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家的小仵作又要和离啦

第314章、情为何物


    最后哄得雷叔答应,不会给外人说水笙幼时被砸过的事迹,陈鸢才松了一口气。
    关于水笙的事情,铁定有问题。
    若水笙真的被砸死了。
    那水笙被砸时,庄叔肯定是真庄叔。
    宝琛兰清出发去宝昌县,两人遇难,是无妄之灾,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随后,就出现了假庄叔,假水笙。
    假庄叔和假水笙有关联么?
    还是说现在的水笙,只是师父经历丧子之痛后,收养的孩子?
    可若是收养的孩子,为何不让大家知道。
    收养孩子,没必要刻意隐瞒,除非……这孩子身世来历有问题,恰好真水笙被砸死的事因为顾及杀人者是兰清姐的生父没有报官而公布出去,就让收养的孩子以水笙的身份活下去?
    是这样么?
    知道兰清姐的孩子被砸死的人只有真庄叔、宝琛夫妻、曾驰、费老头、雷叔、兰清爹。
    恰好,曾驰并不知道庄叔收留了一个雷叔……
    如果是这样……
    而现在,真假庄叔都死了,宝琛兰清死了,费老头也死了,曾仵作得了老年痴呆。
    而兰清的父亲……
    陈鸢也曾打听过,他失踪了。
    大家都说兰清死后,他找不到人要钱还赌债,要么被人打死喂了狗,要么是连夜跑路躲债了。
    失踪?
    他的失踪,会是曾仵作不报案的原因么?
    越想越可怕,陈鸢脑海里浮现了曾驰和蔼可亲的面容,觉得自己不该继续往下想。
    都没有证据,她就凭借一个陌生人的话,如此去揣测拉拔自己的师父,实在不应该。
    时隔多年,雷叔应该是记差了,他本就是个容易胡思乱想的人,误解了庄叔话里的意思。
    各县衙门招录仵作本就不容易,师父托关系让兰清被宝昌县县衙聘用,哪里是她说不出去就能不去的,孩子受了伤,也得去。
    或许水笙只是被砸伤了,兰清和宝琛没办法带他一同前去宝昌县,就把孩子交给了祖父带,在家里也好养伤。
    而兰清的父亲,应该也和传言一样,失去摇钱树后,连夜逃命去了。
    陈鸢抚着额头,决定不再过多思考这个事。
    又过了两日,案子进程如何,锦衣卫也不会告知她。
    义庄里的尸体,她都检查过好几遍了,无聊的跟着雷叔学扎纸人。
    雷叔手巧,纸人扎得不错,这也算他的一项额外营生。
    “陈仵作,我把你们的两个情郎都带来了,看你得怎么感谢我!”
    来人讨赏的口气,惊得陈鸢险些被竹篾划伤手指。
    她抱着手中纸人转身看去。
    陆怀昭大摇大摆的踏进义庄,挤眉弄眼的给陈鸢打手势,“赶紧去接你的嘉铭和水笙呀!”
    “……”
    雷叔划竹篾的刀都吓得落在了地上,“陈……陈仵作,你……你……”
    “雷叔你别误会,他瞎说的,我可不是那种玩弄人感情的坏女人,我给你说过的,师父以为我是兰清,我和大师兄为了不让他难过,我们才假装是,是一对的。”
    陆怀昭这才注意到雷叔,但他并不会把一个守庄人放在眼里,一双神采奕奕的眸子怀疑地打量陈鸢,“你这说辞和上次告诉我的不一样啊。”
    就差明着问,你是在骗他,还是在骗我了。
    同时面对雷叔和陆怀昭的猜忌眼神,陈鸢头皮发麻。
    “长辈在这里,你就不要开玩笑了,呵呵呵。”
    陈鸢假笑中抱紧纸人就往外跑,“我先去接人。”
    “想跑,没门儿!”
    陆怀昭转身就追。
    三两步,陈鸢就被他追了上来,扭头劝说道,“陆校尉赶路辛苦了,在里头坐会儿吧,里头凉快。”
    谁会贪图义庄那点鬼气阴凉,陆怀昭坚定摇头,“不,我岂能放过向你学习左拥右抱、左右逢源的宝贵机会。”
    “……”
    陈鸢被他这话惊得左脚踩右脚,脚下一趔趄就往前栽倒而去。
    “哎,你可别讹我!”
    陆怀昭伸手来抓,只抓到了陈鸢手里的纸人。
    能对京城纨绔子弟有什么期待呢?
    陈鸢绝望的闭上眼,下一瞬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揪住了后领,往上一提,将鼻子离地面只剩两厘米的陈鸢拉了起来。
    拍着吓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陈鸢咽了咽口水,睁眼看向来人。
    “师……是你啊。”陈鸢想起自己负心渣女的人设,立刻演了起来,敛下感激的笑容,略显冷淡的说道,“谢谢。”
    还贴着甄嘉铭马甲的刘晏淳难过的闭了闭眼,慢慢的松开抓着她衣领的手,“你没事吧。”
    “师兄!”
    陈鸢扬起笑脸越过他,跑向扶着师父慢慢走来的水笙。
    “师妹,你没事吧。”
    水笙让祖父站好,扯过陈鸢左左右右的打量,“瘦了,这几日他们没让你吃饱饭么?”
    只是心事略多影响胃口罢了。
    水笙说话不会考虑太多,陈鸢可不想得罪锦衣卫,“没有没有,锦衣卫大人们对我可好了,他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陆怀昭摸着下巴,走到望着两人“打情骂俏”“说说笑笑”而独自难过的甄嘉铭身边。
    用手肘拐了他一下。
    “兄弟。”
    甄嘉铭睫毛轻颤,满是雀斑的脸上浮现一抹愕然,倒是比方才陷入轻伤的样子灵动有生气一些。
    他扭头看向陆怀昭,“你叫我什么?”
    “兄弟呀,咱们都是番子嘛。”
    陆怀昭耸了耸肩,伸手揽着甄嘉铭的肩膀,用下巴指向陈鸢三人所在方向,“她告诉我,她选择她大师兄是因为怜悯他什么都没有,而你还有爱你的父母、叔伯、七大姑八大姨。”
    “所以,你不是输给了那个傻大个,而是输给了女人柔软的心肠。”陆怀昭一副游历花丛的老手模样,拍着他胸膛鼓励,“对于男人来说,只要不是输给了另一个男人就不算惨,毕竟,她心里有你。”
    甄嘉铭愣愣地点头,“听君一席话,我心里好受多了。”
    “谢谢你,我的好兄弟!”
    甄嘉铭咧嘴一笑,反手搂了搂陆怀昭肩。
    “对嘛,男人不应该为女人愁眉不展,放弃这个女人吧,等这案子了结,兄弟我带你上青楼开开眼。”陆怀昭抱着胸,嫌弃的看着傻大个跟狗熊似得绕在陈鸢身旁。
    “哎,以前我只晓得聪明男人都喜欢笨蛋女人,原来陈仵作这个聪明女人也喜欢笨蛋男人,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物降一物。”
    ------题外话------
    险些就是真的修罗场,但真的不是,哈哈,只是陆怀昭以为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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