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世间几多愁

第16章


  “不算!”我痛快地应着,还他一记宽慰的笑,“长得像你是他的荣幸!”然后,我交叠起双手,它们因为主人的血液循环不好而变得冰冷。
  “冷吗?”刚听完我回答的时候沈让的表情像打翻了五味瓶,他好像费了番气力调整情绪,如今又打算强硬的转移话题,“我叫小二弄个香炉给你捂手。”
  交代完任务,他又坐回床边,打量我一会儿便微笑着摊开自己的手掌,半开玩笑道:“不嫌弃的话,二少夫人可以先来‘这里’应急~!”
  刚聊了会儿天,好像肚子也没那么疼了。我好笑的看着他,原来你是0啊!接着大方的伸出手放进了他的掌心。
  第十二章 入樊楼
  抱歉!说沈让是0完全是我在YY……给自己一个很好的借口找他的手取暖。他虽然皮肤很好,举止很优雅,倒是看不出什么娘娘腔来。在现代我没接触过同性恋,所以这旮哒不属于我的领域,只是听身边的“同人女狼”介绍,即便是男男恋,他们也不会喜欢过于女性化的男人。想想也对,不然还喜欢男人干嘛?直接喜欢女人好了~!
  反正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只要你能活得开心,不扰民违法,我也没啥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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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好像喜欢你。”我取了筷子,将那盘刚刚被小白脸“特意”摆在沈让面前的红烧肘子扒拉到桌子中央,随口哈拉着。
  沈让不答,收起扇子喝了口茶。
  “你喜欢小二吗?”垂着眼皮迅速以筷子席卷过整张桌子,我才腾出功夫昵他一眼。
  “哪个小二?”
  于是我停止说话,专心消灭碗里的东西,屋子里就剩下“叮叮当当”的吃饭声。跟他“同床共枕”这么些天,第一次在一块吃饭,要是按他那种优雅的吃法,恐怕老子早饿死了。老子!?呵呵~多么亲切!在太师府被打压的我已经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个舒心的称谓。
  你又想利用我做什么呢?我跳过面前快堆成小山的米饭,斜眼望过去——沈让到盘子里夹了两片蘑菇,又从碗里挖了一小口米饭,先后放入嘴里嚼着,仿佛蘑菇变成了鲍鱼,滋味极美!
  不期然与他四目相对,我心虚的别过脸也夹了片蘑菇,“小二姓什么呀?以后也好称呼。”
  “陆……”
  见他一脸黑线,我知趣的不再发问。倒是他忍不住先开口了:“晚上想吃点什么?我叫人准备。”
  你会那么好!?“不会是鸿门宴吧?”表面上不在意,心里却多少忐忑,我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呵呵!不会的。”沈让轻笑着摇开扇子,“二少夫人放心!只要夫人肯合作,沈某定会保您周全!”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过这几天大鱼大肉我也吃腻了,不如这次换个新鲜的!“那晚上吃馒头抹酱豆腐吧!”军训时候我最爱吃的,因为只有这个才算能让人在有“菜”有“饭”的情况下填饱肚子。
  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古人一定很难理解,可他们都有很好的修养。沈让虽然一脸莫名其妙,却仍吩咐下去,然后他留我独自享用午餐,又出门办事去了。
  接下来是发呆的时间,在屋里憋了这么久,我觉得自己的脸色是越来越苍白。沈让竟然连出去放风晒太阳的机会都不给我,害得我只能用剩下的油纸折飞机,瞄准路人扔下去。当然,一般是不会中标的。
  “哎哟!这是哪个直娘贼呀!”被飞机戳中的脑袋边骂边向上张望,我赶忙避开窗子蹲下,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嗯~哼~”望着地上一双白靴,我顺势抬头,藏蓝色袍子的顶端必然是沈让的脑袋。他弯弯的眼睛里不再是探究,而是对我各种离奇行为的习以为常和见怪不怪。“这么无聊吗?”他探身看向窗外,接着扭头拉我起来,“吃完晚饭带你去个好地方!”
  又是大餐又是出游?沈让你的脑袋被门挤啦!?
  北宋当时放宽宵禁,城门关得晚开得早,所以大街上很热闹。我们并肩走着,闲来无事,我便随口哼起了邓丽君那首《但愿人长久》,还不到一半,沈让立马一个飞身蹿过来捂住我的嘴,压低声音道:“别唱了!你不知道朝廷禁止吟诵苏子瞻的词吗?”见我满脸委屈,他才松开手,微笑道:“少夫人不想死就别唱了。”
  我好倒霉啊~!我还以为这首歌很好用呢!看来人之所以看得远是因为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歌之所以格外动听是因为选在合适的时间播放。而我恰恰挑了个错误的时间……
  “刚才的歌,曲子很好听……”见我一脸阴霾,沈让好心的打着圆场,四下张望着,手里的扇子摇个不停,“想吃冰糖葫芦吗?”
  你哄小孩呢?老子要吃串也是烤海马炸蝎子吧?我没理他,兀自换了个话题:“你说的好地方就是妓院吗?”忘记还在街上,音量没控制好,引得路人纷纷驻足“瞻仰”。
  “你怎么知道?”沈让好像早已习惯了别人的目光,完全不在意无数投射在他脸上的视线。
  我扯了扯身上灰白的袍子,没好气道:“不然你给我穿男装干嘛?”
  “呵呵~”他“深情”地眯了眯眼睛,再次指出我的错误:“夫人不介意的话,可以叫它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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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可以近观整栋建筑,虽然不算雄伟,却看得出设计的别具匠心——琉璃瓦顶莲灯闪烁,也为其增添一分雅致。
  沈让从容的踱进去,仿若行至自家后院。一个眼尖的小厮谄媚的迎上来为他引路,我则低着头跟在后面,不时观察四周。
  樊楼里面分南北天井,两廊皆小阁子。上百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聚于主廊上,在楼内一片灯烛荧煌、珠帘绣额中巧笑争妍。每次走到较窄的廊子,她们便秋波频频,酥胸半露,看似不经意地蹭过我的胳膊,浓烈的脂粉味呛得人喘不过气来,耳边充斥着欢声浪语。
  “哟!什么风把沈公子给吹来啦?”经典的开场白,衣着华丽的老鸨扭动纤细的腰肢挡在路中间,挺着不成比例的大胸脯。她昵了我一眼,满脸市侩,“这是哪家的公子啊?细皮嫩肉的好面生!”
  “波某……见过……姑娘!”我靠这是谁在“嗯嗯啊啊”呀!?旁边阁间里恰巧上演一幕翻云覆雨春宫图,影响我的思维,破坏我的心智,害我不光报错了姓,还一时忘记该如何称呼她——没结婚的应该都算姑娘吧?
  老鸨眼珠滴溜,一副心知肚明表情,浅笑着刚要接话,却被沈让先开了口:“今日沈某前来是想与师师姑娘叙旧……”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大叠银票,悄悄塞进老鸨手里,眨巴着凤眼道:“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这……”老鸨本来面露难色刚想推拒,见一打银票入手,眼中顿时金光闪烁,边抬手相“请”,边满意的给我们让开路。
  师师?难道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北宋名妓李师师!?想不到沈让的交际圈如此广泛!?好小子~老子开始钦佩你了!
  在廊间迂回片刻,沈让停在了内西楼,此地不同于先前那般乌烟瘴气,环境清幽。有古筝声声不绝于耳,高低起伏,抑扬顿挫。小厮通报过后,我们便进入其中一间屋子。此屋甚雅:红床锈被,绿绸窗帘,四壁皆是山水名画,麝香袅袅,舒心解郁。一美妇坐于中庭,纤指抚琴,见我们进来,缓缓收了乐声。
  “师师见过二位公子!”她起身轻轻一福,嗓音清澈明亮。
  沈让也略微拱手,却道无话。
  两人眼眸交错,似是旧识,又碍于旁人在场,不好过分亲密,纷纷把持着,只寒暄数语。
  “在下听闻前些日子姑娘身体欠安……”沈让摸着扇骨,“如今可是好了?”
  李师师黛眉浅笑,道:“托公子福!已经全好了。”她顿了顿,向我微微颔首,转而看向沈让,眼如秋水,“天气凉了,两位公子记得添衣,莫要着凉。”
  我知道她这句话其实是想对沈让说的,又怕落人闲话,只得稍带上我。古代名妓恩客众多,出于职业操守,她们并不会偏袒任何一位客官。
  “让师师为两位公子弹奏一曲,当是助兴。”语罢她轻抚琴弦,婉转流畅的音符便从十根青葱玉指间飘荡开来。
  屋子里萦绕着一种叫做“暧昧”的气氛,与琴声百转纠结。沈让的凤眸直直盯住对面抚琴的女子,仿佛要把此情此景印在眼中,刻进心里……
  “公子!公子快走吧!”当我们的意识还沉浸在平静祥和的氛围中时,候在门外的小厮突然冲进来吓了大家一跳。“对,对不起两位公子!实在是得走了!”小厮为难地催促着,听见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整张脸都青了。
  眼见来不及,李师师慌忙指向自己的床,“快躲床底下!”
  “等等!”我拉住沈让的衣袖,指指房顶,“你不是会‘飞’么?咱们上去!”
  “小的见过十一爷!”小厮吓得腿都软了,“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三个人鱼贯而入,我定睛一看——正是中秋那天在樊楼前遇到的玉面书生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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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蹲在房梁上,俯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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