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来个姑

37 谱回来了(这章填完了)


伊夏没回家,让顾隽奇送她去了医院,一路上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到了医院门口顾隽奇说:“你再好好想想。”
    季画还没睡,跟邻床的孩子拿着一截什么东西玩,看到伊夏进来,赶紧塞到了床底下,伊夏不动声色,趁季画不注意的时候弯腰看了看床下,居然是一截烟头,一截烟头也能玩半天,孩子就是孩子,如果季画的妈妈还在的话,季画现在应该躺在妈妈的怀里听故事吧,伊夏心中酸涩,摸摸季画细软的头发:“在医院是不是觉得很没意思啊,等出院了我带你去游乐园玩。”季画兴奋地拍着手:“太好了,太好了,季然也去吗?对了,我生病了季然怎么都不来看我啊?”
    “他很忙,回美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伊夏搞不清楚季然回美国做什么,她本来想问顾隽奇的,因为到后面谈崩了,伊夏实在抹不开面子。
    “伊夏,你跟我来一下好吗?”张大夫在门外向伊夏招招手,伊夏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好消息?坏消息?当好消息与坏消息发生的概率同等的时候,伊夏听到的总是坏消息,站在走廊,伊夏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就算砸锅卖铁我也会为季画治病的,大夫,你说吧。”
    张大夫脸上露出了笑意:“你先别激动,情况不像你想的那么糟。”
    “好吧,没我想的那么糟,那一定也很糟,咱们先说治疗要花多少钱吧,我现在没时间伤心难过,早知道一秒早准备一秒。”伊夏的指节捏得发白。
    “好吧,你看我不是说了吗,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那究竟能有多糟?”伊夏的心提到嗓子眼了,她做好了给季画治病的准备,但是还没做好明天就给季画送葬的准备。
    “你别激动,听我说……”张大夫温言安慰伊夏。
    “不激动,我怎么能不激动?我不是一直在听你说吗,你说吧,别,先等等,等我把这口气喘明白了,下一秒钟我要是晕过去了,还得多花钱。”
    “下午我们又复诊了一下,发现季画的身体各项指标都非常正常。”张大夫终于将这句话说出来了,先舒了一口气。
    “你什么意思?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是什么意思?”伊夏觉得难以置信。
    “都正常的意思就是季画除了感冒引发的肺炎之外根本没其他毛病。”张大夫耐心地解释,“不过我奇怪的是,季画肺部的阴影是哪来的。”
    肺部的阴影?伊夏脑中灵光一闪:“像季画这么小的孩子要是吸烟的话,肺部是不是会出现阴影?”
    张大夫想了想:“如果吸的过多的话,倒是有可能,不过像季画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吸烟呢?”
    短暂的狂喜之后是对季画恨的咬牙切齿,伊夏将张大夫送走,杀气腾腾冲回病房。
    “伊夏,你要走了么?对了,别忘了明天给我炖鸡汤啊。”季画以为伊夏又要走了,赶紧提醒她鸡汤的事情。
    “鸡汤,我现在恨不得把你当鸡煮了!”伊夏的脸狰狞可怖,“说,是不是抽烟了?”
    邻床孩子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季画的床下,生怕伊夏的怒火连带着烧到自己的身上,那孩子往床里移了移。
    “没有啊,我怎么会抽烟呢?”季画不承认。
    “再给你一次机会,有没有?”伊夏的耐心还不如一张纸,她不能保证下一秒钟会做出怎样的夸张举动。
    “没有,就是没有!”季画梗着小脖子不承认。
    伊夏将床底下的烟头拾起摔倒季画的脸上:“还不承认!小小年纪不学好,说谎,我叫你说谎!”伊夏一巴掌打到季画的背上,季画哇地一声哭出来。
    “哭,谁让你哭的,你还有脸哭!”伊夏气苦,要不是因为她,她何至于跑到伊振川那里受侮辱。
    季画越哭越大声,其他几个床的孩子吓坏了,陪床的家长不悦地瞪着伊夏和季画。邻床孩子的妈妈一进屋看到这一幕,赶紧拉住伊夏再次高抬的手:“住手,别打孩子!”
    伊夏挣脱开,又打了季画一巴掌:“打你是给你一个教训,说,以后还敢不敢了?”
    季画当着别人的面被打觉得很没面子,越哭越厉害,哪里说的出话来。
    “孩子有错好好教育就好了,你这样会给孩子心中留下阴影的。”邻床妈妈责备伊夏,“这么晚了,闹成这样影响多不好。”
    “我教育,我教育的了吗?”伊夏颓然坐在床沿上,泪从眼眶滑落,被杜晓晓污蔑的时候她没有哭,被南南妈羞辱的时候她没有哭,被小唯欺负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可是她今天哭了,她不坚强,一点都不坚强,每次难过的时候她都把眼泪流在心里然后张扬着笑脸活着,可是谁能知道她心中的苦和累。
    “哎,你怎么也哭了?”邻床妈妈正给季画抹眼泪,看到伊夏也哭了有些手足无措。
    连日的苦楚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伊夏的泪越流越多,季画呆呆地看着伊夏的侧脸,忘了继续哭。
    “别哭了,孩子们看着该笑话了。”邻床妈妈忍不住劝道,她知道伊夏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女人经常嫉妒女人,女人也往往同情女人。
    “季画,我是对你不够好,可是我已经尽了力了,从你来到我身边的那一天你消停过吗?我问问你,你消停过吗?我上辈子该你的还是欠你的,你说啊?我求求你你别再给我添乱了,我真的受够了!”伊夏摸摸兜,没带纸巾,正想往袖子上擦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递给她一张纸巾。
    伊夏接过来擦擦眼睛,哽咽着说了声谢谢。
    “我刚来就看到了一场精彩的表演。”季然伸手抱起季画,“你哪里得罪伊夏了,啊?”
    伊夏看到季然呆了片刻,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不是去美国了吗?现在应该还在太平洋上飞行呢吧,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根本没去成。”季然叹了口气,原本家里心急火燎地叫他回去就是为了给他姥姥过八十大寿,谁想到老太太去了落基山。
    “那你这一天去哪了?”这一场眼泪终于流到了尾声,伊夏擤了下鼻子,哑着嗓子问。
    季然将一包纸巾都递过去:“去见了一个客户,他想投资开发一款游戏软件。”
    “这是……”一直站在床边的邻床妈妈指指季然问伊夏,季画抢着说道:“这是我爸。”说完又指了指伊夏,“她们俩的是合法夫妻。”
    邻床妈妈开始琢磨了,难怪从来没听这孩子叫过伊夏妈,敢情是继母,也难怪伊夏打季画一点都不心疼,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不心疼。
    伊夏恨的倒噎气,脸上还要挤出笑容来解释:“不是不是,别听这孩子胡说。”
    “咱们回家吧。”季然示意伊夏,“时间不早了。”
    解释就是掩饰,不是一家人还住在一起,谁信?邻床妈妈给了伊夏一个古怪的笑容,伊夏这个闹心,剜了季画一眼,跟着季然出门了。
    回到家打开电脑刚挂上qq,卢晓智就召唤开了。
    “什么事?”在伊夏的记忆力,卢晓智似乎很少主动q聊她,莫不是学校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了,果然,卢晓智马上打出一行字:
    拒绝搬寝的□□示威活动,身为唯恐天下不乱的你,怎么可以不来参加?
    参加就参加,还唯恐天下不乱的你……我怎么就唯恐天下不乱了,伊夏心中不乐意。
    来吧,来吧,群众呼唤你,群众需要你,看到你我们就看到了希望,看到你我们就看到了曙光。
    这句佛脚捧得伊夏神清气爽,她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了。
    □□示威的具体时间待定,具体方式待定。
    第二天伊夏会同卢晓智、箫旸、苏苏等众位班级成员开始就抵制搬寝的问题进行了紧锣密鼓的磋商,磋商结果如下:
    1、由伊夏在bbs上发帖振臂高呼广大女同胞团结起来。
    2……发完帖子以后再说。
    伊夏对让她在bbs上振臂高呼没什么意见,反正就是发个帖子,大家响应不响应是人家的事。卢晓智将电脑借给伊夏,伊夏迅速打出了第一稿,“人权者,先言人,后论权,观学校搬寝之政策,扰人在先,强权在后,我中华儿女,九十年前冲破封建之藩篱,举世瞩目,九十年后,吾辈岂可蜗居,任强权驱使,效蝼蚁之偏安?振臂呐喊,愿微声发聩,浩浩乎热血,吾辈当义事共襄!
    卢晓智和箫旸看了都非常不满意。
    于是第二稿简单多了:靠,你们真的想搬寝室啊,不想搬还等什么啊,抄起笤帚,扛起拖把,砸他丫的!
    这个帖子马上起到了“微声发聩”作用,短短两个小时间下面顶了2000多楼,女同胞们都表示:寝室是我们的家,我们中国人安土重迁,我们不想搬,我们不愿意搬,我们为什么不可以不搬!
    不需要搬寝室的男同胞们也表示,女生好比半边天,半边天的要求就是他们的要求,反抗是必须的!
    于是很快他们整理出了2:
    举行大规模罢餐运动,由伊夏他们班的班长带领广大抗议的同学到食堂门口发传单,传单内容草拟为“学校一天不改变搬寝的霸王要求,我们一天不进食堂”这个活动得到了学校门口小吃店的热烈响应,箫旸很快在那几个店拉到了二百块钱的外联,其中一个小店还为抗议集团军印制了条幅,条幅上大书几个字“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右下角有一行小字“饿了就来满湘楼,最低的价钱,最美味的享受”
    3、下午5点在行政楼楼下举行示威□□,服装统一为校庆五十周年发的T恤衫,有同学建议要在头上绑上红布条,但是因为布条来源问题被否定。
    4、晚上所有女生寝室楼都不开灯,在8点的时候集体呐喊。
    所有活动都按照bbs上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遗憾的是同学们顶着五点钟的残阳在行政楼下闹腾了一个小时都没见校长出来,后来据知情人透露校长出差了。
    晚上8点熄灯的活动伊夏没参加,闹腾了一天她也累了,回家洗了个热水澡,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季然神情严肃地把伊夏叫进了他的卧室。
    “这则启事是你发的吗?”季然指指电脑。
    伊夏看了看,还是季画刚来的时候她发的,于是点点头。
    “有件事情我很怀疑。”季然停顿了一下,从一本书了拿出了一封信,“这封信是我偶然间看到的,写信的是个女子,信中的意思是她有了我大哥的孩子。”
    伊夏心中抽紧,她迟疑着说道:“你怀疑季画是你大哥的孩子?”
    “这件事情我调查很久了,也跟父母提起过,他们也一直在想办法寻找,可是由于身在国外,有心无力,刚刚我姑姑跟我聊MSN的时候说她发现了一个寻亲网上的信息有点符合,我打开一看,竟然是季画。”季然压抑着心中的激动,“你能跟我讲讲季画的情况吗?”
    伊夏对季画的事情所知不多,简单向季然讲了一下,季然不住点头:“看来是了。我大哥曾经在沈阳住过一段时间,假如季画妈妈也曾经到过那里的话,很可能两人在那里相识相爱。”
    “那你现在给你爸爸妈妈打个电话跟他们说一下,看看他们怎么说。”伊夏的心中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落,季画来到她身边第一天起她就想把季画送走,跟季画在一起磨合了这么长时间,伊夏的这个想法也一直贯穿,但是知道了季画即将找到自己的亲属,并且很可能很快就离开自己的时候,她又忍不住觉得怅然。
    敲门声唤回了伊夏的沉思,伊夏打开门一看,一对风尘仆仆的老夫妇。
    “你们是……”
    “请问你是不是收养了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我们是女孩的爷爷和奶奶。”老妇人介绍道。
    伊夏愣住了,她回头看看跟出来的季然:“他们是他们是季画的爷爷奶奶,那你爸爸妈妈是怎么回事啊?”
    “这就是我的爸爸妈妈。”季然摊摊手,“爸、妈,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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