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船夫们态度并不友好,但因船大在场,也就没有太过分。
原以为事情将会进行地很顺利,没想到,事情的进展出乎意料。
江君兰一想到这,脑子就疼,胡乱抓着头发,究竟是哪一步错了呢,还是说那一张宣纸,所写的内容,全都是戏言,自个儿上当了不成。
还是说,自己真是家族中最为痴傻愚笨之人,不该如此才对啊。
“不如这样吧,你且说个理由,我们觉得有道理,就随你上船。”
王尧也不想太为难这位年轻船夫,虽说其行为举止颇为怪异,但是要真是刺客,接了任务,以其展露的智商,想要害人,那绝对会饿死街头。
江君兰心中一喜,可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清了清嗓子。
“还请问客官,你们要去往何处?”
“赤朗剑庄。”
江君兰神秘一笑,跳至渡船,仿佛只要对方答应,就立马乘船而去。
“赤朗剑庄的位置,那我可是相当的熟悉,这样吧,要是没顺利载至赤朗剑庄,那我就分文不收,还倒贴给客官们,您觉得怎么样?”
王尧端正了斗笠,这年轻船夫的目的太明显了,就是为了让他们上船。
不过对此,王尧并不介意,倒是想看看这年轻船夫究竟有何企图,就在他正打算答应的时候,身后的那条泥泞小路,传来一阵嬉笑声。
“.............”
“慕容师兄,想来以你的实力,这次群英荟定当能有你的一席之地。”
“灵师妹,你说笑了,这新一期的潜龙榜可不是随随便便之人,就能进去的,师兄的实力啊,尚且达不到。”
只是,这位慕容师兄面对旁边师妹的夸奖,脸上洋洋得意的神色,却是与其嘴上的谦词完全搭不上边。
众人走向渡河之地,横扫一眼,只觉年轻船夫的那艘渡船,比较其他渡船来说,看起来更为干净顺眼。
慕容自是不会放弃这次出头的机会,看见眼前的情况,一目了然,毛遂自荐,走上前去搭话。
“不好意思,叨扰诸位了。”
“这位小哥,既然他人不愿,那就莫要强求,我等也在寻找渡船,现在你的渡船又无人,这不是一拍即合。”
江君兰看了看眼前这位白脸公子,又瞧了瞧旁边那位,肩上趴着一只黄猫的斗笠男子,下意识摇了摇头。
冥冥之中,江君兰只觉必须选择让那位斗笠男子登上自个的渡船,仿若不如此做,此生都会后悔。
王尧没有出声,身后的二人自然是无所谓,而是看着年轻船夫的决定。
“不了,撑船讲究的是一个缘分,前面先来的客官,便是与我有缘,这位公子,不好意思了。”
慕容心中尴尬,脸上微僵,他没想到会被拒绝,但也不好在一众师弟师妹面前丢了份,深深地看了一眼斗笠男子和船夫,也没说什么,就退了回去。
“师兄,反正这里的渡船如此之多,坐哪里不是坐,我们去另一边问问吧,说不定有更好的,也说不准呢。”
那位灵师妹的话,让慕容心情中阴霾一扫而空,化解了此番的尴尬,展露自认为极为好看的笑容,点着头答应了下来。
江君兰松了一口气,看向斗笠男子,等待对方的答复。
“走啊,难不成你还想让客人站在这里,等着吹风不是?”
江君兰反应了过来,连忙赶到渡船,待王尧一行人上了船,这就撑起撑杆,往目的地驶去。
江河之上,雾气蒙蒙。
渡船之中,正正好摆设一张小桌,桌上放有工具,煮着热腾腾的水。
不得不说,年轻船夫心思十分细腻,居然什么都给考虑到了,连带着茶叶都准备好了,品质也不差。
只是越是这样,王尧看向年轻船夫的眼神,越是谨慎。
王尧闻着茶叶香气,仔细盯着茶水,隐晦地用袖子挡住银针,一看,没有问题,微微抿了一口,先是感到一阵苦涩,而后甘甜。
还别说,喝起来蛮不错的。
而一旁舔舐茶水的虎君,打了声哈欠,尾巴和身子蜷缩的模样,让王尧觉得,要不是其头顶之上的那个纹路,恐怕还真会看走眼。
看向江面,波纹荡漾,相当的宁静,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其在流动。
说来也是奇怪,先前发现江河泛滥,现如今却又平静异常。
“不知公子的大名,此次前至赤朗剑庄,参与群英荟,可有何目标?”
江君兰脑子自是不愚笨,虽是还不知道从哪一步被发现,但现在已经全然无所谓了,就当作并不知晓,厚着脸皮继续下去就是。
那张宣纸,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府邸之中,也不知道其真假,当时真不知道怎么脑子就一热,跑了过来。
不过这次可算不上是偷偷溜出来的,群英荟确可以是个理由,回去不至于又被说教一番。
“我啊,资质平平,实力不足,出来只是为了见见世面。”
江君兰背着身,撑着船,不露声色地撇了撇嘴,他只观斗笠男子深不可测,什么也瞧不出来,绝对不简单。
经过这些天,看来族人说得没错,外面的人都不得相信,说不得真话。
一时之间,江君兰撑着船,入了迷了,而后甩开乱七八糟的想法,看着渡船平稳推进,感觉自己这撑船技巧当真是出神入化了。
王尧现在有些琢磨不透船夫了,说他聪明吧,与中年船夫私聊,动机不纯,说他脑子愚笨吧,现在却是当作无事发生一般,又无表露敌意。
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咯。
于渡船之上,王尧没有修炼的打算,那船夫看起来虽无敌意,但是肯定怀有某种目的,谁知道途中会不会将自己牵扯进某种危机当中。
王尧突然放下茶杯,感觉到水纹的波动,以及嬉笑声,皆从左侧传来,透过窗口看去,原来是刚刚那群门派弟子。
这群门派弟子还真是阔绰,渡船之大,想必花费了大价钱。
“公子,说笑了,我看您才是能在群英荟之中,有一席之地。”
江君兰同样发现了左侧的那艘大渡船,这是船大的渡船,装饰豪华,价格不菲,可谓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这个啊,是此前那位船大的渡船,这群庸俗之人,最喜这一套了。”
王尧轻轻一笑,将杯中所剩无几的澄绿茶水,一饮而尽,擦掉嘴角的水渍。
“要俗到尽头,也算是个本事了。”
“公子这话说得在理。”
江君兰不禁点头颔首,愈发觉得自己没有选错,这位公子虽掩盖面容,且不说是不是丑人,但单论其身段以及言谈举止,绝对算得上是温文儒雅。
而且其身旁的侍女,身着劲装,锐气十足,颇为不简单。
骤然,江河滚动,波涛汹涌,浪花四溅,声如金鼓,亘如山岳,奋如雷霆。
渡船随之摇摆,掌握不住方向,船中的烫水飞溅,幸好王尧眼疾手快,收纳回了壶内,盖好茶壶。
右脚一跺,真气运身,渡船似被一股无形之力所笼罩,免受无妄之灾。
江君兰瞳孔泛着微弱彩光,似有鳞片浮现,眼见斗笠男子出手了,不露声色地褪下,悄然收手,消散无迹。
所幸白雾缭绕,视线受阻,也就没有人能够发现这一情况。
而另一艘渡船,因体型较大,故没有造成太大的波动,只有轻微的晃动。
王尧看向江河,真气运目观之,却好像被某种特殊的结界所隔绝,看不清底部,模糊一片。
随着江水翻腾,愈发猛烈,那艘大渡船摇摆起来,船上的人随之摇晃,门派弟子眉头一皱,展开真气护盾,笼罩住整个大船。
然而江河底下,那个搅动出这一切的神秘活物,好似并不打算就此罢休,江水升腾,浪花朵朵,倾势而下,势必要将这两艘渡船,打落入水。
所幸王尧的真气纯粹凝实,所撑起的真气护盾,相当的牢固,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然而,那群门派子弟长处并不在于此,浪花的击打,使得真气护盾逐渐破碎,咔擦一声,护盾裂开。
大渡船摇晃得厉害,那位慕容咬紧压根,坚定信念,只是来不及细想,咬破舌尖,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
面对一群师弟师妹,慕容回想起门派师父长老的谆谆教导,有必要承担起作为师兄的责任,一脸肉痛地于衣内掏出真石,用来补充所消耗的真气。
那破碎开了口的护盾,再次缝合而上,抵抗着水中未知活物的袭击。
没过多久,江河恢复了平静,兴许是那个未知生物尽兴疲惫了,又或者是毫无办法,无可奈何地离去。
慕容暗自松了一口气,收回源源不断补充而进的真气,仔细观察稍许时间,正以为事情已然过去,息事宁人。
可没曾想,江河底下的活物,再次袭来,波纹扩张,范围频率之大,惊世骇俗,对于这种未知的恐怖,让人不禁感觉到汗毛竖立。
江君兰细细一看,瞳孔微缩,瞧出了端倪,江水之下,那道庞大的身影,黑压压一片,很是熟悉,按理来说,不应该或者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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