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革命

第64章


但是,我们很自然地就被蚂蚁吸引,因为,从孩提时起,我们就直觉地知道,对他们的观察教会了我们很多东西。”
  “你要想说到哪里去?”姬雄问,他唯一的关心是:这个想法能否带来子公司?
  弗朗西娜接着说下去:“像我们一样,蚂蚁在城里生活着,走遍了马路和小道。它们懂得农业。它们懂得群体战争……它们的世界跟我们一样,只是要小得多而已。”
  “是的,但它跟一个方案又有什么关系呢?”姬雄小耐烦了。
  “我的想法是建立一个更小的吐界,我们观察它,从中得出实用教训。我的方案是建立一个虚拟信息世界,在那儿安置虚拟的居民、虚拟的自然、虚拟的动物、虚拟的气象、虚拟的生态圈,使那儿发生的事情相似于我们的世界。”
  “有点象‘进化’游戏一样?”开始知道她的朋发想说什么的朱丽说。
  “对,只有在‘进化’中居民们才做游戏者要求他们做的事情。我则希望把这种相似性推得比我们的世界更远一点。在‘上世界’——这是我给我的方案所定的名字,居民们将完全自由、自治。朱丽,你还记得我们关于自由主宰的谈话吗?”
  “记得,你说这是上帝给我们带来的最大的爱的标志,他让我们去做傻事情。你还说这比一个专横的上帝要好,因为这样可以让人知道,人是否在设法端正自己的举止,人是否能够自己找到好道路。”
  “正是这样。‘自由主宰’……上帝对人最好的爱的标志就是:他的不干涉。我希望能给我的‘下世界’居民提供同样的东西。自由主宰。它们不要任何人的帮助,自己决定自己的进化。这样,它们就将真正象我们一样。我把这个自由主宰的主要观念推广到所有的动物、植物和矿物上去。‘下世界’是一个独立的世界,我相信,这样它就会类似于我们的世界。也正是通过这样对它的调查,会给我们带来真正确切的信息。”
  “你是想说,与‘进化’游戏相反,没有人会指引它们该做什么事情?”
  “没有人。我们只是对他们进行观察,除了把东西引进到它们的世界,以便看它们怎么反应以外。模拟的树木独立生长,模拟的人本能地采摘它们的果实。模拟的工厂合乎逻辑地制造模拟的果酱。”
  “……然后又被模拟的消费者吃掉,”佐埃继续激动地说。
  “那与我们的世界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时间。那里比这里要快10倍。这样就使我们可以观察到整个‘宏观现象’。有点像是在观察我们加快的世界一样。”
  “那经济效益在哪儿呢?”姬雄焦急了,总是在为能否盈利而不安。
  “效益无穷啊,”已经看透弗朗西娜方案所有蕴涵的大卫说,“我们可以在‘下世界’中试验一切东西。想一想,一个信息世界,模拟居民的一切行为都没有事先规划,而是自由地源于他们的精神。”
  “老是搞不懂!”
  “假着想知道公众是否对一种洗衣粉的商标感兴趣,只要把它放到‘下世界’中,就能知道人们是怎样反映的了。模拟的人们会随意的选择或拒绝这种产品。这样就可以比调查所得到更快更忠实的结果,因为这不是对100个真实的人抽样调查一个商标,而是对几百万个模拟个体的所有人进行试验。”
  姬雄皱起眉头,对这样一个方案他简直摸不着脑袋。
  “那你怎样把桶装洗衣粉放到‘下世界’去测试呢?”
  “通过中介人。那些表面上很平常的个体:工程师、医生,它们世界的研究人员,我们对这些人进行测试。只有他们才知道他们的世界并不存在,它的目的只是为高层空间的利益提供经验而已。”
  大卫的“问题中心”对他们来说已经显得很难逾越?但弗朗西娜却做到了。现在,他们开始隐约看到了她的方案的广阔前景。
  “我们甚至还可以在‘下世界’中测试整个政治。我们可以检验一下自由主义、社会主义、无政府主义、生态主义……所产生的短期、中期、长期效果。我们将安排一种小人类,使我们能够节省自然大人类的时间,不走弯路。”
  现在,8个人都兴奋到了极点。
  “弗朗西娜!”大卫欢呼道,“‘下世界’甚至还可以供应我的‘问题中心’呢。用你的虚拟世界,你肯定能找到答案解决所有我们用其它方式解决不了的问题。”
  弗朗西娜带着异样的目光。
  大卫在她背上捶了几下。
  “实际上,你是把自已当成上帝。你彻头彻尾地创造了一个完整的小世界,用跟宙斯与奥林匹斯山众神观摩这片土地一样的好奇去察看它。”
  “也许,在我们这里,浇衣粉就已经是按一个高层空间意图所做的试验。”纳西斯挖苦地插了进来。
  他们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笑声又变得不自然了。
  “……也许是吧,……”弗朗西娜喃喃道,忽然走神了。
131、百科全书:厄琉西斯游戏
  厄琉西斯游戏的目的是找到……它的规律每一局至少需要四个游戏者。事先,游戏者中的一个叫“上帝”的人创造出规律,并把它写在纸上。这个规律是一句叫“世界规律”的句子。然后把两副52张的纸牌发给游戏者,直到发完为止、一个游戏者出一张牌,宣布“世界开始存在’。游戏便开始了。那个叫“上帝”的游戏者指出“这张牌好”或“这张牌不好”那些坏牌促被放到一边,好的牌则排成直线连起来。那些游戏者观察着被上帝接纳的牌,在玩的过程中努力找到这种支配选择的逻辑。当有人以为找到了游戏的规律时。就举起手宣布为“先知”然后他便代替上帝的位置,向其他人指出上面所出的那张牌是好还是坏:上帝监督着先知,假若他搞错了,就要被免职,假若先知连续10次成功地作出正确回答,他就解释他推断的规律,其他人则拿它与写在纸上的那个相比较。假若两个相吻合的话,他就赢了,要不然,他就被罢免。假若104张牌都出完了,没有人找到规律;所有的先知都搞错了的话,上帝就赢了。
  但那些规律必须要容易发现才行。游戏的趣味在于一条规律想到容易,找到难。因此,“交替一张高于9点和低于9点或等于9点的牌”的规律很难发现,因为通常游戏者都把注意力放在花牌上和红黑的交替上那些“除了第10、第20、第30张以外,必须得清一色红色牌”或“除了红桃七外所有的牌都行”的规律是禁止的,因为这样的规律太难揭穿了。假若世界规律是不可能找到的话,那被取消游戏资格的就是“上帝”。应该力求“一下子难以找到的简单”。
  什么才是赢的最好战略呢?每个游戏者都喜欢尽快地宣布自己为先知,尽管这样很冒险。
  ——埃德蒙·威尔斯
  《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第Ⅲ卷
132、前进中的革命
  103号公主弯下腰,注意着一群一边在它前腿的爪子间觅食,一边朝一个冷杉的树墩窟窿走去的蜱虫。
  “这些蜱虫对我们来说也同样小,大概就像我们对‘手指’一样。”它想。
  它好奇地看着它们。它们淡灰的皮层纵向地分裂着,布满了短窄的斑点和细小的沟条。103号公主俯下身子,看着5000个欧利巴蜱——它认得——在跟300个伊拉尼得蜱打架。103号公主出神地看了一会儿。那些欧利巴蜱尤其引人注目,它们的爪子到处乱抓,脖子长毛的小壳虫,装备有钩子、锯子、尖刀、额剑等复杂武器,正投身于惊心动魄的战斗中。可惜的是103号没时间观察下去。谁也搞不清蜱虫们的战争、侵略、悲剧和暴君。谁也不会知道欧利巴蜱与伊拉尼得蜱间究竟是哪一个赢得了在大冷杉的第30条垂直裂纹中的那场小战争。也许,在另外一个裂纹中,那些提罗利夫蜱、硬蜱、戴芒桑多蜱或是锐缘蜱,正在为更令人激动的赌金而进行着更怪诞的战斗呢。但谁都不感兴趣。连蚂蚁也是,连103号也一样。
  对它来说,它只对庞大的“手指”感兴趣,然后是它自己。这就够了。
  它又上路了。
  在它周围,“手指革命”纵队不断壮大。火灾之后不过才33只昆虫的队伍,很快就发展到有100只不同种类的昆虫。火盆的烟非但没使它们害怕,反而引起了它们的好奇心。它们都来看久仰其名的火,听103号讲历险的故事。
  103号公主照例问新来者,是否看到一个气味护照符合24号特征的雄性蚂蚁,可是谁也不去想这个名字,大家都只想看火。
  “可怕的火原来就是这个样子。”
  魔鬼被囚在石块中,显得昏昏沉沉的。但甲虫妈妈们还是没有少叫它们的小子不要靠近,太危险了。
  因为火盆很重,于是对外联络专家14号建议让蜗牛来搬运。它设法说服一个腹足纲昆虫,让它明白。背部暖和一点对健康很有好处。那只动物接受了,倒不是其它原因,而是因为怕蚂蚁。5号很满意,提议其它蜗牛以同样的方式搬运食物和火盆。
  蜗牛是一种慢吞吞的动物,以越野见长。它的移动方式真是奇怪。它用垂涎润滑地面,然后在这样创造的溜冰场上滑行。那些总是看也不看就把它们吃掉的蚂蚁,直到那时都并未发觉这些动物没完没了的在流口水。
  当然,那些物质给跟在后面的蚂蚁带来了一个问题,它们陷在里面不知所措,于是不得不分成两队,在垂涎线的两侧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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