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臣和新臣争执不下的时候,朝堂外来了个超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人。
内监进来通传:“启奏陛下、太后娘娘,长宁郡主求见!”
皇上侧目看向太后。
太后也有些疑惑,一向久病的冰儿,怎么会来此。
太后看着底下纷乱的朝臣,不动声色的一笑,对内监道:“传。”
内监恭敬的退下,快步走到外头,尖声道:“传长宁郡主觐见!”
那些反对翻案的老臣们,一听到长宁郡主的名号,就很不满,连恭敬也不顾了,在底下接头接耳道:“叶氏此时来,肯定是推波助澜,没好事!”
还有老臣说:“这叶氏,和先帝没有血缘,破例被封为郡主,难道还不知感恩吗!”
“且听听看她怎么说吧。”
太后不慌不忙的给凌霄递了眼色,对于冰儿的到来,她的疑惑,只是暂时的。
片刻后,长宁郡主在宫女的搀扶下,慢慢走进了朝堂。
她身着郡主官制服饰,简单的发冠,苍白的脸色,走路似扶风弱柳。
“长宁拜见陛下、母后!”长宁艰难的行礼。
九岁的皇上,用尚且稚嫩但却沉稳的语调说道:“平身,长宁郡主抱恙多年,不知今日是何要紧事,须上朝来见。”
长宁起身作揖:“回陛下,臣,长宁虽幽居内府,但近日却常常听闻断忧台轶事,先帝在位三十余载,乃圣帝明王,但唯独我父叶瑾一案,匆匆处决,全族只余下臣一人。”
“长宁虽活在世上,但每日都活在病痛之中,每每想起亲人,是泪水满襟啊,陛下,叶家不仅是世袭下来的老族,而且此前满门忠烈,从未出过奸臣啊!”
“长宁斗胆,请陛下、母后顺应民意,彻查此案!”
长宁说话时,虽是梨花带雨,但字字发自胸腔肺腑,她就像根软绵绵的刺,看着不中用,但扎起来,一样能扎进肉里,使得新臣和老臣都沉默了。
这时,一个侍卫从帘后悄无声息的走来,递给皇上和太后一封信。
长宁的眉头,微微蹙起,安静的等着。
太后看完信后,把它放在一边,脸上心疼的看着长宁,可心里却暗暗发笑,冰儿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她是明明白白了。
试想,一个久病而且幽居的人,为何对外面发生的事情这么清楚?
太后心里冷笑,冰儿不仅对外面的事清楚,而且知道她真正的女儿已经回来,担心自己失宠,所以此时挺身而出。
冰儿此举,并非因翻案而来,而是为了让朝臣们记住她这个郡主,同时,在自己这里博得功劳。
“长宁,好孩子,快起来吧。”太后慈祥的说。
“……母后?”长宁心里既疑惑又惴惴不安。
太后道:“冰儿,你来得正好,有件事,本宫正想告诉你,并且打算宣告朝野内外。”
长宁内心惊惶,直觉告诉她,太后所说之事,即将摧毁她多年的荣华富贵,但她还是强做镇定,好奇的看着她喊了多年母后的太后。
“列为卿家!”太后缓缓起身,走到台前,伤感并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的道:“长宁郡主,并非本宫亲生之女,我真正的亲生女儿,被先皇后换走,她原想让人杀了我女儿,但好在吉人天相,那人没对强抱婴儿下手,只是把她遗弃在外,流落村野多年!”
此言一出,满朝沸腾。
而长宁,在太后说完后,险些昏倒过去,她不敢置信道:“母后,这……不是真的吧,我,竟然不是您的亲生女儿?”
太后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她演戏,她知道,冰儿自己早就知道这件事,只是彼此都不说破罢了。
太后需要她为女儿的安危做掩护,而冰儿,则需要太后的宠爱和现有的身份,她绝不想去做无权无势的贱民的女儿。
有老臣进言道:“太后,兹事体大,不知可有人证、物证?”
太后对内监抬手道:“带人证。”
此事她和凌霄早已安排好了人手和所有,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长宁郡主一时接受不了,直接瘫软在地。
太后立马命人送她去后宫歇息,并传太医照看。
她虽知冰儿心机深重,但一想到当年,是自己把她换在这个位置,而且,这孩子又替叶灵受了多年的苦,心里还是有情分在的。
凌霄启奏道:“陛下、太后,微臣当年查到叶灵郡主的下落后,一路南寻,好在苍天不负,在永安城一处村落,微臣找到了叶灵郡主!”
太后惊喜道:“郡主现在何处!”
“郡主现今就在京中!”凌霄沉声说。
太后满怀激动,“快,快去接我的灵儿觐见,本宫即刻就要见她!”
“是!”凌霄领命,带着内侍公公,一同前去别院。
别院。
凌霄上朝迟迟未归,宫中也不曾来人传唤,穗穗实在等得心里发慌,无精打采的躺在靠椅上,猜想着是不是哪一节出了什么问题。
常英和阿宽编了一早上,进屋喝水时,探头看了看外面的日头,不禁念道:“凌霄今日怎的还未回来?”
一旁的翠芳立马朝他使眼色,拉到一旁低声道:“别说了,我看乐宝今天往外瞧了快一个上午,她心里有事哩,你再这么说,她心里更着急。”
常英往屋里看了看,点头道:“我估摸着这几天有大事,咱们看好孩子,让乐宝和凌霄轻松点。”
“是了,是了。”翠芳低声应着,往屋里走去。
轩宝看着闷闷不乐的娘亲,放下竹简,主动拿着棋盘过去,“娘,儿子陪您下棋解解乏吧。”
穗穗明白轩宝的心意,想着正好难打发时间,便坐起腰身,摸了摸儿子的头,“好。”
那边二宝和三宝闻言,也围了过来,他们两个虽有自己爱好的事,但到底还是孩子心性,喜爱热闹。
穗穗和轩宝对弈,连输两盘,直到第三盘,她落下最后一颗子的时候,大门那边终于传来动静!
穗穗放下棋子微笑:“我赢了。”
瑾轩也扬着笑脸:“娘,最后一局,赢的肯定会是您。”
穗穗心里微微讶异,总觉得轩宝话里有话。
这时,一道尖细的高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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