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诺源作品集穿越大秦之秦简

第250章


  
  晚膳过后,宫禁寂静,月光如水,花影树荫,参差庭院。
  寒芳抱着筑,轻轻敲着,婉转悠扬,令人意远。嬴政坐在一边,月下听筑,每听到动情时二人便相视一笑,宛似民间夫妇。
  一曲曲终,嬴政迈步到寒芳身边轻轻坐下:“芳,听你击筑,似乎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
  “如果你喜欢听,我以后天天击给你听。”
  “好。”嬴政微笑着,拉起她的手紧紧握着,又看了看计时沙漏,体贴地说:“时辰不早了,你先休息,我还有奏简要批阅。”
  
  半夜,寒芳醒来,看看空荡荡的床榻,轻轻坐起。拉了件披风披在肩上,出了大殿。
  偏殿内灯火辉煌,嬴政坐在灯下认真批阅奏简。
  寒芳走进去:“这么晚了,为何还不休息?”
  嬴政正在苦思冥想,听到说话回过神来:“你为何起来了?”
  “我看你还没有休息,就过来看看”寒芳一边吩咐人去备参汤,一边挨在嬴政身边坐下:“时辰不早了,你该注意身体才是。”
  “奏简还没有批阅完呢。”嬴政又拿起了一份奏简。
  寒芳啪的一下把奏简合上:“奏简永远也批阅不完,可是你的身体会吃不消。你该回去休息了。”
  嬴政淡淡一笑:“我不累。”
  “那也不行,你累坏了我们母子怎么办?”寒芳从内侍手里端过参汤,吹了吹:“趁热喝了这碗汤,然后和我一起去睡觉!”
  嬴政顺从地一笑,乖乖地喝下参汤,一把抱起她:“好,我听你的。”
  
  龙榻上。
  嬴政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由又坐了起来。
  “蚊子,你究竟怎么了?”
  嬴政心神不宁地下了床榻:“我睡不着。”
  寒芳也坐起来:“白天我就看出来你有心事。”
  “秦军素来战无不胜,却一次又一次被李牧打败!”嬴政背着手烦躁地走来走去:“今天前线传来战报,李牧又一次以少胜多,大败我军。”
  寒芳静静听着。
  “为什么?难道李牧就是我大秦国的阻碍?”嬴政显得越发烦躁。
  “先睡吧,明天再想。你一定有办法除掉他的。”
  嬴政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李牧!李牧!我一定要打败你!”
  寒芳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想了想道:“蚊子,你睡不着,我给击筑听好不好?” 
  嬴政心绪不宁地点点头:“好。”
  寒芳淡淡一笑:“你来躺下,听我击筑。”
  嬴政一愣,依言躺下。
  寒芳拿起竹尺轻轻击打,清脆婉转的筑音从琴弦流淌出来,瞬间殿内每一个角落都流淌着优美的音符。
  一曲击罢,再看榻上嬴政已经平静地睡去。
  寒芳长舒了一口气,轻轻走到榻边望着他。早听内侍说他已经失眠好久,自己的妊娠反应一直太厉害顾不上,今天终于替他缓解放松了一下。
  她看着熟睡的他。睡梦中的他还是紧缩眉头,似乎还在考虑问题。作为国君真是劳神费心。她感叹着心疼地为他盖了盖被子,微笑着望着他。在他身边轻轻躺下,搂着他睡去。
  
  天微亮时,寒芳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嬴政睡得正香。
  她静静看着他,嬴政如今已经是二十七岁的人,历经霸占和政争的磨练,无论心智和外表都成熟了许多,脸上的稚气完全消失,脸上的神情威严而肃杀。
  他多年保持着练剑的习惯,使他的身上没有一块的赘肉,全是结实的肌肉。他细长的双目,高高的隆鼻,修长入鬓的双眉,轮廓分明的双唇,五绺短须......
  嬴政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目如电。吓了寒芳一跳。
  “芳,你昨天晚上对我说什么?”嬴政直直地问。
  寒芳茫然问:“我说了许多,你指的是哪一句?”
  “你说,我一定可以除掉李牧!”嬴政霍然起身:“对,你说的对!我打不过他,可以除掉他!”他茅塞顿开,兴奋地说道:“对,就这么做。这次我要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他!”跳下床榻,大声喊道:“来人!传李斯!”
  寒芳看着嬴政兴奋的背影,莞尔一笑,这家伙做梦也在想公事。她知道李牧是赵国的大将,嬴政在打不过的情况下,利用离间计使赵王杀了李牧,使得秦军攻入邯郸。而替嬴政除掉李牧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长了一口黄板牙的丞相郭开。
  寒芳想起郭开,突然想起来浩然。浩然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他的情况究竟如何了?为何没有他的一点消息?寒芳不禁担心起浩然的安危。
  尘封的记忆启封了……
  
  
                  178章
  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寒芳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她享受着孕育下一代的幸福和喜悦。
  嬴政每天下朝回来,都会守在寒芳身边,静静听她击筑。每次听到筑声,嬴政烦躁的情绪都会平静下来,以至于养成了一种习惯只有听着寒芳击的筑声才能入睡。
  寒芳觉得自己终于能为他做点事,也觉欣慰。
  
  一日午后,寒芳小睡了片刻,醒来。
  秦煜今天午后不当值,她不愿意再惊动秦煜,也没有带别的侍卫,只带着一个小内侍往御花园走去。
  御苑廊下古树参天,浓荫密布,一阵阵凉风吹来,沁人心脾。
  寒芳倚着雕栏,听见一阵悠扬的琴声,从浓荫中传来,弹得抑扬婉转,幽静动听。
  寒芳命令小内侍:“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在廊外候着,没我的命令哪里也不许去!更不许打扰我!”自己往幽静的所在走去。
  曲径通幽,一座小殿阁旁,是一个年轻的宫娥和一个四十岁年级宫人在弹琴。
  
  这时,琴声嘎然而止,宫人说道:“夫人弹得真好听。” 
  “唉!”弹琴的宫娥说道:“好听又有什么用?大王也听不到。” 
  宫人劝慰道:“大王这么宠爱夫人,一定会再来临幸夫人的。”
  “大王都快一年没有召过我了。”夫人唉声叹气地说着,转过身来。
  寒芳站在茂密的花丛后,一眼认出来弹琴的是郑喜。
  宫人亦神色黯然:“想当初,大王哪一天不是召您过去侍寝。把别院的夫人都羡慕的眼红。”
  郑喜一脸愤愤不平道:“哼,那个女人长得也不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媚惑了大王,本来大王要我掌管后宫的,那情形大有封我为王后之意,谁知最后却成了她。”
  “夫人,您也不必生气,大王宠谁不还是一阵一阵的?您长得这么美,我看后宫没有哪个比您更美的。”
  “唉,乳娘你才进宫一年多,你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大王身边已经好多年了,前年被打入冷宫居然都能出来,真是不简单。”郑喜长吁短叹。
  乳母难以置信地问:“有这种事?”
  郑喜无奈地点点头:“这后宫,多少人伸长了脖子,从早盼到晚,从晚盼到早,盼着大王能来临幸,可是一年到头,连个大王的影子也见不到……”
  “那我们就生个法让大王过来。”
  “能有什么办法?她是王后,大王又专宠。”郑喜垂头丧气。
  乳母在郑喜耳边一阵耳语。
  郑喜讶道:“这办法行吗?”
  “怎么不行?现在官宦人家好多姬人用这种方法得到宠爱。——她现在有孕在身,无法行房,大王如何能耐得住?只要大王能来,到时候你再使用些床第之术……”乳母笑得奸邪。
  郑喜掩面轻笑,和乳母眉来眼去,心领神会。
  二人正说着,一个宫女来报:“夫人,小公子醒了正在哭闹。”郑喜和宫人匆匆离去。
  
  郑喜二人走后,寒芳心里空落落的。她在藤架下木呆呆地倚着雕栏坐下,愣愣出神。不知道这后宫有多少人在惦记着她的丈夫?打她丈夫的注意?防得了一时,防得了一辈子吗?
  
  小内侍在廊外等了多时也不见寒芳出来,有心去找又怕王后回来自己不在这里,一直没敢动。
  天空西北角一朵乌云飘了过来,一霎时风气云涌,满天罩住了乌云,大雨就要来了。小内侍忍不住,依着寒芳去的路向花木深处寻去。
  小内侍看到寒芳一个人坐着静静出神,远远站在花架外也不敢惊扰,忽然豆大的雨点夹脸扑来,雨势又迷又急,瞬间把小内侍淋得湿透,直挺挺站在雨中,琢磨着敢不敢惊动了王后。
  寒芳坐在花架下正在低头沉思。起初上面浓荫密布,雨点稀少,倒也不觉得,雨势突然大了起来,只觉得脸上滴了一滴雨水才惊觉。
  寒芳见小内侍落汤鸡一样站在雨里兀自不敢言语。忍不住扑哧一笑:“还不快躲雨,愣在那里做什么?”
  小内侍见寒芳召唤才敢跑到花架下避雨。
  雨势更大,寒芳的肩膀一片冰冷透湿。
  “娘娘,您在这里等着,奴才回去拿雨具。”
  
  寒芳看看天空,雨势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又环顾四周没有一个可避雨的地方。点点头道:“好,你快去。”话音落却看见几个人撑着雨伞过来。
  小内侍忙大声喊:“哪个宫的人?快过来,王后在此!”说着跑了过去。
  寒芳透过雨帘一看,来的人不是别人,为首的正是秦煜,后面的人都是蕲年宫的侍卫和内侍。
  
  秦煜大踏步跑过来,为寒芳撑上了雨伞,看到她肩膀上的衣服已湿,狠狠瞪了小内侍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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