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塔隆介,一位科研天赋极高,但政治能力、法律意识却不足、浅薄的人;
一位本该拥有着美满幸福的家庭,却无责任感、不珍惜,被自身的欲望所左右的人;
他渴望着通过捷径来获得非同常人的力量,到头来,却镜里观花、水中捞月,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力量;
他对自己的能力没有自知之明,妄想着成为人类的“大脑”、人类的领袖之一,带领着人类战胜崩坏、开辟出新的“道路”;
一个聪明人,更是一个蠢人。
也许,聪明与愚蠢之间,仅有一线之隔,这一线名为“欲望”、“约束”、“侥幸心理”……
每做一件事,都会获得与之同等的“报酬”或“代价”,功是功,过是过。
两个月后,就在姬子即将开学的时候,关于无量塔隆介的判决通知书下来了。
死刑。
人类有没有能力抵御敌人是一回事儿,他的行为是不是在危害人类的安全又是另一回事儿。
如今不需要那么多“小白鼠”了,所以,神州早已恢复了死刑,恢复了这个更为人道的刑法。
无量塔隆介不服,提起了上诉,目的可能很简单,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再说,万一有奇迹呢?
其实,无量塔隆介直到现在都不认为自己做了多大的错事,他觉得很冤枉,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他认为自己的行为可大可小,主要是被“夸大”了,他有可能是被“敌人”搞了。
但事实上,没有人去故意迫害他,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规矩”办事。
这个暑假,姬子一家人过得都不是很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姬子的母亲为了救丈夫的性命,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奔波忙碌。
然而,结果却令她很失望,钱没花出去。
有能力救无量塔隆介的人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想犯错误的人又没有那个能力。
其实,无量塔隆介入狱后,姬子一家人没被牵连、“墙倒众人推”,就算是天庭的保护相当周到、公平了。
殊不知,网络上有多少人盼着无量塔隆介赶紧死,死的越快、越痛苦越好。
劳碌操心了两个多月,最终,姬子的母亲病倒了,万幸的是,没有性命之忧。
太虚山,
一间安静整洁的病房内。
姬子默默地坐在床边,用水果刀为母亲切了一盘水果。
姬子的母亲原本也是一位大美女,但此时的她,看上去十分憔悴。
她的脸色苍白,往日那丰润的双颊瘦了下去,显得眼睛更大了,双目呆滞、无神,火红的秀发微乱、变得有些干枯。
看着母亲的模样,姬子抿了抿嘴唇,小声说道:“妈妈,我可以去求梧桐大人,请他网开一面,他一定可以救爸爸的。”
姬子的母亲愣了片刻,然后回过了神,摇了摇头,声音虚弱的说道:“别做傻事,我可以去求人,但你不可以。”
“为什么?他是我的爸爸,我应该为他尽一份力。”姬子顿了一下,说道,“而且,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保护好自己,还能保护好你和爸爸,我准备明年就提前考大学,妈妈,我肯定能考上一所好的学校!”
“呵呵,真棒,不愧是我的女儿。”姬子妈勉强挤出了一抹微笑,“不过,你还是不能去求任何人。”
“为什么?”
“因为你想要去做的,是一件错事。”姬子妈柔声说道,“姬子,你不能由于他是你的父亲,就去做错事,这不是犯错的理由。更不要去为难别人,让别人跟着你犯错,这样未免太自私了,你不能像你的父亲一样自私。人的一生中,难免都会犯错,无论是谁。犯错误没事,只要主动去承担相应的代价、且知错能改就好,但是,这同样不是犯错的理由。姬子,不要去干一些……你明知道是错误的事情。”
“可是,您明明也……”
“抱歉……”姬子妈无奈的笑了一下,道,“哎……大道理谁都会说一点,但自己很难做到,不要跟我学,更不要像我一样自私,姬子,要说到做到。”
“……”
“爸爸和妈妈都很失败吧?抱歉,姬子,我们没有为你做好表率。”
姬子摇了摇头。
病房中安静了一会儿。
“妈妈,你恨爸爸吗?”姬子忽然问道。
“恨。”
“那你爱爸爸吗?”
“爱。”
“……”
姬子的母亲静静地看着与自己八分像的女儿,目光柔和:“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想听吗?”
“嗯。”
在姬子小的时候,她的爸爸妈妈经常给她讲故事,可是,随着她的年纪越来越大,所能听到的故事便越来越少了。
姬子妈用无力的声音说道:“当初,我和你爸爸从认识、到结婚,并没有用多长时间,那个时候,我们没有感情基础,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婚。我的父母看中了隆介的才华和潜力,我也觉得他的条件还不错,而隆介看中了我的家世,所以就结婚了,很草率吧?那时,我不知道他爱不爱我,或许,他只喜欢我的外表,而我……的确对他没什么感情。”
“那您是何时爱上爸爸的?”
“记不太清了,或许、是某个清晨,或许、是某个午后,或许、是你爸爸的某个暖心的行为令我感到感动的时候。”
姬子妈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女儿的脸颊,道:“不要像我一样,姬子,你以后要是结婚的话,千万要找一个爱你、且你所爱的人。他是否有才华、前途,长得是否好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心要在一起,如果他能善良、老实、有责任心的话,那么就更好了。要求别那么高,否则活得太累了。”
姬子妈知道,她的女儿以后绝对有能力养活一家人。
“好,我会找一个比我弱的、听我话的伴侣。”姬子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呵,我记得,你小的时候不是说过,长大后要嫁给赤鸢仙人吗?”
“……小时候不懂事,如今,我对自己有几斤几两很清楚……赤鸢仙人是不会看上我的。”
“未必啊,我的女儿这么优秀,没准能追求到仙人呢。”
“哎呀,我现在不喜欢她了。”姬子似乎有一点不好意思了。
“真的?”
“真的。”
“呵呵。”
尽管母女二人都想缓解一下压抑的气氛,让对方的心情舒畅一些,但是,她们实在是没有心情,有些无能为力。
两人又沉默了片刻,姬子问道:“妈妈,你后悔吗?”
“后悔……谈不上吧,没有他、我也没有你……姬子,对不起,这几年,我和你爸爸只关注了你的学业,有些冷落了你。”姬子妈说道,“别伤心,你以后还有我,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会重新担负起一个母亲所应该承担的责任、具备的素质,你能原谅我吗?”
“我从来没有怪过您……您以后,也有我,请尽快好起来吧。”
“好吧,我尽量。”姬子妈停顿了一下,说道,“抱歉,让你有了一个不完整的学业、童年,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更希望你能够在中学继续念下去,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你若是顾虑你父亲的原因,不喜欢看同学们异样的眼色,我们可以转学。”
“不用了,我想考大学,中学的课程我已全部学完了,继续呆下去、挺没意思的。”
姬子妈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她的女儿很坚强,虽然听话,但是有时挺倔强的,很有主见。
傍晚时分,
姬子在护士的催促下,离开了医院,她的母亲需要休息。
姬子明天就要上学了,不能在医院继续照顾母亲了,其实也不用她照顾,医院的护士比她会照顾人。
她在医院的作用、更多的是陪伴。
路过公寓楼下的便利店时,姬子进去买了一些食物,以当作自己的晚餐。
她早就没什么心情做晚饭了。
“抱歉,我们不卖给未成年人酒水。”营业员面带微笑道。
姬子今晚突然想品尝一下酒是什么味道的,特别想尝尝。
“我是为我父亲买的。”姬子选择了说谎。
“那就回家,请告诉您的父亲,让他自己买。”
营业员当然不会信,有不少小孩子会用这种借口买酒。
姬子默默地把酒放回到了原处。
须臾,
拎着一大包零食的姬子刚到家门口,还没等她掏出钥匙开门,对面的门就被打开了。
“哈喽~姬子,你怎么才回来?”西琳从门缝内探出了上半身,招了招手,“快来快来,我妈妈做了很多好吃的。”
虽然无量塔隆介犯事了,但是西琳和西琳妈没有因此而疏远姬子,相反,她们对姬子更好了。
见好友有些犹豫不决,西琳主动走出,把她拉回到了自己家。
“姬子,今晚我们在一起睡觉好不好?我们很久都没有在一个床上睡过觉了,明早还能一同起床上学!”
西琳故意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炫耀道,“我跟你讲,我的「贝纳勒斯」又能变回大龙龙了,明天,咱俩的‘出场方式’一定会特别炫酷,羡慕死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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