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不及六神

第一章 你不是一个人


    欣欣的离去仿佛就在昨天。
    六子清楚的记得,欣欣和他道别后,第二天六子就连忙准备送欣欣的礼物,有正儿八经的一幅画,有去园子里摘的杏,有去山上摘的酸枣,有之前在河里捡的石头宝贝,他装了一书包,偷偷跑到欣欣曾经的住处。只不过到了以后才发现,人去房空,一家人已经搬走了,但在大门上,有画的一个笑脸,笑脸下面写着好好生活。
    六子对此难过了很久。一个真正能帮他,关心他的好朋友太难了。
    转眼来到了初中的生活。
    这里,六子不敢懈怠,耳边仍回荡着欣欣让他好好学习的声音,胸前的玉也暖暖的不断给他力量,纵然是如此努力,也许六子没有学习天赋,亦或是某个地方还未开窍,学习水平仍然同小学一样中上,达不到特别优秀的地步。
    不过有一点倒是比同龄人突出,就是六子的个子。在五年级时,他的个子就和班上另外一个孩子差不多高,数一数二,到了初中更是雨后春笋般火力全开,班里同学看他都要抬着头看。鉴于身高的优势,他也光荣的加入年级里的篮球队。幸运的是,同为初一级部篮球队里,有另外一人竟然就是他五年级和他差不多身高的同学,刘东凯。
    因为经常在一块打球练球,六子越来越了解刘东凯。刘东凯,来自刘家庄,家里他爸是杀猪宰羊的,赚钱后在庄里开了一家时尚的卡拉OK厅。也许得益于从小就有源源不断骨头的营养,这刘东凯长得是又高又壮,但人特别好爽。
    六子记得他村里杀猪是件大事,谁要杀猪了都要到村西空地上,好几个大人架来一只捆着四蹄的胖猪,这时候围观的孩子们就越来越多,大家瞪大眼睛生怕错过每一个值得以后给其他伙伴炫耀知识的环节。六子通常这时候贼溜的躲在杀猪师傅的身后,恭维着杀猪师傅的手艺,运气好的话最后就能获得一根猪尾巴作为奖赏。村里流传着小孩子吃了猪尾巴,不会变哑巴的传说。
    和六子他们村好多大人一块帮忙杀猪不同,刘东凯他老爸则是一个人在家杀猪。和刘东凯熟了以后,六子经常被邀去东凯家玩耍,也经常看到东凯他爹在家,就一个人准备着杀猪前所有的工作。
    六子问东凯,你爸是不是特别有劲,不然怎么能控制住猪。
    东凯哈哈一笑,对,很有劲,他得先抓住猪腿,有的猪不老实上来就给他一蹄子,昨天他大拇指和食指中间这里就被狠狠踢了一脚,疼的他龇牙咧嘴就骂我,哈哈。
    每次杀完猪,东凯他妈就煮一大锅新鲜的排骨,什么菜也不让,六子和东凯使劲啃,那滋味别提多鲜美了。
    有时,东凯也带着六子去他爸的卡拉OK厅里玩耍,下午去的,六子奇怪没有顾客,只有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拖着惺忪的睡眼和东凯打招呼,有一个还眯笑着看着六子,六子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一般来这里,两个人就玩大厅里头上五颜六色的旋转灯,对着话筒乱吼,再就是让这的厨师准备吃的,六子就觉得这里的丸子汤不错,估计里面的丸子是家里杀猪直供的。
    东凯家里还有录像带,六子家没有这玩意,问是不是电影就想看,东凯说不看了,看你也看不懂。六子就在心里说小气鬼。
    不过六子觉得,总体上东凯这家伙还是很大方的,也常让他到自己家一块和他哥柱子一起玩,可怜的柱子,跟着这俩人没少捣蛋,但自从欣欣离开后,他也很少像现在这样快乐过了。
    尤其六子和东凯两人一起打篮球时,东凯常说,六,你不是一个人,以后打篮球谁敢硬顶你咱俩一块上,你别怕!
    六子嘴上说,我不怕,哈哈你别被对方中锋打趴下就行!心里却很开心。
    终于有一个能帮他一块承担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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