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包租婆

    “滴——”许蔚听到传呼响，掏出来中文传呼机一看，脸色都白了，连忙骑上自行车赶回迟耿耿家，拎走罐头把自行车交给门口的保安。
    一溜烟跑进正房，看到迟耿耿在慢悠悠的收拾东西，“祖宗, 你歇会儿。”
    她把罐头塞到旁边的思思怀里，抢走迟耿耿手里的襁褓，“快生了，保持点体力。”
    “行吧。”迟耿耿拿走思思怀里的罐头，去厨房找了启罐头的工具打开罐头，倒了一半黄头罐头到碗里，往里面放了个勺子，端到客厅放在茶几上, “思思，快来吃罐头。”
    思思跑过去，拿舀起一勺子黄桃，踮着脚尖喂迟耿耿，“小姑，你吃，吃饱了才有力气生小宝宝。”
    “咱们思思真懂事。”迟耿耿拈走勺子里的黄桃塞进嘴里，舔舔手指去浴室。
    “二嫂，我去洗个澡。”
    许蔚嘴角一抽，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洗澡，“耿耿，你消停会儿。”
    天这么热她至少40天不能洗澡这谁受得了，现在必须洗，迟耿耿洗完澡换上棉质衣服已经中午了，靳百川马上到家，来不及做饭, 煮点饺子吃吧。
    她把冰箱里的冻饺子都翻了出来，下了一大锅。
    提心吊胆一个小时的许蔚，终于把心放了回去，加快收拾的节奏。
    饺子盛出来，靳百川也进门了，闻到饺子味儿有点奇怪。
    家里一般都是早晚吃饺子，今天中午怎么吃上了？
    迟耿耿赶时间没有等大家到齐，自己带着思思先吃。
    靳百川踏进餐厅看了她一眼，“是不是又有苍蝇在附近？”
    否则也不会大中午的不做饭，拿饺子对付啊？
    许蔚拎着大包小包出来发现迟耿耿居然坐在餐桌前吃饺子，这心态，真是稳得很呐。
    她把大包小裹放在沙发上，也过去吃饭了。
    “靳所长，你赶紧吃饭，吃完咱们就得送耿耿去医院，她已经开始阵痛，今天就会生。”
    这，这就生了？靳百川急得转圈圈，“不是还有一个月吗，现在啥都没准备……”
    “家里车库有车，你回来了有司机，二嫂已经收拾好待产物品，咱们什么都准备好了，别慌，坐下吃饭。”迟耿耿利落的给靳百川调好碟子放在自己身边的位置前。
    靳百川终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连忙跑过去吃饭，一边吃一边焦虑，这么早就发作了，耿耿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瞧这慌的，许蔚扶额，不知道的还以为靳所长要生孩子呢。
    耿耿像个没事儿一样，该洗澡洗澡，该吃饭吃饭，她就没见过这么稳的孕妇。
    靳百森一家四口回来愣了一下，今天的午饭怎么这么敷衍？
    迟耿耿疼的双手颤抖，放下筷子抓住靳百川的胳膊，“快送我去医院，让大哥开家里的房车，二嫂你带上待产用品，孩子的襁褓，大嫂在家里照顾思思和几个孩子吃饭。”
    “这是要生了？”靳百森一边说着一边往外面跑。
    靳百川吓得丢下筷子，抱起迟耿耿往外面跑。
    迟耿耿拍拍他的肩膀，从裤兜里掏出手帕给他和自己擦擦嘴，“别急，来得及。”
    陆慧瞠目结舌，到底谁是孕妇啊？
    许蔚拎着大包小包跟上，经过陆慧身边交代道，“大嫂，等兰程下班你就把思思送过去，她已经吃过饭了。”
    “好，你快去医院吧，家里有我你放心。”
    大宝三宝对视一眼，推上婴儿车跑出去越过许蔚先行上车。
    许蔚见车要开了，连忙抱着包袱爬上去。
    汽车平稳驶出四合院，朝医院飞驰。
    ……
    陆慧草草吃了几口饭把饺子装进食盒里，打电话通知了迟青松，迟兰程就回来了。
    她把思思送回去，风风火火离开，“耿耿要生了，我得去医院。”
    “啊？”怎么会提前这么长时间，迟兰程有点慌。
    思思拉拉他的衣角，“爸爸，小姑都不急你也不要着急，她洗了澡，给思思弄了罐头吃和饺子吃，还吃了午饭才跟小姑父坐车去医院，妈妈也去了。
    你也去弄点饭吃吧，然后我们一起去医院换妈妈，她还没吃饭呢。
    妈妈说小姑是头胎不会那么快生……至少得等到晚上。”
    “哦，对，先吃饭。”迟兰程弯腰抱起思思一溜烟进门。
    ……
    迟耿耿一路上疼的几次差点昏迷过去，车上开了空调她依然满身大汗，衣服像从水里捞出来的，白洗澡了。
    她阵痛才三个小时，又是头胎没道理疼成这样，除非……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靳百川急得六神无主，“二嫂，不是不会那么快生吗，耿耿怎么疼成这样。”
    许蔚也麻爪了，她生孩子的时候头天早上开始肚子疼，第二天中午才生。
    头胎都慢怎么到了耿耿这里情况就不一样了呢？
    陆慧看到迟耿耿晕过去了，声音有些颤抖，“二嫂，怎，怎么办啊？”
    她没生过孩子，也没见人生过，咋这么吓人哪。
    许蔚感觉不太好，看向靳百川。
    靳百川脸白如纸，“哥，开快点儿。”
    “不行，爸爸，安全第一。”大宝忧心忡忡，前面被他二叔，二嫂，陈姨围起来了，他挤都挤不过去。
    靳百森压力山大，又要快又要保障安全，好在他曾经经历过这样的生死时速，将汽车开成飞机，平安到达迟耿耿产检的医院。
    三宝跳下车，把门拉开。
    靳百川第一时间抱着迟耿耿下车，朝医院门口飞奔。
    王戈提前过来通知医生待命，看到靳百川的影子抢了护士手里的推车，提到下面的医院外面的平地上。
    小萧，尹浩等十几个跟着跑出去，守在推车附近。
    靳百川过去，把早已经昏迷的迟耿耿放在推车上。
    他和王戈等人一起行动，把推车抬到医院大厅。
    一直给迟耿耿看诊的妇科出任让开路，“快，送急救室去。”
    她的话还没落音，推车就消失在拐角处了。
    大厅里的围观群众面面相觑，啥家庭啊，这么大阵仗？
    走，看看去！
    ……
    许蔚和大宝三宝慢了一步，赶到妇产科听说迟耿耿在急救室，病房在209。
    “大宝，三宝，你们把婴儿车推到病房去。”她把一个包袱放上去，手里提着两个急需要的赶往急救室。
    迎面遇到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的靳百森，“靳大哥，啥情况？”
    急救室外面只有王戈他们，咋不见靳所长人呢？
    “医生说孩子脐绕颈三周，胎心都听不到了，要剖腹产，不然大人孩子都有危险，百川已经签字同意手术。”靳百森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里慌得不行。
    如果耿耿有啥三长两短，百川肯定承受不住。
    这次跟八年前不一样，耿耿不是一个人，她肚子里还有两个，靳百森打了个激灵不敢再想下去。
    许蔚眼前一阵阵发黑，靠在墙上才站稳。
    护士出来把她带来的东西一股脑儿的拿走，又关上了急救室房门。
    大宝，三宝赶来，越过许蔚跑到靳百森面前。
    “爸爸，妈妈不会有事儿的对吧。”三宝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内心的慌张，八年前的噩梦，他不想再经历。
    “不会有事的，肯定不会有事的。”靳百森安慰三宝，同时也安慰自己。
    大宝望着急救室紧闭的房门突然有点后悔，他希望二叔能有个亲生的孩子，但他不想以耿耿的生命为代价。
    当年妈妈就是因为生三宝没的，他怎么不长记性。
    他错了，不该催生的。
    陆慧提着食盒赶来，“大宝二宝，你们吃点东西吧？”下午还要上课……不吃饭怎么有力气。
    “对，大宝，三宝，你们快去吃饭，耿耿没那么快生的。”许蔚跟着劝道，孩子们下午还要上课呢，又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饭怎么行。
    三宝摇摇头，妈妈不出来他哪里有心情吃饭，“二嫂，你以前也这么说，结果耿耿提前一个月生产，还这么快就疼得受不了。”
    许蔚哑口无言。
    靳百森一巴掌盖在他头上，“怎么跟二嫂说话的，快去吃饭，大宝你也去。”
    “我没胃口，等耿耿生了再说。”大宝不想吃饭，也不想动。
    三宝点点头，“我也等耿耿生了再说，二嫂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呛你的，你和陆姨，还有我爸爸去吃点儿吧。”
    靳百森想拒绝，手里被陆慧塞了双筷子。
    行吧，吃点儿。
    靳百森去吃饭了，带着思思赶来的迟兰程占据了他的位置，“现在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快就生了？”
    他这里还没得到解答，迟志田就带着秘书来了，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迟家人也陆续赶到。
    听大宝说孩子不太好，迟耿耿在路上昏迷了，他们都慌了。
    家里生这么多孩子都顺顺利利的，怎么到了耿耿这里那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