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暮长生

    万寿盘坐虚空。
    他的背后，一幅阴阳鱼的图案出现，将他衬托的神圣不可言。
    如同天神降临，俯视人间。
    “天帝大道？”
    不朽鹅皇望着伫立在虚空的万寿，眼珠都瞪出来，其中的惊惧仿佛要溢出眼眶。
    “不可能！”
    她大声咆哮，好似这样，就能让她不再感到害怕，畏惧。
    “我追逐数十万年，都不曾触摸的天地大道，为什么你如此轻易就得到？不公平，不公平啊。”
    不朽鹅皇瑕疵欲裂，瞳孔中布满血丝，望着万寿，仇恨的光芒与畏惧并存。
    就在这时，万道仙树突然碎裂开来，化作无数的光芒，数之不尽，那每一条光芒，都是一条道则，代表着天地间的规则，道法。
    这些光芒融入阴阳图案中，使之更加耀眼夺目。
    随后，太极图案与万寿融合，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归入万寿体内。
    就犹如万道归一，惊人发怵。
    一瞬间，天地沉寂下来，那些暴躁的能量，就像是遇到了君主的回归，再也不敢暴乱，变得十分乖巧。
    在这一刻，即便是不朽鹅皇，也都动都不敢动，就像是凡人面对帝王，心中充满了敬畏。
    “天帝！”
    她望着万寿，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
    “仙帝之上的境界，无数仙帝趋之若鹜，却无法成就的境界。”
    万寿也望着她，但却没有开口，目光极其平静。
    突然，他探出手来，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却将不朽鹅皇整个抓住，就像抓住一只真正的鹅，不朽鹅皇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即便你能成就天帝之身，即便你能杀了我，即便你杀尽所有腐朽生物，但你无法阻止，世界已被腐朽，再也无法恢复，你再也见不到你逝去的亲人以及朋友，哈哈哈，你并没有赢。”
    不朽鹅皇被抓住，但却没有丝毫屈服之意，大声的咆哮，声嘶力竭的叫嚣。
    “或许吧。”
    万寿的目光极其平淡，仿若一潭平静的湖水，不泛丝毫波澜。
    “不要故作姿态，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痛苦，你没有赢，我也没有输。哈哈哈，整个世界都要完了，一切都将葬送在腐朽之中。”
    不朽鹅皇疯狂的大笑，虽然她无论怎么挣扎，都逃脱不掉万寿的禁锢，可她看上去却得意至极，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
    “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确实已经大限将至。没有了挽救的可能。”
    万寿望着远方，居然点头承认，让不朽鹅皇都不禁一滞。
    “但你说我再也见不到我的朋友，这……也许吧。”万寿嘴角浮现一抹令不朽鹅皇眉头一皱的笑容。
    “不可能，他们……”
    不朽鹅皇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万寿没有再给她机会。
    “你也是这个世界的道则所化，所以……回归本源吧。”
    在不朽鹅皇惊惧的神情中，万寿很随意的朝着她眉心一点，就见她徐徐开始消散，最终化作一条道则，彻底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
    另一只界外天鹅顿时大惊失色，无法想象，不朽鹅皇居然如此轻易就被斩杀，骇人听闻。
    他转身就逃，想要借助腐朽之力，逃入黑雾之中。
    结果，万寿轻蔑一笑，对着他逃跑的方向抬手一招，竟然就将他拘禁了回来。
    “当今的世界，没有人能逃脱我的手掌。”
    万寿望着惊恐万分的界外天鹅，摇了摇头，随即直接捏碎了他。
    他同样化作一条道则，融入万寿躯体之中。
    至此，整个世界都变得寂静无声。
    所有活着的生灵都消失了，只剩下万寿一个人，以及无穷无尽的腐朽生灵。
    那些腐朽生灵，万寿没有清理，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这个世界不可能恢复，大限已至。
    即便是清理那些腐朽生灵，世界也不会复原。就像一颗即将枯死的树，哪怕它还有一条嫩枝，但迟早也会枯萎死亡。
    总而言之，这个世界已经到了她生命的尽头。
    万寿看着他自己身处的最后一块世界净土，心里清楚，马上这里也会被腐朽之力彻底淹没，沦为腐朽的亡场。
    不由心中充满了唏嘘感慨。
    嗟叹一声，他猛地抬头，看向了天空之上。
    伫立良久，他如同一颗彗星，径直激射向天际，随着他的离去，腐朽之力彻底将这个世界唯一的净土，徐徐淹没。
    至此，这里只剩下腐朽之力以及漫无边际的腐朽生灵，再无其他。
    世界末日，不外如是。
    ……
    万寿一直往上，仿佛要走到世界的尽头。
    他目光深邃，凝望着天穹，似乎那里也有一个人在与他对视，目光悠远。
    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
    天空的云层突然变得诡谲莫测，风云涌动，好似天怒，要降下劫罚。
    不过万寿没有丝毫惧怕，径直而上，直奔霄汉。
    就像是要挑战这天的威严，见识那不可抵抗的天命。
    随着他不断的升高，天空的云层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如同森然巨口，要将他吞噬。
    万寿见过。
    在月阳两古，也曾出现过这个模样的通道。
    这是古今异域，所有成就仙帝的大能，战天而上的通道。
    他在曾经遥远的注视过，无数仙帝的子民观望着仙帝战天而去，消失在这个通道之中。
    “这条道路，是通往何方？”
    万寿不禁喃喃自语，这一刻他也很好奇。
    在通道之外驻足一会，他毫不犹豫投身进入其中。
    这是一条充满空间风暴的通道，凶险无尽。
    即便是仙帝境界，一旦踏入其中，也有陨落的风险。
    万寿沿着这条通道谨慎的前进，哪怕他的实力已经很高绝，但也不敢有丝毫懈怠之意。
    突然，前方出现了光影变换的画面，那是一位仙帝，他正在这条通道中行走，通往尽头。
    万寿一眼便看出，这是以往的画面，被这条通道临摹了出来。
    这位仙帝很强，掌控一种七彩能量，拥有恐怖的威能。
    越过去后，没走多远，又出现了一位仙帝的影像，同样十分恐怖，拥有劈天盖地的伟力。
    万寿继续前进。
    他看到了更多的仙帝，全部都拥有无与伦比的伟力，举世无双。
    可这些仙帝，无一例外，全部都倒在了这条通道里，再也没有回去过。
    终于，万寿发现了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位女子，绝世美丽。
    是花仙子宛堂汐，在月阳两古时，他见过对方的临摹身。
    再次见到对方，他的心中不免升起一抹悲凉。
    那个绝世独立的女子，最终就倒在这里吗？
    继续前进。
    万寿又一次发现熟悉的身影，是往阳大帝，那位传授他往阳霸手的仙帝。
    没想到在这个通道中，能够再次看到对方残存下来的身影。
    显而易见，那位至高无上的仙帝，同样倒在这战天之路上。
    接下来，他遇到无数陌生仙帝的残影，也碰到许多认识的仙帝的身影。
    金阳仙帝、狂人仙帝、安帝、幽梦仙帝、琴帝、仙金帝者、美神帝者、樱花仙帝……
    这条战天之路，说得好听是战天而上的道路。
    说的难听，就是仙帝的坟场。
    古往今来，多少仙帝，都葬身于此，可见一斑。
    不知走了多远，万寿忽然诞生一个疑问，这些仙帝是怎么陨落的，如此轻易，便倒在这战天之路上。
    太诡异。
    突然，万寿在这些仙帝身上发现一个细微的共同点。
    这些仙帝在最后的画面上，都有一个同样的表情，那就是恐惧。
    这种恐惧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须知，这些都绝非凡人，全部是仙帝，即便是产生恐惧表情，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发现的。
    “在最后时刻，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所有仙帝都露出恐惧？”
    万寿百思不得其解，“也有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
    能让仙帝都为之恐惧的秘密，可以想象，那是多么的惊人。
    万寿想不透，加上这里又没有其他线索，他只能继续前进。
    忽然，万寿感觉头部一热，他皱眉内视，发现一枚道字符文正在运转，很是奇异。
    仙圣符文！
    万寿暗自一惊。
    自从在月阳两古获得这枚符文后，就再未见它有过动静，没想到在这一刻，它竟然运转起来。
    万寿不得不吃惊。
    通道中，一幅画面毫无预兆的出现，映入眼帘。
    这是一个奇异的世界，光怪陆离。
    有一种神异的生灵，唤作星灵。
    在画面中， 奇异的世界正在崩溃，分崩离析，这绝非普通的崩溃，而是真正的毁灭。
    整个世界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化作混沌虚无，星灵无法在虚无生活，甚至无法进入其内。
    星灵的世界随着崩溃，越来越小，可供生活的地域也越来越少。
    对于星灵来说，这是灭顶之灾。
    若是非要形容，那就是一片湖在干涸，而星灵便是生活在其中的鱼儿，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这是绝望的。
    但在这种情况下，更加神奇的事情发生，有的星灵突然上岸了。
    无异于石破天惊。
    就在所有星灵都振奋之余，噩耗忽然传来，岸上有毒，生活在那里，星灵的身体会渐渐的腐败，死亡。
    最终，经过研究发现，那并非什么毒，而是岸上有一种超越一切规则的力量。
    星灵唤其为——时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