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以继夜

    光影照在男人的侧脸上，在清晰的脸部轮廓边缘，像是打了一层晕光。
    鬼使神差的，杨乐卿就把这张照片，设成了她的微信聊天背景。
    这样一来，就算是和小病患家属聊天都变得值得期待了。
    到了酒店。
    杨乐卿先去女更衣间换婚纱。
    化妆师去打电话，杨乐卿就先自己去弄婚纱。
    婚纱提前已经试穿好了，是抹胸款的，裙摆重垂，纱衣有三层，上面有繁复的荷花褶。
    她进了更衣帘内，先把秀禾脱了，贴好胸贴。
    她听见外面有人脚步声，便说：“帮我把婚纱递一下。”
    帘子拉开。
    看见外面站着的男人，杨乐卿楞了一下。
    她现在就只贴了胸贴，下面是一条无痕的肉色安全裤，惊的就转过身来。
    “化妆师叫我进来先帮你换下婚纱，她去车上拿私人化妆盒。”
    萧禹庭注视着女人肩后突兀漂亮的蝴蝶谷，纤腰不盈一握，可刚才在进来的一瞬，视线所及，丰盈漂亮。
    “噢，好。”
    杨乐卿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
    都已经结婚了。
    她就直接微微侧身，去拿起萧禹庭手里的婚纱来。
    婚纱在后腰需要绑带。
    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将线绳穿过孔位，在纤腰处拉紧，“可以了么？”
    杨乐卿：“还可以再收一点。”
    萧禹庭又紧了一公分，在腰后系了一个结。
    她转过身来，看见他在打量她腰际含笑勾起的唇。
    他大掌在她的腰间比了比，“真不勒么？”
    杨乐卿红着脸摇了摇头。
    萧禹庭很忙，只在这里帮杨乐卿换婚纱的几分钟，手机上就有了三个未接来电，等苏妤来后，便先离开了。
    婚礼的程序比较繁杂。
    介于萧禹庭的身份，中午分成三轮，先是女方。等到晚上才是男方酬客。
    一整天下来，杨乐卿换了三套婚纱，两套敬酒服。
    萧禹庭携着她去到单独的休息室去吃点东西。
    “我叫人给你换了酒壶里，是水。”
    杨乐卿道：“嗯，我能喝一点酒，没事的。”
    萧禹庭有事先出去，杨乐卿就在休息室内补妆休息。
    她趁着没人注意，才把高跟鞋脱下来，看了一眼脚后跟。
    新鞋磨脚，脚后跟已经磨破了皮。
    门把转动。
    杨乐卿急忙把裙摆放下去，借着桌子遮挡，赶忙把鞋踢过来穿好。
    萧禹庭进来了一下，就又出去了。
    杨乐卿微微松了一口气。
    可谁料到，她这一口气还没松到底，萧禹庭就又进来了。
    男人走至她的身边，在她面前蹲下来。
    在杨乐卿还没来得及开口前，男人已经先托起了她的脚，帮她把高跟鞋脱了下来。
    她惊了一下就往回缩，男人大掌扣住她的脚踝。
    萧禹庭已经看见了她脚后跟磨破皮的红痕，都已经殷出血来。
    他微一蹙眉，托着她的纤细小腿，叫她的脚掌虚踩在他的大腿上，去撕手心里纳着的一枚创口贴。
    创口贴贴在了她脚后跟破皮处。
    萧禹庭贴好后，叫了助理拿来一双平底鞋，“穿这个吧。”
    杨乐卿：“这不是新鞋。”
    萧禹庭笑了下，双手在她小腿上扶了一下，让她双脚踩在坚实的地面上，“不必在意那些虚的，你走一下，还疼么？”
    杨乐卿摇了摇头。
    婚宴结束，就已经到晚上快十一点了。
    送走宾客后，杨乐卿在随着萧禹庭回婚房的路上，就睡着了。
    她靠在车座椅上，脑袋随着车辆的开动，缓缓地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萧禹庭微侧头看了眼，侧身叫她靠的更舒服一点。
    杨乐卿是真的累了。
    等她睡了一觉醒来后，才发现还在车上。
    司机早就已经不知所踪。
    她微微动了一下，萧禹庭侧头问道：“醒了？”
    杨乐卿忙坐直了起来。
    “抱歉，我刚才睡着了。”
    萧禹庭拉开车门，“脚还疼么？”
    “不疼了。”
    这边婚房是一处复试的公寓套房，在萧禹庭来之前，萧母早就叫人准备好了喜被。
    萧禹庭录入了杨乐卿的指纹识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
    这是杨乐卿第一次来到婚房。
    婚房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整齐一心，触目都是大红色的喜气。
    在主卧之中的墙面上，挂着两人的一幅婚纱照。
    婚纱照是杨乐卿选的。
    是一套中式的汉服款，她的眉心有六瓣花，类似今天的秀禾中式妆，比较精致。
    萧禹庭把衣服挂在衣架上，从更衣柜中拿出睡衣来，“你在这个浴室洗，我去隔壁。”
    杨乐卿：“好。”
    萧禹庭在隔壁洗完澡，又打了两个电话，静静地抽了一支烟。
    婚假本给了他一周，可今天临时有事，明天就要去外地处理事情，事出突然，又涉及面比较广，他也的确是需要出面。
    他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才转身进了主卧。
    卧室内只留了一盏壁灯。
    壁灯暖光柔和，洒在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的女人颈侧。
    她身上的睡裙是大红色的，和她洁白肤色截然对比，衬的更加白皙漂亮。
    她是累坏了。
    萧禹庭走到床的另外一侧，长臂探过把壁灯关了，室内陷入一片适宜睡眠的黑暗氛围。
    ……
    杨乐卿是真的困了。
    她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多。
    她醒来之后，看见时间都有点惊了。
    她拖鞋都没穿，就急忙出来寻萧禹庭。
    萧禹庭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工作有事外出一趟，早餐在微波炉里。】
    杨乐卿坐在餐桌边吃东西。
    不一会儿，苏妤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杨乐卿开了外放，一边吃东西一边和苏妤聊天。
    苏妤：“什么？！新婚第一天他就去出差了？他到底眼里还有没有你这个新婚老婆了？”
    “他工作忙，也可以理解。”
    “你就是好说话，”苏妤换了个话题，“那昨晚，嘿嘿，体验感怎么样？”
    杨乐卿：“……没。”
    苏妤的嗓门立即拔高了八个度：“没是什么意思？结婚第一天你们没到三垒？不会吧？”
    杨乐卿：“是我累的没等到，先睡了。”
    “乐乐你没救了！你现在还在替他说话！我叫你提前同居试试你不肯，看看，这种年龄的男人，一定要婚前试爱啊！”苏妤说，“他就是不行吧！都领了证了没法退了，你吃亏死了。”
    萧禹庭刚好从门外开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