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娇宠小福晋

第一百六十五章 心无旁骛


    “回姑姑的话,侧福晋平日里也不做什么,多是在屋里躺着歇着,这些天倒是常在院子里转悠着,侧福晋规矩多,也不叫奴婢们近身,其实要说侧福晋具体做什么奴婢们也不甚清楚,不过伺候可没怠慢了,只是侧福晋的娘家颇关切,奴婢们只是送进去吃穿用度,旁的皆有侧福晋的娘家奴才们管着呢。”
    得了婆子这话,云姑姑心中便明了了,这位别看一直拘着,可待遇上是没亏半分呢,只是也不知是十四爷不管还是纵容着,竟许侧福晋娘家的奴才们如此往来伺候,到底如何情形,到底还是得她看看才能知道。
    很快,那婆子便将大门打开请云姑姑进去了,入眼便是院子里的翠色,侧福晋住的院子不差,花卉也长得好,瞧着各处郁郁葱葱的,过了一道月亮门,这才见正房和左右厢房,门口候着一小丫头,见了她们来面上当即便是警惕,上前就问。
    “这儿可是侧福晋的院子,你们是什么人,竟敢乱闯!”
    好嘛,明面上拘着人的,可私底下人家却是乐得清静,连进都不许了的。
    云姑姑捏着架子,只管摆出来嫡福晋跟前儿奴才的谱来。
    “老奴奉嫡福晋的令来瞧瞧侧福晋,侧福晋何在?”
    云姑姑话音刚落,还不等那丫头回话,便见门帘被人掀开,从里头出来个个头高挑的美妇人来,头上只是用簪子挽着,身上也穿得随意,然观那气度想来是侧福晋无疑了。
    云姑姑扫视着人,视线停留在人撑着腰的手臂上,进而又瞧见人隆起的肚皮。
    隆起的肚皮?!
    舒舒觉罗氏竟少说也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
    云姑姑心神一晃,怎么都没料到侧福晋竟有孕了,原只知道府上有了大格格,眼下塔拉格格有孕了,这孩子有都有了,福晋总不能再害了人去,可接下来福晋都打算好了的,只要她的嫡子未出生,府上就不要再有了孩子了。
    谁道侧福晋竟也有孕了,十四爷真真的好算计,真真的会心疼人,说是拘侧福晋半年了,这半年尽叫人安心养胎了,明面上瞧着像是在乎塔拉格格的,谁道在乎的竟是这位呢!
    此番作态是防谁呢,还不是防着她们嫡福晋!
    一时间云姑姑可是心思百转,更是恼怒非常,心中尽是替自家主子不值,她们主子才将将十四啊,何至于叫十四爷这样防备着,这以后的日子又要如何过?
    “不知嫡福晋见妾身作甚?妾身眼下还受罚着呢,没十四爷的吩咐妾身不敢出门半步。”
    舒舒觉罗氏说起这话时心里还含着气,言语不对付是对着十四爷的,可这话落在云姑姑耳中可就不同了,倒像是舒舒觉罗氏借着十四爷不给嫡福晋脸面呢。
    云姑姑含着恼也不想多说什么了,直道了一句:“请吧。”
    舒舒觉罗氏见之无趣,也不叫人为她打扮,就这么跟着云姑姑去见了嫡福晋去,边走还边护着自个儿的肚子,面上也是止不住的笑呢,她忍了半年了眼下总算是能翻身,看好戏了。
    这孩子平平安安长到了六个月,可没辜负她的期待。
    舒舒觉罗氏抚着大肚子走了一路,也收获了一路惊讶侧目,且不等她见了嫡福晋,嫡福晋这会子便已经知道舒舒觉罗氏有孕的事儿了。
    她倒也是惊讶,然到底是个坐得住的人,面上不显山水,甚是还含着怜悯看了塔拉格格一眼去,外头都说塔拉格格如何受十四爷的宠呢,一个格格这样的名声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可眼下再瞧着,塔拉格格竟是十四爷给侧福晋立起来的靶子,有孕还这样简单,真真叫人可怜。
    思量间,舒舒觉罗氏便到了,她信步上前,也不规矩,连屈膝福身都吝啬,就这么站着朝完颜氏招呼一声儿。
    “妾身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金安,妾身有孕不便见礼,还请姐姐原谅则个,待妾身身子轻了再好好同姐姐见礼去。”
    就这说话的工夫,一旁的伊格格同鑫月已然不知交换了多少眼神儿了,她们是真真不知道舒舒觉罗氏有孕的事儿,舒舒觉罗氏没怎么叫过府医,规矩上亦没变,先前她们二人还管过府上的事儿呢,即便如此也没听说半点儿侧福晋有孕的消息传来。
    瞧这肚子,只怕月份不浅了,想想多半还是舒舒觉罗氏逾矩的产物,且不知等十四爷回府知道了,心里又如何想,多半是气恼至极吧。
    侧福晋此番瞒着消息,若说最防备谁,还得是防备着十四爷,虽是虎毒不食子,可毕竟十四爷是真真厌恶舒舒觉罗氏极了的,这孩子还来的不光彩,十四爷定然不待见这孩子降世,可眼下舒舒觉罗氏都怀身这样久了,就是不想要也得要了。
    一时间屋里众人心思各异,鑫月小心翼翼觑着完颜氏的脸色,只觉这位怕是也心里不舒服着,明明这位还这样小的年纪呢,刚入府还没享受了嫡福晋的高高在上,谁道府上一个个不是有孕就是有孩子了,尽不能得罪,心里只怕憋屈的厉害。
    不过嫡福晋不愧是嫡福晋,到底是高门里出来的格格,那明面上的气度着实不差,这会子惊讶罢便冷静了下来,紧忙着人唤了府医给舒舒觉罗氏诊脉。
    “竟没听说觉罗妹妹也有孕了,如此怎还再日日这样拘着,我虽是年纪小,也无这方面的经验,可以前曾听身边儿的嬷嬷说过,坏身子的人不能总拘着屋里歇着,越是月份大了越是要出来走动走动,如此生产时才轻松些。”
    “觉罗妹妹年岁也不算大,可不能怕辛苦不顾以后才是,若是孩子不妥,妹妹生产时也是要吃苦的。”
    这话明面上是关切,可叫人听着就不是那回事儿了,尤其是听在舒舒觉罗氏的耳中,好似是完颜氏咒她的孩子不好一般。
    不过眼下好不容易出来了,也没得同福晋作对的理儿,舒舒觉罗氏面上不显,只管坐下来谢了福晋关切。
    “多谢姐姐关怀,说来我身子素来妥帖,先前在院子里倒也没少走动,叫府医瞧瞧也好,成日被拘着,我也不好总劳烦下头人,毕竟咱们爷还恼着我呢,我怎好再给爷添了乱子。”
    舒舒觉罗氏说的真话,然在场的除了三位格格信,福晋和福晋身边儿的奴才们是一个都不信的,且有寒暄了两句便是,就静等着府医来,看看府医是如何说的。
    说来完颜氏也不是个容不下人的人,可舒舒觉罗氏此番着实叫她不喜,她头回这么盼着舒舒觉罗氏的孩子有事儿,想来此番只有舒舒觉罗氏的孩子不好,不能平安诞下,她心里这才能平了气。
    不然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完颜氏琢磨着,亦是听云姑姑想到一处去了,只觉得这是十四爷防备她呢。
    她是年节里由万岁爷指的婚,舒舒觉罗氏也差不多是那时候被拘着的,如此可不就防着她,还说什么厌了舒舒觉罗氏,十四爷嘴里怕是也没个实话的。
    思及此,完颜氏心中止不住的失望,她这才新婚,正是同十四爷亲近的时候,心中也期盼着能同十四爷好,谁道一入府十四爷便送给她这份大礼,只怕十四爷压根儿就不盼着她入府,倒不如直接为侧福晋请封来的痛快,也省得害她一辈子受着憋屈气了!
    越想越恼,完颜氏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保持平静,好在府医来了,她心里又有了盼头,这才暂抛开些情绪,只看府医如何诊脉。
    府医的惊讶一点儿不比众人少,且细细诊了脉,同时又细想侧福晋的事儿,便大概知道为何自翻了年,侧福晋便不要他过去请平安脉了,原是瞒着一遭呢。
    “回主子们的话,眼下侧福晋已然有六个多月的身子了,孩子稳妥,侧福晋身子也不差,之后便注意着吃食就是了,小主子之后正是长肉的时候,若养得太大了,届时生产时也艰难。”
    府医如此嘱咐两句便罢,也不多言,且看侧福晋的身子,多半是由懂医理的人时常给侧福晋调养着,不然侧福晋不会拘了半年了,一点儿苦没吃,心里一点儿郁结也无,孩子更是康健得不能再康健。
    舒舒觉罗氏应了声儿便罢,也不再开口,就笑看福晋的反应去。
    完颜氏能说什么,只是悄悄掐了掐手心子便罢,又撑着笑脸儿赏了人去,十四爷后院儿的女眷有孕是好事,她便是再不高兴也得替十四爷高兴着关切着呢。
    末了赏罢,完颜氏也没心情留人说话了,只管打发下头的女眷各回各处。
    伊格格抱着大格格依旧是同鑫月走在一处,待二人回去关起门来了,这才叹着道:“以后这府上可热闹了,若舒舒觉罗氏再一举得男,怕是连福晋都不好明着压她,届时倒霉的还是咱们。”
    鑫月点头,面上亦是凝重,原她们不将侧福晋的跋扈放在心上,就是因为侧福晋没有子嗣,因十四爷不满,也多半不会允她早早有了子嗣去,谁道侧福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憋了半年弄出这般惊天消息来。
    “可不是,不过我瞧着嫡福晋也不是个绵软的性子,至少她跟前儿的云姑姑看着便极有主意,且瞧着吧,我总觉得福晋没那么容易便叫舒舒觉罗氏坐到她头上来,再说了,不是还有咱们阿哥爷吗,阿哥爷厌恶舒舒觉罗氏,可不是一个孩子就能打消的。”
    伊格格点头,又想着舒舒觉罗氏虽有孕,然产子的时候也是一大难关,之后孩子能不能顺利长大又是两说,不过这话不好说,毕竟眼下鑫月也怀着身孕呢,她的身子要比舒舒觉罗氏艰难得多,细细养到现在还算不得稳妥,这话若说了可叫人堵心了。
    完颜氏那头果真是不安稳的,待关起门来了,饶是完颜氏性子不差,也气得摔了套茶盏去,她刚嫁过来忙活了一天了,身上的疲累都还未消就生了这么一肚子气去,到底是忍耐不住,年纪也小,少不得抱着云姑姑好哭一会子去。
    先前得了赐婚,家里的姐妹和手帕交还个个羡慕她嫁得好,说十四爷如何的龙凤之姿,嫁过去定然是享福的命呢,就是生气,怕是对着十四爷那张英气的俊脸也气不起来。
    可嫁进来才知道,十四爷的福晋哪儿能是那么好当的,她连府上的人脸儿都没认全的便已然被气饱了的,若是再对着十四爷,十四爷再是个理直气壮的,她定然要被这一府上下的人气得短了寿数。
    “姑姑!我要回府,我不嫁给十四爷了,咱们带着嫁妆回府吧,就是赐婚我也受不得这劳什子气了!我还没入府他便这样防备着我了,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额娘还要我性子软些,多哄着些自家爷,可他都这样了,还叫我怎么退,怎么哄,倒不如直接让那舒舒觉罗氏做了福晋来得干脆!”
    “以后若是要我看着这个人的脸色,看着那个人的脸色过日子,我倒不如直接死了来得痛快!”
    云姑姑也心疼坏了的,自家姑奶奶可是她看大的,真真是当亲闺女疼着,哪儿见得姑奶奶受这样的委屈,别说自家姑奶奶想带着嫁妆回府了,她也想这么给姑奶奶做主呢。
    可她到底不是姑奶奶这般年纪了,今儿陪着姑奶奶入宫见了万岁爷,见了德妃娘娘,这才知道十四爷在这二位主子眼中有多看重,就如娘家老爷太太说的,若是太子真不成了,依着万岁爷对下头阿哥们的喜爱,多半就是十四爷继承大统了。
    十四爷是太子,那她们姑奶奶就是太子妃,若十四爷做了皇上,那她们姑奶奶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了,什么舒舒觉罗氏,什么塔拉格格,哪儿有以后的荣华更重要。
    故而即便十四爷真昏了头要一味的护着舒舒觉罗氏,她们主子也不能不忍耐些,总归有万岁爷和德妃娘娘压着呢,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十四爷宠妾灭妻去,只要她们主子安安稳稳的坐在这十四福晋的位子上,舒舒觉罗氏就是生十个八个阿哥也甭想越过她们姑奶奶。
    云姑姑定了定心神儿,也收了泪去,先打发屋里的丫鬟奴才出去伺候,待屋里没旁人了,这才揽着完颜氏开了口。
    “姑奶奶您先别哭,老奴知道您受了大委屈了,可不吃苦怎能做了人上人,您还急得老爷和太太同您说了什么吧,便是再闷再不乐意,便是十四爷再怎么昏头,咱们也得好好坐稳这嫡福晋的位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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