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笑天下

第55章


她缓缓吐了口气,四月下旬的天气已经开始让人觉得闷了吗?
该不该告诉阿夏那个秘密呢?
风莫里她……喜欢着那个人。
那种喜欢超出了伦理范围,甚至是夹带着扭曲的恨意。
“这才是她一蹶不振的原因。”
她喃喃自语地时候,唐夏正好又进来了。
“刚才说什么?”他问。
莫晓风回头,眼都不眨地说:“我想看看你身上的纹身是什么样的。”
唐夏扑了上来,凑近她笑嘻嘻地说:“在屁股上,要不要看?”
“你瞎说。”莫晓风撇了撇嘴,“不是都在胸口?”
唐夏奸笑道:“噢,原来你是想要看我的胸?”
莫晓风吧唧了一下嘴,硬着头皮说:“我们都是女的,看一下又有什么。”
唐夏点点头,“好吧,你睁大眼看好,喷鼻血可以,别溅到我脸上就行了。”
莫晓风差点立刻就喷他一脸口水。
唐夏真的开始解衣扣,每解一个,还故意顿了顿动作,然后用余光瞄一下莫晓风,再继续往下解。莫晓风的嘴巴是越抿越紧,眼睛越眯越细,当最后一个扣子解下时,她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唐夏五指在她脸前晃过去,问:“看到没?”
莫晓风忙说:“看到、看到了。”
唐夏笑,“什么样子的?”
莫晓风挠了挠额角,闭眼说瞎话:“错综得很复杂……”
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她的,直接往某处按了上去。
唐夏邪笑道:“既然不喜欢看,我只好吃亏点,让你摸了。”
手掌触及到一片温热,带着些许糙感,却十分的紧致,莫晓风眼睛睁得像弹簧,脸皮红得像虾头,只差没冒热气。
前方,裸露的后背怎么看怎么扎眼,她的手,吃豆腐似地紧紧按在他的后身腰处。不过,当她看到那里竟纹着两个巴掌大的黑灰色刺青时,她打消了缩回手的念头。指腹轻轻滑过那道道纹络,火形轮廓的图案的确称得上是错综复杂,却是一点也看不明白,若他不说,谁会知道这竟然是凤箭工序图的一部分?莫晓风眼中有了些涩意,她想象不出,当他们被纹上这些东西时,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怕是不好受得很。
“那时……觉得痛吗?”她小心翼翼轻柔之极地触摸着那方肌肤,声音清彻得如同沉淀过杂质的泉水,轻洒在光裸的后背之上,溅开点点涟漪。
“很舒服。”唐夏仰着头吐了口绵长的气息。
非但不痛,还很舒服?莫晓风好像被东西砸过脑袋似地懵了。
当然了,第一次被她这么摸着,唐夏只觉得舒心得不行,哪还记得什么痛不痛。
莫晓风一下又没了动静。唐夏表情一滞,这回头看去,发现她整个人都是一副晕乎乎的样子,显然是刚刚明白过来,灵魂正在出壳。唐夏喉结微动,突然很想去咬她两口过过瘾。
外面忽刮起一阵短风,窗帘掀起一角,一张白纸刷地飞了进来,正好贴在了他的脸上。
他很想杀人。
出壳快,回壳也快的莫晓风咦了声,抽回手将那纸取下,照着上面写的字读道:
“集庆之日,一年一届的夺美大会将于华园举行。与往年不同,今年夺首位者,不但可以拿走黄金千两,还可得到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笈《我变我变!》,有意者请速去华园报名。”
莫晓风将纸移开,问前方一脸怒意的唐夏,“夺美大会是什么?”
“不知道!”唐夏一把抢过那张纸,将它撕了个粉碎,天女散花似地抛出窗外。
公共街道不比自家王府里,乱丢纸屑,总是不太好的。
莫晓风将头伸出窗去,想看看那些碎片都飞哪去了。
这一看,下巴掉街上去了。
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坐在四人抬的竹轿上,正巧打他们马车旁经过,此时那人身上乃至一头漂亮的薰紫色长发上正沾着一堆纸屑。他缓缓回过头,与莫晓风四目相对。
比妖魔还像妖魔的脸,夸张的暗紫色纹络几乎占了一半的脸,一头薰紫色莹亮的长发,细长凤目若桃灿,暗紫瞳眸似玉琉……
这样的人只要看过一眼,就是根柱子也会记得。
那个叫秦翎的小孩正坐在后面的竹轿上,瞪着双大眼睛,指着探出头的莫晓风叫:“是你!”
“咦,这么巧?”秦昱斜倚托腮,对着莫晓风莞尔熠熠,这一笑,紫发跟着翩舞,就连身上的那些碎纸片也成了别具一格的装饰物。
妖孽啊妖孽。
路上的行人,无不如此想。
“是、是很巧。”莫晓风也笑,只是那种抽筋似的笑怎么看都是作孽。
唐夏穿好衣服,凑到窗口眯眼往外一看,原来是他……一想到此人在同杨城行云客栈内无耻抢人的行为,还让个小屁孩点了自己的穴,唐夏的手就很痒。
这送上门来给他整的,他自然不会就此放过。
唐夏眼中闪过一抹异光,将莫晓风轻轻拽离窗口,伸出手打了个响指,随后刷一声拉上了窗帘。
很快,外面响起了几个人“欢快”的声音。
“噢噢,好痒!”接着是竹轿嘭一声落地的声音。
“哇呜,少爷……”
莫晓风刚想掀窗帘看看究竟,唐夏身子一晃,抱着臂吊儿郎当地坐在了窗口,堵了个严实。马车渐走渐远,渐渐没入街道群杂中。
“你做了什么啊?”莫晓风狐疑地问。
“没什么。”唐夏吹了声口哨,摆弄着额头的碎发,“就是给他们尝了点奇痒无比粉。”
“你好毒毒毒。” 莫晓风擦了擦额头,冲外面的杜九娘喊道。“小九停下车。”
杜九娘随即勒住马缰,将马车停靠在路边。
莫晓风将唐夏拉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
唐夏莫名其妙地起身。
莫晓风转到他身后,用力推他下马车。
“快去给他们送解药。”
唐夏一只脚抵住车厢,扭头道:“不可能!撒出去的粉就像嫁出去的女儿。”
“不要这么倔嘛。”
“没门。”
“你想从窗出去我也没意见。”
唐夏回身将她按住,眼神凌厉,语气紧张:“好吧,你先告诉我,那天这个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比如扒你的衣服,吃你的豆腐。”
莫晓风被他这么一问,才发现有一段记忆很是模糊。
唐夏再问:“仔细想想,你中了迷幻散后发生过什么事?”
莫晓风在脑子里搜索了半晌,有些艰难地说:“好像是春去病了,于是把蜘蛛当成了大夫……”
“那天春去跟我们在一起。”唐夏提醒道。
听他这么一说,莫晓风更加混乱了,“好像……我怕她胡思乱想,所以就陪她一起睡……”
唐夏眼中霎时燃起熊熊烈火,两手将她摇得如同筛子,震得马车直晃当。
“这么说,那天你和他两个人睡在了一张床上?!”
不!!!!虽然这种事他也做过,但五个人一张床和两个人一张床的概念是多么的不同。
莫晓风撒泪如撒豆,为什么会这样呢?她到底和多少人睡过啊?
唐夏倏地冷静了下来,沉吟道:“那个人不但知道你是信王,还知道你是女的。不行,我得去杀了他,以绝后患。”
说着放开她,正要转身下车,这回轮到莫晓风一只脚抵住车厢,将他往后拉。
“阿夏,切、切不可滥杀无辜!”
“好,我不杀他!”唐夏说:“不过要将他毒成哑巴,让他一辈子开不了口,毒烂他的手,让他写不了字,毒瞎他的眼睛,让他什么也看不到。”
莫晓风掬了把泪花,放手道:“那你还是杀了他吧。”
唐夏抿了抿唇,正要跨出去,就听见莫晓风说:“阿夏,你唱的那首歌真的很好听。”
简调和谐,有如山涧流水。
杜九娘在外插嘴道:“我看咱们就在这里找家客栈歇脚吧。”
“我去。”唐夏扭了扭脖子,跳下车去。
一只小瓶滚到了莫晓风的脚边,上面三个清晰小字写着:解痒粉。
这厢,中了奇痒无比粉的四个抬轿人正挤在一起互蹭。至于秦昱,则是皱着一双眉头,左扭右扭。小屁孩秦翎一会替自己挠挠一会替他挠挠,满脸的委屈。
“少爷,那个人打招呼的方式真是太毒了。”
.夺美大会()
莫晓风手里捏着解痒粉的小瓶子,跳下马车对杜九娘说:“我去去就回。”
刚走了二步,杜九娘忽回头,叫了声:“兔子。”
莫晓风遂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杜九娘。
“趁三号不在,有些话我得和你说说。”杜九娘倚在车旁,眼神有些怪异。“十二美三男九女中,三号看起来最不正经,但论实力却排在一号之上,知道他为什么会成为三号而不是一号么?”
莫晓风摇摇头,不太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来。
杜九娘说:“我们在一起四年,从没见他在乎过什么东西。”
……
十丈开外,唐夏仰首看着头顶上的招牌,久久没有其它的动作。
杜九娘看看他,眼里划过一缕浅淡如风痕的落寞。
“十二美未选出前有八十八个人,到最后只剩下十二个……他是最后才动手的一个。当时他就这样旁若无人地看着墙壁上的一副字,别人杀到他跟前,他才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莫晓风讶然问道。
“他说,除了这条命,其余的尽管拿走。”
莫晓风问:“后来怎么样了?”
杜九娘撇了撇嘴角,“几个人屁颠颠地将他翻了个底,从他身上搜出了银魄一把、毒药若干、暗器无数,就连棋谱和鞋子也没放过。”
“啊?”莫晓风中途提问:“为什么还有鞋子?”
杜九娘说:“我们平时训练的时候都要光脚,起初大家的鞋是随便放在架子上的,自从有一次我穿错了别人的鞋后,所有人都养成了随身带鞋的习惯。”
莫晓风脑袋瞬间倒向一边,表情一下子变得很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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