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王北年纪也比那些孩子大一些,也能照顾一下,当然,高顺还是托付了张辽,让张辽帮忙照看一下。
至于许都,他就没有留人了,因为他身边实在没有闲人,陷阵营的士卒个个都得上阵杀敌,来提高自己的能力。
当然,他们是不知道,但他们知道自己是高顺手下的兵,高顺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应该做什么,没有任何怨言。
高顺想着想着,思绪渐渐飘向远方,连一边的金宇都忽略了。
金宇刚想说什么,却被张财狠狠的瞪了一眼,只能悻悻的回到队列中了。
到了中午,高顺也给部队些休息的时间,找个宽阔的地方,吃点干粮,歇息一段时间再出发。
又是一个下午的行军,但士卒们脸上没有任何的疲惫,有的只是兴奋。
他们之前可能会累,但是经过了来回许都这段路程,早就锻炼出来了,更别说每个人都想着回家,更是动力十足,甚至连整个部队大速度都提高了几分。
终于,经过这一天的行军,高顺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看到了远处的镇子。
因为是夏天,太阳落山的晚,所以按照二十四小时来算,这个时候已经是六七点了,大部分的人家都吃完了饭,准备歇息了,但也有例外,镇子上空还是有三三两两的炊烟。
“张财,张财?!”高顺看到远方的无名镇,大声呼喊道。
待张财来到他身边,他才下令道:“你腾出几匹马赖,带着几个人先回去通知一下,我怕部队到时候引起惊慌。”
“好。”张财也有这样点打算,只是被高顺先提出来了,也不说什么,干净利落的腾出几匹快马,点几个人便过去了。
几人几骑,带着所有人的希望,奔向了远方。
张财这一去,便没有回来,这也是高顺吩咐的,与其太花费功夫折返,不如在镇子上安排一下,部队到了总得吃些热食,这也是高顺让张财过去的原因。
别人过去,高顺还真不放心,说不定还安排不好。
部队继续前进着,士卒们一边谈论一边赶路,个个脸上都带着些笑容。
镇子看着近,其实还远的很,又是走了一个钟头,太阳都快要落山,几乎都要打着火把行军了,才赶到镇子。
镇子外,已经升起了密密麻麻的火把,那是士卒们的亲人在等待着他们。
他们高举着火把,垫着脚尖,焦急的看着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部队。
部队很自然的解散了,高顺没有任何吩咐,他们便脱离了部队,提着自己从徐州城带回来的东西,向家人展示自己的威风,或者是炫耀带回来的新奇玩意。
或是向父母叙述自己的经历,或是抱起儿女用自己的胡子蹭蹭他们的脸蛋,或是搂着婆娘跟他们说军营的故事。
其乐融融。
但这只是一个方面,在另一边,还有几十上百个没有等到亲人的,已经哭红了眼眶。
看着他们,高顺好像感觉到似曾相识,上次他去剿灭余阳山上的两支土匪回来大时候,也是这样的夜晚,也是那些伤心欲绝的人,只是稍微寒冷一些。
高顺看见了张财,朝张财点了点头,张财会意,走到那些哭泣的人的面前,把他们带到另一个地方。
和之前一样,高顺要亲自对他们告知亲人的死亡,叙述他们的英勇。
只是,和上次不一样的是,上次他把他们的尸首都带回来了,在这个讲究入土为安的时代,这些格外重要。
但这次,因为是在万人战争的战场上,高顺根本没有功夫来把那些阵亡士卒的尸首保护好,最多只能在战争结束后,派人去寻找一下。
双方阵亡的人何其多,那几十个人的尸首,又是那么好找的吗?即便找到了,现在天气炎热,放不了几天便会腐烂,无奈之下,高顺只得把找到的掩埋在了徐州城,做好标记,至于其他的,只能立衣冠冢了。
这次并没有在房间,而是在是一个宽阔的地方,因为牺牲的士卒太多,镇子里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地方来容纳他们的亲属了。
高顺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他们的视线。
目光所及,每个人大眼眶都是红着的,下到五岁稚童,上至八十老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悲伤。
“对不起。”高顺深深的鞠了一躬。
………………
张财已经把他们劝散了,而高顺还是站在原地。
即使已经打过腹稿,即使已经体会过着那样的滋味,可高顺还是感到难受,痛苦,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挫败感。
即使他的士卒以一当十,即使他们在战场上杀的敌人节节败退,可死了终究就是死了,不管怎么说,怎么做,都不能让死去的人复活。
人们都散了,他们知道部队回来大时候就有过担忧,或者说每个村民都有这样的担忧,着对他们来说就是赌运气,谁的运气好,亲人就不会离去,谁的运气不好,那便要承受丧亲之痛。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战争总会有人死亡,甚至有时候高顺会想,要是他的系统没有那么垃圾,可以给他提供一系列的高科技武器,那会怎么样。
但也只能是想想了,事实摆在他的面前,与其奢侈这样,不如想想接下来的计划。
高顺叹了口气,就要离去,突然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将军……”
高顺身躯一顿,随即缓缓的转身。
阵亡士卒的亲属在张财的调节下,已经渐渐离去,只有少部分还留了下来似乎是不甘心。
刚才那句话就是一个苍老的老妇人说出来点。
她已经很老了,老到满头头发都已苍白腰已弯了下去,脸上满是沟壑和皱纹,那是时代的印记。
不只是她一人,她身边还有一个汉子和妇人,都约摸四五十岁,还有一个孩子,也不大,十来岁的样子。
“将军,我没什么想说了,也不会怪将军死的是我的孙儿,我就是想问一句,我的孙儿…他打仗的时候,勇敢吗?”
“勇,勇冠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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