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大战意大利海军作战史

第52章


刚刚完工几个星期、还要经过好多个月的训练和试验才能担负起有效的战斗任务的“罗马”号战列舰,也开到那不勒斯港编队了。从后来英国海军大臣的一次讲话中表明,由于这些军舰在场所构成的威胁,竟成为英国人忧虑的来源并迫使他把舰队巡防的路线,事实上陆续移到巴利阿里群岛以南,以掩护对阿尔及利亚的补给线。为压制这些战列舰起见,盟军开始了前所未有的空中攻势。这种攻势是以所有的意大利南部诸港为目标的,特别是针对那不勒斯港。在该港有8月13 日战斗中被鱼雷击伤的“阿坦多洛”号和“博耳臧诺”号在修理中。
  那不勒斯港于12月4 日遭到一次严重的轰炸,使意大利受到重大的损失。“阿坦多洛”号沉没了;“蒙德库科利”号和“尤金亲王”号受到重创;炸弹还击中了4艘驱逐舰。整个第七巡洋舰分队在此一击之下失去了战斗力。新型的轰炸,使意方看清了只有现有的防空武器和寥寥可数的战斗机是不可能构成有效的防御的。因此,肯定地说,让主力舰停留在南部诸港势必意味着在短期间结束它们的命运。舰队既然因缺乏燃油而陷于瘫痪,倘若听其冒此无谓的危险,那是荒谬的。于是把战列舰和巡洋舰于此月6 日从那不勒斯港移到拉斯佩济亚港去,同时把第三分队从墨西拿港移到马达累纳港去。唯一留在南部水区的就只有停泊在墨西拿港的第八分队,因为我们决定这个危险是不能不冒的,以便遇有意外情况发生时,在该地区总有一支最低限度兵力可资调遣。可是,到了1 月里,该分队经历了八次轰炸并受到若干损害之后,方才移到塔兰托港去。
  把舰队移到北面去的重要意义,比转移这个事实本身还来得重大。从军事形势之逐日发展看来,要使舰队重行南返的可能性,显然是越来越没有希望了。事实上,甚至当燃油情况稍有改善之时,别的因素也不许舰队回到南部水区并从那里出发作战了。再则,由于拉斯佩济亚港远离战斗地带的中心,就敌方的海军活动而言,意海军之有效勤务的一切可能性便自然而然地被排除了。由此看来,舰队北移之举意味着这些战列舰的脱离战争,而它们却历来就是意大利在地中海的海上和地面战争的中流砥柱。从这的起意大利的战运就只能消退以至于消失。
  1942年夏末,西西里海峡有一系列的新的布雷作业,这是为保持对马耳他岛封锁而进行的许多活动项目之一。这项措施既是用以加强那些业已不再有效的旧雷区,也是用来把邦角以下和埃加迪群岛附近的水道进一步封闭起来。用于布雷的驱逐舰和其他舰种,尽管它们已经很忙,也要汇集到这里来。
  这些布雷的最后一次是在11月7 日进行的,尽管此时盟军的大舰队已经迫近阿尔及利亚,却间接地使小而崭新的巡洋舰“阿提利奥雷果洛”号受到重伤。该舰是新式的“罗马将军”级中的第一艘,是在战时建造安装的,受伤时它才服役两个月。当该舰于布雷完毕返航之际,被敌潜艇的鱼雷当作目标,打掉了它的舰首。这一来它需要用六个月的时间去修补创伤。
  在西西里海峡的一些雷区,如今从邦角延伸到离西西里海岸特腊帕尼港大约30海里的地方去。这样一来,在西西里和突尼西亚各轴心基地之间的船队航道的大部分,就可以不至遭到从马耳他出动的盟军水面部队的攻击了。为了避开来自西向的类似的威胁,人们建议立即敷设一条类似的水雷防线从比塞大港的东北向起至少要延伸到斯凯尔基沙洲为止。在斯凯尔基沙洲之外,海水太深不合布雷。这次的布雷活动从11月底开始,这就要求现有的几艘驱逐舰付出极其紧张的劳动了。由于这些驱逐舰还得承担护航任务,它们就只好在护航的间隙里来进行这种细致而又冒险的布雷工作。在一个较短的时间内,几乎长达80海里的一系列的雷区就布设好了,因而驶向突尼斯港和比塞大港的船队航道就几乎完全可以避开盟军水面部队的可能的干涉了。
  可是,没有多久,敌人就摸清了意大利船队所通过的宽约50海里的走廊了。于是“韦耳什曼”级的布雷舰又复大显身手了。这些布雷舰一般在日落时离开马耳他岛或崩内港,快速航进以便有足够的时间在走廊里布雷并在天亮之前返回它们的基地而不至为意大利人所发觉。意海军总部或多或少地凭借推算的方法有时也能摸清敌舰布雷的规律,但却找不到很多的办法去阻止它们的活动。经过两年半的战争之后,意大利的扫雷舰已经残存得不多而且又不能适应在大海区域的扫雷作业,特别是这个地区,在那里一面风暴不断发生,而敌人的空军又占取了统治的地位。虽然做了巨大的努力,但对消除英国水雷的想法,很快便放弃了。
  对敌人新布的水雷区绝大部分是在付出舰船损失的代价之后方才发现的,因此在西西里海峡的航海图上便用虚线把禁区标志出来了。终于有一天我们发觉在埃加迪群岛和突尼西亚诸基地之间的地带,只剩下一条长达40海里的“胡同”,其宽度不多于1 海里。要护送一支巨大的、混合编成的船队通过一条1 海里宽40海里长而没有航标的水道,而且加上隆冬天气里雾雹交加,海流汹涌和敌人的空袭,而自己的罗经又因炸损而有误差,这种处境,只有海员才能知道其中的苦楚。这些困难确实是数不清的。
  从这时起,从航海的观点看来,横渡西西里海峡成为一个非常的难题了。只要想一想吧,在这样一条“胡同”的上空有50架美制的解放者式轰炸机在窥伺着,也就够呛了!尽管有这一切,而实际上很少有伤亡是由于航海或船艺的误差而引起的,这个事实说明了意大利海军的各级指挥官是多么熟练的。
  由于这条航道如此狭窄,意舰船便宁可改道向邦角—埃加迪群岛雷区以东航进,尤其是由于在这期间马耳他岛的军舰还不十分活跃。可是采取这条航线的船队势必通过邦角以下的水道,而这一条航道,由于11月初布下了新的雷区,故在任何一点上其宽度都没有超过3 海里的。事实上,在某些点上,还不到半海里啦。尽管如此,在盟军还没有把水面和空中兵力集中到一定程度之前,意舰船仍然要使用它,可是到了2 月间,这一线的风险也和另一条航线一样巨大了。
  撇开航线的问题不说,从军事观点看来,横渡西西里海峡的问题很快就证明是解决不了的,海峡航道之狭窄如此,而两条航道又无论如何不能避免敌之空中侦察。盟军侦察机不分昼夜把整个地区置于监视之下,不独监视了海峡本身,而且把进出海峡的两边海面以及把意船队终点的第勒尼安海诸港全部包括在内。这样一来,对突尼西亚地区的补给线便具有罕见的特点,那便是要在敌方监视下来进行军事活动。
  通向突尼西亚的航线本来比通向利比亚的航线较短,但到了11月末,二者的差别也不再存在了。敌方的空袭迫使意大利把驶向突尼西亚的船队的出发点,从西西里岛上诸港移向那不勒斯港和勒格红港。从布林的西港到班加西的距离和从勒格红港到比塞大港的距离相等。从巴勒摩港到的黎波里港的距离和从那不勒斯港到比塞大港相等。所有这些航道全都处于敌方空军之绝对统治之下,他们的飞机多得使人不能相信。此外,他们还可以利用由于雷区纵横所加于航道的限制,使意方舰船毫无机动躲闪的余地。那怕就是顶小的船只也无法不被发现、不被攻击。尤其是美国人,他们不惜以数以打计的轰炸机来对付极其无足轻重的目标,他们用四、五十架轰炸机来对付孤零零的一只驳船,也是数见不鲜之事。
  要对付敌方的空军就得有远远超过意德空军所拥有的战斗机。在这种情况下,在这以前被认为最危险的夜间空袭,如今变成风险最少的了。因此船队便企图乘夜通过海峡。但上述的航行方面的困难,此时都发挥作用了,再加上由于船只缺少之故,我们还不得不借重那些慢吞吞的旧“桶子”呢。
  由于篇幅不够,关于这个问题的许多其他技术方面只好略而不谈了。可是从1943年开初以来所发生的那些情况,使横渡西西里海峡一事对意大利人说来,无论是技术上还是理论上都成为无法克服的困难,这一方面总算是说够了的。这种横渡已经变成为一种性命交关的演习,使每艘船只的存亡只能听天由命了。意大利海员把这种航渡叫做“死亡之路”。尽管这样,从司令下至普通水兵都是以勇气和决心来面对死亡,坚决要完成任务来帮助在突尼西亚地区陷于苦战的意—德陆军。
  小型军舰的牺牲
  一旦盟军把切断通向突尼西亚的补给线之兵力部署充分完成之后,意大利船队便或多或少地要遭到下列一系列的攻击了。船队一离开本国港埠,首先便要闯过潜艇攻击这一关,这是历验不爽的。在横渡第勒尼安海之际还免不了要受到几次潜艇攻击,而且鱼雷机的攻击几乎肯定是有的。在白天里当经过特腊帕尼北西的地区时,靠得住要遭到一次美国轰炸机的攻击,而在晚上则一定要和从崩内港出发的敌水面巡逻部队遭遇。假如船队能以驶抵西西里海峡那一条“胡同”里去,它还要指望受到解放者式轰炸机之进一步的攻击,而且与此同时,它们还得回避雷区。当船队乘夜到达比塞大港之际,它们时常要迂到英美鱼雷机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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