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就要卖了你!

第84章


我的情绪累积到最高点,终于暴发,哭叫着,拳头雨点般没头没脑地落了下去。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喜欢的就是你藏在温顺外衣底下那颗不羁和叛逆的灵魂。”他牢牢地抱着我,任我发泄,柔声安抚:“我保证,等尘埃落定,你不再逃了,就放了你~”
  什么叫尘埃落定,什么时候才尘埃落定?
  我又如何能守着那个虚无飘渺的“尘埃落定”四个字安心地等待他的大发慈悲?
  要我不逃,甘心做他的禁脔,简直就是做梦!
  “你放我出去,我要出去!不然,我死给你看!”我哭得肝肠寸断,象个孩子般任性地哭闹着。
  我在他的怀里哭泣,眼泪濡湿他的衣衫。
  “好好好~”他被我哭得心慌意乱,搂住我一迭声地哄着:“我不关你,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你说要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好不好,嗯?”
  我要的出去,是指自由。
  哪里是他所说的,象条宠物狗一样用条绳子拴着牵出去溜溜弯就算?
  他分明是把我当三岁孩子敷衍,半点诚意都没有。
  我推开他翻身朝里躺了,默默地流着眼泪。
  “小漓,小漓,小漓,小漓……”他低叹一声,俯身下来,把我连人带被子一齐抱在怀里,温润的唇摩挲着我的耳朵与颈侧,一声声地唤着。
  那万般柔情,千般缱绻的声音,婉转而细腻,如一张万千柔情的网,细细碎碎地洒下来,把我牢牢地套住。
  唉,我究竟招惹了一个怎样的魔星?
  他怎能这般痴又这般傻?在伤我最深的时刻,偏还能让我触摸到他最柔软的心,用最真的爱包围着我,让我心酸心碎心动又心痛!
  许是早已心力交猝,这一场痛痛快快地大哭,把我郁积在心里的垃圾情绪通通发泄殆尽,竟累极而睡,且一夜无梦直到天色大亮,才悠悠醒转。
  “早~”清朗的男音响在耳畔。
  转头,对上一张神清气爽的俊颜。
  我惊得差点跳起来:他,整晚都睡在我这里?
  见我侧头,他倾身过来啧地在我颊边印了个响吻,这才慢条斯理地掀被下床,笑道:“小懒猪,睡了六个时辰还不够?”
  “杨予溱你~”
  “放心,”杨予溱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正式成亲之前,我会控制自己。这样,总能证明我对你的尊重吧?你的心里会不会好受些?”
  我默然无语。
  他对我又搂又抱又摸又吻又舔……有没有踢那临门一脚,还有分别吗?
  “别睡了,快起来~”他大踏步过来,索性一把抱我了往梳妆台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我疑惑地望着镜中的他。
  “咦,”他拿起妆台上那柄半圆透雕双凤玉梳,修长的十指在乌黑的秀发间灵巧地穿梭往复,很快地梳了一个漂亮的发式,满意地左右端详:“昨天不是有人哭着闹着要出门?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你,真的肯让我出门?”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没有答,自顾自地在妆盒里拣了一枝素净的白玉簪*****我的鬓间:“嗯,白玉只有你才配戴!跟我想象中一样的飘逸雅致,秀美大方。”
情网(二)
  我这才注意到,那只红木妆盒里,满满一盒全都是各种款式的雕花簪子,梅花兰花,牡丹海棠,尽吐芬芳,质地全都是白玉的。
  “予溱~”我完全呆住:只因为我多看了两眼,他竟搜罗了这许多价值连城的簪子,这是怎样疯狂的行为?
  他倾身过来,一脸赖皮地望着我笑:“小漓,我为你如此费尽心机,你赏我点什么?”
  一方面,他禁锢了我的人身自由,另一方面,他却最大限度地满足了我做为一个女人的虚荣。
  我只是个十分平凡的女人,面对一个极品男人如此热烈的追求攻势,教我如何招架?
  我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低头,在他唇上印上一个吻。
  正如他所言,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形影不离,耳鬓厮磨,肌肤相触。
  在我昏迷的时候,他替我洗浴,为我穿衣挽发,我们之间早就亲密得有如夫妇。我对他早已没有任何秘密,何必再吝啬一个吻?
  更何况,他的确感动了我,打动了我的心。
  “小漓~”杨予溱一愣,瞳孔蓦地放大到极限,一抹狂喜自他眼底升起。
  他一把扣住我的脖子,止住我退后的身体,温热的唇压上来,衔住柔唇,辗转反复热吻,身体更是亲昵地磨蹭。
  我一时心软,恍惚着忘了理智,攀住他的脖子,身体软下来,唇间逸出低吟,在他的怀里轻轻颤抖。
  “王爷~”蒙方方方正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一惊,理智瞬间回笼,一把推开他,不安地顺着被他弄乱的秀发。
  予溱恍若未闻,气息不稳地轻喘着,追过来与我抵死缠绵。
  柔软的薄唇执拗地,一遍遍反复亲吻着我的双唇……灼热的呼吸喷在我敏感纤细的脖颈上,一心想挑起我的*****。
  “别~”我不安地扭动身体,推拒着:“蒙方在外面~”
  哎,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套了!
  我应该恨他,为什么还会为他情动,为他心跳加速,血液逆流?
  这是怎样一个混乱的局面,又是怎样一段纠缠不清的孽缘?
  “王爷,马车已备好,可以出发了。”蒙方恭恭敬敬地禀报。
  “滚~”予溱暴喝一声,顺手抄起桌上的茶杯扔了出去。
  咣当一声,杯子撞在门框上,发出巨大的碎裂声,哗啦掉下来散落一地。
  外面瞬间归于沉寂。
  “小漓,”他蹲下来,握住我的手,把下巴搁到我的膝盖上,仰头望着我,眸光炽热地说着无赖话:“怎么办?我哪里都不想去,就愿意分分秒秒都跟你腻在一起~”
  我抿着唇,扭过头去不肯搭腔,心里慢慢地泛上一丝甜蜜。
  “啧,”他直起身,眼睛斜睨着我,撇唇道:“真是无情,连口头敷衍一句都不肯。哼,我堂堂豫王爷,难道还抵不过外面的花花世界?”
  我本想不理,可他委屈又不忿的样子实在太逗人,我忍俊不禁,咬着唇笑了。
  “行了,总算笑了~”予溱夸张地吐出一口长气:“我的小姑奶奶,你知道我对着这张苦瓜脸有半个月,是件多么痛苦的事吗?”
  “你活该!”我横他一眼。
  “是,我知道自己错了,你大人大量原谅我,好不好?”他倒挺机灵,立刻打蛇随棍上,嘻皮笑脸半真半假地请求谅解。
  “你把我放了,我立刻原谅你。”我认真地看着他。
  过去的一切,我可以看在他的真心上一笔勾销,不恨他。可是感动归感动,原则不能抛弃。
  再怎么喜欢,我夏漓也不可能为一个男人抛弃自尊,甘做妾室,成为他的禁脔则更不可能。
  我可以平凡,可以没有身份地位,但却不能没有尊严。
  “抱歉,我暂时还不能让你离开。”他直起腰,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地交待。”
  他一再地要我隐忍,似乎有什么未知的势力在威胁着他,这不禁令我深深地好奇了起来:“予溱,你到底在怕什么?”
  难道以他在南豫的身份与力量还不足以把我纳入羽翼保护,非得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绑在他的身边才肯安心?
  或者更确切的说,他把我软禁在这里,与世隔绝,不愿意让我接触到除他之外的任何人,似乎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他转过头,再望向我时,已是一脸的轻快:“说吧,你想去哪里玩?咱们去玩个痛快!”
  “予溱~”我皱眉,越发肯定心中的猜测:“你究竟瞒了我什么?”
  “夏漓,今日若是成功,我必送你一份大礼,保你一世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萧如萱的话重新在耳边响起。
  难道,予溱要防的,就是萧如萱嘴里所说的,要送给我的“荣华”?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
  萧如萱是何等心高气傲?普通人眼里的富贵在她看来,或许只是一堆粪土。可若从她嘴里吐出的“荣华”却必然有些份量。
  否则,也不会让杨予溱如临大敌了,对吧?
  “啊,”他微笑着牵起我的手:“不如咱们去相国寺吧?上次你去进香,不是半途而废了嘛?今天补上,好不好?”
相国寺(一)
  “予溱~”我原想说取消今天的行程,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可是,他提到了相国寺。这让我立刻想起了昨天冬至带来的口信,刚好就是相国寺。
  正想登天,他就送来了云梯,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还是说,这中间有什么猫腻?
  “怎么,”予溱恢复了淡定,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你更喜欢与我单独呆在这里?”
  “为什么是相国寺?”我半真半假地试探:“因为那里是郊外,天气又冷,不会遇到熟人?”
  “呵呵~”他伸手又来捏我的鼻子,被我闪身躲过:“女孩子不要这么敏锐,真的很难嫁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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