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的故事

第26章


老佟本来觉得我刚刚与山口组较量了一次,现在出门不太安全,但考虑到现在是大白天,而且我只是在警戒森严的使馆区内散步,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他在准假后仍告诫我要尽量选择有日方武装警卫的地方转一转。 
    我出了使馆的大门后走了不到三分钟就有一名日本妇女凑了上来,我以为是来兜售的小贩就没理她,没想到她却一把抓住了我,指着我问我为什么非礼她。同时我看见几个穿着日本警服的人冲了上来,他们抓住了我,我告诉他们那女人是无中生有,并出示了我的外交证件,声称我有外交豁免权,但一名警察却一把撕毁了证件,扔进了路边的下水道,然后他们开始向一辆汽车里拖我。一名日本警卫跑了过来,警察出示了证件,说是在执行公务。警卫走开了。我准备进行反抗,但他们人太多,而且一个人已经拿出了警棍,我想起了三十年代时曾有一名优秀的苏联克格勃特工由于在波兰成功地进行情报活动而被波兰当局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于是一天在他与波兰人接头时就有几名波兰警察来抓他,这名特工实际上已经销毁了证据,并出示了外交证件,但仍被波兰人痛殴,用重拳打击他的头部,结果造成他脑部严重受伤,回国后成了废人。而波兰政府在苏联使馆的严惩抗议下只是处罚了那几名警察,相比之下,克格勃的损失太大了。 
    现在我可能就面临着这样的情况,既然外交证件都敢销毁,证明他们是真的想破坏游戏规则了,那样的话对一名中国情报人员下毒手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绝对不能吃眼前亏,我用汉语放声高喊,想让使馆的人听见,或者至少要让目击者知道我是中国人,但是他们已经将我塞进了汽车。在车里我被带上了手铐,头上被套上了一个牛皮纸袋。然后车就开走了,我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糟了,落入敌手了。(未完待续)
第八部分 间谍不会死(二)
作者:74you
    第八部分间谍不会死(二) 
    2002年11月7日14:27-------东京时间我坐在一间审讯室里,对面站着两个人------我估计他们是东京警视厅外事课人员,因为公安调查厅是没有拘捕权的。尽管实际上他们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手段是绑架,但如果真的由此引发外交争端的话,日本方面恐怕还是得首先保证“拘捕”我的机关是有合法的拘捕权的,否则自己就先把自己放在了一个不利的位置上。但即便如此,外交官也是不受驻在国警察的拘捕的,这首先就会使日本政府很被动。 
    其中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用流利的汉语问我:“你为中国的国家安全部工作?”我回答说:“你们非法拘捕中国外交人员的行为是违反维也纳外交公约的。”对方又问:“你是为解放军参谋本部工作的?”我又说:“外交官享有外交特权与豁免,受国际法的保护,你们绑架我将会给贵国政府带来麻烦。”对方摇了摇头:“你不是外交官,你是间谍。”我说:“有什么证据?”对方又说:“我们知道你为国家安全部工作。”----------他没说对,看来他们还不知道T机关的存在,所以就算现在他把一把日本军刀顶在我的肚子上我也不会告诉他们我是为T机关工作的。 
    “就算我是为国家安全部工作的,你们日本警方也不会仅仅因为一个人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部的工作人员而拘捕他吧,请问有什么东西可以表明我在日本从事了针对日本政府的间谍活动了么?” 
    审问者对他的同伙用日语说了一句:“看来他是国家安全部系统的,可以把他送走了,先给他打一针。” 
    打一针?我首先想到的是他们是要给我注射可以使我说出真话的药剂,但不知道把我送走是送到哪里。他出去一会儿之后,进来了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我的手脚都被上了铐,根本没法躲避。只能眼看着药剂进入我的身体-------现在这个时代里,像《红岩》里的江姐那种在敌人酷刑面前威武不屈的精神已经不起作用了,敌人根本用不着拷打你,只要给你打上一针你就会什么都说出来了。所以许多国家的特工人员都在牙齿里藏上毒药,但我可没有那东西,因为本来我就是来对付黑社会的,没打算对日本政府采取任何行动,但没想到现在竟出现了这种情况。我一定要尽力克制自己,和这该死的药剂好好斗一斗。 
    但奇怪的是,我的反应只是越来越困,困得受不了,眼睛也睁不开了,我感觉到浑身发冷,想尽力把眼睛睁开却怎么也睁不开,很快,我感到眼前一片漆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发现我躺在一张床上,我起身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发现这实际上是一个小牢房,只是这个牢房很干净,生活用品也很全,如果不是铁栅栏状的上了锁的牢门,我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给犯人住的。 
    一周下来,我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里是一个专门囚禁外国间谍的地方------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前苏联时代的古拉格群岛上的劳改营里也曾经有过专门对外国间谍犯进行劳动改造的机构,其中包括被苏联情报机关秘密绑架的外国情报人员。但我觉得这里所有的外国间谍都应该不是经合法程序逮捕的,而全是被绑架来的,理由很简单,既然我是被绑架来的,那就不可能把我与经过正式程序逮捕的外国间谍放在一起了,因为外国间谍如果是经过法定程序逮捕的,那他肯定就会被放在法定的正式监狱里,他自己国家的领事机构也肯定会被通知他被囚禁在哪个正式的监狱,并会对他进行探视,以保证他的法定权益不受侵犯。看来这些人来这里的经过应该和我差不多。 
    后来我还发现,这里不仅仅是个集中营,而且更像一所间谍培训学校,因为许多犯人要教他们的管理者们许多东西,这让我想起了朝鲜人曾绑架日本人来教朝鲜间谍学日语,看来日本人把这一点学来了,朝鲜人绑架的只是普通的日本人,教的也只是语言。而这里这些人则都是间谍人员,他们在这里被迫教日本人自己所掌握的间谍技巧与经验,看来日本人不仅在经济上有头脑,在谍报方面也一样----------事实上,日本的间谍水平在国际上一直是领先的,从对外情报方面来讲,历史上,早在日俄战争时期,日本的情报活动能力就造成了俄军的惨败,侵华之前则更是有大批的日本间谍以各种身份向中国渗透,川岛芳子,土肥原贤二,南造云子……珍珠港事件爆发前,日本海军间谍吉川猛夫以海军武官身份把珍珠港的美国海军部署情况摸了个透。在反间谍方面,前苏联王牌间谍------为苏联红军情报总局(GRU)工作的德国人佐尔格经营的间谍网也是被日本的“特高警察”侦破的。 
    但同时我也清楚地认识到了这样一点:既然我们的学生都是日本间谍,那他们就不仅仅来自公安调查厅和警视厅,更需要这类训练的人应该是来自日本的对外情报部门-----内阁情报调查室和日本自卫队的军事情报部门的。而这就意味着我们这帮人将永远不见天日,因为我们一旦出去就会泄露出自己当年的学生们的真实身份-----------所有人都等于被判了无期徒刑。 
    这里的犯人来自许多不同的国家,语言课似乎应该是他们所传授的一门重要的课程,但绝非主要的,因为我还在与一些犯人的交谈中发现他们中还有人在教化装术,技术侦察,各国情报机关内情,各国文化习俗等。但我却至今没被利用,估计不会是让我教汉语,因为负责管理我的日本特工已经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了,既然已经有了能使他们学好汉语的渠道,似乎没必要让我再来重复劳动了。我刚开始时每天要接受一些审问----审问时我假装是国家安全部情报人员,信口胡诌一通,说的不是我编造的,就是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的东西,他们在问我的基本资料时,我报的名字是张子强。日本人对审讯我们的热情似乎不是太高,因为一些各国情报机关组织机构上的秘密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新闻了。加上我是临时来日本执行任务的,并不掌握什么情报网,所以很快对我的正式审讯就完全结束了。剩下的时间里所做的就是呆在牢房里看书,看影碟和锻炼身体-------这里的管理很宽松,不用劳动改造,只是偶而被叫去做一些体力活。伙食也不差,牢房里还有空调,也有各种英语和日语的杂志和书籍,此外还有专门的图书馆和电影院,还以借一些影碟回到牢房看,但上网是不允许的,因为有人可能利用网络把这里的秘密传出去。在牢房外时犯人之间可以进行短时间的谈话,有时还可以在集中营里不带任何禁锢工具进行散步----平时我们也不用受任何这样的禁锢工具的束缚。但逃跑是基本上不可能的,尽管营区内管理比较宽松(毕竟我们不是刑事犯,而且要保持我们的情绪进行教学),但在营区的边缘有一个二十米宽的隔离带,边上围上了五十厘米高的铁丝网,任何犯人不可越过雷池半步,紧靠集中营的高墙边上每隔十几米就有一个岗楼,上面架着机关枪,如果有人胆敢越过隔离带的话马上就会被打成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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