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娇宠小福晋

第一百三十九章 福晋有孕


    “且不管查到了什么,五日内爷须得在案前瞧见,说是五日,怕是也不能够的。”
    隆科多自是知道这不能够指的是什么,这会子不由得回看紧闭的殿门一眼,别看这会子四爷给的五日已是极其的紧张了,可那位还真不一定能挺得过五日。
    这会子耽误不得,隆科多赶紧的应下,忙借着盯着九门的由头出了宫,且去办事儿了。
    虽说四爷和隆科多避着人耳语了两句,可到底避不过景顾勒,这孩子一直拽着四爷的衣摆呢,阿玛去哪儿他便紧紧的跟到哪儿,旁人不知四爷和隆科多说了什么,可景顾勒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他虽是不明白阿玛叫人盯着什么事儿,可话语间涉及的几个人倒是都认得,八叔、十四叔还有二舅,小孩儿且琢磨了会子这三个人同阿玛亲疏远近的关系,便约莫猜出来了点儿什么。
    趁着让阿玛陪着他去恭房的功夫,景顾勒悄悄问了阿玛:“阿玛为何防备八叔和十四叔,莫不是担心他们不老实着,十四叔手上有几万兵力,阿玛是怕这个吗?”
    “二舅手上的兵力不比十四叔少,可若是这时候大军内讧,定然是给了准格尔部机会,一来能趁虚而入,二来万一十四叔想左了去、与虎谋皮,和准格尔部勾结意欲对付二舅和您,此为外患,若八叔趁机在京中搅动风云,此又是内忧,怕是不好对付呢。”
    四爷心中讶异景顾勒能想到这一层,而后又想这一段时日景顾勒没少在他皇玛法跟前儿耳濡目染的,着实比谁都清楚如今的情形,能说出这话倒也不算是意外了。
    如今景顾勒说的只是一方面罢了,四爷担心的远不止此,如今倒也没瞒着,一个是想安小孩儿的心,二来也是不想让景顾勒觉得他这个当阿玛的为了夺嫡什么都干得出来。
    他且不过是防备罢了,做的事儿不亏心,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便朝景顾勒微微的点头。
    “你说的只是其一罢了,且在你看,明面上阿玛和你八叔、十四叔已然是不和了,其实暗地里更是水火不容,假若你八叔或是十四叔继位,怕是绝不容咱们一家子的。”
    “阿玛便是为了自保,为了护着咱们一家子,且都得同他们争到底的,如今不知你皇玛法何时写了遗诏,亦不知交予了谁,又想叫谁继位,且瞧着,如今的人选也不过是在阿玛和你十四叔之间了。”
    “若真是阿玛继位,那一切皆大欢喜,若是你八叔和十四叔不妄动什么,阿玛总不会不容自家兄弟的,且锦衣玉食的供着,可若是不然,阿玛便要大逆不道了。”
    “阿玛不怕告诉你,亦是想在你面前光明磊落,你是个心里有计较的,有些事儿阿玛不必多说,想来你也知道厉害。”
    四爷抚了抚景顾勒担心得皱巴的小脸儿,着实心疼的紧,说来这般小的孩子,正是依偎着他额娘撒娇的年纪,着实不该经历这些的,可这会子正撞见了事儿,一时半会儿的也避不开。
    四爷不由得抱了抱景顾勒,且叫孩子多些安心罢了。
    “你倒也不必担心你十四叔与虎谋皮,阿玛虽是和你十四叔兄弟不合,可为人还是信的,便是再怎得对不服,你阿玛也信你十四叔定然不会做出那般背祖忘典、忘本负义之事。”
    “且都流着爱新觉罗家的血,断然会不和那外族蛮夷勾结了去,你十四叔便是真用兵,也定然是将准格尔部击退了在回来,不过阿玛早有计较,断然不会让大军四分五裂了去。”
    景顾勒点了点头,也抱了抱阿玛的脖子,这会子除却悲痛,因着阿玛的话,他心中倒是少了不少担忧,倒也对阿玛那句大逆不道不以为然。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且只有真的手握大权了,才有那个资格来评说以后呢,至于以后史书上是谁大逆不道,那还真不一定。
    虽是不在意什么旁的,可景顾勒这会子且犹豫着,他知道一事,且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事儿告诉阿玛了。
    可一想若是他们父子间还不能沆瀣一气的,怕是阿玛更难做,这会子便将知道的给阿玛说了去。
    “阿玛,皇玛法他是极属意你的,昨儿夜里儿子同皇玛法闲聊,皇玛法还对阿玛颇为褒奖,儿子日日同皇玛法在一起,虽是皇玛法也有避着儿子的时候,不过也是屈指可数的几回。”
    “十日前阿玛没在,皇玛法私昭陈延敬陈大人和李广地李大人一回,而后六日前,又见张廷玉张大人、宗人府那几位大人,这两日又见了传教士郎世宁和周培公周大人,说是商议修缮圆明园事宜,可儿子瞧着商议的时辰着实久了些,想来还说了些旁的。”
    “儿子帮不了阿玛什么,不过想着阿玛若是想知道那遗诏上写了什么,阿玛不妨从儿子说的这几位下手。”
    “这些个大人位高言重,在朝中颇有威望,想来皇玛法若真是托付,托付给他们便是再好不过了,至于儿子不在的时候皇玛法有没有见了谁,儿子便不知道了,不过魏公公定然再清楚不过,只是不知道魏公公肯不肯开口。”
    四爷听着景顾勒的这番话,心中已经不是用诧异一词能形容得了了,且先不论这个大人那个大人的,只是听着景顾勒说皇阿玛极属意他,且甭管最后到底是什么结局,他心里也就踏实了。
    再说了,皇阿玛极其喜欢景顾勒,他老人家即便是一时闲话,总不至于还要再景顾勒跟前儿撒谎的。
    说来景顾勒也着实帮了大忙了。
    他这阵子着实忙碌的紧,时而被皇阿玛差遣着去礼部,时而又让他去兵部跑一跑,皇阿玛先前精神头儿好了,倒也不消得他批什么奏折了,只约莫每隔两日,他才来御前一回,跟皇阿玛说些个军务政务的。
    如此这般忙着,着实不清楚皇阿玛的动向,时常在御前行走的大人又多,他总不能挨着个儿的试探过去,且为了个遗诏的传闻,着实叫他头疼的紧。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遗诏是子虚乌有的事儿,怕不是皇阿玛又用了这招儿来试探他们兄弟们呢。
    可这会子景顾勒先是说了皇阿玛极属意他,而后又一一的将这阵子皇阿玛私下见的人给点了出来,倒是让他觉得坐实了不少遗诏的传言。
    虽是如今瞧着皇阿玛的情形,再去一一的试探过去许是时间不够了,不过心里有了数,且叫人将这些个大人都盯紧了,以防出了什么偏差,他倒也好及时处置了去。
    遗诏不遗诏的倒也不重要,便是没有遗诏,邬师爷倒也早有准备了,总归是能叫他名正言顺的登了基,只是需得大费周章些,中间儿更是一个环节都不能出了岔子。
    但凡不对一点儿,他便得万劫不复了。
    四爷心中且细细思量着,不过对着景顾勒,倒是不愿意做出什么思虑深重的样子来,且还对景顾勒笑着,抬手揉了把景顾勒的发顶。
    “阿玛且都没看出来,你竟是个这般细致的,你说的这些阿玛都记住了,不过你再不可告诉了旁人知道吗?”
    “且把这事儿忘了去,阿玛知道你是好心,可万一叫人知道了,怕是得出了大事儿,便是连你额娘都不要说的,你额娘如今身子重了,且不能叫她总操心着你了。”
    景顾勒重重的点头,自也是知道厉害的,这也是他为何犹豫到现在才与阿玛说了。
    他自个儿暗自注意的这些事儿,就别说身边儿伺候的了,便是连日日与他同吃同住的吉布哈都不知道。
    见景顾勒绷着小脸儿应下了,四爷便也跟着放心,这会子且笑着将景顾勒抱起来:“着恭房腌臜地儿也难为咱们爷俩儿待了这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爷俩儿都闹肚子呢,且叫人笑话去了。
    景顾勒揽着阿玛的脖子,当即便明白了阿玛的意思,且佯装着难受的样子用小手捂着肚子,且都出了恭房的门儿了,还哼哼唧唧的嘟囔呢,那声儿正好能叫周围伺候的人听见了。
    “阿玛,我肚子疼,怎么就拉不出呢?”
    四爷面上着实关切着,这会子用手掌轻轻的抚着景顾勒的背。
    “要不阿玛给你请了太医瞧瞧吧,是不是刚刚喝了冷风了,你若是不愿意瞧太医,阿玛先给你倒些个热茶喝喝也使得,且等等看,若是一会子还疼,那就得瞧太医了。“
    景顾勒窝在阿玛怀里点头,瞧着小脸儿一副恹恹的样子,似是真难受着,着实没什么精神。
    康熙爷跟前儿不能离人,这会子四爷虽是已经叫苏培盛带了亲信的人盯着些了,可这会子仍旧不放心,且赶紧的抱着景顾勒回了大殿。
    这会子康熙爷还未醒,可外殿已是聚了不少人了,后宫的大小主子们都来了,甭管伤心不伤心的,且都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
    不过惠宜德荣四妃到底是年长些亦是位高,这会子倒是能绷得住些,许是知道万岁爷这会子还未醒,哭也没用的,四人便只红了眼睛而已。
    平日里见到这四人,四爷还得先上前规规矩矩的问安呢,可这时候了,四个人且甭管是什么心思,知道如今四爷管事儿呢,十有八九的许就是四爷继位了,便也都不拿着架子了,先上前了两步问了两句。
    唯德妃娘娘动也不动,只定定的站着,连个眼神儿都不给四爷,面上似还有些倨傲的意思,且还等着四爷先低了头呢。
    四爷越过其余三妃瞧了自个儿额娘一眼,心中着实忍不住哂笑,说来他不该抱着景顾勒进来的,瞧着不合规矩,应该赶紧的拉着景顾勒过去,他们父子二人一同朝人问安。
    可今时不同往日,即便是还没最后得了个定论,四爷也不消得在德妃跟前儿自找没脸了。
    且不知一会子他的好额娘要怎得为难他呢,怕不是这会子心里还惦记着小十四呢,盼着小十四登基呢。
    正好借着景顾勒肚子疼呢,四爷便也没放下孩子的意思,朝惠妃、宜妃、容妃问了安,稍稍安抚劝慰了些个,叫人给这四位主子搬了座儿,总不好叫人这般站着等的,也是尊重。
    旁的便没有这般优待了,她们这会子是露露面儿便是了,又不是万岁爷没了,需得叫她们在这儿哭天抢地的,人多了吵吵闹闹的亦是不利于寝间里万岁爷休息,四爷便先赔了罪,叫人一一的送了出去。
    且能留在殿中的只是妃位以上的,而后便是些还没出宫建府的小阿哥们了,他们年纪都不大,面上且都是惶惶之色,着实不安的紧。
    且将殿里都安顿好了,四爷这才叫人搬了个小墩子给景顾勒坐,又给小孩儿倒了盏热水捧着喝,其间饶是时不时的有人来问四爷或是来听候吩咐,四爷也没离开景顾勒半步。
    旁人倒是没觉得又什么,倒也听四爷刚刚解释了,孩子年纪小,如今身边儿额娘也不在,阿玛多护着倒也没什么。
    这般倒也显得四爷极有人情味儿的,若是这会子四爷不管不顾,野心一览无余,那才叫人防备着呢。
    可四爷这般样子落在德妃眼中,便是不规矩不像样,只觉得老四如今自以为大权在握了,便放肆了。
    “老四,你忙着,景顾勒着实拖累,额娘帮你看着他些吧,这孩子不是肚子疼吗,来叫本宫给揉揉就好了。”
    当着众人的面儿,德妃不好说得太过火了,可即便是自以为用了相当温和的语气了,却还是让四爷觉得德妃极其不对着、不情愿着,甚至还有心算计,要拿景顾勒做要挟呢。
    且不光是四爷,景顾勒听着德妃这话也是极其反感的,甚至有些恶寒和害怕,有些事儿他怕阿玛和额娘生气了,也是顾着大局,便没说。
    别看德妃娘娘是他皇玛玛,可着实不是什么好的,先前三番两次的叫他过去用膳,且都不安好心呢,似是把什么仇什么怨的都朝着他一个孩子来了。
    头一回过去德妃便当着他的面儿说他阿玛额娘的不是,他自是不许有人说的,开口回怼过去,德妃自然气恼,不给他用膳,也不叫他歇着,一直给他立规矩呢。
    在永和宫两个时辰,两个时辰景顾勒没能轻松一会儿,要不是康熙爷叫他回去练大字儿呢,他且还得被德妃罚着。
    两个时辰里站着不说,还得一直维持着捧着茶盏的姿势,等他回去别说练大字儿了,两个胳膊且都不是自个儿的了,不住的颤抖着,连笔都握不住。
    幸而皇玛法那日没看着他练大字儿,陈进忠仿着他的字迹写了几张,这才交了差。
    后来第二次再去,德妃虽是叫他坐下来陪着用膳了,可满桌子摆的尽是他不爱的,有几道能入口的也尽是油腻得不能再油腻的,压根儿不适合他这般大的孩子。
    德妃还不住的逼着他吃,且回去了,他便上吐下泻了好一阵子,有一就有二,幼儿就有三,满打满算他去德妃那儿五回,回回都没落得什么好。
    他心中着实委屈,且都一一记得呢,倒也知道自个儿无论给谁诉苦都是不成,德妃娘娘是阿玛的亲额娘,即便不合,那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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