’了就会明白。可是‘长大’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当初她离开,一直以为会在夏初心上留下很重的伤,可是看到他的信,她心里一直深藏,重得有时候会让她想到他都难受的愧疚,却突然消散了不少,有种类似于欣慰的情绪诵上心来,让她人不知大笑出声来:
  
  一直嚷囔要长大,并且执意离开家人的照拂独立生话,慢慢成长的人,闹了这么久,居然连长大到底是什么东西都弄不明白,笨到他这种程度,也算难得了。
  
  “虽然‘长大’这东西很难懂,但是,如果我长大了你就会回来,那我会一直努力的。不过,如果可能的话,你还是早点回来吧,你不在我身边,我会很想你,想得很难过。”
  
  冬末看完信,拿出手机,点下夏初的电话号码,却没有按下拨通键。自从跟夏初分手后,她再找他就一直是用公用电话,以免他找她。现在这个电话,用她的手机打出去,就代表她不再躲避与他见面了。
  
  她确实想见夏初,想给自己这从爱情灰烬里重新长出来的新苗争取一个结果。然而,承认夏初是自己所爱,所要面对的夏家的情况,让人不能不心生畏惧。
  
  她的心理做好准备了吗?
  
  沉吟许久,她轻轻的按下了拨号键,只响了一产,电话就接通了,电话接通的瞬间,她蓦然变成有些紧张。因为紧张,她都不敢让自己感觉寂静,立即就唤了一声:“夏初!”
  
  “哇!哈!咚!哎哟!”电话那头随着她的声音发出一连串的怪响,夏初紧张的叫:“东末,你真的给我打电话了!”
  
  “嗯。”冬末听到他在电话那头直抽气,便问:“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刚听到你的声音,不小心碰了一下头。”夏初嘿嘿的笑着,补充说明:“不痛,不痛,现在不痛了。”
  
  冬末一腔紧张,被他比自己更紧张千万倍的反应一冲,忽尔烟消云散,全变成了笑意,心情不知不觉的就轻松起来,忍不住一笑。
  
  夏初听到她笑,也跟着笑了。
  
  两人太久没有说过话,都觉得有好多话想跟对方说,可是真的通了电话,准备好好的说话了,却又突然间变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听着对方的笑声,自己也忍不住想笑,如此互相传染,就变成了两人隔着电话相对傻笑。
  
  笑了好一阵,冬末才醒过神来:“夏初,我看了你的画,很好。”
  
  “真的好吗?”
  
  “真的好。我很喜欢。”
  
  夏初得到她的肯定,这才放下心来,吁了口气:“那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呢!”
  
  顿了顿,他又问:“冬末,你回来好不好?明天画展开幕,我有点怕,你回来陪着我好吗?”
  
  冬末摇了摇头,柔声道:“我还有些事没有做完,暂时不能回来。画展是你和你的老师同学的作品汇集,开幕时他们一定会拦在你面前,不用你做什么事的,你不用紧张。”
  
  夏初听到她说不能回来,十分失望:“冬末,你在做什么事?”
  
  冬末不便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他,而且以事情的复杂程度,即使告诉他,他也不会懂:“一些很复杂的人际关系,你不熟悉的。”
  
  夏初挠了挠头,他这一年独立生活,最大的收获恐怕就是知道了人际关系的复杂远远超出人的想象,无论他怎么努力,也实在想不明白。所以冬末一说是复杂的人际关系,他就没了话说,只是十分不甘心:“那,冬末,你现在还在风鸣画廊吧?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冬末转头看了眼风鸣画廓,摇头:“夏初,我把事做完就回来,现在我累得很,没有精力见你。”
  
  夏初闷不吭声,冬末知道他心里肯定郁闷,只是时间过了一年,他不像以前那样直白的把不高兴用言语说出来了,心里微觉酸涩心痛,突然间宁愿他还是以前那个遇到不高兴的事,就直接嚷出来的孩子。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冬末叹道:“夏初,如果一个人对你做了不可原谅的事,你会不会宁愿当坏人,也要报复回来?”
  
  夏初觉得她这个问题十分奇怪,回答:“当然不能做坏人了!如果是坏人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为了报复他,也做坏人,那不是和他一样了吗?”
  
  他的回答不假思索,简单直接,听得冬末苦笑,叹道:“夏初,你果然还没有长大。”
  
  如果成人的世界,也想他理解的那样简单就好了。
  
  “不能做坏人,跟我有没有长大没关系吧?”夏初咕哝一声,又想起了他这段时间的困惑:“冬末,我一直都在努力长大,可长大到底是什么呀?”
  
  冬末刚才心里还笑他连“长大”是什么都弄不明白,但到了他当面问这个概念是,她才发现,何止夏初会觉得迷惑?就是她自己,也根本无法准确的搞清“长大”到底是什么啊!
  
  人们总是习惯性的对单纯天真的人说:“你还没长大。”可是到底要怎么才算“长大”,又有谁回答得清呢?
  
  一定要变得只会追名逐利,完全不相信世界的善意,算计别人,冷漠对待世事,钻营取巧,丢弃所有的单纯天真,才算“长大”吗?
  
  冬末沉吟了一下,才有些艰难的回答:“长大就是你能完全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保护自己不受坏人伤害,不用亲人时刻为你担心吧!”
  
  夏初恍然大悟:“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嗯,是很简单。”
第四十三章 突然出现的恩人
  “如果是这么简单的事,那我现在似乎就已经能做到了啊!”
  
  “那不是很好吗?”
  
  夏初得到肯定,开心的笑了起采:“冬末,我长大了,你高兴吗?”
  
  “我很高兴。”
  
  只是我的高兴,却不是预想中的因为你“长大”而高兴,而因为你的本质一直没有变。虽然也开始懂得稍微掩饰一下情绪,,但依然很傻,很天真。
  
  冬末轻声喟叹,有个念头突然清晰起来:其实,她并没有真的想让夏初长大,她更希望的,是夏初不要变,永远都保持着最纯洁的心,最天真的想法,最直接的情绪表达,最大善意的理解世界的运行规则,最美好的对世间事物的热爱,即使受伤,也不放弃;即使遇挫,也不气馁。
  
  当然,她最希望的一件事是,他对她的感情,像雏鸟将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件事物认定为自己的母亲一样,不移不离,永如当初。不管他最初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只要他一直爱她,那就怎样都好。
  
  夏初兴奋之余,絮絮的诉说着他最近遇到的一些事,烦恼的,高兴的,无聊的,不懂的……冬末静静的听着,偶尔接一两句话鼓励他往下说。
  
  说了许久,夏初打了个呵欠,冬末问道:“困了?想睡?”
  
  “是啊。”夏初睡意浓重,声音低了下去,喃喃的说:“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好。这些天又一直担心你不来,都没法安心,现在是有点困了。”
  
  冬末听到他带着撒娇意味的抱怨,心里微微带甜,叹道:“困了,你就睡吧。”
  
  夏初上眼皮直往下掉,却还是强打精神:“不要,我去睡你就不陪我了。”
  
  “我不挂电话,就这样陪着你,直到你睡着为止。”
  
  “真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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