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院子是破了一点,但收拾收拾还是能住人的啊。”花牵牛追上说道。
燕卿比划着,“那草比你都高,墙壁都垮了三分之一,你当我瞎呢?”
花牵牛哽住,“那,那我们去看下一家,那家好!”
说着赶紧走在前面,带着燕卿去了下一家。
这一户倒是既没有比人高的野草,四周的墙壁也没垮掉,但是燕卿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奇怪又熟悉的味道。
“隔壁是做什么的?”燕卿皱眉问。
花牵牛嘿嘿笑道:“也没做什么,就是倒夜香的,你也知道这种地方租金便宜,所以来——诶诶诶,燕姑娘别急着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连看了两个院子,燕卿已经对第三个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甚至当她在屋前屋后都转了一圈,既没有发现毁坏也没有闻到异味的时候,心里依旧生不出半点兴奋。
这是一个一进的小院,从巷口进来,推开门就是一个正正方方的院落,正房坐北朝南,两边是东西厢房,南面是倒座房,主要是厨房和柴房。而且后面竟然还有一片空地,虽然已是杂草丛生,但休整一下也能垄成两块菜地,最重要的是旁边竟然还有一口水井。
这地方好的让燕卿不敢相信。
花牵牛眼底掠过精光,得意笑道:“我就说这地方不错吧,而且每个月租金才五百文,这么好的房子整个云阳县都找不到第二处了。”
燕卿站在院子里,朝四周扫了一圈,越看越觉得有些熟悉,回想着他们过来的方向,燕卿顿时明白过来,笑道:“原来如此,我说这布局怎么这么熟悉。”
“咩~”一阵羊叫从隔壁传了过来。
花牵牛挠了挠脑袋,奇怪说:“谁家的羊在叫啊?”
“我家的。”燕卿笑。
“啥?”花牵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以为燕卿在开玩笑呢。
燕卿见他当真不知情,便走到围墙下,扬声喊道:“小安,你爹爹在吗?”
墙这边,方安惊诧的朝四周看去,“卿姨,卿姨你在哪里?”
“在你隔壁。”燕卿道。
“隔壁?”方安疑惑的走到墙角,用力敲了敲,“卿姨,你怎么跑到别人家去了?”
“你爹爹在家吗?让他过来。”
方安应了声,急急忙忙的往前面铺子跑去。
花牵牛咽了下口水, 心虚的问:“刚、刚才那孩子是方大夫的儿子?”
“说说吧,这个宅子是死过人还是托了什么关系,为什么价格这么便宜?”燕卿询问道。
花牵牛尴尬的笑着说道:“燕姑娘你真是冰雪聪明,就刚才后院那口井你看到了吧?五年前有个女人跳井自杀了。”
“尸体捞上来了吗?”燕卿问,踱步朝后院走去。
花牵牛紧跟其后,“捞上来了,但也没全捞上来。”
“什么意思?”燕卿回头问。
花牵牛看着掩盖在杂草中的枯井,有些惧怕。
“据说那女子是整个跳进去的,但最后打捞上来的时候,却只打捞到了女子部分的躯体,像是手啊脚啊,还有脑袋,这些都不见了,你说邪乎不邪乎?”
燕卿绕着进口转了一圈,点头道:“是挺邪乎的,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四肢和脑袋还在井里面,也早就烂的只剩白骨了。”
话说完,燕卿捡起地上的水桶扔了进去。
“噗通”一声,花牵牛吓得整个人都猛地一哆嗦。
却见燕卿竟是打了桶水出来,井水里面虽然漂浮着枯叶,但却十分清澈。
花牵牛连忙说:“燕姑娘,巷子后面就有一口井,大不了到时候挑水喝嘛。”
“卿姨?卿姨你在哪里?”
外面响起方安欢快的喊声,没一会儿,就见方安牵着小羊找到了后院。
方安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卿姨,这是什么地方 你怎么会在这里?”
随后方行川几人也跟着一起过来了,原本荒凉的小院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燕卿捏了捏方安的脸颊,笑道:“我以后就跟你做邻居了,开不开心?”
闻言,方行川嘴角不觉勾起淡淡的弧度,却是平静问:“确定住这儿?”
燕卿背过身道:“嗯,三套房子中就这套最好了,我要是一个都不选,岂不是辜负了你的美意。”
方行川看向花牵牛,花牵牛脸上露出苦笑,“方大夫,我可没出卖你,是人家燕姑娘自己猜出来的。”
方行川道:“抱歉,没事先跟你商量。”
燕卿不在意道:“你帮了我,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话说着,燕卿指着随后跟着进来的古家几兄弟,“没事的都赶紧帮我打扫一下,我今晚就要住过来。”
看着偌大的院子,古家几兄弟都羡慕不已,如今古谨也好得差不多了,他们总不能一直住在草木堂啊。可是他们身无分文,比燕卿还要寒酸。
燕卿给了花牵牛三个月的房租,若是三个月后还要继续住的话到时候再续交。随后两人又签了合同,租房子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拿去。”燕卿随手扔给了古扬一两银子。
古扬顿时乐的嘴巴都合不拢,刚想拍个马屁,就听燕卿道:“去给我买些被子回来。”
正在收拾桌凳的方行川闻言,起身道:“我家有。”
燕卿冲着古扬踹了一脚,“还不快去。”
古扬看了看燕卿,又看了眼方行川,这俩人最近都很奇怪。
古扬前脚刚走,王翠儿就一脸苍白的进了院子,还没说话就哭了起来,“燕姑娘,你就让我跟着你吧,我什么也不要,你给我个容身之处就好,我给你洗衣服做饭,干什么都可以。”
“行啊,那厨房就交给你收拾了。”燕卿毫不客气的指使道。
王翠儿瞬间欢喜不已,二话不说就去了厨房。
方行川整理着袖子走了过来,劝道:“她才小产,不宜太过劳累。”
燕卿后背抵着桌子,双手抱在胸前,笑的意味不明,“方大夫,你每天要关心这么多人,你累不累啊?”
方行川抬眸,看着燕卿正色道:“燕姑娘,我是大夫,她是我的病人。”
“你关心王翠儿是因为王翠儿是你的病人,那我呢?”燕卿微微凑过身子,靠近了方行川,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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