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破天

    “灵月妹妹，天羽，你们在说些什么呢！”王鑫芮的声音听上去极为冷静，但唐天羽却能够凭借自己敏锐的直觉而感受到她肯定十分难受。
    “没什么，只是说些有关修炼的事情罢了。”王灵月冷静地解释道，“话说鑫芮姐姐你刚刚是去干什么了呀？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哦，这倒是没什么，只是把我的个人飞行器拿去充气了而已。那东西虽然飞得快，但是一品两品的灵晶还无法催动，再加上我又没时间来自己培养，所以就只能够这样充气了。”
    王鑫芮看上去明显极为无奈：“花国皇室里有的灵晶等级实在是太高了，要是直接放到个人飞行器里面的话会导致爆炸，所以我也就只能够这样，每次使用之后都去充气了。”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也就是坐了下来，但三人却都是陷入到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王鑫芮，你刚刚为什么让我来找你？”最终，还是唐天羽打破了沉默。
    “灵月妹妹，这个房子比较大，你可以到处去看看。我和唐天羽他有些要说的东西不能让你听见，抱歉。”王鑫芮并没有直接回答。
    “嗯，我知道了。”王灵月自然也不多说，直接就是朝着房外走去，“鑫芮姐姐你房间外面的花园也挺好看的。不过要是你们说完了的话，天羽你记得喊我哦！”
    唐天羽点点头，笑着说：“我知道了。”
    在王灵月出去之后，王鑫芮有些犹豫地问：“唐天羽，看你这么着急就来找我，应该是灵月妹妹她已经跟你解释过我话里的意思了吧？”
    “这倒是没错，不过你为什么能够猜到这个？”唐天羽看着她，倒是有些好奇。
    “妹妹她从小就对别人的感情有着超越同龄人的认识，不然也不可能和我这种人交上朋友的。”王鑫芮的语气之中有着很明显的失落，同先前那种冷淡的模样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不过她也还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我承认，是我羡慕妹妹她了。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吧，毕竟我觉得也没那么多正常人会接受你那种发言的。”
    “我以为你是一个只会专注于研究的人，感情对你来说没什么意义，所以就以为这只是个纯粹的交易。”唐天羽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没有把你当成一个有感情的正常人。”
    “这也不能怪你吧，毕竟我平时表现出来的就是那样，普通人面对这种情况也有可能做出你这种决定的。”王鑫芮苦笑着说，“硬要说的话，我对你一见钟情这件事才是超出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毕竟就算是超级灵脑，对人心的把握也完全是零。”
    见唐天羽并没有说什么，她就又是接着说：“不过我又想了想，发现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毕竟这个修炼体系本身就是允许一心多用的，等到了神游境界之后，修士甚至可以分身，那占有欲也没什么意义了。”
    “……”唐天羽自然明白，这种时候无论是赞同还是反对都有可能会完蛋，所以也就只能够保持沉默，继续听着王鑫芮说话。
    “你放心，我也不在意这种事情的。”王鑫芮微笑着摆了摆手，玉手摇晃的样子看上去极为可爱，就如少女一般，但说出的话却并不像是天真无邪的少女能够想到的东西。
    “纪国夏他也不止有周雨燕一个道侣，所以只要你实力够强的话，我就不会做什么事情的。”
    “你说的这句话，我可不可以理解成是只要你的实力比我强，你就会把我杀了啊？”唐天羽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你不知道这样光是听上去就很吓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在想什么呢！”王鑫芮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而后在唐天羽明显是松了口气的目光注视下笑着说，“只要到了能够自己建立小世界的级别，那我就可以把你一直关在里面，这样就能够永远和你在一起了啊！杀了你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啊！”
    “王鑫芮，你自己知道你这样看上去很病态吗？”唐天羽看着她那近乎扭曲的笑容，略微有些恐惧地说，“你不会以为你真的能够成功吧？”
    “成功？这我倒是没想过。”王鑫芮摇了摇头，“其实你现在就已经比我强大太多了，我也只能够跟在你后面吃灰而已，这个想法终究只会是想法而已，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让你知道它？”
    “听到这话之后，我虽然很不想说，但还是要跟你解释一下，你的体质非常特别。”唐天羽冷静地想了想，最终还是跟她说：
    “虽然普通人不知道，但你应该听说过落仙宗圣人的故事吧？”
    “当初离开武定的时候，陛下曾经让我一起参与过祭天，那次我确实是了解到了一些有关圣人的信息。只不过也是极为的模糊，这和我的体质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唐天羽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解释，“当初圣人以凡人之躯感悟法则，立下万古长存之道，而我们这个时代却需要强大到到凡人的百万亿倍才能勉强感知到法则的存在，你不会以为这只是因为法则变得玄奥了的原因吧？”
    “啊……这……”
    “看你这样子，你不会真是这么想的吧？”
    看着王鑫芮结巴的模样，唐天羽不由得有些无语。
    “要你管，你接着说下去就是了。”王鑫芮绣眉微竖，有些恼怒地对唐天羽说，“圣人之后，能够影响法则的强者不知凡几，天帝更是让天界和凡间合一，法则之力又是增强了不少，会变成如今这个局面又有什么稀奇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就算法则强化了这么多倍，在强化之前它也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就能够看出来的程度。如此简单的法则根本不足以支撑整个世界的运转。”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接着说下去吧。”
    “我有一个超越这个时代所有人的获取信息的方式，有些你不能理解或是从未在这个世上出现过的东西，我也能够知道。比如说你看我眼睛。”
    “你眼睛里有什么东……”王鑫芮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是看到了唐天羽眼中那跃动的红色火焰，瞬间便是被它迷住了。
    王鑫芮虽说目前还只是凝神后期的一个小修士，但她还是明白，眼睛是一个人除了大脑以外唯一能够沟通虚幻和现实的存在。
    高明的修士能够直接通过观察一个人眼睛的深处，来做到明白这个人元神的强度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即便是像她这种没那么强大的修士，在唐天羽没有刻意隐藏的时候，也只要看一眼就能够明白他的性格如何。
    但无论怎么说，从一个人的眼睛看下去都不可能看到红色的火焰，因为那必然是元神——也就是意识——最深处的投影。
    “你应该已经看见我眼睛里的东西了吧，我相信那已经足够证明我所说的话，毕竟就算是天阶功法，也不可能让修炼者在区区凝神巅峰的时候就有着篡改元神本质的能力。”
    唐天羽眨了眨眼睛，将那神变带来的火焰重新隐藏起来。
    虽说这个时候的他看上去跟普通人一般无二，但王鑫芮却很明白，刚才的那些依旧存在于唐天羽的眼神深处，只是没有显示出来而已。
    她点点头，信服地说：“是这样没错，然后呢？”
    “通过那个方式，我了解到了你的体质有两个特性。”唐天羽微笑着说，
    “一、就算是毫无修为的状态，你也可以让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法则臣服。虽说并不包括生死，也没有影响幽君册，但你也仍然可以活普通人十倍以上的时间。
    二、你应该听说过这世界上不只有我们现在修炼的这个体系，并且在我们所在的大洲修炼别的体系将会受到制裁这件事吧？曾经的殷国平就算是个例子。”
    “第一点我明白了，那第二点呢？”王鑫芮显得极为的迷惑，“有很多修炼体系听上去很强大，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很大。”唐天羽认真地说，“如果用最简单的话说，就是你可以无视修炼不同体系所受到的制裁，甚至还可以凭借着修行不同的体系来指数式提升自己的实力。”
    “这样吗？”王鑫芮眼睛一亮，而后愉快地说，“鉴于你这么坦诚地把这件事告诉我了，我决定在实力提升之后不把你囚禁起来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就是你必须要分出一个分身一直陪着我。”
    “这样你也算是退了一大步了，我确实应该因此而感到高兴，毕竟这样的你不那么扭曲了。”唐天羽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这种情况下我就没办法进入修炼状态了，速度会差很多倍的吧？”
    “这的确也有道理。”王鑫芮点点头，又有些苦恼地揉了揉头发，“这样吧，你修炼的时候给我提前打一个招呼，这样你的这个分身就可以进入沉睡状态。我记得分身的存在并不会影响你修炼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
    “没有可是了。”还未等唐天羽说完，王鑫芮就是半恼怒地打断了他，“我最多只能够让步到这里了。想要再让我退步，除非你把我囚禁起来。”
    “嗯，这也是个很诱人的条件，我自己也不是不能够做到。”唐天羽笑了笑说，“王鑫芮，你想体验一下进入一个几乎和外界不沟通的空间的感觉吗？”
    “？”王鑫芮感觉自己的头上冒出了和问号，“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不能后理解你说出来的东西？”
    “就是字面意思啊！”唐天羽耸了耸肩，“你如果想体验的话，就抓住我这只手。如果不想的话，那也没什么，反正你只要知道我有这个能力就可以了。”
    “好吧，我同意了。”
    看着眼前已经站起来对自己伸出右手的唐天羽，王鑫芮并没有太多的考虑便是握住了他的手。
    而后她能够捕捉到的，便是唐天羽在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之内走完了整整三十六步。之后，眼前的景色就已经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