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城,某个客舍的房间中。
子衿趴在桌上,神色疲倦。先生三年没有消息了,到底去哪了?很是想念先生。
子衿自从先生失踪后,子衿便从河套一路寻找至会稽,先生不可能就消失了,一定是有事要办,她想到了项羽,项羽突然杀了扶苏,先生很有可能去找项羽了,便南下到了会稽。
找到项羽后,子衿暗中观察,一直没有等到先生,然后陈胜吴广起义,项梁带着子弟兵在会稽举起造反响应,子衿觉得不妙,便开始刺杀项羽。可是项羽自北郡回来后,实力大涨,又有黑气附体,子衿每次刺杀都没能成功,没办法,只能一路跟着项羽。
她知道,先生很在意项羽身上的黑气,只要跟着项羽,先生说不定就会出现,可是两年过去了,一直没有等到先生。
子衿自幼孤苦,在先生身边的日子,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先生突然离开,她本就敏感自卑的性格,觉得先生不在身边,自己又是孤苦无依,每天晚上一人时,都会感觉十分失落。
可是她又是十分要强的人,先生不在了,项羽又兵祸百姓,她想帮先生阻止项羽。
可是,项羽太强了,如今他的军队日益壮大,自己一个人,已经无法阻止了,如果先生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的。
就在子衿一阵无力感时,一个温暖的声音在房间内想起。
“子衿,我回来了。”
这是做梦吗,我怎么听到了先生的声音。子衿趴在桌上有些迷迷糊糊,以为在做梦。
“看来我不在这段时间,我的小子衿受累了,抱歉啊。”先生的声音又响起了,好熟悉啊。
子衿支起身体,双眼迷离,她好像真的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先生?”子衿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轻声呼唤。
沈醉走到子衿面前,右手覆在子衿头上,轻轻抚摸,柔声道:“消瘦了很多,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吧。”
子衿感受到了头上手掌的温暖,眼睛瞬间通红,抱住沈醉的腰哽咽道:“先生。。。。这些年。。。你都去哪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沈醉看着这个已经是大姑娘的女孩,有些心疼,自己离开太久了,她应该担心坏了。
“不哭不哭,先生不走了,先生带你回家。”
项羽军营中,项羽正在和众将士商讨下一步行军计划。
“羽儿,如今秦军的主力未损,退至关中,关中四塞,易守难攻,要想一口气打到咸阳,怕是难了。”范增看着地形图,脸色沉重道。
项羽沉默片刻,对范增道:“亚父,如今刘季军已在陈留驻扎,派人告诉他,继续往西,在武关驻扎,我军,向函谷关进发。”
范赠皱着眉头,沉声道:“这样的话极有可能刘季先入关,到时关中王这个称号,就是他的了。”
项羽笑着摆了摆手:“亚父,这些个虚名,我不在意,我们攻打函谷关,势必会把秦军主力都吸引至潼关,刘季要是能趁机入关,那不更好,乌龟壳,只要有一处出现裂缝了,那就离碎不远了。”
范增眉头舒展,扶须而笑,羽儿已有了雄主之气度了。
一个士兵来报:“禀上将军,桑弋姑娘跟着一个青袍男子离开了巨鹿城。”
项羽双瞳黑气暴涨,沈醉,你居然敢一个人来巨鹿城中,觉得我们这里没人拦得住你吗?
“行了,下去吧。”项羽摆了摆手,算了,就算现在拦你,阿弋也会跟着你一起走的,沈醉,那我们就在咸阳一较高下吧。
二十万秦军兵至雍丘,李由在城头看到领兵的是章邯,随即出城迎接。
李由见到章邯,抱拳道:“章邯将军,你不是在巨鹿吗?怎么带兵来到了雍丘?”
章邯下马,对李由道:“李由将军,如今项羽的楚军今非昔比,我奉命带兵退回关中。”
“奉命?”李由大为不解,然后看到秦军中走出来沈醉和子衿,惊讶道:“沈先生,你回来啦!”
沈醉对李由笑道:“是我让章邯撤退关中的,如今项羽阵营中,有些异样,我还需要在观察一阵子,所以让章邯保留兵力。子由,多年不见,你也成为独挡一面的将领了。”
李由大喜:“先生既然回来了,那说明我们大秦有救了,如今各地叛军作乱,与各地官员相互勾结,天下已经大乱,秦国,依仗先生了!”
沈醉摆了摆手,轻声道:“我不擅长行军打仗,还是要你们这些将领来布阵,我来打辅助,真心话。”
章邯暗笑,得了吧,蒙恬的兵法都是你传授了,我的那套游击战术,也是你教的,你不会带兵,哄谁呢?
陈留,一处府邸,刘邦正在屋里来回踱步,眉头紧蹙,心中甚是烦躁。
项羽派人过来,让他西行攻打武关,如今章邯大军撤退至雍丘,说不定就会过来攻打陈留了,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怎么进攻武关,开玩笑吗?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进来,刘邦见了他,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着急道:“子房,救我!”
张良看着此时的刘邦,微笑道:“沛公,我就是过来向你献计的。”
刘邦大喜:“子房啊,快说快说,我言听计从。”
张良笑道:“如今秦国大军推至三川,项羽又让你攻打武关,其实对沛公来说,是好事。”
“这怎么是好事了?”刘邦有些疑惑,现在他在陈留的兵力只有三万,如今不远处的雍丘屯兵二十多万,如果秦军过来围剿他们,那几乎必败无疑,再说了,对面带兵的,可是章邯。
“沛公,听我说完,如今虽然雍丘屯兵二十万,到时项羽的进去已经向函谷关开拔,秦军肯定要班师回到关中,沛公不如把你们的军队撤出陈留,化整为零,分兵走小路西行至武关,这样秦军以为三川已无叛军,便会马上开拔军队回到关中。”张良笑着解释道。
刘邦有些犹豫,陈留已是他的根据地,虽然这里还有个韩王,但是韩王无兵力,城中的大小事务,其实都是刘邦在安排。
张良看出了刘邦的顾虑,轻声道:“沛公,陈留只是一个小城,沛公志在天下,何不带兵离开陈留,直取关中?不过张良还有一计,能让沛公离开陈留之后,还能壮大兵力。”
“子房,快快说与我听!”刘邦已经意动了。
“沛公让各位将军,分别带兵,以小路行军,绕过颍川,向南阳郡城进发,南阳郡守,是个仁厚之人,沛公聚兵围住南阳,招抚南阳郡守,承诺赦免全城吏民,自然能兵不血刃占领郡城。”张良来到行军图中,指着地图对刘邦道。
“峣关是南阳和关中的必要关口,我听说峣关的守将是个屠夫的儿子,这种市侩小人,只要用点财币就可以打动他的心了。您可以派先遣部队,预备5万人的粮饷,并在四周山间上增设大量军队的旗号,虚张声势,作为疑兵。然后再派郦食其多带珍宝财物去劝诱秦将,事情就可能成功了。这只不过是峣关的守将想叛秦,他部下的士卒未必服从。如果士卒不从,后果将不堪设想。不如乘秦兵懈怠之机消灭他们。”
刘邦听了张良的分析,连连点头,妙啊,不费一兵一卒,就占领了南阳郡,还能取下峣关,子房真得是神人也。不过刘邦转头一想,自己占领了南阳郡,必定会引起秦军的注意,到时候雍丘的二十万秦兵南下反扑过来,怎么办。
“子房,这确实是个妙计,但是我如今兵力有限,如果占领了南阳,秦军反扑该如何是好?”
张良对刘邦温声道:“沛公,这个你可以放心,只要你南下时,命令手下,不要攻打周围县城,不刻意制造杀虐,攻下峣关后,善待南阳吏民,暗兵不动即可无忧。”
刘邦更为疑惑了,连忙问道:“子房,这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是让我直取关中吗?怎么又让我在峣关暗兵不动,还有秦军会放任我在南阳做大吗?”
张良摇了摇头,笑道:“直取关中,不一定就要带兵杀入关中,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如今沈醉已经回到秦国了。”
刘邦大惊:“什么,那个一人带着十万残兵打退五十万匈奴的沈醉又出现了?”
张良有些感慨,当年韩国灭国,他带着家眷逃亡至齐国临淄,当时因为自己是儒家门生,便得以让自己的先生庇护至稷下学宫。
那年,沈醉从秦国回到稷下学宫,名声大噪,拜访他的人门庭若市,张良也有幸见过沈醉里面,虽然学识上,没有传闻中那般神乎其神,但是沈醉的为人,一直让张良印象深刻,温润如玉,宽以待人,对世道美好无比向往。后来齐国被灭,张良也流落民间,还刺杀过秦皇。
后来四处逃亡,同时也到各地寻找六国旧部,试图通过他们的力量,一起抗秦,打探到楚国项氏一族在会稽颜集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沈醉,沈醉明白了他的来意,便邀请张良在他住处,以地图为天下,沈醉代表秦军,张良代表六国旧部,来了一场纸上谈兵。
这场地图上的博弈,持续了一旬,张良在地图上演绎攻打秦国,沈醉都能一一破解,最后张良心灰意冷,觉得复国无望。
记得那时最后一场博弈后,沈醉对张良说道:“子房兄,如今中原统一,天下太平,为何还要执念于复韩,若是秦皇无道,我的这些阵法计谋,都是空谈,秦国也会自取灭亡,但是如今的秦皇,是个有才能,有手段,有韬略,你不妨再看一看,这个世道会不会变好。”
张良对刘邦笑道:“正是因为沈醉回来了,所以沛公才有机会。沈醉此人,不爱战争,不爱伤人,只要沛公到南阳施于仁政,然后再派人到咸阳议和,沈醉就不会为难沛公,相反,项羽如今势大,主力精锐直扑咸阳城,以项羽的凶名,沈醉首先防范的,是项羽。”
“子房,听上去,你和这个沈醉很熟啊!”刘邦笑道。
张良有些感慨,一别多年,当年那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已经名动天下了。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这段时间,刘邦听从了张良的计策,分兵进去南阳郡,然后包围了宛城,劝降了南阳郡守,并且攻克了峣关。
章邯率领秦军退至潼关,并派王离率领五万秦军,驻扎蓝玉,防止刘邦进去关中。
项羽率领四十万诸侯军挺进关中,行至函谷关,发现函谷关此时有十万秦军把守,项羽的诸侯军受阻,在陕县驻扎。
函谷关历来易守难攻,如今又是重兵把守,项羽有些难办,此时范增提出了一个方法,围困函谷关,然后在弘农涧河投毒,断了他们的水源。
如今函谷关内的秦兵开始出现瘟疫,加上一连数月无雨,章邯已经开始头疼了。
沈醉在伤病营中勘察,然后找到水源,确定了是对方在水源投毒,下令隔离中毒士兵,禁止饮用河水和井水。
章邯一旁看到这种情况,对沈醉道:“这些毒沈先生可以解吗?”
沈醉摇头道:“能解,但是药材不够,而且这不是普通的毒,是九黎巫族的瘴毒,还有这该死的天气,估计也是他们搞得鬼,我能用请神之术降雨,但是他们估计也是等这一刻,等我耗尽灵力,他们的术士集团便会出动。”
“那还怎么办,不能让十万大军在这里等死吧。”章邯问道。
沈醉看着这些士兵,轻声道:“这是阳谋,函谷关虽然易守难攻,但是十万重兵聚集此处,必定人口十分拥挤,他现在用这个绝户计,要么逼迫我们出关决战,要么就是我们退兵函谷关,留下少部分秦兵把守,这样他们的其实万大军攻打函谷关胜算更大。”
章邯其实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函谷关是咸阳东边的屏障,一旦攻破,项羽的诸侯军便能直接挺入咸阳。
“让王离派人给刘邦送信,答应议和,让刘邦率领他的十万军进入咸阳谈判。”沈醉沉默片刻,下了个决定。
章邯大惊,高声道:“沈先生,你是疯了吗?放刘邦进来咸阳!”
沈醉轻声道:“没疯,只是现在的局面,已经到了不能控制的地步,我感觉到了,项羽的军中,起码有上千个百家术士和一些上古巫族,也不知道他那里招揽来的,现在已经不是普通的军事战争了,很有可能演变成上古涿鹿那场神魔大战。刘邦的军队都是普通人,不足为惧,还能拉拢,项羽那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磕了药,这架势,应该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章邯听了沈醉的解释,明白的其中的凶险。
沈醉对章邯笑道:“还能怎么办,既然要决一死战,那就退兵吧,你带着七万士兵先回咸阳,我和剩下的三万士兵抵御项羽的诸侯军,你回到咸阳,集结兵力,刘邦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就让他们驻扎城外别乱动,函谷关,我应该能把那些百家术士打得七七八八。”
章邯挠了挠头,讪讪笑道:“沈先生,要不你带兵回咸阳吧,我来这里守,虽然不确定能不能把那些百家术士给打散,但是起码也能消耗项羽的兵力。”
沈醉目光如炬,沉声道:“老章,这一战必败,我能做的是帮你们争取时间,换做你留下来,会死的,毕竟,那是四十万大军。听我的,你回去。”
“沈先生,别争了,我留下,咸阳那边需要你来稳住局面,别的不说,拖时间,我这章老狗可不输任何人,沈先生,这次听我的,放心,我老章滑着呢,拖到差不多时间了,我会往咸阳撤退。”章邯目光异常坚定。
沈醉看着此时的章邯,有些无奈,秦国人,都是这么倔的吗?
“老章,撑住半个月,半个月之后撤退,我到时会过来支援你撤退。”沈醉没有再坚持,要尽快回到咸阳稳住局面。
章邯笑道:“半个月而已,小意思!”
南阳郡城,刘邦收到了王离的密信,秦皇答应议和,但是需要刘邦带领十万南阳军去往咸阳议和,刘邦觉得有些荒诞,让自己带着十万军队去议和,还是在咸阳,搞事情吗?
刘邦连忙派人把留在陈留的张良接来,商议对策。张良知道这个消息后,没有意外。
“沛公,大可放心地率军进去咸阳城,如今项羽大军已经在函谷关外,秦国应该是准备拉拢沛公,沈醉此人生性仁厚,沛公在南阳的举措,他必定不会为难与你,你现在带兵入关,无论是秦国是否战败,你都能得到好处,别忘了,楚王当时对你与项羽的承诺。”
刘邦轻声道:“谁先攻入咸阳,谁就是关中王。”
张良笑道:“只要入了咸阳,也是沛公先入的咸阳,项羽赢,有关中王这个附身符,项羽败,我们也可以坐下来谈判,怎么样,沛公都不亏。”
“若是我进了咸阳,他们把我抓起来或者杀了这么办?”刘邦还是担忧道。
“沛公,到了咸阳城,你可以在城下驻扎军队,沈醉自然会出来见你,你见了他,自然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了。”张良明白沈醉的想法,要力挽狂澜于大厦将倾,他只能和刘邦议和。
刘邦集结兵马,越过武关,兵临咸阳城下。
咸阳宫内,已是人心惶惶,项羽四十万诸侯军已在函谷关,函谷关如今只有章邯的三万兵把守,不久就将攻破。如今刘邦的十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虽然咸阳城内已经集结了二十五万秦军,但是项羽诸侯军若是也打到了咸阳城,五十万对二十五万,一倍的差距,大秦看来要亡了。
不少大臣纷纷逃出咸阳,沈醉没有让人拦着,倒是咸阳的百姓,纷纷投军,要与咸阳共存亡。
咸阳宫内,只剩胡亥,赵高和沈醉三人。此时的胡亥,脸上脱去稚嫩,只有坚毅的神色。
“胡亥,这些年你做的不错,没有辜负你老子辛苦打下的天下,这个局面,只能怪他死得早。让赵高带你先离开,咸阳一战,是我能想到的最后办法,抱歉,我消失的那几年,你已经撑得够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吧。”沈醉已经做好了,要么逆风翻盘,要么与项羽一起死,让刘邦做这个皇帝,起码刘邦的汉朝,也不差。
胡亥眼神明亮,神色坚定,沉声道:“我不会走的,我赢氏子孙,没有临阵脱逃的道理。”
沈醉没有再劝,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嬴政,若是此战败了,秦朝还是二世而亡,秦朝还是没有那个太平盛世。
“赵高,其实你可以走的,我已经下令,想离开咸阳的,都不会拦着。”沈醉对赵高道。
赵高谄媚地对沈醉笑道:“沈先生,我如今已经恶名昭彰了,我杀了那么多与六国叛军暗中勾结的大臣,我都被传成指鹿为马的奸佞了,出了咸阳,也是一个死,在这里死了,还能做个秦国鬼,这账我还是能算的,不亏不亏。”
沈醉哑然失笑,这赵高,其实也没那么讨厌啊!
“赵高,以前多有得罪,见谅啊!”
赵高继续谄媚道:“沈先生哪里话,沈先生对人宽厚,唯独对我刻薄,那也是独一份的,是我的荣幸。”
沈醉被这套说辞整笑了,指了指赵高,没说话。
赵高突然直起了腰杆,看了看宫殿外,轻声道:“沈先生,这一仗,能打赢吗?”
沈醉神情落寞:“我也不知道,但是事情总要去做,不是吗?”
赵高突然扬起了声调,用那尖锐的嗓音,大声喊道:“蒙恬蒙毅,你们不是看不起我这个宦官奴颜媚骨吗?我赵高,也能和沈先生一起,誓死守护咸阳!”
沈醉还是很讨厌历史上的赵高,可是此刻灵界的赵高,是个可爱可敬的人。
咸阳城下,刘邦军帐中,刘邦来回踱步,如今已经三天过去了,沈醉还没有找他,不会是个陷阱吧。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刘邦面前,刘邦吓得直接摔倒在地。
沈醉有些无奈:“沛公,子房兄那么不厚道,把我说得那么吓人吗?至于一见面就把你吓成这样吗?”
刘邦心里暗骂,突然有个人出现在你面前,你能不被吓到吗?
函谷关,章邯看着城下的项羽大军,心中啧啧暗叹。
项羽这小子,现在不得了啊!如今都带着四十万的小弟来秦国耀武扬威了。
沈先生,估计半个月太短了点,我打算在这里好好再教育一下这个傻小子。
老蒙,听说你和沈先生用十万秦兵打退了五十万匈奴,临死前都还要和我炫耀一番,挺牛啊!
等我下去找你喝酒,喝酒前,怎么也要带个十万八万人过去陪酒吧,不然不够撑场面啊!我也是要面子的人。
项羽看着城头的章邯,双瞳黑气暴涨,杀气十足,抬起右拳,下令道:“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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