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暮长生

    万道海域中心。
    万寿脸上青筋如同虬龙扎根，盘根错节，看上去非常可怖。
    这一刻，他浑身都绽放一股惊人的气息，如同要毁灭一切，勘破苍穹，极其吓人。
    万道海域也在汹涌澎湃，仿佛苍龙在搅动风云，掀起巨浪，拍打天地。
    无数的神秘因子，遍布天地之间，如同漫天的萤火星辰，全部都在朝着万寿靠拢。
    要挤入他体内。
    景象十分震撼人心。
    同一时间，一棵参天大树虚影浮现，笼罩了万寿，将他包裹其内。
    万道仙树。
    它的每一条枝丫，都是一条道则，化作秩序神链，舞动天地之间，拘禁那些遍布空间中的神秘因子，附着在枝丫上，拉到万寿身周。
    这是一副极其惊人的场景，震撼人心。
    这一刻，万寿大汗淋漓，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痛苦。
    那些神秘因子看似人畜无害，可一旦进入他的体内，就变得异常狂暴，像是沸腾的开水，融入血管一般。
    无比惊人。
    不过好在有万道仙树，否则万寿必将彻底死在这里。
    “我的实力好似提升了，又像没有任何长进。”
    万寿呢喃着。
    正是如此，他的实力忽高忽低，非常不稳定。
    他没有气馁，全身心沉浸己身，在体会着这种感觉，想要彻底抓住，不放过。
    因为他觉得，这样他就能提升实力了，抓住关键，可以真正突破桎梏。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渐渐趋于稳定。
    万寿的状态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实力开始提升，虽然缓慢，但却坚定不移。
    他越来越有信心，晋升仙帝似乎水到渠成。
    可就在他信心十足之时，他只感觉脑袋突兀的昏沉，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一样。
    紧接着，他短暂的失去意识。
    “嗡！”
    诡异的变化出现，他整个身体扭曲起来，就像是一副平面之上出现了无数漩涡，向着不同方向旋转，使他的身体向着各个不同的方向扭曲。
    进入他体内的神秘因子也开始溢散，离开他的身体。
    无论万道仙树怎么努力，将神秘因子强行拘禁回来，但还是无法融入他的体内。
    与此同时，万寿的神魂颠倒，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他与这些道则，似乎不兼容。
    不仅无法融入这些道则，甚至他整个人，都要化作一条道则，被这些神秘因子同化，成为万道海域的一员。
    这很恐怖，因为若真发展成那样，就与死亡没有任何区别了。
    此时此刻的万寿，像是进入了梦境。
    四面八方一片纯白，如同纯洁的梦，使人的心灵都为之净化。
    万寿双眼迷茫，看着四面八方，不明所以。
    “我死了吗？”
    他很是不解，喃喃自语着。
    突然，前方有了光彩，五彩斑斓的世界呈现，在他眼前如同光影流转，流畅的划过。
    他看到了熟悉的场景，那是他在月阳两古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其中一个画面中，他是老鼠，望着月亮，浑身绽放光华。
    第二个画面，他是猛虎，拥有震慑人心的威严。
    第三个画面，他是石头，坚硬无比。
    第四个画面，他是一棵树，树枝摇曳，树影婆娑……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曾经亲自体会过，也明白了每个物种的生存之道。
    突然，他的心头出现了一种看不到，摸不着的感觉，很飘渺，他极力想要抓住，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抓。
    太虚幻了，没有具体。
    与此同时，他又明白。只要抓住这种感觉，那么对他来说必定有天大的好处。
    可无论他怎么用力，就是抓不到。
    像是一捧水，你越用力去抓，就越流失的快。
    他冷静下来，不再强求，全身心都陷入空灵状态，不必患得患失，属于自己的自然就来了，不属于自己的，强求也没有用。
    他闭上双眼，缓缓迈开步伐，对着那些画面走了过去。
    他融入画面中，彻底与之成为一体，不分彼此。
    嗡！
    神奇的事情发生，那些画面波纹荡漾，如同平静湖面的水，投入了一块石头，荡漾开来。
    一切都开始扭曲，然后以万寿为中心，荡起一个漩涡，如同龙卷风暴，汇聚于万寿这一个点。
    无比神异。
    如此过了不知多久，那个漩涡逐渐变小，彻底融入万寿体内。
    他再次出现，一眼看去，明显发现他不一样了，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只是一种感觉。
    双眼倏地睁开，有雷芒乍现，金光四射，如同天神开目，让日月无光。
    “不可言！”
    万寿嘴里呓语着，伸出右手，一团朦胧光雾出现，仿佛世界之源，万物之始，令人神魂战栗。
    同一时间，本来已经极度扭曲的万寿身体，渐渐开始复原，回归正常。
    而那些神秘因子，也重新融入他的体内，再次与他融合。
    万道仙树的虚影开始缩放，回归万寿身体大小，仿佛化作了他身体的脉络，遍布他身体各处。
    每个位置都有万道仙树的影子，每条枝丫，都化作了万寿的一条经脉，输送着神秘因子，非常惊人。
    这是一副神异的场景，令人目瞪口呆。
    同一时间，万道海域中的混沌雾气也逐渐律动，向着万寿汇聚而来。
    所有的一切，都在以万寿为中心，纷纷踏空而至。
    毫不客气的说，这一刻的万寿，成为了整个世界的中心。
    他就像是天地的宠儿，汲取着一切有用的力量以及能源。
    而就在这一刻，万道海域之外的天地，有好多的人疾驰而来，他们像是在逃遁，像是遇到了大危机。
    无数的人慌不择路，有的直接冲入了万道海域，迷失了方向，在里面找不到出来的路。
    也有人发现了万道海域的诡谲，立刻止步，这才保住性命。
    “这是什么地方？绝路吗？无地可逃了。”
    许多人望着万道海域，陷入绝望。
    “难道是世界的尽头？”
    也有人这样猜测。
    不管怎样，他们来到万道海域面前，都再无他路可逃。
    像是被逼到夹角的羔羊，一脸的绝望以级惶恐。
    许多人心一横，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遁入万道海域，却是再也没了踪迹。
    更多的人选择驻足，不敢冒险。
    “小若菱，我在这里。”
    突然，一条金灿灿的龙大叫道。
    那是雷金龙，他一直在万道海域之外，万寿进入其中，没有带上他。
    “这是万道海域，不能进去，一旦迷失，便再也出不来。”雷金龙叮嘱。
    “这就是万寿寻找的地方？”
    小若菱惊诧，盯着万道海域中，问道：“他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进去过。”
    雷金龙摇头道。
    “联盟大败，腐朽很快便会逼近此地，这里又是绝路，我们怎么办？”唐司柠面色苍白，已然乱了分寸。
    许多人与她差不多，更有甚者神魂恍惚。
    “失败了吗？”雷金龙双目一瞪。
    这时候，熏仙也来了，带着他的一众族人。
    “祈祷吧，希望万寿能在腐朽来临前，突破成为仙帝，那样我们就还有希望。”
    “对！我们还有希望。”
    众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脸上露出虔诚之色，在心中默默的祈祷。
    “希望多么渺茫。”
    一部分人觉得等待万寿突破仙帝境界，根本就是难如登天，希望太小了。
    “能怎么办？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不然你就进入万道海域吧，去碰碰运气，兴许可以谋求一条生路。”
    有人对这些人提点道。
    不少人意动，然后继之前那些人之后，再一次踏入万道海域。
    随着时间的推移，万道海域之外密密麻麻围满了人，都在万道海域交界处驻足。
    就这样大概过了两个时辰。
    众人逃离的方向，黑压压的雾气开始徐徐压盖而至，那里面有腐朽生物的恐怖惨叫，也有人类痛苦的嘶吼，非常瘆人。
    “不好了，腐朽来了，我们完了。”
    人们绝望，看着那铺天盖地的黑色雾气，心中说不出的压抑，绝望充斥心田。
    这一刻，对于人类修士来说是真真正正的绝望。
    前面是无法通过的万道海域，后面是世界末日的塑造者腐朽之力，无路可逃。
    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位面节点，整个世界道则汇聚之地，万道海域。”
    突然，一个宏大的声音传遍天地间。
    这个声音来自腐朽雾气中，是不朽鹅皇发出的。
    她在感叹，似乎也带着许些心悸。
    “整个世界的道则都在这里，是全世界最为神异的地方。”
    “只要将这里吞噬，那么这个世界就将宣布彻底灭亡，呵呵呵……”
    不朽鹅皇发出瘆人的笑声， 极其阴冷。
    “肮脏的人类，这里就将是你们人族终结之地，你们的辉煌，将不复存在，从这里开始，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不朽鹅皇望着那些瑟瑟发抖的修士，格外快慰的大笑道。
    “不朽鹅皇！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妖鹅！没了人族，你同样不会好活。”
    “妖鹅，化作阴魂，我也要纠缠你一世，让你永世不得安宁。”
    所有的修士都在痛骂，指着不朽鹅皇，口下毫不留情。
    “哼！一群肮脏人类，去死吧！”
    不朽鹅皇发动最后的强势攻击，腐朽之力澎湃，向着众人压盖下去。
    很多外围的修士，在一瞬间选择自爆，与腐朽同归于尽。
    轰轰轰！
    场面极度惨烈，惊人发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