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八怪!丑八怪!又黑又丑没人爱!”
“丑八怪!丑八怪!越哭越丑越怪胎!”
“丑八怪!丑八怪!吓人害人快滚开!”
一颗颗坚硬的石子随着四周小孩的谩骂声,有节奏的砸向角落的黑发小女孩,小女孩蜷缩着,大大的眼睛里浸满泪水,却是紧咬下唇,没有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默默承受着。
小女孩年龄不大,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皮肤黝黑,脸上有着多道恐怖的陈年伤疤,但那双饱含泪水的灵动大眼睛,哪怕在如今的状况下也能感受到扑闪扑闪特别有神,似挂在苍穹的一颗星辰,折射着纯净的光辉。
黑色的大衣裹着娇小的身躯,显得十分不自然,黝黑的小手腕上能看到多处血痕,甚至其脚踝处,亦能清晰的看到有一颗石子镶嵌在肉里,夹着着些许碎肉,流着鲜红的血。
“萧老大,萧老大,快看,她手上拿着什么!”稚嫩的孩童声传来,好似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哦?”被唤作老大的青年,是这群人中年纪最大的,其名为萧龙,是萧家最小的儿子。
萧龙看了一眼,伸手示意大家停止手上的动作,叫骂声和投掷声安静了下来,视线循着那小孩指着小女孩手中的东西说道:“喂,丑八怪,把你手中的东西爬着递给本少爷,今天本少爷就放过你。”
“不...不给你!”小女孩说完下意识往角落里缩了缩,小手将东西攥的更紧了:“这是给小少爷的,不...不能给你。”
“哦?那个瞎子少爷吗?哈哈哈哈哈哈,你不会是喜欢那个瞎子少爷吧?嗯,不过确实,三年前他意气风发确实不奇怪,不过现在的他,可不是三年前的那个人了呀,他现在就是个废物呀!哈哈哈!”
“哈哈哈哈.....”
四周的小孩都跟着笑了起来,小女孩惊慌失措,又往角落里缩了缩,小小的身子战栗着,又仿佛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抬了抬头,反驳道:“小...小少爷不是废物!不...不许你们说小少爷!”
“哦?你就一个小小的奴婢,就算你们小少爷就是个瞎子,身份也至少是个云家小少爷,也看不上你吧?哈哈哈哈,得亏如今的他是个瞎子,可以不用看你这丑八怪了,我倒是纳闷了,你这样的丑八怪,是我早就把你丢掉了,那瞎子竟一直留你身边,这要是半夜看到不吓死个人呐!”
听到萧龙嘲讽的话语,小女孩原本止住的哭声却是忍不住的放声哭了出来,小小的身子再次往角落里缩了缩,以求一丝安全感。
“哦?还真是,哈哈哈哈,不过,丑八怪配瞎子少爷,没准还挺配,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看到小女孩的表现,萧龙仿佛听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又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周围的小孩听到萧龙的笑声也跟着嘲笑了起来。
“不给是吧,小的们,继续给我砸她,砸服为止!”萧龙目光一狠,当先捡起地上的石子,狠狠的朝着小女孩砸了过去。
萧龙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凌辱欺负的快感,这能极大的激发他心里的劣根性,这种扭曲的心理,莫名让他虚荣心爆棚,他,很享受。
“啊......”萧龙这一砸,他的力道和其余的小孩子是完全不同的,那小小的石子中附带着灵气,每次砸中都能深深的镶入小女孩的皮肉之中,只见小女孩的胳膊上瞬间多了一个血窟窿,小石子紧紧的贴在小女孩的胳膊上,鲜血直流。
“萧龙,你住手!!!”
一声突如其来的爆呵声,让所有人手上的动作不免慢了下来。
萧龙回过头,定眼看去,是一个眼睛上缠着白色绷带,右手拄着一根长长的拐杖的黑发少年,他面目苍白,佝偻着背,小小的年纪仿若垂暮的小老头子似的。
萧龙撇了撇嘴,嘲讽道:“哟,我当是谁,这不是天才小少爷云羡嘛。”
云羡拄着拐杖,快步朝着角落走去,心疼的喊道:“苓儿......”
“小...小少爷...”小女孩赶忙从角落里爬起来,脚腕处的石子脱落,小女孩一声吃痛,又重新摔倒在了地上,小女孩手上拿着的东西,发出了清脆的风铃声,叮咚叮咚,宛若仙外之音。
云羡立即循着声音摸索了过去,丢下了手中的拐杖,总算让他触碰到身前的苓儿。
“嘶......”
而在云羡触摸到苓儿手臂的时候,苓儿便是一声吃痛,吓得云羡赶忙又缩回了手,云羡颤抖的手指轻轻搓动,那粘稠感和血腥味让云羡知道了手上是什么。
“小...小少爷,我,我没事,我们回去吧,小少爷,你听,风铃声,你说你最喜欢听风铃的声音啦,我买到了哦,是青翠石和玲珑贝做的风铃,他们交响发出的是最好听的声音。”苓儿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青色风铃,声音中带着雀跃,用着无比之轻的声音道:“送...送给小少爷,生日快乐!虽然小少爷,不喜欢过生日,但...苓儿还是想送它给小少爷。”
“谢谢,谢谢苓儿。”云羡嘴唇颤动,接过苓儿手中的青色风铃,声音中带着些许感动和愧疚,但是更多的却是愤怒,而这股愤怒被压抑着亦让人听上去有着些许冷漠。
苓儿缩了缩手,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小少爷不喜欢这声音嘛,没...没事,我再去找找,可能会有更好听...”
“我很喜欢。”云羡轻轻摸了摸苓儿的小脑袋,轻声道:“苓儿帮我拿好它,这是我最珍贵的生日礼物。”
苓儿重重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丝微笑的弧度,开心道:“小少爷喜欢就好!回去之后,苓儿帮小少爷挂房间里,以后每天开窗,就能听到清脆的风铃声啦,很好听很好听的,听到这个风铃声呢,苓儿也会第一时间来到小少爷身边,嘻嘻。”
“嗯......”
云羡扶着苓儿,柔声道:“能站起来吗?”
苓儿咬了咬牙,小手紧紧攥着青色风铃,站起身来,点头道:“苓儿可以!”
云羡回身对着萧龙,五指紧紧收缩成拳,狠狠的咬着牙说道:“道歉,向苓儿道歉!”
萧龙目光冰冷的看着云羡,不屑道:“呵,苦情剧演完了?让本少爷向一个奴婢道歉吗?云家小少爷啊,瞎了眼的这些年,你是不是不止眼睛瞎了,脑子也秀逗了?凭什么?啊?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本少爷?”
苓儿拉了拉云羡的衣角,看着目光不善的萧龙,小声说道:“小少爷,苓儿...苓儿没事,我们回去吧。”
“我说,道歉!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萧龙你还真是好本事!”
云羡大吼一声,他愤怒,痛苦,若是三年前的他,怎会只让萧龙道歉?他一定将萧龙扒皮抽筋。可如今......
萧龙明显被云羡的吼声给吓得愣了愣,萧龙握紧拳头,目露凶光,对着云羡冷声道:“看你是云家小少爷的份上,别给脸不要脸!”
萧龙心里还有一丝当年云羡带给自己的阴影,而他若不是忌惮云家的身份地位,此时他早就冲上去把云羡给揍了。
云羡没有再说话,轻轻吐了口气,计算着之前和萧龙的距离,微微向前一步,右手紧紧握成拳,有一道道紫色雷光在右手上闪耀着,与空气共鸣传出呲呲的声响。
云羡突然爆呵一声,身形便是一晃来到了萧龙的面前,重拳!击!
“砰——”
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萧龙的脸上,萧龙整个人应声倒飞而出,飞行途中还有两颗雪白的大门牙碎落。
萧龙重重的跌倒在两米外的地上,一脸的难以置信,吐出口中的血渍,望着云羡,眼神十分怨毒,站起身道:“你敢打我?你个废物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打我?”
云羡再次身形闪动,又是一拳往萧龙脸上冲击而去,在即将挥拳的瞬间,云羡灵脉中剧痛传来,一声吃痛,云羡身形便是不稳。
这一拳打歪了!
萧龙闪避后抬起右手,成掌包住云羡的拳头,猛的一转,骨骼脱臼的声响传出,随后萧龙又是狠狠的一脚重踹在云羡的腹部,云羡闷哼一声,便是被踹回了原来的位置,还踉跄的退后了四五步。
“身体还挺硬啊,云羡,今天,我就要让你这个瞎子,残废加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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