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在这群遇难者的遗体旁如此大吃大喝是不是有点不尊重他们?”
雷巴尔科喝了一口手中的香槟,看着被堆放在夹板一侧的科考队员的尸体,不由得感慨。
施耐德同样看了过去,“自古以来别管是任何的探险,其实都会伴随着死亡。或许他们在真正踏入到那条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觉悟了,对我来说也是这般。
如果我有一天死在那条探险的航道上,可能我更多的是希望有人在我的尸体旁为我举杯,而不是在这里进行一些无意义的感慨。”
说到最后施耐德的语气充满深意,或许外人听不明白,但是凯撒、楚子航等人却能够听出这段话真正的含义。
因为对于他们这些混血种而言,他们最终的使命就是要杀死那些纯血龙类,那是他们的死敌。
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逃避,所以从他们进入卡塞尔学院的那一天起,就毅然踏上了那条探险的航道。
在这个过程之中,任何的恐惧、迷茫、彷徨都是没有用的,都是最大的障碍,所以他们必须要摒弃那些障碍,一往无前的在这条路上行走。
或许走不到终点,但是他们拥有一往无前的信念,就算被打倒,也算是死而无憾。
对于施耐德而言,他所拥有的使命感可能要比其他人的意义更加深重,因为他曾经的那些学员都因为那场任务而惨死。
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并且这些年活的苟延残喘,看起来随时都会因为呼吸衰竭而死去。
但施耐德依然不想要这般轻易的死去,因为他还并没有为那些学员们报仇,他之所以咬牙坚持着活到现在,凭借的就是那股劲。
无论如何他也不会退缩,所以这一刻的施耐德也完全是有感而发,听到这里雷巴尔科不由得大笑起来。
“没想到施耐德教授还这么有哲理,你说的这句话我非常赞同,而且对于我们这些在北极上掌舵航行的人来说,其实每一天都踏在探险路上,也不可能会有任何退缩,因为我们往往代表的不再是自己。”
雷巴尔科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深邃的光芒,似乎施耐德的话也激发出了他内心的感慨。
然而就在氛围看起来有些郑重的时候,嘴里叼着一个比脸还大的龙虾的芬格尔在这一刻支支吾吾的开口了,因为他的嘴里塞满了龙虾,而且在这一刻有感而发。
“可我就不一样了,我觉得人活着就是图个轻松,哪怕是对于这场探险来说,其实还是更多的把它当成一场旅行。
在这条旅行路上,大家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一切不是想得很美好吗?别搞得像是随时都要丧命的样子。”
雷巴尔科干笑两声,他同样能理解芬格尔的话,于是选择举起手中的香槟跟对方碰杯,也算是认同了芬格尔的观点。
接下来众人也开始吃吃喝喝,而且似乎真的被芬格尔给说中了,他们好像真的是来旅行的,在吃饱了之后,凯撒拿起了一些钓鱼的设备,开始在甲板上钓鱼。
楚子航则戴着墨镜躺在甲板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绘梨衣则是靠在路明非怀里看以前游玩的那些照片,从东京千鸟渊到天空树等等。
此时的雷巴尔科还在喝酒,从香槟喝到威士忌,最后又喝起了伏特加,而这个时候对方已经有些醉意了,胆子也变得大了一些,他走过来拍了拍施耐德的肩膀。
“还没具体问一下施耐德教授,你们这个探险团队这次探险的目标是什么?”
然而一旁的芬格尔在听到对方的问询,不由得笑道:“登船的时候我们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
其实这次的主要探险是观测北极的反常气候,因为我们这个团队从事的是私人研究,所以想要搞到第一手数据。
虽然我们也知道气候反复无常,对于你们这些船长而言,可能也会有一些顾忌,不过你放心好了,如果真的出现了意外,你随时可以先离开的。”
似乎是为了让雷巴尔科放心,芬格尔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又给雷巴尔科倒满了整整一大杯的伏特加。
“真的只有这些吗?芬格尔兄弟,你可不要骗我。如果换成是其他船长的话,或许因为资历不够深,又或者是没有走过这些航道,所以会觉得气候反常。
可是据我了解在最近的两年里,这些气候好像并没有出现特别的反差,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雷巴尔科看似醉醺醺的说道,似乎说的也都是一些醉话,但是无论芬格尔还是甲板上的凯撒、楚子航等人却微微眯起了眼睛。
凯撒不由得问道:“难不成船长阁下觉得是我们说谎了吗?”
雷巴尔科借着酒劲吐槽,“我觉得你们应该不是搞研究的,因为我从你们的身上闻到一股杀伐铁血的味道,似乎跟战士很相似。
但是你们应该不是那种政府的战士,因为你们非常有钱,说不定会是某个雇佣兵的组织。”
芬格尔干笑道:“船长阁下,你还真的是高看我们,就比方说我,你觉得我在哪方面看起来像是一个战士?”
一边说着,芬格尔还不由得打了一个长嗝。
雷巴尔科似乎还没有醒酒,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所有人心中微微一动。
“芬格尔阁下,你看起来挺不着调的,尤其是在吃吃喝喝方面,可是我能感受的到你是他们在场所有人之中身体最强壮的。
还有那位凯撒阁下,你虽然在钓鱼,整个人显得玩世不恭,可是你能够将周围所有的状况全都尽数掌握,一旦有任何意外发生,你也能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至于那位楚子航阁下看似躺在甲板上睡觉,可是在他身上我能够感受到一股寒意,似乎随时都能够抽出一把刀来去攻击潜在的敌人。
虽然对方身上并没有刀具,但我觉得这位楚子航阁下应该是一个用刀的好手。”
说到这里雷巴尔科又不由得看向了路明非以及绘梨衣,尤其是路明非。
“至于这个男孩,恕我眼拙,我并没有看出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应该是在场所有人里最恐怖的。”
(本章完)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