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以继夜

    他将谢雪桐的手拉过来，从他口袋里摸出来被捂的热乎乎的包子。
    谢雪桐总是上完课后饿，陆可为就会给她买一些夜宵来。
    她拆开袋子就吃了一大口，咀嚼的腮帮鼓鼓的。
    她递过来到他嘴边。
    “今天这个香菇肉馅好好吃，你尝尝。”
    陆可为就着谢雪桐的手咬了一口。
    他吃一口差不多配料就能吃出来了。
    他单手在她的后脑上揉了一把，“回去我给你包。”
    在路边，车上有一个人影，透过挡风玻璃看向街边携手走的两人。
    ……
    陆可为照例按照上下班时间，每天和谢雪桐一起出门，下班接她回家。
    他却没有去那家距离近的武馆了。
    他去了别的武馆。
    面试试练都很通畅，但是到了拿身份证签约的时候，就被拒了。
    “小伙子，你是得罪人了啊。”
    陆可为深呼了一口气。
    他握着身份证走出武馆，抬头看了看湛蓝色的天空，枯黄落叶随着秋风飘落而下。
    快入冬了。
    ……
    他回到了武馆之中。
    武馆的李哥一看见陆可为，激动的就握住了他的手。
    “我说什么来着，你总算是来了。”
    李哥这两天都还在念叨着，就觉得陆可为可惜。
    “小伙子，骨气不能当饭吃啊。”
    陆可为眼神疏淡，语气更是薄凉，“人呢？”
    只有这两个字。
    李哥立马就去打电话，叫人过来。
    过来的人里面，是在陆可为手底下待过的那几个女学员。
    陆可为看了眼这几个女学员，其中并没有他想的那张脸。
    他向前走了一步，目光平静的扫过她们的脸，“我有借着上课的时候猥亵你们了么？”
    其中有一个女生被陆可为这样摄人的目光看的一时间语塞，竟然是低下了头。
    后面有一个女学员仰着头，颐指气使道：“对！就是你！你借着教我防身术摸我了。”
    陆可为溢出一声冷笑，“我摸你哪儿了？”
    女生说：“胸，还有屁股。”
    这话说的面不改色。
    旁边的两个女学员附和着。
    “李哥，这就是他道歉的态度啊！”
    “叫我们过来就是听他给自己狡辩的？我们是想要他道歉，不是让我们回忆当时难堪的细节的。”
    李哥急忙打圆场，“稍等一下。”
    他把陆可为拉到一边：“小陆，我可真是看好你的，你手底下那两个快比赛的男学员，肯定是能拿了奖的，到时候你就是冠军的教练，到时候奖金提成不说，来找你教的人会更多的，你那将来可绝对是金字招牌，别不懂事……”
    陆可为唇角微勾，打断了他的话，“李哥。”
    李哥：“啥？”
    “老子不干了。”
    “……”
    陆可为从桌边取过一个玻璃水杯。
    他说：“李哥，你觉得我道歉了，这事就能翻篇了么？”
    不可能。
    既然是朝着他来的，就不达到目的不会罢休。
    陆可为抬步向着经过站在门口的几个女人身边走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水杯。
    几个女人有点怕，“你……你怎么还想要对我们殴打动手吗？”
    陆可为目光冷然，将手中拿着的玻璃水杯狠狠地砸碎在她们脚下。
    “啊！”
    女人口中发出尖叫声，往旁边逃窜。
    陆可为微微眯着眸，“她想整我，叫她直接来找我。”
    他从武馆中离开，其中有一个女学员明显是刚接过电话，那陆可为刚才的话给电话另外一头说了一遍。
    电话另外一头传来姜茜冷嘲的声音。
    “看他能坚持多久。”
    她本以为和陆可为透露了谢雪桐的家事，两人就会分手了。
    可没想到两人还在一起。
    谢雪桐不过就仗着身边有一个还跟着她护着她的男朋友么？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所谓的男朋友没了工作也没了依仗，还能护住她多久。
    他们又能浓情蜜意多长时间。
    ……
    陆可为从武馆离开，他孤身一人走在马路上。
    武馆这一行他走不下去了。
    他要另寻出路。
    他身边没什么朋友，自己也一直对生活没什么高的标准。
    桥洞睡过，超市外的垃圾桶翻过，饭店客人吃剩下的饭菜他也吃过，没什么过不去的。
    可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了。
    他舍不得谢雪桐和他一起受苦。
    她从小就优渥惯了，他也不愿叫她的生活标准降低。
    她是一看就养尊处优的那种女孩子，只是……
    陆可为的眼神变了变。
    经过了法院门口，警卫戒备森严。
    他略一停顿，就继续朝前面离开。
    他现在想要赚快钱，就去了工地，技术熟练木工，工资可以日结。
    他每晚下了班，拿了工资，就会绕到谢雪桐平日里最喜欢的一家糕点铺子，给她换着样的买些面包，给谢雪桐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当下午茶。
    ……
    于佳薇周末的时候闲来无事，就抱着小星回去到谢雪桐跳舞的舞蹈教室了。
    她来之前没打招呼，谢雪桐看见于佳薇吃了一惊。
    “姐姐？”
    于佳薇半打趣的问：“谢老师，晚上赏个脸一起吃饭？”
    谢雪桐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佳薇去洗手间，谢雪桐就抱了一会儿小星回。
    小星回刚被陌生人接过来的时候，眼看着就想哭。
    谢雪桐就晃悠他，“不哭不哭，小星回不哭，小姨抱抱，你妈妈一会儿就回来。”
    小星回就不哭了。
    等于佳薇洗了手回来，就瞧着这一大一小，正在大眼对小眼。
    谢雪桐揉了下眼睛，撑不住了。
    “小星回怎么做到不眨眼的，我眨好几下了。”
    于佳薇扑哧一声就笑出来。
    有一瞬，她觉得谢雪桐还是初见时候那个骄纵嚣张的富家女孩，没什么心眼。
    小星回交给月嫂带，于佳薇和谢雪桐去吃了一顿海鲜。
    于佳薇给谢雪桐剥了蟹黄，用小碗盛着给她。
    谢雪桐：“谢谢姐姐。”
    于佳薇问：“你想出平面么？愿愿那边工作室和国外合作，正好要拍一组芭蕾的照片，正在海选女主角，我觉得你很合适。”
    谢雪桐手中动作一顿。
    “我不想去。”
    于佳薇心中叹气，却没有表现出来。
    “没关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你现在教小朋友也挺好的，”于佳薇说，“等瑞瑞再大一点，也叫她跟你学跳舞，学跳舞气质好。”
    “好呀。”谢雪桐这时嘴角才带上了一点笑。
    正吃着饭，陈东铎给于佳薇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