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冷冷一笑:“信不信由你。”
白玉堂冷哼一声。问道:“壮武将军在哪里?”
“壮武将军?”襄阳王冷冷一笑,“如今只怕他再也壮武不起来了。”
“你?!”二人相视一眼。又惊又怒:“你对他做了什么?!”
襄阳王冷冷地扫了二人一眼,又转向琉璃定定地看了她许久。忽然道:“为何你们也不帮我?”
“什么?”琉璃吃了一惊。
襄阳王恨恨道:“其他人也便罢了,你与凌鹤川既来自后世。也明知大宋如此下去必取灭亡,却为何你们都只宁愿看着而不肯助我?!我若为王。则必取辽国西夏,一统华夏,壮我国威,创立一个如大唐一般光耀千古的盛世!为何你们却不肯帮我?!”
琉璃静静地看了他许久,淡然道:“我是肯定不会帮你的,不管你是个什么样地人。但凌鹤川不肯帮你,却是由于你自身的原因。”
“什么?!”襄阳王恨声道。
琉璃淡然道:“为了控制人心、要求忠诚,你竟不惜使用鸦片这种祸国殃民的东西来残害自己的同胞,你又有什么资格自比唐太宗李世民?准备还不充分地时候就沉不住气起兵谋反,但之后却又龟缩在一座自以为坚固无虞的大楼里,坦白说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没有自信的谋反者。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能谋反成功,又怎么可能真的成功?就算让你成功了,你又怎么可能会成为一个好皇帝?别说唐太宗,就是和宋仁宗比,你都显然差了太多。”
襄阳王眯眼盯着琉璃看了许久,冷然道:“即便如此,横竖已到了今日这一步,本王也就拼上一回。至于你们二人……”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就当是先到黄泉路上为本王开路吧!”言罢一转身便决然离去,身后的石门开始缓缓地闭合。
琉璃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忽然举起右手,轻轻一按,只听到细微地唰一声响,有什么东西从她地手腕飞出,直直扑向门外。在石门闭上的一刹那,堪堪钻了出去,然后忽然打开。绽出一朵铁爪,又随即叮地一声轻响,紧紧地卡在了闭合地门缝上。
“白玉堂。快抓紧我!没时间了!”琉璃顾不上多说,一把抱住白玉堂的腰,随即手一抖,二人腾身一跃,白玉堂便觉得自己随着琉璃一道向门那里飞去。
砰地一声两人撞上了墙,琉璃借着那反向之力轻轻一荡。一手拉着绳索一手拉着白玉堂,二人踩着门缝险险地挂在门上。
两人才刚固定住了身形,白玉堂便猛听到身旁啾地一声一道风声过去,随即整个房间内开始啾啾连响,他还戴着夜视仪。仔细一看不由吓出一身冷汗。整个房间除了他们所在地这个石门的位置外,其余所有地孔洞中都连珠似地射出飞箭,目地直向这室内地上地任何角落。
若是适才他们还站在原地,此时真是成了刺猬了。
白玉堂转头看了看自己所在的这个石门位置,门上也有相同的孔洞,却没有箭支射出,大大松了一口气,问道:“琉璃,你如何猜到这个位置没有箭?”
琉璃耸耸肩。道:“既然这里是活动门,再装箭支就比较难。所以我大胆地猜这上面的孔洞都只是为了伪装。”
“猜?!”白玉堂吃了一惊。
“不然怎么办?”琉璃看了他一眼。
白玉堂摇摇头。苦笑着看向满地狼藉的屋内。
琉璃却没有心情再看,而是在怀中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把小小地银块,调整了一下位置塞进门缝里。卡在正中。
“你在干嘛?”白玉堂好奇问道。
琉璃一叹:“你不会指望我们就这样一直挂着吧?这道门现在留了一道门缝,但我们又不知道外面开门的机关在哪里。所以只能用这个试试看。”
“这是什么?”
“微型千斤顶。但愿用得上。”琉璃一面说一面从银块中拉出一根银丝塞到白玉堂手中,道,“像这样,不断地转圈。试试看门缝能不能撑大一些。”
白玉堂狐疑地看了琉璃一眼,按照她的要求转动手中的银丝,一开始还好,到后来越来越不易,但相应的,门缝中地方块也越来越长,那道门缝也越撑越大。
白玉堂惊讶得合不拢嘴:“琉璃,你这可是宝贝啊!”
琉璃白了他一眼:“抓紧了,小心掉下去。”牢房内,展昭将这段日子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凌鹤川,凌鹤川听罢沉默了许久,终于涩声道:“这样说,敬威死了?”
展昭沉默着点点头。
“好歹红缨怀了他的孩子。”凌鹤川苦笑一声,泪却从干涩的眼眶中滴落了下来,“敬威死了,敬威死了啊!我们所要做的事才刚刚有起色,他就死了……”
展昭望着凌鹤川悲戚的神情,心中也是难受:“凌兄,你要节哀。”
凌鹤川嗤笑一声,漠然道:“是老天不帮你们大宋,我有什么好节哀的?”
展昭一时噎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凌鹤川无声地流了一阵泪,又冷笑道:“如此看来,赤电超光也要保不住了。罢了,我现在自身难保,还管什么赤电超光?还管什么大宋将来?偏安就偏安吧,灭亡就灭亡吧!关我鸟事!”
“凌兄……”展昭担忧地看着凌鹤川。
凌鹤川却在那瞬间突然爆发了:“你别叫我!!你叫我干什么?!我一个千年之后的人还管你们千年之前的死活?!想我管?!好啊!你让艾敬威活过来!你让他活过来啊!!”
展昭默然不语,任凌鹤川宣泄怒骂。
凌鹤川骂了一阵终于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无语地望着高高窗外,神色悲凉展昭垂首不语,心中纠结。
二人沉默着,小小地牢房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
过了许久,凌鹤川终于开口道:“有件事,琉璃的伤究竟好了没有?”
展昭一怔,摇首道:“说不清。倒不曾看到异样,只是她昏迷那么久,醒来之后就四处奔波。也不曾遵医嘱好生歇息,要说究竟好了没有,我也无法回答。”
“你要留心。”凌鹤川声音低沉,“如果琉璃出现某种异样,尤其是脑部……出现……出现……”他说到这里突然断断续续,喘息也开始急促,随即人就委顿于地,蜷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身躯。两眼翻白,口中发出嗬嗬之声。
这情形与当初夏知非一模一样,甚至更为严重。展昭不由大吃一惊,扑上去抱起凌鹤川:“凌兄!凌兄!!”
凌鹤川紧紧抓住展昭,努力伸直手在他怀里摸索着什么。展昭一怔,顿时明白过来,从怀中掏出鸦片丸子,凌鹤川一把夺过将三颗丸子都塞进了口中吞下,随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不动了。
展昭呆呆地看着凌鹤川,心头涌起一阵酸涩:“凌兄,你也……”
凌鹤川过了许久才懒懒一动,随即冷笑一声:“那老狐狸看透了我和琉璃地弱点。我们如此拒绝毒品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毒品同时也是我们地致命弱点。知道么?我们如果染上了毒瘾,要戒毒可比你们难多了。”
展昭沉默良久。终于从口中狠狠地蹦出三个字:“襄、阳、王!”从未有过地森寒杀气霎时遍布了整个牢房。
凌鹤川似乎十分意外,看了他一眼。叹道:“我都已经不生气了,你至于这么生气么?”
展昭默然许久。道:“我以为一直是他们逼迫你,你才会吃。”
凌鹤川淡淡一笑:“我是装地。我装得越硬气。他们就给得越勤。如果我在他们面前表露出已经上瘾的状态,他们就会开始借用这个折磨我。我凌鹤川岂能受得了这种屈辱?”
展昭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凌鹤川却不愿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岔开道:“你记住,如果发现琉璃表现出一丁点异常,尤其是大脑地异常,你就决不能让她回去。”
“什么?!”展昭大吃一惊。
凌鹤川微微喘息了一阵才道:“被关在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这件事,所以一直不敢死。展昭,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如果琉璃表现出一点脑部的异常,你都决不能让她穿越时空回去。”
“为何?”
凌鹤川叹道:“琉璃的脑子受过伤,又没有好好地休息,肯定没有完全恢复。如果是这样,她穿越时空的时候,脑部受过伤地血管就会因为承受不了时空扭曲的强大压力而发生爆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琉璃回到了千年之后,就算不死也会成为一个植物人。而且是永远也不能恢复的那种。”
“知道什么是植物人吗?就是像植物那样,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听、不能看,没有意识甚至没有知觉。活着的唯一的证明,就是还能呼吸。仅此而已。”
展昭愣愣地看着凌鹤川,大脑一片空白,然后又突然跳起来在牢房里四下摸索,找寻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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