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母后。”
收了程宁给的见面礼,喜儿也将自己准备的礼物给了程宁,婆媳俩的都是个不厚的红封。
秦灿喝了媳妇茶,同样是给了红封,收到的也是一样的东西。
见状,程宁和秦灿默契的对视一眼,视线落在红封上。
秦宸也有所感悟,但这个东西不能当着长辈面前拆开,他很想知道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作为小姑子,秦遥自然也是收到了厚厚的见面礼。
“嫂嫂,日后请多指教。”
秦遥送了一个盒子给喜儿,神秘兮兮的朝她眨了眨眼睛。
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吃了团圆饭,程宁便撵了儿子媳妇回去享受新婚生活。
已经闲散惯了的秦灿,在儿子大婚的这个月要重新担起责任,很是不爽。
“宁儿,你我成亲的时候还没有蜜月呢,这小子比他老子得意,朕心里不痛快。”
秦灿毫不客气的表达心中的不满。
程宁无语,他们的境况怎么能和儿子比?
“这些年你够清闲的了,儿子也就得这一个月的闲,你还不允许他过几日松泛的日子了?”
“不过多是些恭贺的折子,你批个阅字便是,能压下来的就压着,加急的让朝臣费脑子去便是。”
国家稳定、富强,程宁到不认为秦灿这皇帝做的多累。
“娘子与为夫一起?”
“只是一个阅字,宁儿写了也不会有人察觉。朕觉着你说的对,即将要卸权,总该值好最后一班岗,朕可不能被史官写成不务正业的皇帝。”
为了让程宁陪着,秦灿的理由找的很牵强。
程宁想也不想的拒绝,她可不想给自己揽活做。
夫妻俩难得的意见不统一,东宫那边夫妻俩却在查看红封。
身为太子,除了帝后真的没有长辈可言,所以这红封也就只收到了两份。
可当看清里面是什么东西后,小两口都忍不住笑了。
“我爹想把东西还给母后和父皇,却不想父皇母后也是这样想的。”
喜儿不知该如何说是好了,这就是默契吧?
明明都是日进斗金的买卖,可双方爹娘都想着送出去,这份大度估计也只有他们遇得上了。
“父皇和母后那份,很快也会送到咱们手上,日后要辛苦皇后,管理后宫事宜,还要操心这些生意上的事。”
秦宸挑眉,有些事父皇母后已经暗示他了,纵然他不想这么早就承担,却也不能阻止父皇母后去过逍遥的日子。
何况现在的朝政多是秦宸处理,与登基为帝也没多少区别,只是多了爹娘在身边而已。
除了舍不下亲情,秦宸没有多少想法。
“后宫有母后在打理,我不想插手。这生意上的事,还是让爹多操心吧,我又不方便出宫,偶尔查个账就行了。”
喜儿没想那么多,并未留意到秦宸欲言又止的神色。
罢了,谁让他的太子妃多愁善感呢?
先且不说,省的这丫头多担心几日。
那边程宁看了红封后,也是哭笑不得,和秦灿说了之后,两人默契的决定等喜儿有了孩子后,就当见面礼送出去。
他们都是要出宫的人了,再也不需要背负江山社稷,还赚那么多的银子作甚?
便是那些田地和庄子,在适当的时候也会交到子孙手里,只是眼下还需要留着,毕竟多出来的粮食需要有个说法。
“看来有人比咱们还想撂挑子,还好咱们走的快,否则你儿子还缺了个能用的重臣呢。”
程宁笑的开心,能想的到朱贤明和乐安郡主得了消息后是多么的震惊又后悔。
若不是为了给爱女撑面子,朱贤明早就致仕了,当然秦灿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但一门不可能出多个高官,这是不变的铁律。
可朱家的儿郎还没步入仕途,朱贤明想游历山川是不可能的。
至于乐安郡主那爱玩的性子,程宁只能呵呵了,谁让她当时就看上了要改换门庭的朱贤明,也只能自己受着了。
这边夫妻俩已经打定了主意,朱家那边的夫妻俩也在准备远行。
不过朱贤明心里没底,只是看着爱妻兴致勃勃的想要出远门,也不好扫了她的幸。
知道三朝回门,得知喜儿收到的见面礼是什么后,朱贤明便知道自己的美梦泡汤了。
他是致力于改换门庭不错,却没想把自己捆在官场上一辈子。
果不其然,第二日朝堂之上,秦灿直接宣布要禅位。
甚至于不给朝臣们三请的机会,秦灿已经带着程宁离宫,连和儿女都没有做最后的道别。
秦宸是早猜到可能会这样,故而是最淡定的,但也不免忧心做了多年帝后的爹娘,出宫后是否会适应。
秦遥气的都哭了,在宫里直跺脚。
“爹娘也太过分了,怎么招呼都不打就出宫了呢?”
“他们放心哥哥也就算了,可不该扔下我,就不怕我捅破了天吗?”
“呜呜,嫂嫂,爹娘不要我了,遥儿好可怜啊!”
秦遥抱着喜儿一通哭,哭的喜儿都不知该如何哄了。
被爹娘抛弃的滋味,应该不好受吧?
谁知哭的直打嗝的秦遥,下一瞬便抿着鼻子道:“爹娘出去玩,怎么能不带上我呢?说好的独宠,都是骗人的。”
“爹的心里只有娘,娘也只能看到爹,我和哥哥就是多余的!”
秦遥哭的累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心里倒是畅快了,可怜了喜儿,根本不敢接话。
再是被公婆看重的儿媳妇,有些话说了就是犯了大忌啊!
但喜儿不会知道,若不是公婆先下手为强,这会她也会和秦遥一样的心态。
以至于朱贤明致仕后,也不吭声的带着媳妇离家出走,喜儿已经没那么激动了。
当然,这是后话,许多年后朱贤明才有机会从朝堂上退出。
这一生卖身与帝王家,可不是想走就能走得了的,没人比朱贤明的体会更深。
安王府。
得了帝后的启发,安王抱着孙子,忽然对安王妃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吗?”
安王妃的笑意顿住,不明白安王想要表达什么。
“儿子、女儿都已经成家立业,你我也不必再困在京城了,咱们也出去走走?”
“年轻时去过的地方,还想再走一遍,我想她也会在那里等我,总该给你们两个一个交代,我这辈子对不住你们。”
望着安王妃,安王到底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不论是心里永远放不下的女人,还是迫于局势而娶进门,却又误了一生的女人,都是他这辈子的债,只希望下辈子能够弥补她们,不再伤害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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