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楷看着来气,起身双手箍住白展堂的脖子。
“你是不是活腻啦?我真想掐死你,快说啊!”
白展堂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老张气性越来越大了,这样可不好!心性这么不沉稳,你还想晋升宗师?恐怕连一流都此生无望。”
张楷闻言一愣,手上的动作立刻停止。
白展堂说得极有道理。
虽然同白展堂只是玩闹,但他的心境确实也有问题。
“这次便放过你!哼!”
他说完收回手,忽然笑了。
白展堂也大笑起来,好似得胜的公鸡,也不再卖关子。
“其实啊,大哥说得没错,姬无命曾经确实有宗师境修为。”
“但谁叫他得罪了朝廷的大官呢?便被那大官废了一身修为!那可是能与国师庞籍分庭抗礼的存在!”
“对于这位大官来说,宗师可不像我们以为的那样高不可攀,难以对付。”
张楷好奇道:“是哪位大官呢?”
白展堂笑而不语。
王思源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想再浪费时间。
“张楷,别愣着了,招呼有意者,前来交换功法吧!”
张楷应声后,也压下对大官是谁的好奇心,开始干正事。
似大喇叭一样叫了起来。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大道万千,唯吾师尊。今日师尊得天授玄机,欲洗去尔等身上的罪孽,助尔等早日晋升宗师出狱。有缘者,可将自家秘法奇技,拿来予师尊赏鉴。若师尊能瞧上眼,便会传授尔等晋升宗师的绝学,或为尔等指点修炼关窍,拨开关隘迷障。切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听完此话,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对张楷这番话,众人都不以为然,直觉是场面话。
说与不说,无甚区别。
以如今王思源的名气,其实已不需要类似的场面话,吸引人气。
王思源是宗师境的情况,是曾经的监牢一霸白玉堂亲口所说。
他们皆未怀疑。
否则在王思源手下吃了亏,高傲自负的白玉堂,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回场面。
而有些人听说,白玉堂见着王思源,便似老鼠见着猫。
很快,众人自去寻了纸笔,默写完以后,井然有序的排队,陆续上前交换功法。
尽管人数略多,王思源仍如首次一样,耐心的评价,每一门功法的优缺点。
哪怕这门功法是垃圾,没有任何回收的价值。
他也不厌其烦的,指出缺点。
不过若还想他给出改进的意见,那么便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一分钱一分货,便是如此道理。
交换功法者,都是自愿。
交换完毕,都很开心。
不论是否交换成功,无一人不满。
因为成与不成,皆有收获。
只是未能获得学习降龙十八掌的资格,难免十分遗憾。
只气自己没有拿出有价值的功法。
对王思源,生不起一点恨意。
过不多时。
目测超过600人,却只有200多人,还对出狱抱有幻想,与王思源交换了功法。
这次收获,王思源不太满意,总计才获得256个武学碎片。
看来大多数人还是对他没信心。
也是对自己没信心。
认为自己没可能晋升宗师。
那就必须让众人坚定不移的相信,与他交换功法,一定能出狱!
不过暂时没什么好办法。
但他也不过分强求。
尽量顺其自然。
想到此处,长身而起。
“未获得降龙十八掌资格者,请离开此处。”
很快,400多人迅速离开。
王思源待张楷关门,便演示了一遍亢龙有悔的形。
道韵弥漫,高妙玄奇。
简单的动作,看得众人心旷神怡。
天分高者,立有感悟。
天分低者,亦有收获。
三息后。
王思源收功,拍了下手,吸引众人的注意。
“对这招亢龙有悔,诸位可有疑问?”
众人纷纷开口
“老王,我刚学还没摸着一点门径,哪有什么疑问哦!”
“提问机会珍贵,某不打算在此使用。”
“你能不能再演练一遍亢龙有悔的形给我看看呢?”
王思源微微一笑。
“既然诸位皆无问题,那我便要回去加紧修炼了。诸位,下次再见。”
说罢,缓步往外走去。白展堂和张楷紧随其后。
可三人没走多远,便见到饭堂的大门,被人从外猛力推开。
推门者,居然是苏某。
他今日也穿着一身华服,看向王思源的眼神里,有些许的担忧。
苏某,全名苏轼,字子瞻,一字和仲,号铁冠道人、东坡居士。
不过此时苏轼的才情,还算不得文坛领袖。
但他在诗、词、书、画等方面,均有极高的天分,已经崭露头角,名声不菲。
其人之文,纵横恣肆;作诗题材广阔,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独具风格。
善书,擅长文人画,尤擅墨竹、怪石、枯木等。
词开豪放一派,潇洒自如。
今日苏轼到来,是善心驱使,为了提醒王思源,小心刺客!
不忍无辜者惨死。
而且,他从包拯那里,了解了王思源的事迹。
与周书同一样,也认为王思源品性良善,肯定是被小人冤枉陷害。
他走近王思源,小声道:“嫪家多人,咬定你是害死嫪远的凶手。而我则认为他是功法反噬。因为除了他以外,当日嫪家还有数人,死状相同。近日你须得多加留心,谨防刺客袭杀。”
王思源眉头舒展,并不在意。
“多谢苏大人今次特意过来给我报信。”
苏轼抚须一笑。
“苏某同包兄聊起过你,包兄似乎很欣赏你,想来不出一两月时间,你便能出狱了。”
王思源惊讶道:“包大人很欣赏我吗?我过往所作之事,可不值得包大人的这份欣赏。”
苏轼笑道:“你不必过于自谦。”
说罢,笑容一敛,十分严肃。
“苏某的提醒,你切莫不当事。嫪家势力极大,纵然是在包兄管辖的开封府,亦有搅动风云的实力。”
“嫪家肯定会派厉害的刺客,入狱来刺杀你。”
“或者,将你的罪过放大,引起朝官的重视,继而进入圣上之眼。”
“届时,即算你是冤枉的。”
“可若圣上金口一开,要赐你死罪,那你便只能呜呼奈何了!”
王思源淡淡道:“圣上明辨是非,这点我是不担心的。”
“若真有刺客入狱来杀我,便让他尽管来吧!”
“正好给我机会立下些许功劳。”
“就怕他见了我,不敢动手!”
苏轼闻言一愣。
着实没想到王思源有此信心,不知王思源哪里来的底气。
倘若刺客系出名门!
如荆轲、聂政、专诸、要离……的后人,那么王思源绝无可能躲过刺杀!
“哎……苏某说句不中听之言,你多少有些自负了!”
……
与此同时,嫪家在开封城的大宅里,通往正厅的青石道上。
一道身影在空气中若隐若现。
好似幽灵。
闪烁之间,虚实变换,形如鬼魅,摄人心魄。
他的身影于正厅隐没之后,发出声音。
不似从口中发出,而像自腹里传来。
更添几分诡异。
正厅早已有人等候多时,是嫪远的结发妻子。
“知道规矩么?”
“已备好酬金。”
“一日后,人头会送至府上。”
“这是酬金,请您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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